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踱著步,在神堂的門口不停的走來走去,讓堂內(nèi)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除了不時響起的輕咳聲,便再無任何聲響。
偶爾聽到外面?zhèn)鱽砣魏物L吹草動,眾人便緊忙伸長脖子朝黑暗中望去,可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事與愿違。
無怪眾人行為這般怪異,只因為李志幾人離開已經(jīng)快3個時辰了,去的實在太久了!
要知道青陽鎮(zhèn)離青龍山并遠,出青龍山?jīng)]走幾里路便到了。
因此從他們落腳的神堂到出事地點,如果快馬加鞭,來回一個半時辰足矣。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快3個時辰,在知道哪里有歹人的情況下,如何不讓神堂內(nèi)的眾人擔心著急。
要知道,李志可是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鏢師,如果不是出現(xiàn)意外情況,是不會在路上耽擱太久的。
現(xiàn)在既然這么久還沒有回來,那就證明李志已經(jīng)遇上了意外情況,甚至有可能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盡管如此,堂內(nèi)的眾人也別無他法,甚至連派人出去尋找都做不到。
不是商陸冷漠無情,實在是人手不夠,現(xiàn)在神堂內(nèi)算是他和李瑩一共有6人。
可這6人當中,他和李瑩是需要被保護的,剩下的只有石文石武兩兄弟,以及兩名仆役。
可如果派石文石武兩兄弟去找李志,先不說能不能找到的問題,就算找到了,李志真有什么危險,兩兄弟過去估計也是送菜。
更何況李瑩怎么辦,要知道這趟走鏢,主要任務(wù)就是為了護送她,怎么可能讓鏢師丟下她不管。
不然到時候若沒事還好,真出了事,先不說賠償?shù)膯栴},單是林峰及其身后的人能不能饒過興隆鏢局都另說。
所以不管眾人的心中在如何焦急,商陸也沒有派任何人去尋找。
而且雖然商陸自己也有些擔心李志幾人,但卻堅信以李志的經(jīng)驗,不會讓自己輕易的受險。
現(xiàn)在還沒回來,可能是真的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擱了。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堂內(nèi)的眾人,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慢慢不在抱有希望。
神堂內(nèi)的氣氛越發(fā)沉重,壓的眾人喘不上氣,這時坐在角落里的石武終于忍不住了,只見他“噌”的一下站起身,然后拿起長矛,便要往外沖。
見狀,商陸趕忙上前一步,走到了神堂門口,用身體將門堵死,不讓石武經(jīng)過。
石武見此,臉上漏出抓狂的表情:“大當家的,讓道?!闭f著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長矛。
一時間場面有些凝重。
商陸沒有退縮,迎著石武的目光對視過去,然后鏗鏘有力的說道:“回去!”
此刻的商陸一臉嚴肅,在沒有了往日里的隨和。
石武看著商陸,一言不發(fā),無聲的抵抗。
“回去!”商陸沒有廢話,繼續(xù)朝石武說道。
就在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時候,石文快步來到兩人身邊,然后一把將石武手中的長矛給奪下,呵斥道:“小武,你想干嘛!”
這一刻的石文在不復往日文質(zhì)彬彬的形象,反倒像是一頭發(fā)瘋的雄獅。
石武還是沒有說話,但整個人卻不像之前那般沖動。
“回去!”商陸再次開口說道。
這是商陸第三次說,正所謂事不過三,他可以原諒石武這次行為,但前提是石武自己乖乖回神堂里待著。
這一次,石武沒有再堅持,長嘆了一口氣,便一聲不吭的走到角落里坐下。
一旁的石文見此松了口氣,然后對著商陸賠禮道:“大當家的,是我沒有管好小武,以至于讓他如此莽撞,冒犯了您,希望您別介意,原諒他這一次?!?p> 商陸的緩和了下神情,然后對著石文點了點頭:“石文,放心吧,咳咳…我知道石武的性子便是如此,不會因此放在心上的?!?p> “更何況,咳咳…他也是關(guān)心則亂,不怪他,怪我當時于心不忍了?!?p> 然后不待石文回答又繼續(xù)講道:“好了,先過去休息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p> 說完商陸伸手拍了拍石文的肩膀,石文見狀也沒在多說什么,便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留下商陸一個人站在門口,轉(zhuǎn)過身看向遠處,有些深思,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是不是真的應(yīng)該見死不救,置之不理。
是不是就像石武說的那般,只是因為自己走鏢次數(shù)太少了,才會如此。
如果不去管,李志是不是就不會生死不明。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沖擊著他的腦海。
讓商陸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他想尋找答案,可看了一眼神堂內(nèi)的眾人卻不知問誰。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一旁沒有出聲的李瑩走了過來,然后摘掉了斗篷,漏出了自己的樣子。
真美!
這是商陸對李瑩的第一印象,尤其是那一對清瑩秀澈的桃花眼,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動,有種說不出的明澈。
“是在心煩嗎?”李瑩輕聲細語的說道。
商陸點了點頭,不過并沒有就此事多說什么,而是有些歉意的說道:“有些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瓤取?p> 李瑩不在意的說道:“沒什么見不見笑的,只望大當家的保重身體啊。”
“咳咳…”
“沒事,不打緊,已經(jīng)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早就習慣了?!?p> 隨后商陸反問道:“李瑩姑娘,怎么將斗篷摘下了?!?p> 聽到他的話,李瑩嫣然一笑:“與人交談,摘下斗篷不是最起碼的尊重嗎?”
商陸被李瑩的話弄的一愣,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煩悶的心情也就此緩解不少。
于是商陸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著李瑩說了聲“謝謝”。
然后還不待李瑩說些什么,神堂外突然傳來馬蹄聲,瞬間神堂內(nèi)的眾人被馬蹄聲驚醒,紛紛來到門口。
隨后邊看到李志騎著馬,后面跟著一輛馬車從黑暗中走出。
見是李志幾人平安歸來,眾人懸著的心,總算是塵埃落定,然后紛紛從神堂內(nèi)蜂蛹而出,去接應(yīng)李志。
一時間神堂內(nèi)只剩下石文商陸以及李瑩。
商陸有些好奇的向石文詢問:“怎么不出去看看?”
見商陸詢問,石文沒做任何猶豫恭敬的回道:“回大當家的,身為一名鏢師,無論如何,雇主的身邊不能離人,要時刻保護雇主的生命安全。”
商陸點了點頭,贊許的看了一眼石文,心中想著回頭找機會給石文漲漲工資。
至于石武,商陸看了眼門外人群中的石武,搖了搖頭,還是算了。
然后他便不再多想,跟著石文一同站在神堂內(nèi)迎接李志。
沒等多久,眾人便擁著李志走進了神堂,不過眼尖的商陸透過李志看到了一名仆役身上背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
不待商陸多看,李志來到他的面前:“大當家的,路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耽誤點時間,讓您久等了?!?p> “李叔,你平安回來便一切都好?!?p> 然后他將目光看向仆役背上的男子,向李志詢問道:“李叔,咳咳…這個人怎么回事?”
順著商陸的目光,李志也看向了男子,“可能是被歹人殘害的幸存者吧,我發(fā)現(xiàn)他時,他便躺在血泊中,渾身上下十幾處刀傷,現(xiàn)在還沒死已經(jīng)算是命大了?!?p> “不過因為藥物關(guān)系,只是做了簡單的包扎治療,止住了血,要想保住性命,還需盡快送到醫(yī)館救治。”
“那李叔,咳咳…我現(xiàn)在派石文將他送到青陽鎮(zhèn)里的醫(yī)館救治?!鄙剃懴蚶钪菊髟冎庖姟?p> “好?!?p> 見李志答應(yīng),商陸當即便點了石文的名字,讓他帶著兩個仆役,將男子送到青陽鎮(zhèn)的醫(yī)館進行救治。
將該做的都做了,至于男子能不能活下來,那就看他的命了。
然后李志見無事,便準備去一旁休息,走了一天,縱使是走南闖北的他也有些疲憊,更何況明天還要繼續(xù)趕路。
不過就在這時,商陸叫住了他,只見他猶豫豫了下,迷茫的問道:“李叔,咳咳…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李志先是一愣,隨后便恍然大悟,明白了商陸是問想關(guān)于救人這件事他做的對錯。
李志猶豫了一下:“對錯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無愧于心,而且樂于助人本身沒錯,錯在沒有在對的時間對的場合去樂于助人。”
“而且一件事情的好壞,又豈是一句對錯能分得清的?!?p> “可是…”商陸有些猶豫。
“沒有什么可是!”李志義正言辭的打斷了商陸的話,然后話鋒一轉(zhuǎn)。
“你知道當你讓我去救人的時候,我為什么起身便走了嗎?”
“為什么?”商陸不解。
因為我跟你一樣,同樣于心不忍。
說完李志便不再理會商陸,自己去一旁歇息去了。
李志的話讓商陸瞬間清醒,之前縈繞在他腦海中的種種問題,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也知道自己以后該要如何去做了。
看著李志的身影,商陸在心中不由得說了聲“謝謝”。
然后便也找了個地方,休息起來。
……
過了很久,石文才帶著兩個仆役回到神堂中,男子被他們留到了醫(yī)館里。
至于能不能活下來,醫(yī)生也不好說,只說了句看命。
然后李志再安排了眾人輪流守夜后,眾人便進入了睡眠。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鏢隊一行人吃完早飯,便從神堂離開了,隨后去了趟醫(yī)館,得知男子的傷情已經(jīng)穩(wěn)定,再有兩天便可以蘇醒后,商陸留下了一個名叫王浩的仆役,便跟著鏢隊離開了。
很快鏢隊便離開了青陽鎮(zhèn),順著通往安陽城的道路向安陽城進發(fā)。
不曾想,剛走沒多遠,便見到前方有一伙人,站在路中間,正一字排開,擋住去路。
……
是小可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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