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驚濤 124、殿下的飛鴿傳書

　　當(dāng)天晚上，蘇瀾把父親和姨父、姨母請到房間，說了邱梅透露的事情。他們都驚呆了。

　　蘇瑞尚氣得手腳冰涼，咬牙切齒道：“五年前，原來的殿州衛(wèi)兵威烈將軍因?yàn)橘羴y滾蛋后，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整飭軍營。我只以為軍中有他的爪牙。卻不料居然被林謙這個小人窺視幾年……”說著，眼淚都流了下來，“幾十年來，我隱忍、后退，一步一步，已經(jīng)是瀕臨深淵，退無可退！可他們，為了一個爵位，竟然不給我們一家活路了！”

　　劉希道：“連鏢局都被他們用上了！無恥！可恨！”

　　林氏也氣得直打哆嗦：“那個邱梅兩邊討好，這是不死心，還在肖想我們奇兒呢！”

　　蘇瀾安慰林氏道：“邱梅算什么東西？姨母犯不著生氣！”

　　劉希也很惱火：“邱峰一家怕是昏了頭吧？什么叫利令智昏？這就是利令智昏！什么叫白日做夢？這就叫白日做夢！”

　　蘇瀾道：“我知道這事后也是氣得恨不得殺了林謙！現(xiàn)在想來，前些時，他帶著妻女到軍營去，的確是心懷叵測！”她頓了一下道，“不過，仔細(xì)琢磨，細(xì)思極恐??！這殿州，還有沒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的林謙？又有誰在做他們的幫兇？”

　　這話出口，大家都愣了。對呀，這才是可怕之處！

　　“所以，我留下了邱梅。他們不是通過她來探聽消息嗎？咱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通過邱梅，送給他們我們想給的消息，搞到我們想要的消息！”

　　劉希一拍掌道：“著??！外甥女最擅長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大家一時都笑了。蘇瀾卻皺著眉道：“父親，姨父，姨母，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京城侯府。蘇庭一日不倒，咱們就別想過一天太平日子！”

　　大家當(dāng)然知道這才是問題之要害！

　　蘇瀾道：“我仔細(xì)琢磨，這可是你死我活的爭斗！咱們必須掌握主動，再也不能被動挨打了！既然他能派爪牙在殿州監(jiān)視我們，我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手伸到京城，我就不信他們的狐貍尾巴沒有露出來的那一天！到時伺機(jī)給他們致命打擊！”

　　蘇瑞尚點(diǎn)頭道：“我正有此意！瀾兒，你想怎么做？”

　　眾人都望著蘇瀾。

　　蘇瀾道：“我想這次借著石寨港通江達(dá)海貨棧開張，還有童野世子回京，請他斡旋，我們在京城買下房屋、鋪面，安排人手，以通江達(dá)海分店經(jīng)商為掩護(hù)，刺探侯府情報！……”說罷，她低聲說了好多。“所以，父親，您的人手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特別是斥候！我想先把蘇屯大哥和費(fèi)亮大叔留在石寨港，另外再把你退伍的斥候大兵送幾個去京城貨?！彼龥]有說已經(jīng)請六殿下運(yùn)作鋪面的事情。

　　蘇瑞尚道：“沒問題。這次就有幾個籍貫京城的人退伍?！?p>　　“還有林謙，這人真的很討厭！既然他派人監(jiān)視，當(dāng)初蘇長起殺人經(jīng)過他比誰都清楚！可他沒有為我們說一句話！當(dāng)然，從根子上講，他也是侯府的一條狗！跟陶敏是蛇鼠一窩！”蘇瀾道，“收拾林謙很容易！他寵妾滅妻，讓小妾掌家，卻把正妻關(guān)到家廟去了！還有，他家小妾娘家開的鏢局，肯定不干凈！不光騙稅漏稅，說不定還通著匪呢……”

　　說了大半夜，林氏忽然非常想念劉奇，就想著今日上梁沒有叫劉奇回家，實(shí)在不妥，于是決定明日去書院看望。正好家里還有好多菜。蘇瀾因?yàn)橐呀?jīng)與童野、卞旻、罕巖思等人約好明日丈量山頭和熬糖作坊，沒有時間去，于是讓姨母干脆拿一個火鍋去書院，又拿了一些牛肉火鍋底料，還說自己初一一定去接他，一起去石寨港拜訪全園。

　　晚上，蘇瀾把三件秦慧秀的繡品放到空間。又沉思了良久，規(guī)劃了一下未來京城店鋪情況。出來時抱著兩瓶智利的紅酒，讓姨母明日帶給劉奇。因?yàn)閯⑵娌簧骑嬀?，紅酒更對他的路子。

　　第二天一大早，蘇瀾帶著幾個小家伙跑步，又囑咐常樂準(zhǔn)備幾塊大青石板，正好可以蓋上水井的那種。

　　回到蚵殼屋，殺四就笑嘻嘻地遞過來幾張紙，悄悄道：“殿下今早來的飛鴿傳書！”

　　蘇瀾趕緊展開。有五張紙條，分別寫著“劉希為殿州知府，克日旨到”、“將軍升從三品英武將軍，增五百衛(wèi)兵，克日旨到”、“夫人立廟一事在議”、“年畫等大賣”、“鋪面和掌柜已妥。貨物可與童野一起進(jìn)京”！

　　蘇瀾看了，大喜過望。雖然母親的事情還有所阻滯，但是父親和姨父卻都升職了，年畫等大賣賺錢，京城的鋪面和掌柜已妥，貨物可以與童野一起進(jìn)京！真是可喜可賀。于是對殺四道：“記得幫我回信，謝謝你家主子！其他人先不要說，以圣旨為準(zhǔn)。”想了想，又道：“待會兒給你一壇好酒！”

　　殺四聽了，立刻笑得眉眼彎彎。小姐的東西，絕對都不是凡品?。《倚〗闾貏e大方！馬鞭是，犀角杯是，旅游鞋是，酒當(dāng)然也是……

　　姨父甩掉“暫代”帽子，正式擔(dān)任殿州知府，這是蘇瀾意料之中的事情，就連年畫大賣也是意料之中。但是父親升職就令他意外。除了父親的軍功，這中間六殿下肯定出了不少力。也許，還有朝廷沒有旌表母親，轉(zhuǎn)而對父親嘉獎？看來，母親封誥的事情確實(shí)比較難辦。在這個時代，小妾是女奴一般的存在，一個女奴，而且是一個死去的女奴，要想獲得封誥，實(shí)在是難！但是，蘇瀾沒有灰心，反而更加堅(jiān)定了信心，激發(fā)了斗志！

　　最開心的是，京城的鋪面和掌柜已經(jīng)妥當(dāng)，得趕快準(zhǔn)備貨品。越發(fā)地，她很想在石寨港有一幢私宅。

　　蘇瀾一掃陰霾，喜笑顏開。不僅給殺四一壇子三斤重的空間大酒缸的美酒，常樂和甘甜也有，他們就要少一些，只有一斤。殺四和他們是分開給的。別看常樂和甘甜沒心沒肺的，其實(shí)在吃的方面可精了，又特別護(hù)食！蘇瀾之所以少給，就是怕這兩人管不住嘴，一次喝多了，喝醉了。

　　早飯后，常樂、甘甜和殺四幫著搬東西。青椒啊、西紅柿啊、紅酒啊、點(diǎn)心啊、水果啊，還有火鍋、火炭；還有昨日做好的、沒有動的菜，有一只雞，兩只鴨，一對肘子，一條魚，還挺豐盛的。

　　林氏還帶了三十匹綢緞，要順便交給府里的婆子和丫鬟，給大家趕制新衣。有做披風(fēng)、大氅的；有做春衫、襦裙的。

　　林氏帶著劉珍、春紅、三個小家伙和玉蘭、秋菊兩個丫鬟上車，常樂既當(dāng)保鏢又是車夫。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小姐一大早就給了美酒！所以常樂喜得鞭子甩得格外響亮。

　　蘇瀾看到，費(fèi)亮和蘇屯則蜷在飯桌上演算加減算術(shù)題。

　　林氏他們走后，蘇瀾安排了幾個木匠專門做箱子，做捧盒，而且刨花要全部留著；還向上李厝村民收買干草、草繩等物。這些都是為運(yùn)送貨品去京城做準(zhǔn)備。

　　不一會兒，童野和卞旻、卞雍父子就一起來了。又請來李福和李祿。兩個里正都說，村民說不要錢，只要允許他們到山上砍柴就行，當(dāng)然絕對不會影響他的生活。童野爽快地道：“不要錢反而不好。柴你們只管砍，錢我還是會給的?！?p>　　當(dāng)下決定兩個山頭給四百兩。蘇瀾在下李厝的熬糖作坊和工人住房給五十兩銀子。后來，蘇瀾又獨(dú)自一人去下李厝，也花了四百兩買了兩個山頭。

　　議定了，接著就去丈量。當(dāng)卞雍從車上拿出那一套測繪工具時，蘇瀾才明白，原來，卞雍真正的本領(lǐng)不是建筑，而是測繪！

　　只見卞雍拿出的工具，有些蘇瀾認(rèn)識，有些就完全不知道。

　　比如，“繩”，是一種測量距離、引畫直線和定平用的工具，是最早的長度度量和定平工具之一。“規(guī)”，是校正圓形的用具，也就是用于畫圓的工具，一般就是那種長長腿的，可以掰開，將一頭固定，一頭圍繞固定的腿旋轉(zhuǎn)畫出來的線條就是圓。就像前世學(xué)生使用的圓規(guī)?！熬亍笔钱嫹叫蔚挠镁撸簿褪乔?。是直角尺，而不是彎曲的尺子，主要是用來畫角度，也輔助畫長度，最后進(jìn)化為三角尺。這些蘇瀾都認(rèn)識。

　　可是有一樣?xùn)|西蘇瀾就不認(rèn)識，更沒有見過。卞雍解釋，這叫“水準(zhǔn)儀”，又叫“準(zhǔn)”，就是用來看看兩個點(diǎn)是不是在同一個平面上的測量器具。比如家里掛一幅畫，要“放平”，否則就不好看了?！胺牌健钡囊馑季褪且谝粋€水準(zhǔn)面上。

　　卞雍仔細(xì)調(diào)節(jié)著，將“水準(zhǔn)儀”上的三個木牌連接成線，這就是在一個水平面上。蘇瀾發(fā)現(xiàn)木牌上面是鋸齒狀，卞雍解釋，這是為了提高觀測精度。

　　卞雍還拿出幾個標(biāo)了尺寸的“桿”，開始設(shè)了幾條桿，還丈量了每桿之間的距離。蘇瀾知道，這就是應(yīng)用三角函數(shù)來丈量、計(jì)算距離。

　　蘇瀾心里一動，問道：“這是測量長度、高度、深度、寬度、厚度的工具，那么，測量時間和方向的工具你有嗎？”

　　卞雍笑了一下，從車?yán)锬贸隽肆_盤、指南針，竿等。竿就是“立竿見影”的竿。古人正是通過竿影來測定、計(jì)算時間的。

　　蘇瀾激動地道：“如果在大海上航行，你能夠測定出自己的方位嗎？”

　　卞雍謙虛道：“我沒有出過海，不敢說一定能夠測定出自己的方位。但是根據(jù)星象和指南針、竿影等，再利用牽星術(shù)，雖然要費(fèi)點(diǎn)功夫，但是還是可以測量、計(jì)算出來的?！?p>　　蘇瀾很高興?？梢灶A(yù)見，這個“測繪人才”，將來在航海上一定會大有作為！

　　蘇瀾想了一下，道：“我曾經(jīng)無意中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一副星象云圖，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卞雍馬上激動地道：“真的嗎？小姐見過星象云圖？我有沒有幸拜讀一下這幅星象云圖？”

　　蘇瀾道：“這個嘛，我得想想，是在哪里看到的?！逼鋵?shí)，空間里就有星象圖。不過她怕把這逆天的星象圖拿出來，會嚇壞卞雍！

　　他們找了好幾個測繪點(diǎn)，還在兩個山頭的側(cè)面、背面都進(jìn)行了測繪。

　　到中午時，卞雍大功告成，把兩個山頭都測繪了下來。蘇瀾看了一眼，不禁呆了。只見這圖上不僅標(biāo)了方向、比例尺和圖例，還畫出了兩個山頭之間的一條小溪。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上面居然還有等高線！

　　蘇瀾忍不住連連夸贊卞雍是個人才！兒子謙虛，倒沒什么，老子就一臉的驕傲。蘇瀾看了直想笑。

　　蘇瀾指著等高線，道：“這個等高線，一般人畫不出來！”

　　卞雍立馬驚嘆道：“小姐居然知道等高線？真是佩服之至！”

　　簡單吃過午餐，下午，蘇瀾就請來罕巖思和娜木嘎一起去了下李厝，把熬糖作坊和工人住宅區(qū)也丈量了一番。

　　罕巖思微笑道：“今天上午，我們夫妻去作坊看了一下。其實(shí)小姐可以把直風(fēng)灶做成兩條并排，這樣可以有兩條生產(chǎn)線。”

　　蘇瀾很高興，道：“謝謝您的提醒。不過，現(xiàn)在不是灶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沒有那么多的熬糖匠，開不了工?！?p>　　罕巖思和娜木嘎對望了一眼。想說什么，又忍住了沒說。

　　不過，蘇瀾后來還是接受了他們的建議。因?yàn)?，人，總歸是可以培養(yǎng)出來的。

　　從下李厝回來，童野開始逼蘇瀾畫設(shè)計(jì)圖。蘇瀾好笑道：“沒想到，童世子還真是急性子！那好，我想聽一聽，關(guān)于這房子，你有什么想法。或者說是要求。”

　　童野道：“必須是像你這房子一樣，得有玻璃窗。還有，要像你那張圖紙一樣，得是三層樓房。道路得和官道連接，方便車馬行走?！?p>　　蘇瀾道：“還有呢？”

　　童野道：“得有吊橋和其他山頭來往?！?p>　　總之，說了半天。

　　卞旻就在旁邊笑著道：“童世子，您的這個山頭雖然不大，但是絕對不會只有一幢建筑，而是一個建筑群落。也就是說，是由兩幢或者多幢多種性質(zhì)、多種功能的建筑組成。那么在總體設(shè)計(jì)、功能、建筑藝術(shù)上都必須是完整的建筑群，多個建筑群之間要相互協(xié)調(diào)、互為補(bǔ)充、形成不可分割的一體。”

　　童野就蒙了。想了半天，道：“是啊，我娘得建個春暉堂，我媳婦得建個鳳棲閣，還有我兒子，還有我……哎呀，好麻煩！

　　蘇瀾笑道：“童世子的房子，總體上說是家庭宅院，就要承載家庭的各項(xiàng)功能。比如睡眠、起居、吃飯、活動等。就拿活動來說，需要很多的建筑群落。老伯爺出征在外，老伯夫人肯定想有一個佛堂為他祈福；再比如，老夫人和世子夫人愛不愛聽?wèi)颍拷ú唤☉驑?？你們祖孫、父子要不要建一個演武場？”

　　童野道：“要，這些都要！我娘最愛聽?wèi)?！演武場更是必不可少，還得有個武器庫！對了，還得有花園！”

　　蘇瀾道：“還有防火、防潮、防澇、防旱、防盜設(shè)施，都要考慮。還要想辦法建引水渠、建流動的天然水池?？傊虑槎嘀?，圖紙絕對不是一天、幾天能完工的。我們必須先勘探一下，哪里有活水，哪里建匝道，哪里建步道?！彼α诵Γ?，“還有，想不想建一個冰窖？要不要修地道？……”

　　童野就傻傻地呆在那里。好半天才說：“看來還真的不能一蹴而就，先得勘探一下?！?p>　　蘇瀾道：“這就對了！你不用著急。你有急事先回京都行。反正卞大人在殿州，我們會盡量給你辦好此事?！碧K瀾想了一下道，“你初二過后再走吧，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童野和卞旻父子走了沒一會，林氏就回來了。

　　蘇瀾發(fā)現(xiàn)林氏的臉色很不好，以為她累著了，就趕緊讓林氏躺下休息一下。可是劉珍、春紅和三個小家伙也是臉色不虞。

　　在蘇瀾的再三追問下，劉珍和春紅抽泣著說了今天不愉快的經(jīng)歷。

　　原來，林氏一行先是把綢緞送回府里交給幾位婆子趕做衣服，又到珍寶齋和布莊去查看了一下生意。最后才到位于北城外的天云山。

　　因?yàn)樘煸扑潞椭屑獣憾荚谔煸粕侥_下，兩者之間只隔了一條小溪，溪上有石橋，可通馬車。所以林氏每次來，要么先去天云寺上個香，休息一下再去書院；要么回城時必得去一下天云寺。

　　今日，林氏一行就先去了天云寺。他們上了香，就被知客僧請到禪房喝茶、休息。

　　這時，就聽到隔壁傳來女子說話的聲音。

　　一個女子說：“我這珠花攢的金簪如何？”

　　另一女子道：“金簪不錯，就是珠子小了些，有些小氣！”

　　劉珍和春紅聽出了聲音，小聲道：“是謝芳和陶玉?！?p>　　林氏皺眉，小聲道：“奇怪，這兩人怎么會搞在一起？”

　　劉珍想了想道：“聽說陶榮就在中吉書院。謝芳就不必說了，大伯是書院山長，就住在書院呢。”

　　就聽謝芳道：“嗨。這珠子都還是我們母女硬搶過來的！那知府夫人……”

　　“什么知府夫人？暫代而已！瞧著吧，要不了幾日，劉希就得把搶走的知府位置乖乖還給我爹！”

　　“是，你說得對，暫代而已，還沒有我爹一個縣令硬氣！”謝芳道。

　　“你接著說，劉希的婆娘怎么了？”

　　“她搶了我們滿滿一籃子金銀首飾！她外甥女，就是那個什么將軍小姐也跑來搶……”

　　林氏聽了，當(dāng)即就要去隔壁訓(xùn)斥，被劉珍和春紅死死拉住了。不過，三個小家伙卻悄悄跑出去，偷偷在謝芳和陶玉的齋飯里吐了好幾口唾沫……

　　劉珍和春紅都紅著眼睛道：“陶玉跟我們是死仇，就不說了?？蛇@個謝芳，簡直不知所謂！”

　　蘇瀾一嗮，安慰道：“什么東西，我的眼皮都不稀得夾住她！”心里卻思忖，這謝芳真的很討厭！自己都警告過她們，還是不知收斂！而且，從謝芳一張嘴里泄露的消息來看，只怕石寨港的事情早晚會叫陶敏一家知道。

　　今天收到六殿下的飛鴿傳書，蘇瀾覺得，種植土豆和紅薯的時機(jī)成熟。不是她有私心，如果不是姨父，而是陶敏，或者其他人做知府，蘇瀾是不會把這項(xiàng)逆天的農(nóng)業(yè)技術(shù)推廣出來的。起碼暫時不會！要知道，她想利用這項(xiàng)農(nóng)業(yè)技術(shù)為母親掙得誥命，她可不想雞飛蛋打，得不償失！

　　書店關(guān)于農(nóng)作物種植技術(shù)的書籍很多，其中就有土豆和紅薯。

　　遺憾的是，前世沒有下載這方面的資料，只能有事無事，就把土豆的種植技術(shù)一點(diǎn)點(diǎn)抄下來。事無巨細(xì)，包括土地選擇、整地施肥、種植技術(shù)，如催芽處理、栽后管理、防治病害、入栽定植等，甚至包括功效與作用、營養(yǎng)價值甚至是食用方法她都要慢慢整理出來。

　　當(dāng)然，現(xiàn)在最急迫的是需要馬上把土地選擇、精細(xì)整地、注重基肥等整理出來。有些現(xiàn)代詞語，比如厘米呀，有機(jī)肥料呀，都要進(jìn)行恰當(dāng)?shù)霓D(zhuǎn)換。

　　然后，她拿出土豆，開始著手選種。她在空間里面嚴(yán)格去除表皮龜裂、畸形、尖頭、芽眼壞死、生有病斑或臍部黑腐的塊莖。挑選了那些重量為一至二兩的、大小適中的、薯形規(guī)整、薯皮光滑、色澤鮮明的健康土豆作種。

　　按照要求，蘇瀾采取縱切的方式，將選好的土豆切成二十至三十克一塊，大約每斤切塊十到十五塊，而且每一個切塊都帶有頂端優(yōu)勢的芽眼。因?yàn)榍袎K過大，用種量大也是浪費(fèi)。

　　按照每畝五千株左右的種植密度，蘇瀾大約準(zhǔn)備了五畝。

　　切好后，她又按照要求用草木灰干拌。待種塊晾干后即開始苗床催芽。她讓建房的工匠們以及常樂和甘甜等人在屋子、屋外、院里和里正李福家搭上棚子，用沙土催芽，一層沙土一層種塊。催芽期間還要灑水一到兩次，保持一定濕度。這樣大約二十天后，土豆芽長到長0.5-1.0厘米時，就可以開始播種。

　　因?yàn)楣ぷ髁看?，蘇瀾前后忙了幾天。那么種植的時間初步就定在二月十六日到十八日。當(dāng)然也不會忘記囑咐家人和李福看好土豆種子。

　　此外，她還在百忙之中下載了幾十張首飾設(shè)計(jì)圖稿，交給姨母的珍寶齋。沒道理，別人的首飾店可以憑借圖稿發(fā)財，自家的店卻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