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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第一部 殿州驚濤 263、真定啊真定

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好好軟心人 6850 2022-07-22 18:21:54

  午時正刻,杜誠突然急匆匆趕回來,說是剛剛接到京城急報,有兩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一是,九月三十日,舒郡王公子杜平到津口海灣游玩,正好見到在殿州臭名昭著的海盜船只“魚鱗號”和“魚鰓號”,覺得驚詫,海盜船怎么到了津口海灣?于是向駐軍告發(fā),對海盜船實(shí)施圍捕!恰好駐地殿州的大成海軍水師遠(yuǎn)程軍訓(xùn),船只到達(dá)津口海灣,于是堵住了海盜船只逃跑的退路,一舉擒獲兩只海盜船!共搜出倭刀倭劍一萬余把;金錠六百余兩;銀錠一萬余兩;銀票五萬兩!同時還解救了被海盜、倭寇擄掠,準(zhǔn)備賣到倭國的浙江女子六十多人!還抓獲海盜、倭寇五十多人!遺憾的是,“魚鱗號”和“魚鰓號”海盜船長和倭寇頭目自殺了!

  二是,被當(dāng)場捉拿的竟然還有寒山大營里的正五品定遠(yuǎn)將軍蘇巡!當(dāng)時,他帶著十名親衛(wèi)已經(jīng)上了“魚鱗號”,還與大成海軍水師發(fā)生了激烈的戰(zhàn)斗!最后,海軍水師士兵、皇上御筆親封的“殺寇英雄”李旺、“平寇英雄”曲英以及洪珅、袁飛等人勇不可當(dāng),從他們的船只“火燒云”號上,用勾拒死死勾住了急于逃跑的“魚鱗號”,他們還跳上“魚鱗號”,將蘇巡等十幾人給制服了!洪珅還身負(fù)重傷!蘇巡承認(rèn),所有倭國武器都是他買賣的,然后自刎?;噬险鹋粋€被抓的囚犯,何來刀劍自戕?朝中因此掀起驚濤駭浪腥風(fēng)血雨!有人參奏蘇巡乃永昌伯府蘇庭的座上賓!蘇庭極力否認(rèn)說,不過是見他姓蘇,又是真定人,所以留他吃了幾次飯而已!他還具折極力辯白,提議對蘇巡嚴(yán)懲并株連九族!

  一聽說要株連九族,蘇怡立刻就暈倒了!蘇巡出生于真定蘇家,而真定族長是蘇怡的親哥哥!她的兩個兒子葛大寶和葛二寶此刻正在真定族長舅舅家呢!

  株連九族就是一人犯死罪,家族成員與其共同承擔(dān)刑事責(zé)任的刑罰制度,稱為“族”刑,即由一個人的死罪擴(kuò)展為家族成員的共同死罪。

  所謂九族者,有稱父族四代、母族三代、妻族二代;也有說,九族為一虛稱。九是最高之?dāng)?shù)。故九族是指與之有親緣關(guān)系的所有宗支族系。九族之誅往往施之于重大政治犯罪,只要是與犯罪人沾親帶故都將受到無辜株連。

  蘇瀾的胸口都要爆炸了!蘇巡這顆棋子,蘇庭說扔就扔,還真是冷酷無情!還要真定蘇家親族拿生命和鮮血陪葬,真是狼子野心,惡毒至極!呸!

  六殿下趕緊安慰道:“父皇還沒有最后決斷?!彼謶n心忡忡地道,“不過,盛怒之下,父皇極有可能下旨株連九族!”

  激動過后,蘇瀾漸漸清明起來:“你此刻不在京城,我們就不能寄希望于皇上能夠平心靜氣地解決這個問題。所以,我們必須盡快趕到真定!如果皇上不株連九族則好,可萬一呢?所以,真定,我必須走一趟!”

  六殿下疑惑道:“你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嗎?”

  “必須搶在圣旨到達(dá)之前,找個理由,將蘇巡一家除族!讓真定宗族斬斷和蘇巡的一切聯(lián)系!”蘇瀾斷然道。

  杜誠先是一愣,然后道:“你這法子很好!”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上人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越是混亂匆忙,越是鎮(zhèn)定睿智!腦海不由冒出幾個字:可江湖!可廟堂!

  雖然感情上舍不得放蘇瀾走,但他還是很理智地幫著蘇瀾去準(zhǔn)備相關(guān)事宜。

  蘇瀾先是跟杜誠講了矮子山的秘密,還說了自己的打算:“彩玉暢銷,必然引來蘇庭覬覦!到時,他若耍流氓索要宗田怎么辦?因為只有拿到宗田,才能圍困、繼而侵占玉山!所以,我一方面出錢另買宗田,讓族長伯伯記著我們的好;另一方面,以防萬一族人斷了生業(yè)!至于冒充筆跡寫下老侯爺?shù)男偶?,既能斷了他霸占宗田的惡念,還能保全玉山……”

  六殿下深以為然。立刻喚來樊至:“縣主很喜歡南陽,準(zhǔn)備購買矮子山為私產(chǎn)。你看,如今地動這么糟糕,矮子山都成什么樣了?賣給縣主,她招募難民整治,管飽,還付工錢,你也少了一件煩心事!如何?”

  樊至剛才已經(jīng)聽蘇棟說了,要招募難民修房整地,管飯付工錢,早就喜得抓耳撓腮了,一口答應(yīng),一定把好關(guān),招募有一技之長的、踏實(shí)肯干的難民過來。聽了六殿下的話,立刻道:“這是好事!我們南陽象征性地收點(diǎn)縣主的費(fèi)用,就五十兩,這樣跟其他的人好交代?!?p>  六殿下當(dāng)即道:“你辦得不錯??h主急著外出,這件事情就著落到你的身上,盡快以縣主的名字辦好契約?!?p>  樊至準(zhǔn)備離開,蘇瀾突然道:“縣令大人,我想把矮子山的名字改成獨(dú)山,獨(dú)一無二的意思!可以嗎?”

  樊至滿口應(yīng)承:“好啊,獨(dú)山這個名好聽!”笑著退下。

  蘇瀾則將設(shè)計好的鼠年的對聯(lián)、福貼、花燈以及貓和老鼠故事的蒙太奇筆記本、花燈等圖案交給了杜誠。

  六殿下喚來殺一,先是將鼠年的對聯(lián)、福貼、花燈以及貓和老鼠故事的蒙太奇筆記本、花燈等圖案交給他,趕緊派人送到京城印刷。然后將一個匣子交給蘇瀾:“這都是你《西游記》和《弟子規(guī)》、《聲律啟蒙》的收入,有五十萬兩。我知道,南陽你花了不少錢!真定恐怕一樣!還有,”他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掛在蘇瀾脖子。那是用紅色絲線和金絲、銀絲編成鏈繩的、懸掛著一塊足有掌心大的、雕刻著彌勒笑佛的紅色暖玉項鏈?!斑@塊紅暖玉,是我母親交給我,送給未來兒媳婦的定情物!收下紅暖玉,你便是我未來的王妃!”

  蘇瀾早已熱淚盈眶。

  好一會,蘇瀾道:“一會兒我給京城寶翠銀樓掌柜朱彌寫封信,他是全園的人。請他在京城開辦一個賭石場,再派一些玉石加工的師傅到南陽來……”

  “賭石?”杜誠好奇地問道。

  蘇瀾簡單介紹了賭石的意思和操作方法。杜誠立刻笑了:“不得了,這可是賺大錢的方法!”

  “還有,為了打開南陽獨(dú)山玉的名氣,我決定用獨(dú)山玉雕琢一座彩玉佛像,以南陽地動難民的身份,奉獻(xiàn)給朝廷,算是難民對朝廷的感謝!”

  杜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可是蘇瀾為他攢名望呢。立刻擁抱著蘇瀾,“你真好,怎么那么好呢?”

  “……朱彌的人來了,就趕緊雕刻一些南陽獨(dú)玉的作品,拿到京城打開銷路!獨(dú)玉出了名,那就是為南陽族人謀了一條生路!”

  杜誠猛地親了一口蘇瀾的臉蛋。他思慮片刻,鄭重地道:“到了真定,不要莽撞,一定要先探好消息,再去見族長。萬一父皇的圣旨先到了,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只是做好偽裝,不要暴露了自己!還有,我給你派幾個人……”

  六殿下知道蘇瀾的脾性,迫不得已她肯定要動手,起碼蘇怡姑姑的兩個兒子和真定族長一家,她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救出來的。與其勸她不要輕舉妄動,不如讓她不要暴露!

  蘇瀾早已泣不成聲:“我不能要!你在南陽賑災(zāi),若是被有心人在真定看到你的人,參你一本,你如何自辯?”

  “我派暗衛(wèi)……”

  蘇瀾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謝謝你,你保護(hù)好自己,我能應(yīng)對!”再不濟(jì),自己還有空間呢!

  他倆一邊匆匆吃著午餐,蘇瀾一邊把相關(guān)人員請進(jìn)屋里。

  最先是關(guān)起和鐘夏。蘇瀾道:“關(guān)大哥從明日起,就負(fù)責(zé)將難民清理好的石頭往甕子山和九腸山的鎮(zhèn)所送。鐘夏大哥,勞煩你協(xié)助關(guān)大哥,跟難民協(xié)調(diào)好!”

  她又請來言壁、俞壬和魏山鏢頭。

  蘇瀾對言壁道:“雞鳴兩省鎮(zhèn)的鎮(zhèn)所,還有九腸山口、玉竹山口的鎮(zhèn)所,我都買下來,建成豐泰桐柏貨棧。言壁跟那幾家菜地的主人說說,給他們一些錢補(bǔ)償。以后貨棧就存放從南陽運(yùn)過來的石頭。趕緊運(yùn),因為田地要清理出來,不能耽誤明年的春耕。還有,殿下,麻煩殺一去這幾個地方把盜匪清剿一下!”說罷,給了言壁五千兩銀票。

  她又對俞壬和魏山鏢頭道:“俞公子回去,麻煩跟俞濱大人商議一下,也給我建一個豐泰江夏貨棧,將來,我在江夏府會有好多生意!還有,你在江夏府多多購買糧食、草藥運(yùn)到南陽,價格就按照江夏府的市面價格上漲一成!草藥種類,你可以問別小煥?!闭f罷,給了俞壬三萬兩銀票。

  她又對魏山道:“你們鏢局以后就專門給我押鏢,有石頭,也有糧食。將來還有別的東西。還有,以后,鄧鏵鏢頭會跟你們多多聯(lián)系的!”

  他們走后,她又將鄧鏵請來。請他盡快啟程,幫她運(yùn)送石頭回殿州,再把火山的水泥運(yùn)到南陽。鄧州的水泥,對于南陽的建設(shè),絕對是再好不過的東西了!

  鄧鏵出去后,蘇怡進(jìn)來了。在甘甜和吉春兒的搶救下,她已經(jīng)蘇醒,眼淚汪汪地來見蘇瀾。

  蘇瀾道:“姑姑,您趕緊去吃飯,一會我們就出發(fā)去真定!無論如何,族長一家,還有大寶、二寶,我一定會救他們逃出生天的!”

  蘇怡痛嚎出聲,又趕緊退下,去吃飯,去收拾行李。

  蘇瀾吃完了飯,和六殿下一起去了宗祠大堂。族長、耆老們已經(jīng)濟(jì)濟(jì)一堂。蘇源和幾個孩子也到了。

  蘇瀾拉著蘇源,給大家團(tuán)團(tuán)作揖道:“族長伯伯,事情緊急,真定的情況不明,所以,我弟弟蘇源只得留在南陽,拜托你們照顧了!”

  大家紛紛請?zhí)K瀾放心。

  蘇瀾開始安排一些大事:“事情緊急,我就帶著常樂、甘甜、殺四、覃龍、覃虎、夏松、夏柏,還有張凡的人,我們輕車簡從去真定。其他的人就在南陽??床〉目床?,賑災(zāi)的賑災(zāi),運(yùn)貨的運(yùn)貨,各司其職。等我從真定回來,我們一起回殿州!南陽的事情,就請無影叔叔負(fù)責(zé)!”

  “縣主放心!”無影答道。

  “另外,蘇懷哥哥幫我去催一下樊至縣令,把獨(dú)山的契約拿到手。我已經(jīng)將矮子山改成了獨(dú)山?!?p>  她拿出五萬兩銀票給蘇懷:“這些是招募難民清理田地石頭的錢。這件事情不能耽誤,來年還要春耕呢!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和鐘夏了。還有,你在蘇家河附近,買下一塊地,我要建豐泰南陽貨棧。地方大一些,交通方便一些??梢哉堊謇锏男值軅儙兔Υ螯c(diǎn),以后會有很多糧食、草藥進(jìn)來。”

  她又拿出十萬兩銀票給蘇棟:“這是修建宗祠、宗學(xué)、宗醫(yī)堂、還有房屋的錢。您先用著。若是不夠,我回來后,自然再彌補(bǔ)!”

  她又對蘇棟道:“族長伯伯,不日會有京城寶翠樓的人來,請你們照顧好他們?!?p>  蘇棟道:“之前,真定宗族給我們雪中送炭,這次他們遇難,我們也送些糧食聊表心意!”

  蘇瀾道:“我們趕路,不便攜帶。但是族長伯伯的心意,我一定會帶給真定親族!”

  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蘇怡等人也準(zhǔn)備好了。

  蘇瀾讓常樂去挑三塊高四、五尺的“好”石頭。另外也準(zhǔn)備大大小小的石料十來塊。眼錯不見地,她就放到空間去了。她想在真定辦事的間隙,盡快做出幾件獨(dú)玉作品。

  她還忙著給京城寶翠樓的朱彌寫了信,用很大的篇幅講了賭石如何運(yùn)作。之后把信件交給了杜誠。

  看到有人抬著蘇攀經(jīng)過,蘇瀾湊到他耳邊道:“你考慮一下截肢的事情,等我從真定回來。”

  杜誠看她忙碌不堪,早就心疼死了:“你歇一下。”

  蘇瀾笑道:“你等我一刻鐘!我換件衣服。”

  她去換衣服,又回到女扮男裝的模樣。還趁勢進(jìn)了空間,先是拿了一套復(fù)印好的珠寶、擺件的設(shè)計圖紙。想了想,又到鐘表柜臺拿了一塊懷表,還在表殼里放進(jìn)自己的一張素描照片。照片里她笑得沒心沒肺,漂亮可愛。

  出來時,她又變成了模樣俊俏、神采飛揚(yáng)的公子哥,贏來一陣贊許聲。

  蘇瀾把珠寶、擺件的設(shè)計圖紙交給蘇棟,囑咐他交給京城寶翠樓的人即可。

  杜誠總算捉住了蘇瀾的小手,把她拉到一間小屋,一邊親吻,一邊叮囑她注意安全。蘇瀾拿出那塊懷表,打開表殼道:“這是懷表,可以掌握時間。里面有我的肖像,你想我了,就看看我的照片!”

  六殿下眼睛濕潤了:“怎么辦,我現(xiàn)在就開始想你了!”

  蘇瀾禁不住潸然淚下:“我也想你了!”說著,在杜誠的唇上啜了一口。

  “冤家!”杜誠道,“我回京時,帶上一車孩兒面,就說是你特地運(yùn)到南陽賑濟(jì)災(zāi)民的!你放心,追封和海軍船只費(fèi)用我定會給你求下來!還有,到時,我就打著跟你談判金銀灘的事情,盡量去一趟殿州……”

  蘇瀾終于出發(fā)了。再不走,跟六殿下卿卿我我,只怕今天走不了。

  蘇瀾他們臨走時,鐘靈母女過來送行。葉宓哭得天昏地暗:“縣主姐姐,你路上保重!你永遠(yuǎn)是我的好姐姐!”

  大約申時正刻,也就是前世的下午四點(diǎn)鐘,一只精悍的隊伍出發(fā)了。他們每人配備了三匹馬,騎一匹,牽兩匹,這就是要往死里趕路了。

  前世,為了給父親相請名醫(yī),蘇瀾曾經(jīng)走過石家莊到南陽這段距離。前世的石家莊離真定很近。那是全程高速,直線距離大約是七百多公里,不到八個小時就可以到達(dá)??墒?,現(xiàn)在的路程肯定不止這個數(shù),只怕八、九百公里都是有的。不僅路程遠(yuǎn)了,路況就更糟,再加上路上因為難民、渡過黃河等不確定性,無法判定多長時間到達(dá)真定。

  蘇瀾前世有個大學(xué)同學(xué)是內(nèi)蒙的。他說,一般好馬一天連走帶跑加休息能走一百五十公里左右。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

  蘇瀾劃算了一下,從南陽到真定,最快也得七、八天時間,如果耽擱,可能就會是十天以上了!

  今天是十月三日,如果能在十日到達(dá)真定,那就是燒了高香了!

  踏雪無痕獅子吼都是六殿下贈送給自己的寶馬,怎么都不舍得讓它跑壞了!

  沒奈何,路上只有好吃好喝伺候著這些馬爺了!

  所有人中,蘇怡最辛苦。雖然是軍眷,但畢竟沒有經(jīng)歷強(qiáng)行軍。但她又是最能打熬的,這可是跟時間賽跑,是去救她親人的命的!

  蘇瀾他們上了馬,立刻揚(yáng)鞭奮蹄。

  他們一口氣跑了三十多公里,到達(dá)了博望鎮(zhèn)。這里是三國時期,劉備火燒博望坡,以抵御曹操追兵的地方。

  一氣三十多公里,人困馬乏。蘇瀾看時間尚早,想歇息一下,晚上再換馬趕一趕,到方城歇息。不料突然下起暴雨,只得放棄,歇在博望了。

  在客棧住宿時,居然遭到衙役盤查,懷疑他們是難民,要往京城流浪去。

  蘇瀾正想解釋,有帶著這么多馬匹的富豪難民么?卻見殺四給她眨眨眼,然后走到衙役頭目那里,拿出了一張紙,還說了幾句話,那衙役立刻畢恭畢敬地鞠躬,然后帶著人退下。

  蘇瀾很好奇,一問,原來是六殿下的關(guān)防文書,也就是杜誠親自開具的特別通行證。

  殺四道:“殿下下令,嚴(yán)禁難民到處流浪,各地盤查得很嚴(yán)格。所以,為防萬一,殿下就給了我一張他親自簽署的關(guān)防。怕縣主擔(dān)心,所以放在我這里了!”

  蘇瀾樂了,這還真是,自家攔了自家人的路。

  人馬都累壞了,趕緊吃飯,洗漱休息。只是,這還是災(zāi)區(qū),沒什么好吃的,更不用說馬了,能吃上草就不錯了。

  蘇瀾不忍心,從皮囊,實(shí)際上是從空間里拿出一些方糖、食鹽、蘋果、胡蘿卜等,還拿出了一些燕麥,讓甘甜和常樂去給所有的馬匹喂了一些。那些馬兒吃到這些飼料,都興奮得“咴咴”直叫喚。

  第二天,天陰沉沉的,有些許涼意,所幸沒有下雨。但是道路泥濘,馬跑不起來。

  蘇怡急得只抽馬鞭。蘇瀾只好勸慰她。一開口,蘇怡就滿臉淚花。蘇瀾只得嘆氣。

  好在中午過了方城,路況好了很多。原來昨天傍晚那場暴雨,方城并沒有下。

  晚上,他們到了一個叫六間房的小鎮(zhèn)投店。這里依然盤查得緊,不過,那張關(guān)防仍然讓他們暢通無阻。

  蘇瀾算了一下,今天大約跑了一百五十公里。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一天半跑了大約一百八十公里,還不錯。

  現(xiàn)在是人困馬乏。而且最糟糕的是,所有人的大腿都磨出了鮮血,疼痛難忍。尤其是蘇瀾、蘇怡和甘甜幾個女子。好在殺四及時送來了藥膏。抹上后,不僅感覺非常清涼,而且止了血,也沒那么疼了。蘇瀾非常好奇,讓甘甜琢磨一下,也弄出藥膏來。

  不能老是從皮囊里面拿東西出來,蘇瀾就讓殺四到街上去買一些。結(jié)果買來一些煮熟的豆餅,馬最愛吃。蘇瀾又偷偷喂了一些方糖給馬兒。踏雪無痕和獅子吼感激得呲著牙朝她直樂。

  第三天,即十月五日,他們在桃花峪租了兩條船,渡過了黃河。

  如此,終于在第五天,也就是十月七日的傍晚趕到了安陽。四天半走了大約三分之二的路程,代價是跑死了兩匹馬!

  落了店,吃過晚飯,蘇瀾讓殺四他們休息,自己帶著常樂、甘甜、屈明和雷子去街上買了一些鹽巴、綿白糖,還買了蘋果、胡蘿卜、大麥??匆姛u、鹵肉和酒,他們也買了一些。

  他們不緊不慢地往客棧走。就在這時,一隊車馬迎面而來。甘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蘇瀾的胳膊,一下把她架到旁邊一個陋巷。常樂和屈明、雷子也趕緊跟了過來。

  常樂怨道:“老婆子瘋了吧,怎么突然把公子架起來就跑?”

  甘甜嗔道:“你先別說話!”她轉(zhuǎn)身對蘇瀾道,“公子,剛才一陣風(fēng)將車隊里一輛馬車的簾子掀起來了。你猜我看到了誰?是應(yīng)斯!”

  “什么?”蘇瀾大吃一驚!此時此地,居然看到了本應(yīng)呆在京城的太監(jiān)應(yīng)斯!

  蘇瀾的心“嗵”地一聲巨響,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該不會,應(yīng)斯是到真定傳旨誅殺九族的吧?

  蘇瀾突然頭暈?zāi)垦?,心悸氣短,差點(diǎn)摔倒。甘甜趕緊攙住了她。

  她冷著臉,在安陽漆黑的夜晚的陋巷里,絞盡腦汁,思量對策。

  過了一會兒,蘇瀾鎮(zhèn)定下來,分析道:“一,應(yīng)斯此刻出現(xiàn)在安陽,絕非好事!二,他應(yīng)該是來投店,而非漏液離開安陽!三,他行跡匆匆,肯定肩負(fù)大事,身上一定有圣旨!因為,太監(jiān)不能隨意出京!四,他是京城出來的上差大人,此刻一定是住在朝廷開辦的驛站,而不是一般的客棧!五,我們要把他弄暈,看看圣旨的內(nèi)容!最后,”蘇瀾狠厲地道,“如果很不幸,是大開殺戒的圣旨,那么務(wù)必要將他弄倒,最好是在這驛站里睡個幾天幾夜下不了床!”

  甘甜道:“公子,我的藥,讓他睡幾天就是幾天!關(guān)鍵是,我們得拿到圣旨!”

  蘇瀾道:“屈明、雷子沒見過應(yīng)斯。他們可以摸過去。為防萬一,還得喬裝打扮。甘甜,你的毒煙可是到了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不過,千萬別弄死了,這人以后有大用!”她沉吟道,“現(xiàn)在我們得去把驛站打聽清楚,然后再動手!”

  因為要甘甜施毒,所以,這回是常樂陪著蘇瀾,甘甜帶著屈明和雷子走了。

  時間好像是一根被人抻長了橡皮筋,感覺過了好長時間,其實(shí)不過一刻鐘。

  甘甜帶著屈明和雷子回來了:“公子,經(jīng)過確認(rèn),確實(shí)是應(yīng)斯!前面不遠(yuǎn)的地方,有個驛站,應(yīng)斯他們歇在東院,應(yīng)斯本人歇在二樓的甲字壹號房間,那是豪華房間!另外,他們的車馬都在東院的馬廄里?!?p>  雷子道:“有個太監(jiān)還喝呼著讓驛站站長喂些精料,明天還得起早趕路!站長不知怎的,很不高興,跟那太監(jiān)爭執(zhí)了幾句!”

  甘甜道:“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得趁機(jī)給那些馬匹也下一些巴豆!”

  蘇瀾眼光一閃:“也只能這樣了!走,我們靠近一些!”

  他們靠近了那家驛站,就像戰(zhàn)狼靠近了自己的目標(biāo)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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