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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第一部 殿州驚濤 294、祥瑞

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好好軟心人 6533 2022-09-05 18:51:05

  五月六日,殿州百姓萬人空巷,打著五把萬民傘,恭送原殿州知府劉希赴京任職的場景,讓新任殿州知府沈浮目瞪口呆,也深受刺激!

  他不由想起,幾個月前,自己從商州離任回京時,明里暗里提醒商州大小官員,最后卻只得了一把萬民傘,據(jù)說還花了一萬兩白銀!因為百姓不肯簽名,他們只好給簽名、蓋印者每人一兩銀子。

  虧得自己的老丈人、內(nèi)閣次輔袁文大人還在朝上借著萬民傘為他歌功頌德。現(xiàn)在想來真是羞臊!

  沈浮受刺激的結(jié)果就是,無論如何得想辦法扳回一局!得讓殿州百姓迅速忘卻劉希。要知道,現(xiàn)在,他,沈浮,才是殿州主宰!

  這就需要夫人出面了。

  可是,夫人袁嬌自來殿州后就很不開心。因為原知府劉希搬家騰退府衙后宅時,拿走了很多東西!

  據(jù)說,這些拿走的東西有,鋪滿臥室、書房、會客廳、花廳的各種花色的地毯;十幾座銀質(zhì)樹枝型燈臺;還撕走了墻上的壁紙!看著殘留在墻上的那些漂亮的玫瑰花、金盞菊,袁嬌心里就在滴血!為什么劉希一家就不把這些好東西留下來呢?

  夫君一直在寬慰她,說什么官不修衙,之前官員留下的東西,他們自然都會帶走,這可是慣例!

  可袁嬌還是很不開心。她是京城名媛貴婦,自然見識過家居樂里的寶貝。站在屋里,想象著那些漂亮的地毯、燈臺,還有壁紙,那畫面有多美,她心里就有多么不爽!

  沈浮把上任答謝宴會的大事交給袁嬌,她的心情才有所好轉(zhuǎn),笑道:“官人放心,有我呢!”

  沈浮知道,自己這位夫人長袖善舞、左右逢源,在京城美名遠播。凡是提到次輔袁文大人的嫡次女,京城官眷沒有不稱贊的,就連宮里的貴人也多有好評。自己仕途通達,跟岳父大人的提攜、夫人的交際手段絕對分不開。

  袁嬌波光一閃道:“劉希家有漂亮的地毯、燈臺、壁紙,我們什么也沒有,太寒酸!”

  沈浮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勸慰道:“買就是了!需要錢和人手,只管說。我讓持重幫你?!闭f著,交給她一沓銀票。

  袁嬌一數(shù),整整一萬兩。臉上陰轉(zhuǎn)晴道:“那我就竭盡全力了?!?p>  她馬上有了個宴會計劃。自己從京城帶來的衣裙和首飾都是時興花樣,一定能鎮(zhèn)得住這些殿州土鱉;不過,地毯、燈臺、壁紙得去買。當(dāng)然,如果有人奉送,那就好了。

  持重是沈沉的表字。沈浮的表字為慎溢。都是好字。

  正說著,曹操到了。沈沉與哥嫂感情好,也不避諱什么。

  看見沈沉,袁嬌打趣道:“小叔先到的殿州,和縣主的婚事想必談妥了吧?”

  沈沉面色一僵:“她父親去了隴東,如何談妥婚事?”

  “你三月份就到了殿州,那時西戎還沒叩邊呢!”袁嬌玩笑道,“我聽說,縣主的姨父姨母,那就好比是她的父母,可以做半個主,可惜小叔沒抓住機會,讓劉希走了。”

  沈浮見沈沉的臉有些掛不住,就解圍道:“夫人有事就去忙吧。我和持重有話要說?!?p>  袁嬌離開書房,徑直去前院看望兒子沈棟。兒子今年九歲,唇紅齒白,聰明可愛,書也讀得好??蓙淼钪莸穆飞?,兒子患了風(fēng)寒,如今還沒有痊愈。

  沈棟剛剛喝了藥,正在寫大字。

  “母親!”看見袁嬌,沈棟要擱筆行禮。袁嬌攔住了,仔細問了藥食、讀書之事,婆子、丫鬟一一應(yīng)答。沈棟燦然一笑,甜甜地道:“棟兒一切安好,母親操心了?!?p>  看著兒子的笑臉,袁嬌一陣迷茫。她想起了另一張笑臉,和沈棟的五官有八分相似,可惜瘦削病弱:“安兒一切安好,母親操心了?!?p>  袁嬌甩甩頭,想把這個笑臉?biāo)Τ瞿X海。

  她成功了,安兒那瘦削病弱的臉不見了。

  袁嬌一邊和兒子說話,一邊想著宴會該準備的東西:漂亮的衣裙,精美的首飾,華麗的餐具、茶具;奇異的花草、盆景;還有珍饈、美酒、糕點……明天她得派人打聽酒樓、廚子,還要定下客人名單,寫請?zhí)ü?jié)目。當(dāng)然,最要緊的是地毯、燈臺、壁紙,還有……

  書房里,沈浮正在和沈沉談話。

  沈沉道:“……消息絕對可靠!縣主蘇瀾富可敵國!除了好幾處蔗糖作坊,府城還有回風(fēng)樓、黃金書屋、小碗燉;堆福有縣主封地堆福嶺、縣主府?。缓嫌袠谴?,湖畔有醫(yī)館、學(xué)堂;京城有府邸、莊園;還有高產(chǎn)農(nóng)作物土豆、紅薯、玉米;最重要的是,金銀灘和孩兒面……”

  “錯!縣主蘇瀾最珍貴的財產(chǎn)是,從二品輔國大將軍、隴東總兵的父親;正三品大理寺卿的姨父;即將大小三元登科的表兄,還有個舒郡王府的姨表姻親!她自己也能耐,正二品縣主!”

  兄弟倆說得熱火朝天,又非常羨慕、嫉妒、恨!因為,蘇瀾絕不做沈家婦!

  沈沉羞愧道:“對不起,大哥!是我沒用,沒能收服她的心!”

  沈浮沉吟道,“你打聽一下,她是不是跟劉希的公子劉奇定親了?”

  沈沉一愣。他比劉奇要大,如今只是個秀才,可人家已經(jīng)高中會元了!

  “那首元夕前無古人,冠絕今世!我看那些謎語上的字也寫得妙絕!不得不說,縣主才華橫溢!”沈浮佩服道。

  沈沉狠戾道:“大哥,管她跟誰定親,宴會上我們再最后努力一把,實在不行,就從她的那些產(chǎn)業(yè)入手!弄不來人,還弄不來錢嗎?”

  沈浮遺憾道:“可惜!她若愿嫁到沈家,她的財產(chǎn)自然就是我們沈家的,也算是八皇子的身家了。既然她不肯做沈家婦,那我們必得算計一番!”

  沈沉低聲道:“我的調(diào)查只是一鱗半爪,大哥不如好好查查府衙檔子……”

  第二天,沈浮就讓書吏打開了戶籍檔案。然而,沒有任何記載!

  沈浮不敢相信,喚來戶房書吏裴興。裴興眨眨眼,奇怪地道:“大人,肯定沒有啊。不僅沒有縣主的,將軍一家人都沒有?!?p>  “為什么?”沈浮不解。

  裴興道:“大將軍調(diào)任隴東總兵,他們一家的戶籍自然就去了隴東。我們撤檔了?!?p>  沈浮蒙了:“撤檔?怎么會這樣?”

  裴興十分困惑:“他們一家遷移了,我們當(dāng)然撤檔。他們在哪里落戶,就在哪里存檔?!迸崤d一邊說著,一邊奇怪,新來的知府怎么連這樣淺顯的常識都不懂?

  “那撤下的檔案在哪里?”沈浮急了。沒有檔子,連縣主的財產(chǎn)都弄不清楚,還如何謀產(chǎn)?

  “財產(chǎn)檔案這么重要的東西,肯定不能丟,得交給他們本人帶走。落戶時,他們會把這些財產(chǎn)重新登記。”

  沈浮恍然。他記起來,還真是這樣一個流程。他從商州離開時,就拿著一摞契紙呢。

  通常情況下,大成百姓的戶籍是不能隨便遷移的。但是,官員調(diào)任,戶籍遷移就很平常。從三品大將軍、隴東總兵調(diào)防隴東,戶籍自然要從東南殿州遷移到西北隴東!

  “大將軍的戶籍是遷到平?jīng)鲞€是慶陽?”只要知道落戶何處,憑岳父的能耐,絕對挖得出來!

  “這個卑職就不知道了。我們只開了一個沒有題頭的戶籍遷移證明?!?p>  “愚蠢!”沈浮大怒,“怎么能開一張沒題頭的?”

  裴興很是冤枉:“大人,老鴉城已經(jīng)陷落,平?jīng)龊蛻c陽兩個城池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大將軍自己都不知道將來在哪里落戶,我們?nèi)绾沃??還有,萬一戰(zhàn)事不利,平?jīng)龊蛻c陽都被西戎占去……”他不敢說了。

  沈浮一下子被噎著了。想了半天問道:“那么,縣主和他們家的財產(chǎn)檔案的內(nèi)容,你總該記得吧?”

  “大人,這些東西之前不歸卑職管。卑職不知道?!迸崤d回答道。

  “那之前歸誰管?”問題越來越撲朔迷離,他得刨根問底。

  “大人,之前的兩個人,一個是涂云甲,不過他全家被倭寇殺光了,悲痛欲絕,已經(jīng)離開了殿州。”

  涂云甲跟著劉希進京的事情誰都不知道。對外只說,離開傷心之地,出外謀生。

  “還有一位呢?”沈浮逼問。

  “還有一位是沈偉。他五十多歲了,身體一直不好。之前,劉希大人離開殿州,他去恭送,誰知竟然目睹了堆福縣令潘坤大人和夫人差點被踩死的慘景,嚇得舊病復(fù)發(fā),如今已是歪眼斜嘴,腦子混沌?!迸崤d說著,一邊想,不對啊,這新任知府追問縣主家的財產(chǎn),莫非別有企圖?這可得告訴縣主,千萬當(dāng)心!他裴興可是在萬民傘上簽過字的!

  這天晚上,裴興悄悄到劉希的私人府邸去送信。那邊,沈浮親自去沈偉家慰問。結(jié)果,莫說縣主的財產(chǎn),他連自家娘子都不認識了!

  沈浮和沈沉兄弟面面相覷。事情怎么會這樣?

  按照大成律法,沒有殿州戶籍的縣主蘇瀾照樣可以住在殿州,還可以置產(chǎn)!就好比他沈浮,戶籍按照規(guī)定如今落在了殿州,可他在皖南老家置有莊園;在京城有院落、店鋪、莊園;在商州也有店鋪、莊園……

  不光是他,全大成的官員都是如此。

  沈浮有些泄氣。沈沉卻道:“我就不信,她蘇瀾能夠瞞天過海!”

  沈浮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劉希交接時,特地說了,縣主遵照圣旨,給殿州府衙五萬兩孩兒面的補償。根據(jù)圣旨,我得從這五萬兩里面拿出八千兩,作為朝廷撥給污泥灘改造的費用。”

  沈沉嘴角一撇:“這八千兩給誰,哥哥得考慮好了!據(jù)我所知,污泥灘改造,縣衙沒出一文錢,您把這八千兩交給潘坤?那他可要高興瘋了,改造工程里,他可是一文錢都沒撈到!可您如果要給那些出錢出力的泥腿子,堆福湖的那些店鋪、洋樓早就瓜分殆盡,而且連契紙都落定了!哥哥能有什么好處?”

  沈浮卻道:“我肯定會考慮周全。只是,劉希為什么之前不把這八千兩給了堆福,卻要拖到現(xiàn)在移交給我?該不會是個陰謀吧?”

  沈沉愣了一下:“管他呢!這錢不是在您的手上嗎?不要隨便給人就是了!”

  沈浮當(dāng)然不會給任何人。但他剛給了夫人一萬兩!

  沈浮想了一下,給了沈沉一千兩,笑道:“這些日子你辛苦了?!?p>  沈沉很高興。錢真是個好東西!

  他忽然想起那幾個齙牙姐弟,思慮著宴會后到浙江秀洲走一趟。他們不是說縣主富可敵國嗎?總該知道一些內(nèi)幕!看在自己給了他們收容之所的份,也許會吐露一些秘辛?不過,這沈二憨、沈四憨一點都不憨,滑得像泥鰍,與自己這個小泥鰍有的一拼!

  另外,他不光要去龍灘石頭灘,還得去偷偷看看平湖白沙灘,看看他們曬鹽場的進展如何,有什么竅門??墒牵胶w元那個老貨,還有尤勝那個家伙,把白沙灘看成眼珠一樣,又像是護食的狼崽,讓他下不了手。關(guān)鍵是他們招募的鹽工,要么是尤氏宗族的,要么是歸元那個老匹夫的廣東高州那些窮光蛋老鄉(xiāng)!上次好不容易物色一個姓尤的混混,結(jié)果人家浪子回頭了,還說,若是做了丁點對白沙灘曬鹽場不利的事情,他們?nèi)揖鸵鲎澹?p>  沈浮只得道:“這件事情慢慢打聽。這幾日,你就幫著你嫂子把宴會辦好?!?p>  那邊,蘇瀾給了裴興一百兩銀票:“謝謝裴書吏,有勞了!今后有什么事情就來告訴我們。”

  裴書吏死活不肯收:“我家就在堆福南城,去年秋種了十畝土豆和紅薯。大豐收啊,多虧了知府大人和縣主??上壹疫€差三尺就在紅線之內(nèi),沒能趕上拆遷。要不我家也住上了紅色的小洋樓了!我母親和娘子最喜歡那水管子,一擰開關(guān),水就嘩啦啦響!還有那琉璃,看得見外面的風(fēng)景!”

  三尺,一步之遙!蘇瀾很感動:“放心,兩年之內(nèi),一定讓你家住上小洋樓!”

  裴興走后,殺四道:“縣主,戶籍這件事……”

  “沒關(guān)系!實在不行,把戶籍落到南陽,或者落到江夏俞濱大人那里。再不濟,在手上捏個一年半載,就說父親戰(zhàn)事忙碌,顧不上落籍。八皇子還能吃人?”蘇瀾笑道,“再說了,一年后,沈浮的骨頭渣子在不在還是個問題!”

  甘甜、常樂、殺四的嘴角直抽抽。這話雖然狠,可怎么那么讓人開心呢?

  且說五月十日,誠王杜誠又來了鴿信,都是好消息:

  一是,隴東軍報,前線忽然殺出一支百人騎兵,打著“護國民兵臨汾軍”的旗號,說是臨汾百姓響應(yīng)輔國大將軍、隴東總兵蘇瑞尚的討戎檄文,保家衛(wèi)國,千里殺賊!他們于四月二十八日半夜,以一敵二十,襲擊了圍困平?jīng)龅囊了鬟_部可汗恰日喀的大王子查爾頓率領(lǐng)的兩千騎兵!還生擒了伊索達部這位炙手可熱、呼聲最高的可汗之位繼承者及其部屬八百余人,殺敵一千余人,只有幾十人趁夜?jié)⑻樱?p>  伊索達部可汗恰日喀,正是被褫奪了安王封號的五皇子杜浩的親舅舅、其母寧嬪阿希禮的同父異母兄長。而被俘的查爾頓正是寧嬪的侄兒、五皇子杜浩的表兄!

  大成朝堂震驚不已,也興奮不已。這可是開戰(zhàn)以來的首場勝利!一百民兵一戰(zhàn)殲敵二千,擒了王子,擄了千匹戰(zhàn)馬,還解了平?jīng)鲋#?p>  蘇瀾高興??!大成開國皇后任蛇娃的銀蛇女兵的后裔真是好樣的!

  二是,南陽百姓感謝地動時,皇上對百姓的救濟愛護,主動報效朝廷,派出親族子弟,給平?jīng)鲞\來整整三百石糧草,還有五大車急需的藥品!孤懸、被困了數(shù)月的平?jīng)龉俦?、百姓都下跪叩首?p>  皇上得知這個消息,百感交集,當(dāng)場在朝堂上嚎啕大哭!

  蘇瀾也很高興。南陽到平?jīng)龅倪\輸線,那可是父親的生命線!

  三是,軍報稱,輔國大將軍、隴東總兵蘇瑞尚已于四月三十日在風(fēng)陵渡強渡了黃河!

  蘇瀾總算放下心來!父親一定能夠于五月十日前抵達隴東前線!只是,風(fēng)餐露宿急行軍,父親,您辛苦了!

  四是,五月六日,今科殿試舉行,劉奇奪得狀元!成為大成歷史上唯一一個小三元、小登科;大三元、大登科大滿貫之人!

  也許是戰(zhàn)事的原因,皇上急需拔擢人才,所以破天荒地在殿試上出了五道題目,準進士們可以五中選三進行答題。五道題的內(nèi)容都是朝廷當(dāng)前面臨的、急需解決的問題,涉及軍事、農(nóng)業(yè)、鹽務(wù)、刑獄、運輸?shù)葞讉€方面。

  三百多名準進士中竟然有六個人只答了兩題!按要求答完三題者占了九成;有八人答了四題,而答完五題的只有劉奇一人!

  不僅如此,劉奇的答案緊扣時政,言簡意賅,不乏真知灼見,甚至還有些振聾發(fā)聵!

  比如,軍事方面,他提出了隴東抗拒西戎、東南打擊倭寇、海盜的戰(zhàn)略。他著重寫了殿州倭亂中,通判徐迪被梟首、將軍夫人被剖腹、祖孫兩人橫尸儀門,商戶全家被滅門的慘劇。提出建立海軍,打造銅墻鐵壁海上國門!他甚至還說,西戎叩邊可能激發(fā)北狄南侵的野心,必須吸取教訓(xùn),在北狄邊境屯兵儲糧,以防不測!

  農(nóng)業(yè)方面,他以殿州為例,推廣高產(chǎn)農(nóng)作物土豆、紅薯、玉米,以及經(jīng)濟作物辣椒、西紅柿等。他詳細敘述了平整土地、選種育種、防治病害、豐收貯藏等農(nóng)事。尤其是他將每畝土豆株數(shù)、每株土豆的個數(shù)、平均重量、畝產(chǎn)量都寫得一清二楚,與農(nóng)官田觀、麥堅上報的數(shù)字大致相同!

  鹽務(wù)方面,他贊揚了鹽引制度,還提出鹽商將糧草運送到隴東前線換取鹽引的新方法、新主張,以確保前線兵士的糧草供給!他還提出,不能因為西戎叩邊就放棄大成食鹽自給自足的策略和進程!有條件的地方可以多建幾個曬鹽場,朝廷也應(yīng)予以鼓勵、獎賞!比如,建設(shè)曬鹽場有功的商戶,可酌情準許其子弟參與科考!

  刑獄方面,他根據(jù)自己撰寫《殿州案錄》的心得,提出刑獄一事重在證據(jù),才能杜絕冤案!比如殿州盜嬰案中,人人都說艾氏盜賣嬰孩,謀取暴利,罪不可赦,天理不容。然而,實際上卻是陰差陽錯。如若殺了艾氏,豈不是冤案一件?幸而被盜嬰孩母親心胸豁達,原諒艾氏,成就一番佳話!

  因為時間問題,在運輸方面,劉奇只寫了幾句話:雞蛋不要放在一個藍子里,既要發(fā)展漕運,也要大力發(fā)展海運!

  劉奇的答卷震動朝野,尤其是他提出來的,在北狄邊境屯兵儲糧;推廣高產(chǎn)農(nóng)作物;鹽商將糧草運送到隴東前線換取鹽引;準許商戶子弟參與科考;刑獄一事重在證據(jù);大力發(fā)展海運等觀點,簡直是石破天驚,振聾發(fā)聵!同樣,也是褒貶不一、毀譽參半!

  有人痛斥,劉奇宣揚在北狄邊境屯兵儲糧,是惑亂人心、挑起邊亂;鹽商將糧草運送到隴東前線換取鹽引,是勞民傷財;商戶子弟參與科考,是有辱斯文;而大力發(fā)展海運,勢必養(yǎng)成奢靡之風(fēng)!總之,劉奇就是一個蠅營狗茍、大言不慚的卑鄙小人!此人如中進士,必然禍國殃民,貽害大成!

  甚至還有人怒批龍鱗,說皇上丟了儒家根本,居然在三年一試的國家掄才大典的殿試中,弄出這么幾個不入流的問題來科考!

  結(jié)果就是,皇帝再次踢翻了龍案!他怒極的是,這些讓他困擾多年的國家大事,居然被大臣污蔑為不入流!

  馬上就有朝臣相勸說,劉奇才華出眾,見識不凡,進士還是要給一個的。不過,這人年輕氣盛、野心勃勃、鋒芒畢露、桀驁不馴,得銼銼他的銳氣!一甲就算了,給個二甲末等足矣!如果實在是惜才的話,皇上也可給他個二甲頭名傳臚!

  這些人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內(nèi)心齷齪,無非是劉奇對他們的拉攏視而不見,對他們家的貴女厭棄不理!

  皇上不虞,氣憤地道:“怎么,你們這是承認劉奇有才咯?!”這句話就是,皇上我任性了,非要將劉奇拉進一甲不可!

  有人就上前湊趣道:“劉奇年輕英俊,做個探花郎還是勝任的!老臣還記得,當(dāng)年沈浮奪得探花郎,是多么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

  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太后娘娘駕臨。她一般不上朝堂,畢竟一介女流,即便貴為太后,那也是不可干政的!可是,太后臨朝,那也是非同小可!

  太后坐在皇帝身邊道:“皇帝辛苦了!西戎犯境叩邊總算被遏制住了。這是天佑我大成!想來,我們大成這是出了祥瑞?”

  皇上和大臣們的心“咯噔”一響。劉奇已經(jīng)中了小三元、小登科;大三元、大登科就差個狀元啊!還有什么比小三元、小登科;大三元、大登科大滿貫的英才更祥瑞的?!

  而且,誰阻止劉奇中狀元,那就是成心禍害大成祥瑞!禍害百姓,禍害皇上!

  更甚者,國家岌岌可危、百姓惶惶之際,最需要的就是祥瑞降世,安撫、提振民心??!

  于是,一片嗡嗡的附議之聲!如此,大成小三元、小登科;大三元、大登科大滿貫之第一人的“祥瑞”誕生了!

  蘇瀾高興啊!這叫誠王給力太后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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