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防御型術(shù)法,吳云同樣選了一門玄級上品的金屬性術(shù)法——《金身》。
初看到這個名字,他腦中就冒出了“B鍵回城”。
后來再一細看,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金身并不是中婭沙漏。
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玄級術(shù)法而已。
此術(shù)共有六層,分別為山巖身、青銅身、寒鐵身、金精身、玄玉身,以及在術(shù)法描述中能硬抗分神初期的金剛琉璃身!
而最讓吳云無語、甚至一度想放棄它的原因是。
這門靈武、術(shù)法兩不像的防御型術(shù)法,不僅與修行之人的境界掛鉤,而且還需要各類珍稀地寶輔助修行才能練成!
就拿入門級的山巖身來說,最低也需要靈寂初期的修為才能修煉,而且還需要用九泉靈壤涂抹周身。
吳云還沒有接觸煉藥煉器這兩大暴富行業(yè),但他卻可以想象到這種能被冠以地寶之名的靈物是何其珍貴!
連靈石這么普遍的東西都能難倒無數(shù)英雄漢了,何況是那些價值最低也是數(shù)千靈石起步的天材地寶?
這還只是入門程度的山巖身。
之后的什么金精身、玄玉身所需要的天材地寶,吳云雖然聞所未聞,但卻并不影響他通過名字感受那股撲面而來的昂貴氣息。
“這是什么特喵的術(shù)法啊!”
“窮人難道連變強的資格都沒有嗎?!”
……
猶豫了好一陣,吳云終究還是舍不得放下這門無比燒錢的防御型術(shù)法。
因為這門術(shù)法所描述的景象,實在太過逆天!
僅是入門山巖身便能憑借肉身防御蓋壓同境,進階寒鐵身更是敢稱獨步靈寂境!
非靈寂大圓滿不可修的小成玄玉身一旦練成,將會金丹難傷!
之后的圓滿境界金剛琉璃身,能橫跨一個大境界,抗住分神初期的修士攻殺!
其描述效果之逆天,甚至讓吳云生出了,“如果描述沒有夸大,那即便再多兩種天材地寶,似乎也可以接受”的想法。
“坑是坑了點,境界名字也樸實了些”,抓著由不知名獸皮編撰成的術(shù)法原本,吳云猛一咬牙,想道:
“不過問題不大,要是真如術(shù)法描述的那樣,練到至高境界能硬抗分神初期的話,那也值了!”
就這樣,吳云沉著臉,帶著老許拓印給他的三門玉簡復印版術(shù)法,頭也不回的朝清心院飛去。
本來第三種輔助型術(shù)法還有數(shù)種分支,類似于遁法、身法之類的旁門術(shù)法。
不過他一早就打定主意要選一門隱藏自身修為的隱匿型術(shù)法,在這方面倒是沒有過多糾結(jié)。
吳云飛出半里地才幡然驚醒,他今天最初的想法,似乎是去拜訪那位二師兄,順便薅點資質(zhì)點。
連拜訪用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卻沒想到上了一趟萬卷樓,會讓他臨時改變主意。
“錢!靈石!
不能再拖了,我現(xiàn)在急需海量靈石,購買修行用的天材地寶!”
身側(cè)云霧飛退,吳云的目光變得愈發(fā)堅定。
“拒拒沒有消失,資質(zhì)點就在哪兒,我隨時可以找機會去拿。
但靈石不一樣,這是我強大己身繞不過去的檻!
無論是靈氣修行還是術(shù)法修行我目前都急需要用,袁無守再想養(yǎng)肥我,他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利用職權(quán)給我撥靈石。
所以關(guān)于煉丹這件事,我必須盡快確定,要是此路不通,我好早做打算。
這門需要靈石砸的防御型術(shù)法,實在太香了……”
依山而建的萬卷樓前,許初陽瞇著老眼,目送吳云漸漸變成黑點。
等吳云的身影徹底消失,他的身形忽然隨風而散。
……
時值正午。
正在正一殿中納氣修行的袁無守緩緩睜眼,看著大殿門口,那似乎正從未知空間內(nèi)擠到現(xiàn)世的許初陽。
“你怎來了?”
“我來是告訴你一聲,你月前打過招呼的親傳弟子,今日去七樓了”,許初陽笑著,似毫不在意他缺了一顆門牙的缺陷被人發(fā)現(xiàn)。
“哦?”
袁無守聞言飄身而起,好奇問道:“他出關(guān)了?這才一個月,莫非是他遇到瓶頸了?你可曾看出是何種瓶頸?
這小子,都說了我這段時間都在殿里,遇到瓶頸了居然不來問我?!?p> “確實有瓶頸”,許初陽深以為然,以他的修為,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吳云的深淺,“不過我看他根基雄厚、靈清目明,想來至多兩個月,就能自己跨過靈寂門檻,你也無需太過擔憂?!?p> “擔憂不至于,少陽仙會召開在即,又被那宋青云擺了一道,有些著急……”
“等等!”
正說著,袁無守忽然雙目圓瞪,盯著許初陽一字一頓道:“你剛才說什么?靈寂門檻?他修到筑基大圓滿了?!”
許初陽被老友的狀態(tài)嚇了一跳,再度確認了一遍問題后,如實答道:“的確如此,周身大脈空靈暢通、自成胎息,如假包換的筑基大圓滿?!?p> “嘶!”
袁無守倒吸了好大一口涼氣。
“這怎么可能?他一個月之前明明剛突破筑基中期,一月一境?這是仙人下凡了嗎?”
聽袁無守說他一個月前還是筑基中期,許初陽立即發(fā)出了“嘶嘶”氣聲。
他也吸了,只不過牙間漏風,包不住。
“猴屁股你可別誑我?。 ?p> “一個月突破一個境界,這等仙道奇才,我活了將近五百年,只在凡間說書先生那里聽過!”
許初陽再不復來時灑脫,一張皺紋滿布的老臉被震驚占據(jù)。
幸好吳云的伴生靈掛是拒拒不是驚驚,不然又是一波分神大佬的震驚值進賬……
“我誆你作甚?是你不要老眼昏花,看錯了才是!”
兩人反復確認了幾遍,最終得出吳云當真是一個月突破一個境界的結(jié)論之后,相顧無言。
“是了,他吃了渡劫尊者給的神丹,改了根骨?!?p> 袁無守此言一出,許初陽又是半晌沉默,才緩緩道:
“如此天資際遇,正一宗,留不住他啊……”
袁無守本就負手而立,此時目光越過許姓老友,瞳中倒映著遠山景象,輕笑道:
“若是以他原來的資質(zhì),姜玨走了,六位親傳弟子中,少宗大師兄之位非他莫屬。
此時再看,莫說正一宗,怕是連少陽洞天,也留不下他。
不過,修行一道不就是如此嗎?
聞道有先后,你領(lǐng)先時攜我一程,我超越后帶你一道。
天地仙師親,當下既承了他一聲師尊,我便該帶他走一程。
你我已經(jīng)老了,哪怕分神圓滿,斬不斷七情,此生注定化嬰無望。
我所求不多,只愿他登臨絕巔之時,猶記我袁無守帶路之恩,保我正一傳承不滅,便已足矣。
以他之心性資質(zhì),連雜役生死也記掛在心,若能度過道劫,當可保我正一千年?!?p> “唉”,許初陽挺拔長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晦暗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