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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第一部 殿州驚濤 153、一腳踢翻了接旨的香案

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好好軟心人 6173 2022-02-12 19:09:58

  借條雖然寫了,可是王嵩卻一點(diǎn)也不焦急。他展顏一笑,好像是寵溺愛妻無度的丈夫。他溫和地道:“這點(diǎn)子錢也不算什么,就算是我高麗給王妃下的聘禮!”

  只聽韋頌也哈哈一笑道:“高麗王妃這又是何必呢?要聘禮直接開口就是,偏要弄個借據(jù),還要我大成禮部、鴻臚寺和御史臺的官員為你作證,太任性了吧!”

  眾人聽了一驚,都感嘆,這王嵩還真是不要臉,都這樣了,還肖想蘇瀾做王妃!而偏偏這個韋頌卻幫著高麗人擠兌大成人,真不是個東西!

  蘇瀾眼波一閃,道:“高麗王和這位韋縣令的話,我卻聽不懂了。能給我解釋一下么?”

  “就像韋縣令所說,我這王妃年齡小,比較任性。我告訴你吧,你們大成皇帝陛下的圣旨,你是賴不過去的!所以將來,你的東西還是我的,不過暫時(shí)給你做聘禮而已!”

  那韋縣令也譏諷道:“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了,接旨吧,蘇小姐!”

  眾人聽了也是恍然。確實(shí),高麗王的借據(jù)有什么用?將來高麗王妃的不還是高麗王的!所以大家都擔(dān)心地望著蘇瀾。就連何大嬸也是憂心忡忡。

  蘇瀾一笑道:“照高麗王和韋縣令的說法,這個旨意,我一定要接咯?”

  “那當(dāng)然!”王嵩志在必得。

  “當(dāng)然!”韋縣令也信誓旦旦。

  “恐怕不見得吧?”蘇瀾道,“高麗王,一直以來,你在我家混吃混喝,我都體諒你無國無家,是一個可憐之人,也是可悲之人??墒侨f萬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是可恥之人可恨之人!”蘇瀾頓了一下道,“父親,您可聽說,宋望之前有過求娶我的念頭嗎?”

  “從來沒有!”蘇瑞尚答道。

  蘇瀾又問:“姨母,自從我母親被倭寇殺害,姨母就是我的母親一般。瀾兒的婚事,這個宋望之前可有向您提及?”

  “從來沒有。”林氏憤恨地道。

  “姨父,那宋望可曾托媒人來求娶說親嗎?”蘇瀾繼續(xù)問道。

  “斷斷沒有!”劉希也道。

  蘇瀾點(diǎn)點(diǎn)頭,向大家笑道:“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親和姨父姨母是我的親人長輩,可是他們從來不知道宋望有求娶我做王妃的意思!同樣,我本人也從來不知道宋望有如此想法。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宋望,不,是高麗王王嵩,突然之間就提出,要娶我做高麗王妃呢?”

  韋縣令立刻冷笑道:“蘇小姐,扯這些沒用的干什么?”

  “沒用的?”蘇瀾心中一凜,心道,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當(dāng)下橫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對著家里的仆人人群道:“金嬤嬤,你來回答我的問題!”

  金嬤嬤正在旁邊跪著呢,淚眼朦朧,四肢麻木,滿心滿口都是苦味,滿腦子胡思亂想,就是不敢想象小姐要離開殿州到那什么高麗去!這簡直是要了全家人的命?。〈丝搪牭教K瀾喊她,懵懵懂懂地上前,又要跪下,蘇瀾制止了,道:“金嬤嬤,你年齡大,不用跪。我問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

  “是?!苯饗邒哐蹨I婆娑。

  “金嬤嬤,日前,小姐我獎勵了你兩個銀錠,五兩一錠,共十兩??蛇€記得此事?”

  金嬤嬤趕緊點(diǎn)頭:“記得,小姐?!彼?dāng)然銘刻在心。她這是在給孫女?dāng)€嫁妝呢。小姐真是慷慨啊,十兩銀子可以給孫女添置兩畝中等田地呢!在鄉(xiāng)村,兩畝土地的陪嫁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蘇瀾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我想問一下金嬤嬤,小姐我為什么要獎勵你十兩銀子?”

  金嬤嬤無比驕傲地道:“小姐說我立了大功,獎勵的!”

  蘇瀾一笑道:“可還記得,小姐我獎勵你,是因?yàn)槟懔⒘耸裁创蠊???p>  金嬤嬤胸一挺,道:“因?yàn)槲易o(hù)住了土豆種子,那是為國家立了大功!是我應(yīng)該得的!小姐還說,不管是誰來動土豆芽苗,只管往死里打!”

  蘇瀾道:“那金嬤嬤跟大家說一說,你是怎么保護(hù)了土豆芽苗!”

  “是,小姐!”金嬤嬤挺直腰背道,“二月初六日,小姐出去辦事,那宋望就來了,閑聊了幾句,見小姐不在家,他就準(zhǔn)備走??墒撬鋈豢匆娫鹤永锏呐镒?,就問,怎么幾天沒來,院子多了這些東西?說著就扒開沙土看里面是什么。老奴立刻上前阻止。因?yàn)橛行┲?,不小心把他帶倒在地上,額頭上磕出了血。他就要讓陪他一起來的那個車夫大兵拿鞭子抽我,可那車夫不肯,說,哪有士兵打?qū)④娂移腿说牡览??我趕緊給宋公子道歉,可他卻兇相畢露,口口聲聲要打死我,真可怕!”

  就在這時(shí),那個給宋望趕車的車夫,殿州的衛(wèi)兵也出來道:“確有此事,我就是那個車夫!”

  蘇瀾道:“可以告訴大家的是,宋望之所以動了心思,要娶我做高麗王妃,乃是因?yàn)樗吹搅宋艺谂嘤耐炼寡棵纾 ?p>  “我沒有!”王嵩立刻否認(rèn)道。

  蘇瀾凜然道:“何必呢?否認(rèn)有效嗎?你這叫欲蓋彌彰!”

  韋頌聽了,“嗤”地一聲譏諷道:“什么土豆芽苗?什么無足輕重、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還恬不知恥地說為國家立了大功!你簡直是十七扯十八拉,姜子牙調(diào)戲樊梨花!”

  “韋縣令,國家大事,你居然說成‘十七扯十八拉,姜子牙調(diào)戲樊梨花!’你可知道,殿州上等稻田,一畝收成是多少?”蘇瀾眼波閃動,問道。她在給這個討厭的家伙挖坑呢!

  “這個,這個……”韋頌初來殿州,還沒有上任呢,他怎么可能知道殿州稻田的畝產(chǎn)量?

  “告訴韋縣令,畝產(chǎn)不足四百斤!”蘇瀾頓了一下,道,“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土豆的畝產(chǎn)量不會低于五千斤!十倍不止!你說,我這仆人保護(hù)土豆芽苗,這是不是為國家立了大功!”

  眾人大吃一驚!畝產(chǎn)五千斤?這怎么可能?可是,假如真的如此,那可真是利國利民的大事!保護(hù)土豆芽苗,這可不就是為國家立了大功?

  所有人驚嘆之余,都是不相信地望著蘇瀾。

  韋頌哈哈大笑道:“小小女娃,空口白牙,胡說八道!你可知道,口舌逞能,也是能為你家闖下滔天大禍的!”

  “可是,三個月之后,我的土豆畝產(chǎn)超過了五千斤,那我是不是大成的有功之人?”說著,蘇瀾走到院子里的一個棚子旁邊,小心翼翼地翻動沙土和土豆芽苗,向眾人解釋這土豆的價(jià)值。

  韋頌聽了也是暗暗心驚。如果蘇瀾真的成功種植了畝產(chǎn)五千斤的土豆,那她何止是大成的有功之臣,那可是彪炳千秋、光耀萬代的偉人!

  韋頌不肯退讓,道:“即使你真的能夠種出土豆,誰又能保證能不能吃呢?可別有毒有害,吃死了人!”

  “呵呵,知道你有此一說!金嬤嬤,你也不用在這里站規(guī)矩了。我屋里還有一些土豆,揀那些破了皮不能做種的土豆,做一個酸辣土豆絲,做一個土豆燉肉,做一個土豆餅。多做一點(diǎn),讓各位大人嘗嘗鮮!”金嬤嬤立馬應(yīng)了一聲。小花和小云以及幾個幫廚的媳婦們都去廚房忙活去了。

  蘇瀾的話,一下子就把韋頌給噎了回去。

  禮部主客司郎中冠林首先反應(yīng)過來,道:“所以,這高麗王王嵩之所以求娶小姐,乃是因?yàn)榘l(fā)現(xiàn)小姐手上有這樣震古爍今、橫空出世的良種?”

  蘇瀾點(diǎn)頭。她笑著望著冠林,一副稱贊,你很聰明的樣子!

  鴻臚寺少卿余松也恍然大悟:“怪道,之前從來沒有求娶之意,可是知道你有這樣可糧食可蔬菜的畝產(chǎn)數(shù)千斤的良種之后,他就動了壞心思?”

  王嵩正要開口,蘇瀾根本不給他機(jī)會,搶著道:“正是!這便是他的狼子野心!”

  “娶走了小姐,等于謀奪了我大成的未來!”身為監(jiān)察御史,唐仁看問題的眼光還真是不一般!“從此高麗可以國富民豐,挑釁大成,覬覦大成,甚至還有可能凌駕于大成之上?!”

  蘇瀾適時(shí)地道:“皇上久居朝堂,不知道殿州發(fā)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我是大成重臣之女,豈能甘心被高麗王擄掠,將這樣高產(chǎn)良種雙手奉送給高麗?”

  冠林、余松和唐仁立刻鞠躬道:“蘇小姐如此高義,容我們一拜!我們一定會據(jù)實(shí)稟告皇上,這高麗王妃必須換人!”

  此刻,幾乎所有大成人都死死地盯著王嵩??磥恚K小姐還真是沒有說錯,此乃忘恩負(fù)義、無情無義、野心勃勃、陰險(xiǎn)狡猾的卑鄙小人!

  韋頌立刻道:“幾位大人真是膽大包天!一個小小女娃的胡言亂語,你們就敢違反旨意!”

  唐仁立刻反駁道:“難道,你就甘心讓蘇小姐被迫將這良種送給高麗,給高麗壯大富強(qiáng)、翻身爬到我們頭上的機(jī)會?”

  余松笑嘻嘻地道:“韋大人,你愿意做高麗的漢奸,我們可不想做大成的罪人!”

  那韋頌還在做最后的掙扎,道:“我乃進(jìn)士出身,翰林學(xué)士,這么高產(chǎn)的良種,以前從來沒有聽說,你們就敢聽一個小女娃娃胡說八道?”

  “哈哈,不要以為你是進(jìn)士,翰林學(xué)士,你就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其實(shí),你是讀書讀到狗肚子,狗屁不通!就比如,殿州上等水田的畝產(chǎn)量你就一問三不知!再比如這土豆!你聽都沒有聽過!自己孤陋寡聞,一葉障目,毛塞驢耳,卻說我小女娃娃胡說八道,你怎么不說自己是血口翻張?”

  蘇瀾先是罵他毛塞驢耳,又罵他血口翻張,韋頌真的惱了。什么是血口翻張?那就是禽獸?。∏莴F才茹毛飲血,血口翻張?。№f頌當(dāng)即翻臉道:“三個月之后,你有什么把握土豆會畝產(chǎn)達(dá)到五千斤?!如若達(dá)不到五千斤,你該怎么自罰?”

  蘇瀾心里痛恨,嘴里一點(diǎn)不饒,立刻剛到:“怎么,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韋縣令,竟然不知道三個月以后我的土豆產(chǎn)量會有多少?三個月的種植期都不肯給我,難道你害怕了?!”

  這時(shí),許久都沒有做聲的上差大人忽然笑嘻嘻地道:“蘇小姐,不如這樣,你在此立下一個軍令狀,三個月之后,如果畝產(chǎn)達(dá)不到五千斤,你便自裁謝罪,或者乖乖出嫁到高麗?”說罷,還得意地嘎嘎笑了!

  蘇瀾展顏笑道:“我已經(jīng)將土地整治和選種育種等種植方法和心得稟告給了知府劉大人,并且在幾個地方開始試種,今后也會把除蟲施肥、收割窖藏、食用方法等全部無償?shù)孬I(xiàn)給朝廷,種子也全部賣給朝廷!不過,我這些種植技術(shù)和種植心得,只會按照慣例,獻(xiàn)給知府大人,再由知府大人呈報(bào)給皇上!”

  蘇瀾畫風(fēng)突變,說出的話像淬了劇毒的利劍,“至于你,我既不會給你寫軍令狀,更不會自裁謝罪,更不會乖乖出嫁到高麗!因?yàn)?,你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三個月!你何德何能,竟敢篡改圣旨,要挾重臣之女?!你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不過一個無根的閹狗!”

  眾人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蘇瀾突然辱罵上差是閹狗,還說說他篡改圣旨,一時(shí)間都瞠目結(jié)舌!很多人心里開始打鼓!

  “你,你,你竟敢污蔑上差大人……”韋頌無比震驚,語無倫次!

  “上差大人?呵呵!”蘇瀾回身對著吳彌,亢聲道,“請問,皇上要我做高麗王妃的圣旨到底在哪里?”

  “這,這……皇上這是口諭!”吳彌外強(qiáng)中干地道。

  什么,如此關(guān)乎國家臉面、尊嚴(yán)和外交的大事竟然只是口諭?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跟隨而來的禮部、鴻臚寺和御史臺的人也全部都張口結(jié)舌,難以置信,皇上會如此兒戲!蘇瑞尚和劉希更是氣得渾身顫抖!

  “口諭?呵呵,竟敢假口諭之名,篡改圣旨!閹狗,不妨把皇上下給王嵩的圣旨拿出來給大家念念吧?!”

  “大膽,那是給高麗王的圣旨,你有什么資格看?”吳彌心跳如鼓,冷汗直冒,卻是色厲內(nèi)荏,外強(qiáng)中干地吼道,以為威權(quán)可以壓人服人治人。

  偏偏蘇瀾不吃這一套:“呵呵!我都要做高麗王妃了,難道這下給高麗王的圣旨,我不能看?諸位,這于情于理于法都不合??!”

  眾人紛紛點(diǎn)頭。

  韋頌一頭撞上來,恥笑道:“人貴有自知之明……”

  話音剛落,蘇瀾勃然大怒。虛與委蛇,忍氣吞聲,好話說盡,一再退讓,卻被欺辱至如此地步!蘇瀾忍無可忍,沖上去,一腳踢翻了接旨的香案!

  變起倉促,也是出其不意,站在香案邊的吳彌、韋頌和王嵩被兜頭潑了一身香灰。吳彌武功高絕,反應(yīng)敏捷,跳出去老遠(yuǎn),饒是如此,身上也沾了不少香灰;而韋頌和王嵩就更遭罪了,尤其那香燭,正在燦燦燃燒,此刻燭火撲倒在這二人身上,而二人都是穿著絲綢,見火就燒,一燒就旺,當(dāng)下被燒得嘰哩哇啦亂叫。有人趕緊去找水滅火!待火澆滅,二人已是落湯雞,癩皮狗,衣不蔽體,狼狽不堪。

  “你,你,你竟敢踢了接旨的香案……”吳彌心里發(fā)虛,卻依然鴨子死了嘴巴硬。

  “口諭?還是矯詔?”蘇瀾此話一出,眾人皆傻。

  矯詔?居然是矯詔?

  再看吳彌,已是面若死灰,魂不附體!

  “許你矯詔,不許我踢了這接矯詔的香案?”蘇瀾大聲疾呼道,“冠林大人,余松大人,唐仁大人。到底是口諭,還是矯詔,今日,臣女一定要把此事搞個水落石出!”

  說罷,蘇瀾走到吳彌面前,怒喝一聲:“閹狗,放下你的狗爪,立刻交出圣旨!不然,殿州衛(wèi)兵今日一定會將你這矯詔罪人剁成肉泥!”武功絕世高手又如何?笑話,這武功絕世高手已經(jīng)成了一灘爛泥狗屎!

  冠林、余松和唐仁先是駭然,難以置信,此刻也是怒火中燒,撲上前,一把奪過吳彌手中的圣旨。那吳彌早就是抽了筋剝了皮的死狗,任人作為。

  冠林舉起圣旨,余松和唐仁一起念道: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茲有我大成王朝仁德昭彰,國運(yùn)亨通,天祚延年,四海祥和。查殿州民眾宋望,實(shí)乃高麗九王子王嵩。并已娶殿州民女阿蓮,育有一子宋享即王享。今上布德天下,廣施恩澤,著宋望恢復(fù)王嵩高麗王子名號,歸家繼嗣高麗血胤,忝為高麗之王;嫡妻阿蓮為正三品戶部尚書崔朗之義女,封崔阿蓮為王妃,嫡子王享為嗣王子。禮部、鴻臚寺官員與高麗使臣王翰、王穡殿州親迎至京都,恭謁天顏,謹(jǐn)遵上訓(xùn),著正三品飛虎將軍齊猛任高麗鎮(zhèn)撫將軍護(hù)送其往高麗正位。欽此。大成升平十三年正月十六日?!?p>  聽了這圣旨,眾人反應(yīng)出奇一致,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冠林、余松和唐仁等官員都是中層文官,也都是從科考中殺出了一條血路,都是孔孟儒學(xué)、皇權(quán)至上的堅(jiān)實(shí)擁躉,何時(shí)見過上差太監(jiān)竟然敢在外出宣旨之時(shí),以口諭無法查實(shí)為掩護(hù),狂悖矯詔,而且還將一大幫官員全部構(gòu)陷入局,致眾位官員于死地?!眾人豈有不恨的,當(dāng)下大家猛撲上前狂毆吳彌,一會兒功夫就將他打得奄奄一息。

  蘇瀾幾次勸阻不聽,怒發(fā)沖冠,見先前丟在地上的銅盆,又是飛起一腳,那銅盆再次飛起,哐啷哐啷一陣亂響,這才止住了眾人之手!

  蘇瀾咬牙切齒,冷笑一聲,道:“這閹狗矯詔,必有后臺、同黨、幫手、打手,定然還得到了莫大的好處!諸位不是查找奸徒,竟然企圖在殿州英武將軍面前打殺人命!怎么,你們是害怕這閹狗供出你們,所以你們就打算打死人命,毀滅證據(jù)?告訴你們,這是癡心妄想!”

  有人道:“小姐,我們是氣極了才出手的!害我們到這個地步,不打死不能解我之恨!”

  “在座之人,有誰能比我更恨?你們到底是恨,還是別有企圖,我不管!可是,從現(xiàn)在開始,誰再動一根手指頭,或者在這里畏罪自殺,那就是與矯詔罪人同黨,等著被剁成肉泥、滿門抄斬吧!”

  果然,外面已是人喊馬嘶,刀劍林立,正是蘇瑞尚的殿州衛(wèi)軍在集結(jié)聚攏!聽說蘇瀾被強(qiáng)行立妃,蘇瑞尚就帶著孔峰和五百士兵匆匆趕回。中途見勢不妙,又派無息和無影外出調(diào)兵,此刻一千衛(wèi)兵已經(jīng)將蚵殼屋圍了個鐵桶一般!眾人不寒而栗,兩股戰(zhàn)戰(zhàn),早就魂飛魄散了。尤其是那些心里有鬼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暈厥了好幾個!要知道,蘇瑞尚此時(shí)殺人,那就是誅殺矯詔罪人!如此,誰敢亂動?

  韋頌強(qiáng)壓著心頭的驚懼,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看不出,你這小女娃娃,竟然敢審大成官員……”

  “審?不審我都知道!韋頌,誰不知道你是京城永昌侯府蘇庭的一條癩皮狗!今日你跟這閹狗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矯詔謀逆,構(gòu)陷眾官,罪惡昭昭,勾結(jié)高麗,出賣大成!條條都是死罪,竟然還敢抗辯?我看,你最好老實(shí)交代,準(zhǔn)備引頸就戮!交代的徹底,我爹可以上書,替你保全全家性命,否則,等著夷滅九族!”

  韋頌心虛到了極點(diǎn),聽到蘇瀾誅心之語,早就委頓頹靡,魂靈出竅了。

  此刻,好久沒有吱聲的蘇瑞尚手拿長槍,殺氣騰騰道:“諸位,我竟然不知道你們狼狽為奸,相互勾結(jié)在一起,欺我到如此地步!欺皇上和朝廷到如此地步!今日你們一個個給我分說清楚,誰后臺,誰出謀,誰劃策,誰跑腿,誰勾連,誰搖旗,誰吶喊!給我老實(shí)交代!”他回身對冠林、余松和唐仁道,“今日審問之事,我看就你們?nèi)恢邑懻敝繐?dān)任,我相信你們!”

  劉希也往前一步道:“將軍,我們立刻具折參劾,今日之人,不管是官大官小,不管是官員還是太監(jiān),一網(wǎng)打盡!都給我等著!”

  二人撂下狠話,眾人頓時(shí)跪倒一片,紛紛相互揭發(fā),自證清白。被構(gòu)陷者痛罵聲不絕于耳;參與者屁滾尿流。一時(shí)間丑態(tài)百出,令人咋舌。

  何大嬸目睹整個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經(jīng)過,又見到撥云見日、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早已經(jīng)是目瞪口呆,冷汗透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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