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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第一部 殿州驚濤 182、水滴石穿背后的真相

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好好軟心人 6338 2022-03-23 18:32:50

  說話間,林氏和蘇怡也過來了。原來,今日下午他們從全園回來后,罕巖思夫妻就來了,想聊聊罕巖膽和葉莊的婚事。當(dāng)時蘇瀾關(guān)了房門在空間忙活。她們以為她累得睡了。林氏和蘇怡又因為沒有蘇瀾的吩咐,具體的事情也不好說。

  蘇瀾聽了趕緊道:“明日我跟姨父要去趟南監(jiān),會會陶蜢兒那個死老乞婆。姨母和姑姑可以跟罕巖思他們說,后日申大掌柜要來看望他們?!彼Φ溃拔乙粋€女娃娃不好管他們的婚事,姨母和姑姑出面,好好問問,云南有什么風(fēng)俗,殿州有什么風(fēng)俗,需要什么東西,只管列出單子來,咱們一定會幫他們辦得隆重而又熱鬧,絕對不讓葉莊姐姐委屈!”

  劉希困惑地道:“怎么,申玉大掌柜要來?”

  蘇瀾道:“姨父和姑姑應(yīng)該知道,咱們大成銅錢的原料絕大部分來自云南。這十多年來,因為滇亂導(dǎo)致礦業(yè)凋敝,道路不通,國家銅錢鑄幣不足,嚴(yán)重影響了經(jīng)濟民生。老爺子和申大掌柜考慮,借著罕巖膽回云南之際,在那邊投股銅礦還有茶園等。”

  劉希大喜,道:“云南一旦平定,百廢待興,朝廷一定會加大云南民生建設(shè)和國家錢幣鑄造。老爺子這盤棋下得夠大夠準(zhǔn)!”

  蘇瀾點頭道:“姨母和姑姑去,就只說婚事。銅礦和茶園的事情,讓申大掌柜去談!”

  林氏和蘇怡笑著趕緊點頭。

  蘇瀾想想又道:“云南的事情,不管是銅礦也好,茶園也罷,到時,我都會給姨父、姨母和姑姑算一份股?!?p>  劉希和林氏趕緊拒絕道:“瀾兒考慮你蘇怡姑姑就是了?!?p>  蘇怡也趕緊推辭道:“瀾兒,千萬不可如此……”

  蘇瀾道:“你們都不要推辭。上次貨棧的事情,姑姑就沒有參股,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姑姑您的難處!”蘇瀾嘆口氣道:“以我的意思,我們這一支反出侯府,到南陽老家入譜也好,或者到真定入譜也好,總之不想回到那個腌臜的地方??晌腋赣H還是受了老侯爺?shù)挠绊懀桓市碾x開侯府……我這做女兒的,也只能順著他!”

  蘇怡聽了眼睛一亮,道:“瀾兒這個想法好!”她無比爽氣地道,“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看真定就很好!”

  劉希卻大發(fā)雷霆道:“不行!將軍堂堂從三品,鎮(zhèn)守一方疆域,無過有功,憑什么要自行出籍?該滾蛋的應(yīng)該是蘇庭那個王八蛋!”

  劉希一貫溫文爾雅,言辭謙和,何曾如此暴怒,還爆粗口?

  林氏趕緊安撫道:“是,憑什么我們出籍?將軍是天子重臣,年富力強,將來的前途未可限量!”

  蘇瀾也趕緊道:“是!都是我愚昧,惹姨父生氣了?!?p>  劉希嘆口氣道:“這與瀾兒有什么相干?都是蘇庭那個小兒。將來若是四皇子得志,他豈不是要翻天……”

  蘇瀾“哼”了一聲,沒再說話。心里卻想,若真有這一日,她一定會絕地反殺!她來這個世界走一遭,絕對不是為了引頸就戮!

  第二天是三月二十四日。早飯后,劉希和蘇瀾帶著甘甜、覃龍、覃虎兄弟去了軍營;夏松、夏柏兄弟則留在家里護(hù)衛(wèi)。

  到達(dá)軍營,孔峰將軍正在訓(xùn)話。幾個衛(wèi)兵正跪在地上,腦門抵在地上不敢動。原因就是,這幾個衛(wèi)兵值守時,陶蜢兒這個老虔婆抽冷子撞了墻!

  蘇瀾詢問詳細(xì)情況,幾個衛(wèi)兵委屈地哇哇大哭:“那老虔婆沒口子污蔑我們對她心懷不善,要窺視她出恭,要揩她油水……我們無奈,只好出了監(jiān)牢,沒想到她竟然撞墻了……”

  雖然蘇瀾是男扮女裝,可衛(wèi)兵糙人糙語,實在難聽,孔峰趕緊把他們趕了出去。

  孔峰親自帶路,劉希和蘇瀾緊跟著去了關(guān)押陶蜢兒的地方。那是一間黃泥巴土屋。

  孔峰指著進(jìn)門處的土墻上的一道噴濺式血跡說,這就是前日陶蜢兒撞墻的地方。

  蘇瀾站在門口,看到里面烏漆嘛黑的。好半天才適應(yīng)了黑暗,看清角落里躺著一個人。里面發(fā)出一股濃重的屎臭尿騷氣味,令人作嘔,實在是不適合審訊。蘇瀾示意了一下,就跟劉希走了出去。

  孔峰讓人將陶蜢兒押到一處營帳。

  蘇瀾進(jìn)去一看,吃了一驚。這才幾天功夫,矮冬瓜變成了矮竹竿,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布,處處鞭痕,道道血印,相信她身上也沒有一塊好肉??梢娺@幫衛(wèi)兵下手是真狠!

  蘇瀾還發(fā)現(xiàn)她的腦袋囟門處有一個傷疤,結(jié)了好多血痕,想來應(yīng)該就是撞墻的地方。

  看見劉希和蘇瀾,陶蜢兒立刻跪倒在地,腦門叩地,邦邦亂響,還口呼冤枉??墒撬碾p眼卻閃出一道精光,滿是狡黠、奸猾、不羈和算計。

  劉希和蘇瀾不動聲色,看著她表演。

  陶蜢兒搗鼓半天,見知府大人和將軍小姐自顧自喝茶,不理睬她,知道大事不妙,這才忐忑不安起來。

  蘇瀾暗地里觀察了半天,看來這死老虔婆是個胡攪蠻纏的老貨!

  劉希喝道:“冤枉?那你說說,誰冤枉你了?怎么冤枉你了?”

  陶蜢兒一愣。誰冤枉我,就是你們啊!可是她不敢說,只得道:“老奴在楓葉莊園待得好好的,不知道為什么會天降大禍,被抓到這軍營來了!大人,老奴冤枉!”

  劉希譏諷道:“這就奇怪了,既然你冤枉,為什么又說愿意招供?”

  陶蜢兒狡辯道:“老奴不說招供,知府大人也不會來聽老奴敘說冤情!”

  劉希氣得個倒仰!這個老虔婆,還真是鴨子死了嘴巴硬,死豬不怕開水燙!

  蘇瀾勾了勾嘴角,放下茶杯道:“冤枉?那我問你,楓葉莊園乃我蘇家的產(chǎn)業(yè),你一個陶府的奴婢,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居然闖進(jìn)我的莊園,住我的屋,吃我的米!你還有理了?還口口聲聲自己在里面待得好好的!天下之大奇聞不少啊,把你從侵占的地方趕出來,倒是本將軍小姐冤枉你了?”蘇瀾問劉希道,“知府大人,這個老奴才擅闖官家私宅,掠奪財物,可是有罪?”

  劉希聽了蘇瀾這種審訊方式,那就是首先就將盜賊的帽子給扣上,不容對方狡辯,從氣勢上壓倒對方!心里不由感嘆又慚愧,當(dāng)即道:“此乃大罪!可處極刑!”

  “老奴不知道那是小姐的產(chǎn)業(yè)!”聽到如此重刑,陶蜢兒心里害怕,但仍然狡辯道。

  “是嗎?可是當(dāng)天你就已經(jīng)知道那是我蘇家的產(chǎn)業(yè)了,可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在口呼冤枉?可見你就是個膽大妄為、胡攪蠻纏的刁奴!顯而易見,這種擅闖官家私宅,掠奪財物的罪行你犯了不止一起,完全是慣手所為!不然不會這么老練奸猾,不以為罪,反以為榮,不知認(rèn)罪悔改,反而誣陷別人冤枉!”

  蘇瀾有意給這老虔婆一個下馬威,果然這老東西開始瑟瑟發(fā)抖起來!

  蘇瀾冷著臉道:“就沖你這奴才誣陷本將軍小姐冤枉你,我就可以將你活活打死在這殿州軍營,你信不信?”

  陶蜢兒這回是真有點害怕了。之前,她還打著小算盤,企圖從洗脫冤情入手來逃離牢籠,卻不想被這將軍小姐扣上了一個擅闖官家私宅,掠奪財物的重罪!

  蘇瀾看到陶蜢兒的心理防線已經(jīng)松動,繼續(xù)道:“擅闖官家私宅,掠奪財物,這只是你犯的所有罪惡中的一件。第二件,我且問你,明知道褚望是殺人兇狂,你居然將秦慧秀推到他的手中,置人于死地,這跟你親自殺人有什么兩樣?”

  陶蜢兒張著嘴想反駁,可是當(dāng)場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人證物證俱全,實是無從辯白!

  蘇瀾繼續(xù)道:“第三條,秦慧秀向衙門控訴,你對她多方虐待,不許吃飯,不許休息,還經(jīng)常用針扎她,用藤條抽她??捎写耸拢坑袀?,有苦主,你還能抵賴么?”

  陶蜢兒還真的抵賴道:“那都是夫人讓我做的,我一個老奴而已……”

  話沒說完,蘇瀾罵道:“我呸!我看你不是老奴,竟是一條母狗!馬喜兒讓你凌辱秦慧秀你就凌辱!陶敏、馬喜兒這一對虎狼,叫你們這一對狗夫妻,叫殺人你們就殺人,叫吃屎你們就吃屎,還吃得很痛快很享受是吧?”

  劉希聽了,不由一愣,怎么蘇瀾竟然說起了這番村語俗話?不過,非常解氣不是嗎?

  陶蜢兒也是一愣,這將軍小姐好粗俗啊,不過真是罵得自己無言以對,羞愧難當(dāng),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蘇瀾繼續(xù)冷冰冰地道:“說到殺人,就是這第三件啦,陶敏、馬喜兒那一公一母,還有陶榮那個狼崽子,勾結(jié)你們這對狗夫妻密謀策劃,先是派江湖殺手爛了肚腸和黑了心肝,后來又派夏州十三太保對本將軍小姐痛下殺手,差點要了本小姐的命,你敢狡辯沒有此事?!”

  陶蜢兒無話可說,辯無可辯。正如將軍小姐說的那樣,這兩樣殺人事件她都知道前因后果,前面那樁案子了,她的夫君還被江湖殺手反殺了!

  蘇瀾話鋒一轉(zhuǎn),道:“看來你這奴才真是一條狗,叫你殺人你就殺人,叫你吃屎就吃屎!那么,叫你拐騙幼女,劫掠人口,你自然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劉希渾身一震,瞬間明白了蘇瀾的用意,也贊嘆她的審訊技巧。這叫水到渠成,一氣呵成。

  陶蜢兒傻眼了。萬萬沒想到,蘇瀾話風(fēng)一轉(zhuǎn),竟然說到拐騙幼女,劫掠人口!十多年前的事情再次涌現(xiàn)。也困惑,陶敏一家隱藏得如此之深,難道也……

  看到陶蜢兒眼神閃爍,心虛氣短的樣子,蘇瀾乘勝追擊道:“這就又說到你的第四宗罪了!十多年前,在夏州壇縣半山寺,陶敏和馬喜兒那對豺狼夫妻和你們這對狗夫妻是怎么拐騙幼女,劫掠人口,將秦慧秀囚禁于陶家,敲骨吸髓,盤剝榨取,逼迫她終日刺繡,陶敏再拿繡品去賄賂高官顯貴,以致她眼盲殘疾?”

  霹靂貫頂,烈火焚身!陶蜢兒只覺得眼前一黑,腦袋空空,心肝亂顫,心驚肉跳!了不得,這將軍小姐居然知道這么隱秘的事情!不由得又癡又呆地望著蘇瀾說不出話來。

  蘇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你不要指望陶敏和馬喜兒會來救你!一來,在他們心里,你早就在楓葉莊園碰壁身亡了!二來,他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識相的,你就把事情的經(jīng)過老實招來!”蘇瀾看著自己的雙手,道,“其實,你應(yīng)該知道,你們做的惡我都知道,不過是給你一條活路,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罷了。我也不想手上沾血,明白嗎?”

  劉希也道:“你指望陶敏、馬喜兒救你一命,那是不可能的!憑你擅闖官家私宅,掠奪財物就可以要你的命!”

  陶蜢兒咬著嘴唇不吭氣。她早就知道,落到蘇家和劉家的手上就沒有好結(jié)果,但是,身為馬喜兒的心腹,她多多少少對陶家心存幻想,知道不說是死,說了也是死,索性就不說,還落個忠仆的好名聲。

  蘇瀾看了,這就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當(dāng)下怒火一下子從腳底竄到頭頂。她竭力壓抑著,冷冷地道:“你這是想求死,把所謂的秘密帶到墳?zāi)估锶チ???p>  蘇瀾嘆口氣道:“瞧你,嘴巴夠硬,腦殼夠硬,不過,撞了一面土墻,就撞破了腦袋,可見你的腦袋再硬,也拼不過一面土墻!我再問你,是土墻硬還是石頭硬?自然是石頭硬!那我再問你,是石頭硬,還是水硬?你肯定會說,將軍小姐說笑話了,當(dāng)然是石頭硬!可是,我今日要告訴你,有句成語叫水滴石穿!說的是,長年累月下來,一塊頑石也能讓石頭穿透!”

  蘇瀾下了座位,走到陶蜢兒跟前道,“我要告訴你,有一種刑法也叫水滴石穿!專門對付你這種嘴硬腦殼硬的家伙!”

  蘇瀾故意拖長語調(diào)道:“話說,商朝的龜甲和獸骨上面記載了一些紂王所創(chuàng)建的各種刑罰,其中有一種刑罰讓人談之色變,這絕對是歷史上最不可思議的,也是最殘忍的一種刑罰,叫做水滴石穿,也叫滴水刑。這種刑罰會讓犯人在受刑的過程中痛苦不堪,直到自己被水滴擊穿頭骨而死。”

  陶蜢兒望著蘇瀾,驚駭?shù)貜堉臁?p>  蘇瀾繼續(xù)說道:“具體的過程是這樣的:首先將犯人綁起來,尤其是腦袋不能亂動,因為這是受刑部位。然后,讓水滴不斷砸向頭頂。水滴刑其實很簡單,也沒有特別血腥,但是卻能夠讓人感受到痛苦?!?p>  這個刑罰狠毒之處在于犯人逐漸走向死亡的那個恐懼過程。所以,滴水刑讓人談之色變。并不在于它能真的把頭蓋骨擊穿,而是給人帶來精神上的折磨。我們可以想想看,要是一個人長期處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會是種什么樣子,看不到希望,只有忍受煎熬,想死也死不了。

  劉希聽了不由得毛骨悚然。他知道商紂王殘暴,創(chuàng)造了炮烙之刑、醢刑等,但是水滴石穿的刑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陶蜢兒聽了,已經(jīng)是驚魂不定,萬念俱灰。

  蘇瀾走到她跟前,扒拉著她的腦袋道:“一般情況下,從滴水刑法開始實施到死亡估計要受兩年折磨,你的腦袋囟門這里已經(jīng)撞了一個大洞,這實施起水滴刑來更快。你就不需要受兩年痛苦,一年就成!到時候,你的頭皮和頭骨就好似那豆腐腦……嘖嘖嘖!”說著,輕輕叩了叩她的囟門。

  誰知道蘇瀾這輕輕一叩,砰地一聲響,仿佛是突然打開了地獄大門,瞬間抽離了靈魂,讓陶蜢兒靈魂出竅,魂不附體,癱軟在地,徹底崩潰。

  蘇瀾皺著眉頭,沖著外面喊道:“甘甜,我讓你準(zhǔn)備的水滴刑的刑具做好了沒有?”

  甘甜應(yīng)聲進(jìn)來。她哪知道什么水滴刑具?但是她卻立刻答道:“做好了!小姐,現(xiàn)在開始嗎?”

  蘇瀾長嘆一口氣道:“這老奴才的腦殼既然這么硬,就讓她享受一番水滴石穿的樂趣吧!”

  甘甜應(yīng)聲“是”,上前就來拖拽陶蜢兒。陶蜢兒嚇得屁滾尿流,嚎啕大哭。

  蘇瀾皺眉道:“好吵!”

  蘇瀾話音未落,“啪”地一聲脆響,甘甜使勁抽了陶蜢兒一巴掌,喝道:“老虔婆,我們小姐的敬酒你竟敢不喝,那就只好吃罰酒咯!”

  甘甜是真的痛恨陶家,尤其是被他們夫妻殺死的陶蟈兒,連帶著他的婆娘陶蜢兒也被他們恨上了。陶家隱瞞真相,竟然要他們?nèi)⒑偌倚〗?,還想殺人滅口!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甘甜的手勁哪個受得起?陶蜢兒當(dāng)即臉上就墳起了五指青紅烏紫黃的肉山,腦袋嗡嗡亂響,仿佛裝了一腦袋的蒼蠅;眼睛也是一片黑暗,星星亂飛;滿嘴巴的牙齒和著淋漓的鮮血吐了一地。

  蘇瀾看了也心驚肉跳,不知道甘甜這一巴掌是怎么打得,竟然把陶蜢兒打成了豬頭,嘖嘖!

  陶蜢兒哪里顧得上疼痛,她趕緊腦門觸地如搗蒜,連連喊招。甘甜啐道:“老賤貨!”

  接下來的事情極為順利。陶蜢兒仿佛是嘔吐一般,把陶敏和馬喜兒作惡多端的事情吐了底兒掉!

  劉希親自筆錄陶蜢兒的招供狀。他一邊寫一邊震驚于陶敏、馬喜兒夫妻的膽大妄為,也痛恨這對豺狼夫妻的歹毒陰狠!

  陶蜢兒不光吐露了陶敏和商家之女馬喜兒勾搭成奸,逼死嫡妻和岳父,出賣嫡女做童養(yǎng)媳的事情,還著重講了十多年前那起綁架、劫掠秦慧秀的案子。

  原來十多年前,那時雖然陶敏已經(jīng)中了進(jìn)士,但是官途并不順暢,只不過謀了個貧窮小縣的縣丞之職。陶敏帶著一家子上任,路過夏州府下轄的壇縣,住宿在官府的驛站。因為當(dāng)時連降大雨,山洪爆發(fā),阻塞了道路,他們一家只好遷延在了驛站。

  一日,聽說壇縣郊外的半山寺百求百應(yīng),香火鼎盛,而且附近風(fēng)景優(yōu)美,陶敏和馬喜兒就帶著陶蟈兒和陶蜢兒夫妻等一干奴才到半山寺進(jìn)香化緣,求佛祖保佑官途順利。當(dāng)日,進(jìn)了香,化了緣,知客僧引導(dǎo)他們一家去了精舍吃茶休息。

  當(dāng)時,陶蟈兒、陶蜢兒正在服侍陶敏和馬喜爾吃飯,忽然聽到隔壁傳來嘈雜的人聲,然后一個小女娃娃軟糯糯的聲音響起,道:“嬤嬤,姐姐們,你們且都到院子外面去,我跟先生有話要說?!?p>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那女娃娃道:“周先生,嬤嬤和丫鬟都下去了,有什么事情,你現(xiàn)在只管說吧?!?p>  就聽一個女聲道:“郡,喔,不。小姐,先生我這次請小姐來夏州,實是有事求著小姐。小姐應(yīng)該知道,我乃夏州官宦女,嫁到京城已有十年,憑著這丹青畫技,做了許多閨閣小姐的老師。兩個月前,我父母忽然來信說,我弟弟今年要考秀才,可是他都考了五六次都沒有中,這次又要考,還說今年一定會中?!?p>  “那不是很好嗎?周先生合該高興,怎么反而不喜?”女娃娃不解地道。

  “嗨,小姐有所不知。實在是,因為壇縣縣令鞠凱有一個非常受寵的小妾吳姨娘,生了一個庶女,名叫鞠琴,年方十四,酷愛刺繡,小有成就。不知怎么的,知道了您的大名,還知道了我們之間的師生關(guān)系,就和她姨娘求著鞠縣令,想跟您見上一面,求您賜教刺繡技藝!如今她們倆就在這寺廟的另外一個精舍里等著見您!”

  那女娃娃聽了,半天沒有吱聲,之后猶豫道:“周先生,本來這不是什么難事??墒牵屛姨锰谩〗?,去見一個縣令的小妾和庶女,這于理不合!若是讓那些嬤嬤和丫鬟知道了,告訴我的父親、母親,該怎么好?對周先生也不好!”

  那周先生卻道:“待會兒我從窗戶出去,繞道去那邊精舍,然后再帶著她們娘倆從窗戶進(jìn)來,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p>  那女娃娃沉吟道:“還是不可。母親和教養(yǎng)嬤嬤從來……”

  那周先生搶話道:“小姐,求您一定要幫幫我,幫幫我兄弟。鞠凱縣令說了,只要您肯見姨娘和庶女,就保證我弟弟考上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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