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很快到了鳳回峰,徒弟云紫的修煉府邸。
云雪看著這里的環(huán)境依舊那么好,和自己離開這里時沒有什么兩樣,心里也稍稍的放心了。
當云雪踏在鳳回峰的土地上時,在閨房內(nèi)靜修的云紫就知道了。
云紫已經(jīng)恭立在府邸外,等候云雪前來。
云雪一身雪衣,輕輕的降落在云紫府邸前,看到了云紫。
云紫沒有多說什么,撲過去就抱住了云雪。
“喲喲喲,這誰家的孩子啊,這么大了還撒嬌?!痹蒲┛┛┬χ?。
“雪姐這次去了那么久,我實在是不放心,現(xiàn)在看到你總算回來了,我終于放心了?!?p> 云紫一頭倒在云雪懷里,動來動去,亂拱著。
云雪笑了一笑,摸了摸云紫的秀發(fā),將她從自己懷里拉起來,對她說:
“你也真是的,這么大了還當小時候呀,在我懷里亂拱?還有,我一個合體期的大能,又在宗門之內(nèi),有誰能拿你師傅怎樣?”
云紫從云雪懷里掙脫出來,立即恢復了她冷清的模樣,說,“師尊說的是,是徒兒莽撞了?!?p> “紫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姐就說你一句,想讓你注意一下禮節(jié),你咋還上頭了?”云雪有些氣不過。
云紫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走進房子里。
“唉唉唉,你跟那個風寒怎么樣了?他那個道侶你見過了沒有?……”
云雪跟著走了進去。
這一邊,風寒跟魏玄雅在靈藥谷溫存膩歪了好幾天,這天終于去拜訪他師尊魏滄瀾了。
一條寬闊的大石階路上,許多身著火紅色服裝的男女弟子,三三兩兩,結(jié)伴從石階上下來。
他們都從風寒身邊走過,又回頭看下風寒。
“師姐,這個人以前沒見過啊,他難道不知道長老講課結(jié)束之后,三日內(nèi)不見弟子嗎?”一個臉上尚顯幼稚的男弟子拉扯住了旁邊的女子。
火紅衣的女弟子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就隨口說:
“估計是新來的,不知道規(guī)定,等會可要被執(zhí)法堂弟子找上了?!?p> “這么嚴重???”稚氣的男弟子不太相信。
兩人已經(jīng)到了石階最下面,轉(zhuǎn)身在看向風寒,果然,他被守在門口的執(zhí)法堂弟子攔住了。
“看著點,你剛來煉丹堂不久,魏長老最討厭這種不守規(guī)矩之人,以后小心。”
看到風寒果然如自己所說,被攔下了,火紅色服裝的女子得意的說道。
“師姐,你看,他進去了?!?p> 稚氣的男弟子一手指著上面,一手拉住女子的衣襟。
隨著男弟子的指向,下來的眾多弟子也回頭看去。
“你們不知道吧。”
一個聲音粗獷的中年男子神秘的說。
“你知道什么?那個男人是誰?如果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們大家,魏長老從來不會這樣偏袒個別弟子!”
下到一半,一個劍眉星目的英俊少年看著風寒進去了,立即搶說道。
“哈哈,你們就別酸了,比不過的。人家是魏長老最得意的弟子,學習煉丹沒幾年就成功煉制出了八品丹藥。你們這些新人都不知道吧?”中年男子笑說著。
他自己呢,跟著魏長老學習煉丹也有五十年了。近五年來才煉丹術(shù)堪堪入門,煉制半成品的九品丹藥也很為難。
“哼!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他為什么一年了從沒現(xiàn)過面,未免太驕傲了吧!”
英俊少年不服氣。
“星倫,你就服了吧,你也算是個丹道天才了,九品丹藥你還煉制成功過一次。人家的道侶還是長老的孫女呢!”
中年大漢在次打擊道。
此言一出,在這條石階上的男女弟子都驚訝了。
沒想到長老的千金孫女,真的嫁給了一個練氣期的小修士!
察覺到上邊執(zhí)法堂弟子的目光,眾多煉丹堂的弟子才不敢再多說,各自往住處走去。
這個名叫星倫的英俊少年,拳頭捏的緊緊的,目光一直在看向上邊消失的背影。
如果說他們說的還不知道真假,那么現(xiàn)在執(zhí)法堂弟子的警告目光,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他星倫從小就是天才,不管是在自家的小宗門里,還是萬仙宮,都一樣。
魏玄雅他見過,那樣美麗的一個仙子,像是遺落凡塵的九天玄女。又是魏長老的孫女,自身不僅天賦極高,而且已經(jīng)筑基!
他不知不覺間他就喜歡上了魏玄雅。
但是魏玄雅來煉丹堂聽課的次數(shù)不多,本身又是她爺爺,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一樣的。
而且他幾次有意想要跟魏玄雅攀談,也總是被冷漠相待。
現(xiàn)在得知這種事,他就算以往在君子風范,也在心里把風寒當做了競爭目標。
風寒已經(jīng)穿過煉丹堂,來到后院。
風寒敲了敲門上的鐵環(huán),站著沒動。
從門里邊傳來魏滄瀾的聲音,風寒得到進入的許可。
推開木門,風寒看見魏滄瀾,自己的師尊,坐在一張雕龍的太師椅上,隨意的搖晃著。身后是一楓樹。
看臉色,魏滄瀾很悠閑。
走到魏滄瀾身前,風寒抬頭看了看這漫天的黃葉。又看了看眼前的老人。
“哎呀,你可終于回來了。”魏滄瀾悠悠的說。
魏滄瀾將手垂在椅子下,隨手拿起一片掉落的楓葉,說,“真不知道當初允許你和玄雅那孩子在一塊,究竟是對是錯?!?p> 風寒心中一抖,沒有說話。
“不要緊張,我不會將玄雅從你身邊帶走。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蔽簻鏋懻f。
“師尊請注意言辭?!憋L寒低頭說。
“好吧。我想說的是,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時間還有幾年。我不想讓玄雅那好孩子年紀輕輕就守寡了?!蔽簻鏋懣聪蝻L寒的眼睛,說。
“師尊,您不相信我?”風寒說。
魏滄瀾換了一個姿勢,又垂手拾起一片已經(jīng)發(fā)紅的楓葉,對風寒說,“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你能成仙。”
風寒嘆了口氣,也松了松神,說,“現(xiàn)在,包括未來,飛升成仙都是我的目標。”
魏滄瀾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太師椅還在前后搖晃著。
魏滄瀾走過風寒,伸出已經(jīng)很蒼老的手,撫摸楓樹。
“孩子,成仙難啊,已經(jīng)萬年沒人成仙了。”
“我知道您的意思?!憋L寒說。
魏滄瀾轉(zhuǎn)過身,突然用枯老的食指戳向風寒的胸膛。
風寒連連后退。
“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你要成仙,可是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世間早已無仙!而你這么不顧死活的一頭撞進黑山,你怎么對的起愛你的妻子魏玄雅?怎么對的起我對你的信任?”
“你要明白,你不是一個人?!蔽簻鏋懹肿亓颂珟熞巍?p> 風寒默默無語,靜靜的垂首站在魏滄瀾旁邊。
晚風起了,頭頂?shù)臈魅~飄落。風寒聽見的,還有魏滄瀾的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