翌日,中午12點之前天空仍舊沒有放晴。
黃欣怡在醫(yī)護人員和警衛(wèi)人員的簇?fù)硐聛淼交鸹g看吳景明最后一眼。
當(dāng)吳景明的靈柩打開的那一瞬間,黃欣怡看著昔日的愛人靜靜地躺在棺木里,她扶著棺木,放聲大哭,大拇指不由自主地顫抖,那一刻她便想不起什么話了,只是單單地叫著吳景明的名字。
“景明,景明,景、……”黃欣怡大聲慟哭道。
她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但面前的事實由不得她不信。
林智輝走近將黃欣怡的手從棺木蓋掰開。
“放手吧。”林智輝說。
黃欣怡看著吳景明的棺木被緩緩?fù)七M火葬。
黃欣怡看著心如刀絞,整個人跪在地上。
她知道至此之后天人永隔了。
龍云區(qū)沙灣的火葬場和墓園是在一起的,墓園的工作人員將吳景明的骨灰安葬了。
黃欣怡看著吳景明的葬禮忽然想起了與吳景明過往的種種。
黃欣怡吟確起北宋秦觀的那首鵲橋仙: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腦海里浮現(xiàn)信的背面,原來吳景明畫的那幅圖,首先浮現(xiàn)出的是那個神秘數(shù)字“8”,然后是圾垃處理廠一個隱秘的角落里散落著人體器官,整幅畫作風(fēng)格很像畢加索的名畫《格爾尼卡》?
落款寫著;我最親愛的黃欣怡,你最近過得怎么樣,生活給我的只有仇恨和悲傷。我需要愛。在沒有遇見你之前,我想死。和你在一起后我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我想見你,想擁抱你,想回到她纖細(xì)纖細(xì)的臂彎里。
然后黃欣怡看完后會心一笑,眼含熱淚將信囫圇吞了下去。
葬禮結(jié)束,黃欣怡在眾人簇?fù)硐戮従徸叱瞿箞@,雨停了,躲了幾天的太陽終于出來了,天空中出現(xiàn)了雙彩虹。
黃欣怡看著七彩斑斕的雙彩虹,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她的分離性身份障礙癥開始發(fā)作,她回想起方圓圓和妹妹的葬禮,回憶像相冊里的照片一樣貫穿黃欣怡的腦海中。可疑的想法模糊了黃欣怡的判斷力,黃欣怡的眼睛越來越重。
黃欣怡回憶起8歲時在杏花公園,她親手將妹妹推到人工湖旁的井底。
追朔到那日情形,那時那刻正如此時此刻,雨過天晴,天空中出現(xiàn)絢麗多彩的雙彩虹, 8歲時的黃欣怡帶著妹妹和方圓圓來到杏花公園玩,方圓圓在不遠(yuǎn)處玩耍,黃欣怡滿含仇恨與嫉妒的眼神看著雙胞胎妹妹,然后默默地走到親生妹妹后面,將她推入萬劫不復(fù)的井底,露出邪惡的笑容。
“你需要明白,我可以聽到你的想法在我腦海中狂暴了十多年。你的
話就從來沒有停止過。我什么都試過:鍛煉、冥想、麻醉、藥物。所有這些
都亳無用處。每天晚上,即使睡著了,我都會夢見你,害怕,無助。
我感受到了你經(jīng)歷的一切。你對環(huán)境和死亡的害帕,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妹妹你的音容笑貌都在我的腦海中回響,即使現(xiàn)在,我也能聽到你痛苦地尖叫?!秉S欣怡自言自語道。
隨行的醫(yī)生,知道黃欣怡的分離性身份障礙已經(jīng)越來越嚴(yán)重了。
天空中飄散著白云,云聚云散,云知道它將飄向何方,黃欣怡卻不知去往何方,何處是家,或許答案只有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