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袢瘴叶ㄆ拼顺牵 ?p> 方來之時便受到方恪言語刺激,可鐘浩當時卻沒有失去理智,更沒有下令強行攻奪郡城,而是退而結營,同時下令諸多士卒加緊打造各地攻城器械。
忍耐了兩日,待到一應簡易的攻城器具打造完畢之后,鐘浩這才再次提兵來攻。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鐘浩當然也知道攻城之戰(zhàn)中,士卒死傷必重,因此只一開戰(zhàn),當即就下令。
“全軍出擊,先登者,位升三等,予天師賜福!斬殺敵酋者,吾必請?zhí)鞄熓谟柘煞ǎ ?p> 這次鐘浩帶來的士兵不僅是精銳,也是青天教派的信眾,信仰狂熱縱然是面臨這等兇惡死戰(zhàn),其也不會因畏懼而有所退卻。
因此,只在軍中命令與信仰刺激之下,士卒對于攻城戰(zhàn)的恐懼直接消散一空,等到命令一下,不少士卒直接一馬當先,奮勇向前,好似要一舉撞破城墻。
此等于威勢,絕非尋常精銳所能有!
“呵!”
可惜,既然早已預定以守城戰(zhàn)拖住鐘浩,對于可能發(fā)生的任何事情自然都有預計。
只見這時,面對沖擊而來的士卒洪流,立于城墻之上的方恪驀然一聲輕笑,隨后手臂一伸,直指向天!
“軍師技:風云變色!”
隨著話音一落,方恪身后挑選出來的侍衛(wèi)全都身子一軟,搖搖晃晃起來,甚至還有一人直接癱倒在地。
這是他們突然被抽取體力,自身又無有方恪那般體魄支撐的緣故,但只要休息一陣就可恢復,不會有更多的影響。
不過這時方恪可沒有將心思放在他們身上,只昂首向天,準備看看自己這一軍師技的威效到底如何。
“轟隆隆……”
由于此次方恪特地加大了些力量,被其所指的天空瞬間烏云密布,而后雷霆陣陣,暴雨傾盆而落!
這里必須要說的是,如果是單純的暴雨,其實對攻守雙方都會有巨大影響,甚至導致不少器械用具在暴雨中根本無可使用。
但此時的暴雨卻非是正常天象,乃是方恪以軍師技凝聚雨云,自然可在一定程度上操控其范圍,令其只影響攻城部隊,而影響不到守城能力,所有在城樓上的士兵連一滴雨水都未被淋著(事實上因為能力問題,方恪也做不到將敵人全軍都籠罩,只以攻勢最猛烈的地方為主)。
利己削敵,將軍師辛運用得好,能有這樣的效果其實也不出奇。
畢竟,‘風云變色’最初就是專門用于戰(zhàn)場交鋒,之后用于農(nóng)田水利等等后勤事務反倒屬于對這軍師技更深層次的開發(fā)。
哪怕方恪當時學習的本意不是如此,但也不妨他此時運用。
無論如何,此軍師技一出,還未等真正交鋒,就已經(jīng)讓攻守雙方的優(yōu)劣勢大有變化。
“該死!”
看著在暴雨中不時滑倒,進而導致士氣大降的部隊,鐘浩忍不住怒罵出口。
“那混蛋不是準備成為武將嗎?那他自身的提升方向不是武力也應該是統(tǒng)帥!偶爾學個‘伏兵’軍師技用用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這是準備讓自己成為謀士不成?”
成也信仰,敗也信仰。
畢竟,在這個位面當中,無論武將技還是軍師技的傳承都十分嚴密,普通人根本無從接觸,久而久之在其看來與仙法無異。
這也是青天教派不依靠放縱掠奪,反而加以約束卻能迅速崛起的原因,因為這里的確有著武將技和軍師技的傳承,以此在很大一定程度上代替信眾對財物的渴求。
可也正因如此,其信眾對于能施展武將技和軍師技的人也大為畏懼,將其視為天人之流。
其實。若己方這時也有同等人物在場也還好,‘神仙打架’凡人助威,但此時朱雀真君等人可不在,鐘浩本身不通軍師技,無法破解只能任由對方肆虐,如此一來士氣不免為之驟降(其實鐘浩所能展現(xiàn)武將技也同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振士氣,但關鍵是此時方恪可不會出城同他交鋒)。
其實,這就是文臣武將相輔相成之道。
真正的戰(zhàn)事中,絕不會只讓一人率軍而行,這不是關乎信任的問題,而是僅有自己一人,所能掌控的實力有限。
說句不客氣的話,哪怕有足夠的功績將所有武將技和軍師技全都掌控又如何?
真正的實戰(zhàn)當中,限制于個人,分身乏術,難以面面俱到,更不用說使用武將技和軍師技也要不斷消耗自身體力,大量的損耗下,再強大的體魄也要被消耗一空。
因此,文臣武將相互配合協(xié)作,這才是真正的征戰(zhàn)之道。
嗯,這里也必須要說明一點,這道理其實所有人都十分清楚,但實際上包括鐘浩在內(nèi)所有處于這位面的主位面來人,對此其實都不是很在意。
入學考核本來就有壓力,不可能出現(xiàn)大批學員無壓力聯(lián)合同盟,而且做為參與考核的學員,本身基本不掌握什么武將技或軍師技,即便聯(lián)合起來,也達不到文臣武將相聯(lián)合的程度。
至于本位面原住民,雖然受了炎黃體系文明影響令其有了類似能力,但普遍較弱,更不用在意。
正因如此,鐘浩根本沒有考慮過在此遭遇軍師技,哪怕他實戰(zhàn)指揮的經(jīng)驗豐富,此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解決。
繼續(xù)進攻,損失必大卻未必能有成果;下令后退,則士氣大失,而且想要調(diào)令其他人來,耗費的時日更長,更不可取。
兩相其害取其輕,此時沖鋒已起,冒然收兵必定大挫士氣。
一咬牙,鐘浩沒有下令,在這等情況下,已經(jīng)發(fā)起沖鋒的士卒自然不可能停步調(diào)頭,只能強行硬頂惡劣形勢朝著海慶城發(fā)起進攻。
“眾將士聽令!給我將這些賊人擋在城外,不可漏過一個!區(qū)區(qū)賊寇也敢犯我大周城池,今次我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一聲令下,方恪大步踏前,反正在城墻之上,他可隨時指揮,正好可以發(fā)揮自己的武力特長,不必如同鐘浩一般只能坐鎮(zhèn)于后,一身能力無可施展。
“武將技:赤焰!”
道道火蓮綻放,因為距離問題,對敵軍士兵的威脅不大,但這些火蓮卻不是沖著士卒而去,目標卻是直指攻城器械。
無論武將技還是軍師技的施用都講究因時制宜,此時對敵人攻城器械的破壞更甚至于對士卒的殺傷。
一旦失去了云梯,攻城車等等器具,居高臨下足以將對方性命留下。
本就是匆忙制作出來的器械自然沒有過多的防護,加上通體木制,正好被火焰克制,數(shù)道火蓮飛落之后,諸多攻城器械直接損失過半。
“混蛋!”
再次見到方恪肆意逞威,鐘浩是真的想抄起武器沖上去同他一戰(zhàn)。
可惜,這里不是平原野地,哪怕他沖到城下,迎接他的也只會是當頭一箭,方恪根本不會出城同他一戰(zhàn)。
“傳令,鳴金收兵!”
這一次措不及防之下已然吃了大虧,若繼續(xù)僵持下去,死傷更眾,因此,哪怕鐘浩再不甘心,這時也只能暫時止戰(zhàn)。
攻城戰(zhàn)對進攻一方可謂十分不利,往往會有巨大犧牲,但其若想退走,卻自如許多,守城一方即便想要出城追擊也來之不及。
這第一次交戰(zhàn),還不到兩個時辰,就以鐘浩大軍丟下數(shù)百尸體做為結束。
“傳令下去,派出小隊外出收斂掩埋尸身,不可讓疫病有機會借此傳播。其余的人,按照我的命令,分隊對城墻以及各個城防設施進行修理,務必在對方下一輪攻勢到來之前將所有防御恢復如初?!?p> 見到鐘浩下令鳴金收兵,方恪并沒有什么得意忘形,反而是立即下令,同時也將自己另外一個能力用了出來。
“軍師技:簡易補墻?!?p> ……
“該死!現(xiàn)在的新生都不走尋常路了嗎?說轉型就轉型!”
海慶城樓上的動靜不小,自然不可能隱瞞什么,鐘浩即便是遠遠觀察,就已經(jīng)確定這是使用了軍師技‘簡易補強’。
這等在自家眼皮子底下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施工的滋味,委實令鐘浩感覺五味雜陳,良久之后才恢復過來,重新開始冷靜思考。
“現(xiàn)在看來想要單憑我的力量速勝是不可能的,攻城戰(zhàn)中武力無法影響到大局,我的統(tǒng)帥能力又不足以讓我破開城墻防護。反而是對方所會的軍師技可以更好發(fā)揮,再配合上統(tǒng)帥的指揮和武力的強橫,哪怕我選派出敢死隊,也難以搶奪下城頭……難道要讓徐志或朱雀趕來相助?現(xiàn)在的局勢可不好如此啊……”
至于找其他同學幫忙的念頭根本沒有出現(xiàn)在鐘浩腦海中。
他們的聯(lián)盟倒沒什么問題,但聯(lián)盟之初就各自劃分任務,而自己的任務出問題自然也就要自己去解決,因此鐘浩從頭到尾都沒這個意識。
“如果這些都不行,就只能強攻。海慶城經(jīng)年無有戰(zhàn)事,即便這段時日囤積軍力,其城防能力也是有限,最多堅持一月,其城必破!”
攻城戰(zhàn)能用的花巧本就不多,更不用說鐘浩本身并非謀士,這非是其所長,思來想去,也只能用最基礎最常見同時也是最正統(tǒng)的方式繼續(xù)進攻。
不過想到這里,鐘浩突然間感覺自己是‘明白’了些什么。
“打的是這個主意嗎?若能堅持一個月,恰好到考核結算的日子,而以他現(xiàn)在展現(xiàn)出來,其成績根本不可能差,那到時候豈不是能夠得到……”
想到這個可能,鐘浩一時之間都有些驚疑不定,但在猶豫半響之后,還是做出了決定,要在最短時間之內(nèi)破城!
……
“殺啊……”
伴隨著凄厲的慘叫,一個斷了右臂的士兵再也堅持不住,重重的從城樓上摔了下去。
饒是下方有諸多尸身疊成的‘山丘’,可其依然沒了氣息。
這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
除了第一天鐘浩因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緣故而輕易退兵之外,之后的幾天每次都鏖戰(zhàn)良久,而且即便暫時退卻,也會不時發(fā)起小規(guī)模的進攻,不讓城頭的士兵得以安歇。
這一次,鐘浩真的去鐵了心要拿下海慶城,拿下方恪,即便損失再大,也不覺可惜。
在這樣的情況下,海慶城守得很是辛苦,尤其是發(fā)現(xiàn)自己在整體戰(zhàn)局上奈何不得方恪之后,鐘浩干脆就憑借自己強橫的武力,以弓箭遠程壓制方恪。
這樣遠距離冷箭還傷不了方恪,但為了集中精神以應對,方恪卻難以分身指揮,更難以施展武將技支援麾下。
若不是早有準備,將所有能裝上的城防設施全都安放預備,在這樣的攻勢下,恐怕還真的堅持不了太久。
“看來這一場仗有得打了。”
再攻城的士兵再一次退去之后,方恪再次立于城頭,暗自想道。
雖然沒有武珞那‘萬策’的強悍推演能力,但方恪還是能從這幾日的攻勢中推斷出以對方的實力不足以速勝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可高枕無憂了?
怎么可能!
正常情況下,以城池現(xiàn)在的防守力度足以堅持一月(方恪相信鐘浩沒能力完全弄清自身情況),這會有什么推論,方恪自己也知道。
是的,雖然方恪根本沒有這個意思,但卻可以誤導鐘浩如此去思考。
有著這樣的思考反倒更加大攻城力度,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對方有足夠的把握可以在短期之內(nèi)就勝過自己!
“攻城之戰(zhàn)若要速勝必出奇謀。其一是令城內(nèi)生亂,里應外合,一舉奪城;其二則誘敵出戰(zhàn),一戰(zhàn)成擒,而后以此破除城中士氣以奪城?!?p> 攻城戰(zhàn)可以說最難有奇謀妙策,在實力沒有形成碾壓之勢前,多半都要依靠于性命去填,這也是為何說:其下攻城。
“在此之前,我可不僅僅是靖平郡內(nèi)諸多匪賊,也是為了震懾內(nèi)部,就算有什么勢力埋伏了人手,也不會在這個局勢還不明朗的時候跳出來。那么結果就只有一個:給出我所拒絕不了的誘惑嗎?”
思量至此,方恪忍不住淡淡一笑,笑容之中隱隱有幾分期待,期待于對方施展手段。
是的,方恪并不知道鐘浩會如何讓自己忍不住放棄城防,但他知道如果想達成目的,鐘浩就要親自前來,其他人絕對攔不住想走的自己!
那個時候,正是自己所等待的破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