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謊言神殿征服者】

　　“準備好了嗎？”

　　蕾娜走到機器的控制臺前。

　　“來吧！”

　　D29被圍繞大腦的環(huán)形燈晃的眼睛疼，他閉上眼睛，沉聲回答了蕾娜的問題。

　　蕾娜按下機器的啟動鍵，掃過顯示器上的各項數(shù)據(jù)，確定機器各項指標正常后，才放心正式開啟了機器。

　　她回到門口的座位上坐下，雙眼緊緊盯著手術(shù)臺邊上的屏幕。

　　“這臺機器可以刺激人的腦波，引起腦波頻率，以此復原深埋在潛意識間的秘密。

　　如果你配合，記憶的牢籠便可以輕松打開，它帶來的疼痛也會減輕許多。

　　如果你抵抗，記憶的牢籠便會連帶你本人的意識都囚禁起來。

　　它將會給你帶來你難以想象的疼痛，仿佛是漫天的火焰將你包裹，仿佛是無數(shù)的沙蟲在啃食你的身體。

　　最后，當你忍受不住之后，它就會帶著你的記憶，沉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科爾森就是因為抗拒回憶曾經(jīng)，才最終失去生命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記憶，不要抵抗?！?p>　　“我明白的！”

　　D29點點頭，放空大腦，跟隨機器帶來的電磁信號刺激，去尋找被埋在記憶深處的……真實的自己。

　　……

　　D29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晦暗無光的洞穴。

　　意識逐漸與身體接駁，同步過半之后，一股難言的腥臭味自四面八方壓迫而來。

　　D29想要抬手捂住口鼻，阻攔腥臭味侵襲入自己的感官。

　　但是，抬起手臂后，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變得纖細，手臂上滿是污泥與膿液。

　　污泥來自于身邊的惡劣環(huán)境，而膿液則源自于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腐爛傷口，有些傷口甚至深可見骨！

　　看到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后，D29的意識與身體完全同步。

　　疼痛在一瞬間貫穿大腦，D29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身體像被千萬只螞蟻撕咬般不住的抽搐。

　　“放輕松，放輕松，那只是你的記憶，你并沒有再重復經(jīng)歷那段悲傷的過往！”

　　“放輕松，放輕松，跳過那段悲傷的記憶，找到你真正想要尋找的曾經(jīng)！”

　　耳畔忽然傳來了蕾娜輕柔的聲音，它仿佛是一朵柔滑的天鵝絨，輕輕拂過D29顫抖的神經(jīng)與大腦，撫平他記憶中那難以描述的疼痛。

　　D29慢慢鎮(zhèn)靜下來。

　　他聽從蕾娜的聲音指引，越過這片痛苦的回憶，向前，不斷向前。

　　……

　　D29再次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那個逼仄的洞穴里，而是出現(xiàn)在了一座類似于古羅馬斗獸場一樣的角斗場中。

　　他就像馬戲團里的猴子似的，站在舞臺正中央，供萬人觀賞。

　　角斗場的觀眾席上坐的滿滿當當?shù)?，一眼望去，竟有種無窮無盡的感覺。

　　只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是……

　　所有的觀眾都有著一模一樣的身材，一模一樣的綠色西服套裝，一模一樣的綠色笑臉面具，一模一樣的綠色圓筒帽子。

　　看起來，就像是被廉價特效復制粘貼后形成的產(chǎn)物！

　　他們搖擺著身子，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在觀眾席上起伏。

　　“方覺，嘻哈哈哈哈哈，恭喜你，完成了本神所有的試煉！”

　　“現(xiàn)在，嘻嘻哈哈哈哈哈哈，本神將賦予你一個實現(xiàn)愿望的機會，請許下你的愿望吧?！?p>　　“嘻哈哈哈哈哈，任何愿望都可以哦?！?p>　　所有的觀眾都在放聲大笑，那是一種詭異又滑稽的笑聲，笑聲中還夾雜著幾句D29可以聽懂的話語。

　　D29想要開口回應，訴說自己此時的愿望。

　　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并不受他的控制，“他”自顧自地回應了綠西裝神秘人的話。

　　“我想要離開這里?！?p>　　聲音發(fā)出，D29猛然驚覺，這其實是他的記憶！

　　他只是以第三方的視角，重新經(jīng)歷一遍曾經(jīng)罷了！

　　還有——他的名字，其實不是流水線上的編號，其實不是什么狗屁不通的D29。

　　而是，方覺！

　　他叫方覺！

　　“嘻哈哈哈哈哈，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

　　方覺愣神期間，一道有著金屬質(zhì)感的大門破土而出，它就像植物般，一點點向上生長，數(shù)秒后，完全成型。

　　金屬大門上涂鴉著一棵茂密的綠色大樹，樹冠上書寫著四個大大的花體字母——LOKI！

　　方覺在TVA時接受過語言訓練，或者說，那是TVA灌輸在他大腦里的虛假記憶。

　　他可以清楚的使用，公元前4000年到公元3000年這段時間內(nèi)，出現(xiàn)過的任一種族的任一語言！

　　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洛基！

　　大門徐徐打開，噴薄出濃郁的綠色煙霧。

　　“嘻哈哈哈哈，走進去，你的愿望就會實現(xiàn)！”

　　方覺沉浸在記憶之中，跟隨著記憶中的自己，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他邁入了大門內(nèi)。

　　……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過后，方覺再度睜開眼睛。

　　此時，他不再在角斗場內(nèi)，而是出現(xiàn)在了一片荒蕪的蒙古沙漠上，身邊還有幾個好奇的盯著他的蒙古大媽。

　　他揉了揉被風沙迷住的眼睛，雙手撐地，想要起身。

　　可是，還不等他站起身，他的面前就出現(xiàn)了幾道熟悉的橙黃色的時空穿梭門。

　　幾名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的TVA時間獵人走出時空門，給他扣上項圈，押著他的雙臂，帶他回到了他已經(jīng)呆了數(shù)年的TVA總部。

　　后面的記憶，方覺沒有再去回憶。

　　因為，這些年，那段流程，他已經(jīng)重復了近百遍……雖然都是為其它時間犯安排的。

　　方覺徹底睜開了眼睛，他茫然地看著眼前炫目的環(huán)形燈管，雙目無神，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次“心靈”的死亡。

　　他直勾勾的看著環(huán)形燈管，哪怕雙眼被刺目的白光，晃的生疼，也毫不在意。

　　這么多年來，方覺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對“時間守護者”的信仰與尊敬，居然都源自于一個謊言。

　　他根本不是“時間守護者”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

　　他其實是一個穿越世界的時間犯！

　　這給方覺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其程度不亞于楚門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生只是一場真人秀。

　　片刻后，生理上的疼痛——眼睛的疼痛，最終還是打敗了心理上的糾結(jié)。

　　方覺的注意力回復。

　　但當他揉了揉酸脹的眼睛之后，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多了一道綠光！

　　而那道綠光……似乎是由一些文字構(gòu)成的！

　　“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妙?！?p>　　蕾娜起身，關(guān)上機器，走到手術(shù)臺邊，俯身，以如水般溫柔的目光看向方覺。

　　“是回憶起了什么痛苦的記憶嗎？”

　　她修長的手指拂過方覺的額間，帶走一連串發(fā)冷的汗珠。

　　“如果實在難過的話，可以說出來，很多事情，說出來，就會輕松很多?！?p>　　方覺看完綠光中文字的內(nèi)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雙手抓著手術(shù)臺兩邊，稍一用力，撐起身體坐直，他盯著蕾娜的眼睛，忽然開口問道：

　　“蕾娜，你相信你下一秒就會死去嗎？”

　　“怎么會？”

　　蕾娜搖搖頭，但見方覺臉色都如此認真，她心里又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恐懼。

　　她不確定地回答道：“應該不會吧？”

　　“會的?！狈接X搖搖頭。

　　記憶中的疼痛還殘留在他的神經(jīng)元細胞里，當奉行多年的“信仰”轟然崩塌，這道“傷疤”也隨之爆發(fā)。

　　但這道“傷疤”并沒有給方覺帶來太大的負面影響，反倒讓他感到一種“重生”般的喜悅。

　　喜悅?cè)鐕娙阌可洗竽X，情緒影響下，方覺不由露出了一個張揚而夸張的笑容。

　　他仰著頭，嘴角咧開巨大的弧度，身體因殘留的痛覺而止不住的微微顫抖，像是一個發(fā)病的癲癇患者。

　　他念出了那句瘋子般的囈語：

　　“謊言的謊言，這瞬間便可，顛倒正反！”

　　“你……”

　　蕾娜想問方覺他究竟做了什么，想問他這句“咒語”是什么意思，但剛張開嘴巴，“你”字還在喉嚨里打轉(zhuǎn)，她的心臟忽然停止了跳動。

　　“咚?！?p>　　蕾娜緩緩躺倒在地，生命氣息也隨之徹底消散。

　　方覺看了蕾娜一眼，意料之外的，蕾娜的死亡表現(xiàn)，并沒有給他帶來那種的“報復世界”的快感。

　　這讓他瞬間興致全無，臉上發(fā)狂的笑容也逐漸凝滯。

　　當他再次仰頭，看向黑暗中那道綠色的光時，臉色已經(jīng)變得冰冷無比。

　　那道綠光其實是數(shù)行直接在視網(wǎng)膜上呈現(xiàn)的、泛著綠色熒光的文字。

　　也正是文字內(nèi)的部分內(nèi)容，使方覺輕松殺死了蕾娜。

　　文字內(nèi)容是這樣的——

　　“姓名：方覺

　　種族：混血種

　　職業(yè)：無

　　境界：無

　　力量：0.6（普通人力量的平均數(shù)為1）

　　敏捷：0.5（普通人敏捷的平均數(shù)為1）

　　體魄：0.6（普通人體魄的平均數(shù)為1）

　　精神：4（普通人精神的平均數(shù)為1）

　　能量：0（普通人能量的平均數(shù)為0）

　　稱號：【謊言神殿征服者】

　　技能：【言葉無限欺lv1】001/100（熟練度，滿值后可以升級）。

　　【言葉無限欺lv1】：以詐術(shù)和謊言作為媒體，通過施術(shù)者向他人提出問題（撒謊），一旦被提問的一方對此問題加以否定（質(zhì)疑對方的謊言），則謊言會成為現(xiàn)實。

　　是能夠扭曲虛實、顛倒因果是非，使謊言成真的言靈術(shù)。

　　注意：【言葉無限欺lv1】技能來自于謊言之神，其具有強烈的負面效果——技能擁有者將無法自由提升自己的五維屬性。

　　注意2：當技能擁有者遇到比謊言之神更為強大的力量，對其身體進行更改后，可以打破規(guī)則，提升自身的五維屬性。

　　注意3：嘻哈哈哈哈，恭喜你完成本神的試煉，送你一個小禮物啦，啦啦啦，玩的愉快哦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