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綜合醫(yī)院人來人往,淺藍色衣服的護士小姐帶著病人需要的各種物品,在各自負責的病房穿梭。
單人病房鋪著紅褐色的塑膠地板,頭頂燈光的顏色卻很清冷。屋內(nèi)可以聞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旁邊的柜子上,放著一盞簡樸的小夜燈,和一個接了電線的電子鬧鐘。
床頭是請護士來的按鈕,床位掛著姓名標牌。
厚厚的窗簾遮住了窗外的夜景。
現(xiàn)在的時間是晚上七點,不過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咚咚咚。
“女士,按您的要求,我送了溫水來。”
聽到門外護士的呼喚,栗安放下了手中的體檢報告,掀了被子下床開門。
悠子“押”著她進行了繁瑣的體檢,看她辦了入院之后,就先一步離開了。
完全不擔心她會不會從醫(yī)院溜走的樣子。
算了,無所謂。
反正幾方都在休假。
栗安接過護士手中的熱水和托盤,用口型道了聲謝。
護士是位年紀很輕的女孩,和她差不多大,戴著口罩,所以只能看到她尖尖的眉毛和有神的眼。
因為知道她的情況,所以護士只是對她彎了彎眉毛:“這是我的職責?!?p> 栗安也沖她笑了笑。
見到友善且似乎同齡的女孩,護士不自覺地話有些多了起來。
“女士,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您換一間病房。隔壁……”
她從門口向外探了探頭,看到隔壁病房的門關著,稍微松了口氣,才繼續(xù)同栗安講,
“隔壁病房的先生是最近很有名的毛利偵探,他這幾天晚上總是說自己看到有人殺人,吵得整個醫(yī)院的病人都沒辦法休息……”
她對最近醫(yī)院發(fā)生的事情抱怨起來,顯然怨氣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晚上值班的時候,遇到了兩次……”
聽到這個消息,栗安詭異地沉默了。
好吧,她原本也說不了話呀。
為了繼續(xù)聽她講故事,栗安配合地表達了她的震驚。
得到了回應的護士姑娘還想要說更多,不過很快被一個熟人打斷了。
“小川醫(yī)生?!?p> “慧子,白井醫(yī)生請你幫他泡一杯咖啡送過去。”
“好……好的,我馬上去!”
“等一下。”小川又叫住了她,想起什么似的又囑咐了一句,“記得多準備兩袋糖?!?p> 護士點了點頭,還是看了一圈病房,確定沒有缺什么必要的用品后,就準備離開。
“如果您有什么急事的話,可以按床頭的緊急按鈕,也可以直接去前臺找我的其他同事?!?p> “那么,我就先告辭了?!?p> 栗安默默點頭道謝,目送護士小姐風一樣離開,才轉(zhuǎn)回視線,有些疑惑地看向小川。
眼前的人說是熟人,也只不過是見過一面,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個案子而已。
如果不是看到醫(yī)生的胸牌,她們兩個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米花綜合醫(yī)院的外科醫(yī)生,小川。
牽牛花事件那個被綁架孩子的父親。
雖然栗安沒有說話,但她的意思顯然是:我記得您是外科醫(yī)生,來我這里做什么?
小川顯然看懂了她的表情,有些尷尬地輕咳兩聲:“是這樣,我從千島醫(yī)生那里聽說了你的情況,覺得可以建議你去找權威的心理醫(yī)生治療……”
栗安默默盯著眼前的醫(yī)生,然后從口袋里取出記事本,工工整整地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您說的這些,千島醫(yī)生已經(jīng)囑咐過了?!?p> “不不不,我是說,我認識一位心理醫(yī)生?!毙〈ㄟB忙解釋,“他是我的學弟,之前因為手部受傷轉(zhuǎn)到心理方向。需要的話,我可以把你介紹給他?!?p> 聽到這句話,栗安的筆尖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曾經(jīng)手部受傷”的“心理醫(yī)生”?
小川醫(yī)生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仍然在很認真地推薦他所認識的醫(yī)生。
畢竟,這個女孩……還有她的朋友,雖然那個人話比較多,但是還是真正的救了他的孩子。
能幫到的地方,他還是想幫一幫的。
“他之前有一例病人,是一個因為綁架而造成心理性失明的孩子,并且已經(jīng)治愈?!?p> 小川醫(yī)生回憶了一下當時接診的那個孩子的狀態(tài)。
“她和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像?!?p> “如果你覺得沒問題的話,我可以把他的名片給你記錄一份?!?p> 小川醫(yī)生從包里取出了名片,遞給了栗安。
栗安接過了名片,上面赫然標著一個名字,風戶京介。
嗯,就是這位。
栗安的筆尖“飛速運轉(zhuǎn)”,開始拉著小川詢問這位風戶先生的所有經(jīng)歷。
被東問西問的小川忽然覺得,這姑娘似乎比她朋友還話癆。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的病確實有些難辦吧。
在進行一番自我攻略后,小川耐心解答起來。
……
夜晚一如既往地平和寧靜,鬧鐘按部就班地運行著,發(fā)出輕輕的咔嚓聲響。
晚十一點半。
咚咚砰!
隔壁傳來稀里嘩啦的動靜,還有隱隱的鬧鐘聲音。
似乎還有毛利先生的聲音在大叫。
栗安迷迷糊糊清醒了一下,她看了看時間,然后再次閉上雙眼。
然后覺得有些不太對。
屋內(nèi)只有從門縫里透出的樓道的光,兩團黑影急匆匆從門外走過。
但聲音不是來自樓道。
咚咚咚。
噠噠噠噠……
不是風聲。
栗安側(cè)過身,將眼睛瞇開一條縫。
窗簾的顏色似乎比之前深一些。
咚咚咚。
栗安嘆了口氣,隨手打開了床頭燈。
屋內(nèi)她的影子拉的很長,仿佛和窗簾上的影子融為一體。
窗簾外的影子,它甚至還在抖動。
有點……像是個人?
似乎是見里面點了燈,外面的聲音更急促了些。
咚咚咚,咚咚。
栗安打了個哈欠,將擠出的幾滴眼淚擦了擦,下床拉開窗簾,然后看到了熟悉一個白色的身影。
自家老弟。
黑羽快斗穿著標志的白色禮服,長長的斗篷和單片眼鏡的流蘇自然垂落,他摘下白色禮帽,隨意地甩了甩,向她露出一個倒掛的微笑。
栗安也露出一個困倦的笑,不過很快收了起來。
透過窗戶的縫隙,她看到巨大的光束從草地掃來,轟隆隆的聲響逐漸逼近。
陣仗還挺大。
栗安清醒了一點,沒再繼續(xù)發(fā)呆,拉開窗戶伸手把快斗拉進了病房。
快斗才剛站穩(wěn),還沒來得及解釋什么,栗安就抽出他別在腰間的撲克槍,填進去一張撲克。
砰——
將他換下來的衣服斗篷連同撲克牌一起發(fā)射出去。
撲克牌在斗篷內(nèi)燃燒起來,斗篷鼓脹了一下,很快像戳破了皮的氣球一樣垮了下去,飄飄揚揚落在草地上。
栗安拉上窗簾的剎那,幾束探照燈同時聚焦而來。
“快!他進了醫(yī)院!!”
“可是……會打擾……”
“警官,剛剛接到來自米花綜合醫(yī)院的報警,有人被殺了!”
TH105
在準備考研,人已經(jīng)學麻木了。 要不是這會是真學不下去,我最近大概是沒時間寫的,至少一個月內(nèi)應該沒。 還有29或者說還有28天……就在這里當一個節(jié)點記錄吧。 沉心努力,走一次才知道能不能行。 不過本來開始的就晚,所以不行也無所謂啦。 話說看到題目有沒有覺得是倒掛的案件來著~ 雖然它并不是。 這章寫的事情好像有點多,不過算了,沒事,多寫一點之后就可以從好幾個方面接上。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