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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風華之絕響

第一部 殿州驚濤 310、遠洋除倭 遠洋貿(mào)易

大成風華之絕響 好好軟心人 6660 2022-10-18 20:25:44

  豐泰號大船長自然是何盾!

  全園的其他大船長們紛紛將自己手下得用的船長、水手送給蘇瀾,主要有:廣潤號船長李立、廣澤號船長舒泰、長平號船長洪復(fù)、長安號船長衛(wèi)霓、漢光號船長盧林、漢云號船長馬海、漢風號船長簡烈、漢天號船長袁京、漢福號船長普平、漢祿號船長鄭廣。

  另外,常年跑倭國和高麗的定波號船長、何家老三何慶;掌管琉球事務(wù)的遠清號船長馬威也率領(lǐng)各自的、擁有十幾只船的船隊順道加入其中!

  如此組成了劃時代、創(chuàng)紀錄的擁有近百艘大小船只的遠洋船隊!

  既然是遠洋,除倭的同時肯定要做買賣,一舉兩得嘛!

  關(guān)于對全有小公子的安排,大家都同意蘇瀾的意見。何大嬸擔任全園大管家,主要負責孩子的教養(yǎng)。另外,大家又商議決定,全園碼頭管事柯新提拔為二管家,協(xié)助何大嬸管理全園事務(wù)。另外選拔了一個名叫倪英的接替柯新,擔任全園碼頭管事。

  蘇瀾把木易也交給了何大嬸。無家可歸的小茶成為了木易的乳娘。原先那位乳娘自從腦袋受傷以后,經(jīng)常出現(xiàn)神志不清、丟三落四的癥狀,也沒有了奶,不適合再做乳娘了,只能由全園養(yǎng)了起來。

  散會后,大家各自趕緊去備貨。

  鄧謙之前就備下了許多糧食、絲綢、茶葉、瓷器。蘇瀾準備順便把這些送到津口海灣,運到云城的八合貨棧,沒打算賣到倭國。而是另外讓鄧謙大量收購腌制的雞、鴨、豬肉、酸菜、堅果,還有品質(zhì)中、下等的廉價的陶器、瓷器、茶葉、生絲、苧麻、家具、布藝、小飾品等。朝廷禁止出口的糧食、鐵器、銅錢、武器、種子,蘇瀾根本沒打算拿去好死了倭國人。

  例如,殿州盛產(chǎn)竹子、藤蘿,也大量出產(chǎn)竹制、藤制的家具。僅這些家具、用具,鄧謙就收購了整整一船,包括床、榻、柜、箱、幾、案、條、桌、椅、凳、墩、書架、屏風、衣架、鏡臺、燭臺、多寶格等,還有籃、筐、簍、箱、帽、食盒、筆筒、墨盒、棋罐、書箱、瓶座、針線盒、首飾盒等。這些竹制、藤制品有的大氣高雅,有的玲瓏可愛,就連蘇瀾都愛不釋手。

  另外還有很多竹制的樂器,如笛、蕭、箏、竹板、篳篥、箜篌等。

  還有用木頭、竹子制作的飾品,如簪、釵、梳篦等。再有,用極薄極細富有韌性的竹篾編成發(fā)箍,其中串聯(lián)米粒大小的珍珠、珊瑚,也非常漂亮。

  鄧謙還收購了大量的荷包、手帕、絡(luò)子、紗花。做工都很簡單,卻很實用。比如手帕,蘇瀾讓繡娘們簡單地鎖個邊,或繡上一、兩朵小花,一、兩片樹葉既可,倒也玲瓏可愛,勝在五顏六色。此是后話。

  從議事大廳出來后,蘇瀾在甘甜的陪同下去了沁園。常樂已經(jīng)安排汪清和王拐子在這里等著了。

  一進沁園,汪清和王拐子趕緊下跪,還口呼:“大當家的!”

  蘇瀾沉聲道:“起來吧。說過多少回了,叫我縣主!”

  “是,大,縣主!”汪清趕緊道,“在全園等了這么長時間,總算見到縣主了!”

  王拐子也趕緊道:“縣主,但凡有令,無有不從!”

  “好!,請你們來,三件事情。一是,我要下達墨玉令,命令所有船長、水手、當家的,不顧一切,不計后果,不擇手段,圍剿褚望、牛角和幾名倭寇!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抓到或除掉,每人懸賞一萬兩!”說著,讓甘甜將殺害母親海國夫人、孔峰將軍的倭寇,伙同褚望、牛角劫掠全園的倭寇等一大摞畫像交給了他們。

  汪清和王拐子站起身,趕緊道:“遵命!”

  蘇瀾道:“我既發(fā)出墨玉令,自然要將它交給你們,號令大家!”說著,從袖子里拿出墨玉令,丟到汪清的懷里,把汪清和王拐子嚇得臉色煞白。他們剛剛起身,又急忙跪下道:“大當家的,不,縣主,這墨玉令,我們?nèi)f萬不敢拿!”

  汪清還雙手哆嗦著從懷里掏出一張白色的帕子,上面繡著十六艘船舶的圖案,船上都有“游龍?zhí)枴比齻€字。蘇瀾知道,“游龍?zhí)枴笔浅鹚牡淖?p>  王拐子則從懷里拿出一個墨盒,說道:“僭越了!”邊說,邊將墨玉令按上墨印,在十六個船舶圖案上逐一蓋上黑印。他還解釋道:“這圖案,再加上墨玉令,就代表著大當家的號令;十六個圖案全部絞下來發(fā)放,我們共有十六路人馬!黑印代表死亡令;紅色代表致傷致殘令!”

  蘇瀾揶揄道:“你們可沒跟我交代過!”

  汪清和王拐子腆著老臉道:“縣主沒有啟用墨玉令,我們也不好說……”

  王拐子還把墨玉令仔細擦拭干凈,交給汪清,汪清則雙手奉還給蘇瀾。

  “第二件事情,我要遠洋除倭!”

  “什么?”汪清和王拐子都目瞪口呆?!翱h主,您該不是開玩笑吧?”

  蘇瀾生氣道:“遠洋除倭,事關(guān)重大,我會開玩笑嗎?”

  汪清和王拐子喜不自禁:“好哇,我們也派船隊跟你一起去!”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海盜?我看,船隊就不必了!人跟著我就行!”

  汪清和王拐子先是一愣,后又喜道:“我們忘了縣主自己就有船隊!我們跟著您,不顯山不露水?!?p>  “另外,除了遠洋除倭,我還要遠洋貿(mào)易!你們說,去倭國,我們帶些什么貨物?”

  王拐子笑道:“縣主算是問對人了!倭國窮得很,什么都需要!他們最喜歡我們的糧食、武器……”

  蘇瀾打斷道:“糧食、武器,還有種子,想都別想,我不會賣給倭人!還有別的嗎?”

  “什么都能賺錢!縣主,您就是販賣一船草帽、斗笠、蓑衣、草鞋、草繩到倭國都能賺大錢!”汪清精芒四射,滿是狡黠,“縣主,我們?yōu)槭裁蠢鲜窍胫脰|西去倭國?我們也可以從倭國弄一些好東西回來!”

  蘇瀾一愣:“倭國有什么好東西?”此時的日本說是一窮二白毫不夸張。

  汪清和王拐子互望一眼,然后賊兮兮地靠近蘇瀾。汪清壓低聲音道:“縣主,之前仇大當家籌謀了好久,都沒成功。依我看,縣主應(yīng)該可以辦成此事!”

  王拐子也道:“此事若成,縣主您就可以富可敵國了!”

  “富可敵國?”蘇瀾不禁疑問,什么生意這么賺錢?

  汪清道:“縣主可能不知道,在倭國本州島西邊靠北部的海邊,那里有很多白花花的東西!”

  “什么白花花的東西?”蘇瀾斥道,“說清楚一些!”

  “那里盛產(chǎn)白銀……”

  蘇瀾的腦袋“嗡”地一聲響,頓時醍醐灌頂。她記得前世去日本游玩,曾經(jīng)想去本州西部一個叫島根的地方,參觀世界文化遺址——石見銀山遺址。不過,后來因為臺風沒有成行。但是,她還是了解了一些關(guān)于本州島西北部島根石見銀山的一些情況。

  在十六世紀大規(guī)模開采美洲銀礦之前,日本一度是全球最大的白銀生產(chǎn)和出口國,除了規(guī)模最大的石見銀山,還有生野、院內(nèi)等大型銀礦山,大多分布在本州中西部山區(qū)。據(jù)研究,從十六世紀初后約九十年間,日本平均每年向中國出口白銀三十八噸(約百萬兩),占全球產(chǎn)量的三分之一,其中絕大多數(shù)來自石見銀山。

  石見銀山遺址位于島根縣中部的大田市山區(qū),海拔六百多米,面朝日本海。十五世紀初,即明朝永樂年間,日本向中國稱臣納貢,加入以大明王朝為主導(dǎo)的東亞冊封朝貢體制,與中國開展勘合貿(mào)易。明朝中期,隨著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國內(nèi)外貿(mào)易的日益頻繁,白銀成為流通主幣。與強勁的需求相比,明朝高度缺銀,經(jīng)常從海外進口白銀。以前,日本產(chǎn)銀不多,為了從中日貿(mào)易中獲取高額利潤,就從朝鮮和東南亞進口白銀,再轉(zhuǎn)手出口到中國。但這一情況隨著石見銀山的開采而發(fā)生了改變——日本從白銀進口國一躍成了白銀出口國。十五至十六世紀,東亞海域的貿(mào)易十分頻繁,日本需要中國的銅錢、生絲和藥材,明朝則需要白銀,投入生產(chǎn)后的石見銀山于是成了明朝白銀進口的一個主要來源,白銀成了日本對華輸出的一項大宗物品。據(jù)載,整個十六世紀日本石見銀山生產(chǎn)的絕大部分白銀流到了中國。

  石見銀山的發(fā)現(xiàn)和開采始于十四世紀初。不過,眼下的大成王朝很像是在前世的北宋中期,即公元十二世紀中葉。這比前世日本石見銀山的發(fā)現(xiàn)和開采足足早了兩個世紀!

  蘇瀾心中暗喜。她忽然想到了空間里的金屬探測儀,還有在松鶴莊園和楓葉莊園探寶的吉貴,心里不禁有了主張。于是問道:“話說,仇大當家如何知道那里有白銀?”

  “那是個秘密。”汪清賊兮兮地道,“我們的船只經(jīng)常經(jīng)過那里,老遠看到山上銀光閃閃?!?p>  王拐子也喜滋滋地道:“我們后來特地在那里靠岸,發(fā)現(xiàn)本地有些山民露天開采,正是白銀!仇大當家心動了,當時就把那座山給買下來了?!?p>  蘇瀾一愣,仇四眼光居然這么毒辣,先見之明地,居然買了一座銀山?

  “可惜,我們帶人去開采時,那座銀山已經(jīng)易主了!”汪清道,“銀山原主人跟現(xiàn)主人械斗被殺,銀山成了他的仇人的!可那家伙根本不承認那份買賣契書?!?p>  “那怎么行!”蘇瀾道,“既然是大當家的買下來了,那自然就是我們的,不承認可不行!契書呢?”

  汪清道:“應(yīng)該是在夫人交給您的那些文書里面?!?p>  蘇瀾點頭。她不由思忖,仇四、仇陽父子已死,她又手執(zhí)墨玉令??磩偛磐羟搴屯豕兆拥膽B(tài)度,只怕自己手上的墨玉令交都交不出去。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或承不承認,自己這海盜婆子是坐實了!但是,她可不想這幫海盜再做劫掠船只,謀害人命的勾當!那么,在倭國經(jīng)營銀礦倒也是海盜們一條不錯的出路!

  想到這里,蘇瀾高興地道:“既如此,那我們就去收回我們的銀山?!?p>  汪清卻苦著臉道:“縣主,這件事情恐怕沒這么簡單!一來,我們不知道如今這座銀山是不是又易主了?還有,那些倭人兇殘的狠,三句話不對付就拿刀砍……”

  “他們會砍,難道你們不會?我們?nèi)ツ没貙儆谧约旱臇|西,難道還怕他們?”蘇瀾揶揄道,“既如此,以后不要吹噓你們海盜的名號了!”

  蘇瀾知道,此時的大成,在前世是大約公元十二世紀中葉,正是日本鐮倉幕府開創(chuàng)時期。此時,各地大名、領(lǐng)主、武士、浪人都信奉武力兼并,實力圈地,因而戰(zhàn)亂頻仍。相對的,大名、領(lǐng)主的地位也朝不保夕,名下的土地自然也頻繁易主。正所謂,城頭變幻大王旗,你方唱罷我登場!不過,既然自己出手,那自然就不怕這些。文有買賣契書,武有海盜戰(zhàn)船!再不濟,不是還有誠王六殿下嗎?她就不信,朝廷對銀光閃閃的寶山會不動心!

  蘇瀾倒是擔心另外一件事情:“據(jù)我所知,銀礦的開采和精煉非常難。沒有技術(shù)可不行!”

  王拐子喜道:“所以說,我們仇大當家的有遠見。當時,因為和那個新主人談崩了。大當家的很生氣,又恨無奈,就綁架了他們的兩個工頭,一個叫大郎,一個叫三郎,是兄弟倆,他們也沒個姓。后來知道,他們會灰吹法煉銀?!?p>  灰吹法是一種貴金屬的精煉技術(shù)。這一技術(shù)在兩千多年前就在西亞廣泛應(yīng)用,后漢時期傳入中國,后又輾轉(zhuǎn)傳入朝鮮、日本。

  灰吹法是一種古代金銀共生分離和銀鉛分離出銀的方法。銀多與其它有色金屬共生,故需要加以分離和提純?;掖捣ㄖ饕勉y鉛互熔,使銀溶于鉛中,通入空氣,使鉛氧化沉積,成為密陀僧,即氧化鉛,為鉛的氧化物礦物。從而使銀鉛得以分離,且銀得到提純。

  蘇瀾聽了都愣住了。仇四這是遠見卓識,還是狡猾奸詐?是志在必得,還是尋釁報復(fù)?

  “人在那里?”

  “翡翠島!”

  “那我們?nèi)ベ羾暗萌ヌ唆浯鋶u!”

  汪清和王拐子欣喜若狂:“真的嗎,大當家的?”

  “縣主!”蘇瀾蹙眉道,“話說,翡翠島到底在哪里?”

  蘇瀾果然在仇四夫人交給自己的文書中找到了這份銀山買賣契約。

  那是一份日文合約。令蘇瀾大喜所望的是,那可不是一座銀山,而是一片銀山。

  汪清也回憶起當時的情況:“那位領(lǐng)主生怕仇大當家的不買那片窮山惡水,臨時給了一些添頭!”

  當晚,汪清和王拐子離開了全園,把墨玉令傳遍東海。

  十月二十五日一大早,來全園奔喪的各路人馬紛紛前來請辭。

  直到中午,蘇瀾才從全園出發(fā)回到了府城。這還是自全園生變后,蘇瀾第二次回到府城。第一次是在孔峰、老爺子、美娘、何震頭七之后,她回府城,是去給姨母的剖腹產(chǎn)手術(shù)傷疤抽線,順便給樟兒接種了脊灰疫苗、百白破疫苗、麻腮風疫苗和乙腦疫苗,以預(yù)防脊髓灰質(zhì)炎、百日咳、白喉和破傷風感染,以及預(yù)防麻疹、風疹、流行性腮腺炎和流行性乙型腦炎。

  不過,蘇瀾并沒有急著回劉府,而是先去了府衙。之前,方寧曾為了魚市街改造的事情幾次專程去全園見過縣主。既然過幾日自己就要去遠洋除倭,那么她走后的事情就必得有所交代。

  一見蘇瀾,方寧就高興地迎了上來:“剛剛接到軍報,誠王殿下明天午時就到殿州!”

  之前杜誠就有鴿信,朝廷屬意方寧出任殿州知府。誠王駕到,這件事情就算板上釘釘了。

  蘇瀾一番恭喜。她還將自己即將遠洋除倭的事情解釋了半天:“殺害孔峰將軍和老爺子、美娘姐姐、何震大管家的是褚望、牛角,還有一些倭寇?!闭f著將畫像交給方寧,“希望大人發(fā)布海捕文書。只可惜,沈沉好像長了翅膀,到現(xiàn)在也沒落網(wǎng)!”

  她又道:“魚市街改造,我已經(jīng)跟堆福七大家說好了。他們有經(jīng)驗,會集資,也有管賬能手;李波、李璠、李越三位水利專家和卞旻、卞雍父子負責設(shè)計,云山、祈福、衛(wèi)達他們負責施工,工匠可以在災(zāi)民中尋找,以工代賑嘛!”說著,她又拿出十萬兩銀票給方寧,“魚市街改造,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方寧大人到時候給小麻雀的舅舅寧阿本安排一套房子。是我愧對他們甥舅!”

  方寧感激萬分。他現(xiàn)在焦頭爛額,除了沒錢,就是魚市街了。這里因為地勢低洼,排水不暢,到如今還是一片澤國!

  之前他就對縣主改造污泥灘的方式、方法非常贊同,所以幾次去全園見縣主,談魚市街的改造,兩人算是一拍即合!再加上堆福湖改造珠玉在前,魚市街改造工程的籌款也相對容易些。當他透露魚市街將效仿污泥灘改造模式后,殿州商戶都爭相表達集資意愿。就連遠在鄧縣的鄧弢也帶著鄧縣耆老、商戶來找他。

  看著滿臉疲憊的方寧,蘇瀾忽然想起汪清的話,不由心里一動。她笑道:“方大人,我聽人說,倭國需要草帽、斗笠、蓑衣、草鞋、草繩、草席這些東西,您不妨讓那些災(zāi)民制作一些,有多少,我收多少。而且付現(xiàn)錢!之前他們給金銀灘加工麻袋,如今曬鹽場停工了,正好可以做這些,也是一筆收入!”蘇瀾打定主意,即便這些東西不好賣,將來也可以發(fā)放給銀礦的工匠。自己花不了幾個錢,也沒什么損失,可對于災(zāi)民來說,那卻是救命錢。

  果然,方寧高興地道:“還是縣主的主意好,我這就著人去貼公告?!?p>  兩人正聊著,忽然府衙南監(jiān)獄吏包群慌慌張張地跑來道:“大人,縣主,那沈浮、沈棟父子聽南監(jiān)禁子們聊天,得知欽差這幾日就要到殿州了,他們就開始作妖,那沈浮剛才還頭撞南墻,要死要活!”

  沈浮、沈沉兄弟勾結(jié)海盜、倭寇,還趁著殿州遭遇五十年不遇之暴風雨災(zāi)害,殺害殿州軍民;尤其是下毒謀害朝廷首位水軍將領(lǐng)、正四品威烈將軍孔峰,罪惡滔天,駭人聽聞,兄弟倆已經(jīng)被朝廷重判剮刑,還沒收財產(chǎn),全家抄斬!就連次輔袁文因為勾結(jié)沈浮、沈沉,包藏禍心,欲謀皇嗣,上下三代先是被貶為庶民,后袁文及其七個兒子十幾個孫兒也全部鎖拿下獄。至于袁嬌,那是聶家媳婦沈家生妻,不予追究。

  而淳嬪沈雪已經(jīng)被賜白綾自盡,八皇子杜來也被貶為庶民,褫奪皇姓,逐出皇宮。八皇子一系已煙消云散!

  因沈沉尚未歸案,而沈浮、沈棟父子及其奴仆是朝廷死囚、重犯,所以為防止他們自戕,或被人蓄意謀害,方寧多次訓誡、敲打典獄吏包群和一群禁子、禁婆,要嚴加看管,不許打罵,不許克扣飯食,也不許他們絕食、自戕。若犯人幽死獄中,包群和那些禁子、禁婆全都陪葬。所以,近兩個月來,包群和手下一個個高度緊張,天天吃住在南監(jiān),就怕有稍許閃失,自己的腦殼不保。

  常樂和甘甜聽了,當即嚷嚷道:“不要臉的東西!欽差來了,是害怕,還是想翻案?”

  方寧雙眉緊鎖,簡直可以夾死一只蚊子。畢竟干系重大,這父子一日不交到欽差的手上,都是他的責任。他很無奈,只得和蘇瀾一起去了南監(jiān)。

  老遠就聽到沈浮高聲呼喚:“欽差大人就要來了,要審我的冤案了,我冤枉!”

  蘇瀾揶揄道:“方大人,聽這聲音,霸氣十足,堪比夜梟!”

  方寧大人搖頭嘲諷道:“白日做夢一場空!”

  他們一行去見沈浮,卻是要經(jīng)過沈棟的監(jiān)房。老遠見到方寧和蘇瀾,沈棟竟然像猴子一樣在門窗處上躥下跳,口里還咋咋呼呼地咒罵道:“等我表弟加冕,賜你們剮刑,刨你們祖墳!”

  蘇瀾一愣,問道:“方大人,沈浮一家不知道朝廷判決嗎?”

  “沒說!”方寧輕蔑地道,“我忙的事情比這重要的多!”

  蘇瀾點點頭。之前一直不想跟沈棟這個被驕縱壞了的公子哥兒一般見識,可見他年紀雖小,卻嘴巴毒辣,不由得面露寒霜。便是方寧也滿臉恨意。

  甘甜也氣白了臉,上前嘲諷道:“果然是生妻之子,就差條尾巴,跟畜生沒兩樣!”

  “你胡說八道,我母親是次輔嫡女,不是生妻!”沈棟急眼了,嘶啞著嗓子狡辯道。

  “你姑姑被賜三尺白綾;你表弟被褫奪皇家姓氏貶為庶民!你外公,當然,因為你母親是生妻,他不是你的外公!袁文一家都被下獄!”甘甜斥道,“我勸你嘴巴放干凈一些,不然我叫人拿牛糞給你洗洗嘴!”

  沈棟傻眼了,喃喃自語道:“姑姑死了?表弟被貶?外公被抓?”

  七、八歲的少年,見識有限,認知有誤,以為這些親人,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也是能夠拯救他和父親于水火的不可一世的力量。當?shù)弥@些人已經(jīng)跌落塵埃,他引以為傲的世界自然也就崩塌!

  眾人來到沈浮的監(jiān)房。只見兩個禁子強壓著沈浮的身體,牢牢控制著他不能亂動,一個五十多歲的郎中正在給他包扎腦袋,額頭處的布巾上還滲出了血花。

  看到蘇瀾和方寧,沈浮居然面露不屑,洋洋自得道:“欽差來了,怕了我吧?”

  蘇瀾懟道:“我們很怕!既如此,你尋死覓活干嘛?死了就是條咸魚,翻不了身!好生休養(yǎng),等著翻案吧!”

  豬養(yǎng)肥了好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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