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望過去,一個身穿紫色官服、頭戴黑色官帽的男子正徐徐走向他們走過來。
隔著老遠(yuǎn)獄卒們便齊刷刷的低頭抱拳行禮:“陳大人?!?p> 林寶熙和沈思佑兩個準(zhǔn)備蹭飯的人屹然不動,穩(wěn)如泰山。
一個因為不熟,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因為太熟,完全不想也不必行禮。
陳平:“你倒是不客氣,今日不光自己蹭,還帶了個男子一起。真把大理寺當(dāng)自己家了?!?p> “我們倆不是熟嘛?!鄙蛩加诱f道。
陳平和沈思佑在一個學(xué)堂念的書,很熟。他比沈思佑大三歲,年輕有為,金榜題名,當(dāng)了差。
因為績效不錯,一路提拔高升,年紀(jì)輕輕便做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見過陳大人?!碑吘挂滹?,林寶熙微微行禮也表示了一下。陳平是個公正不阿的人,前世和晉王府多有往來,她對此人印象還是不錯的。
陳平看了林寶熙一眼,微微點頭回應(yīng),笑而不語。
沈思佑等著陳平數(shù)落自己方才的做法。然而陳平這次卻出乎意料的對于他擅闖大理寺并沒有什么表示,似乎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見幾人都愣在原地站著,陳平才轉(zhuǎn)而對沈思佑道:“二位不是要吃飯么?愣著作甚。走吧,去我那里坐坐?!?p> “這就走了?”沈思佑問道。頭一回沒挨罵,他渾身不得勁兒還。
陳平回道:“不然?你想自己在這里吃也可以?!?p> “不不不,走走走?!?p> 二人一同去了大理寺內(nèi)陳平的住所。
陳平給兩人倒了杯沏好的茶,說道:“二位先喝茶,飯菜我已經(jīng)讓他們備下了,一會兒便好?!?p> 他自己吃飯都是備一菜一湯,偶爾小酌一下,十分簡單。
沈思佑來的頻繁,也自然不必次次滿漢全席招待,但一定備好佳釀,等他上門。
然這次不同,沈思佑今日還帶了一位客人來。那他自然得讓大理寺的廚子好好準(zhǔn)備一下。
“麻煩陳大人了。”林寶熙禮貌性的道。
陳平用杯蓋理了理杯沿,嘴角流露出微微笑意,慢慢悠悠的道:“是挺麻煩的呢?!?p> 林寶熙一時被嗆。
這樣招待人的她還是頭一回見。尋常人就算不待見,也不會直接這般說,都得客套一下。
前世每次見到陳平的時候,他永遠(yuǎn)都是一臉嚴(yán)肅,看起來苛刻而謹(jǐn)慎,畫風(fēng)明明不是如此。
沈思佑卻似乎早已習(xí)慣,喝了口茶道:“不麻煩不麻煩。他嘴上這么說,心里樂意著呢。守著這些公文,他一個人也怪沒意思?!?p> “是吧,老陳?”
“你可別污蔑我,我忙著呢?!标惼秸{(diào)侃性的回道。
兩個人像極了小孩子你來我往的拌嘴。
林寶熙默默喝茶,平復(fù)一下心情。
要知道一個在你心中一貫謹(jǐn)慎嚴(yán)肅的人突然略微風(fēng)騷起來,是件有點難以接受的事情。
飯菜很快上桌了。
林寶熙看著桌上的滿漢全席,暗自感概大理寺的伙食之好。
“嚯,老陳。你下血本了?!鄙蛩加友柿讼驴谒?。陳平作為他所認(rèn)識的最摳的人之一,今日竟如此大方。
要知道,沈思佑和陳平關(guān)系之所以這么好。全靠二人曾經(jīng)一樣窮,且都有一個看似不太可能實現(xiàn)的抱負(fù),所以非常能理解對方,相互共情。
如今陳平寒窗苦讀高中榜首,在朝為官造福百姓,也算實現(xiàn)了自己的報負(fù)。而他,只能說是接近,離著心中那個目標(biāo)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想到這兒,沈思佑夾了塊肉送入嘴中,慰藉自己的心。
他相信,只要肯堅持自己的抱負(fù)也總會有實現(xiàn)的那天。
“好好吃飯?!睘槎伦∷淖?,陳平又往沈思佑碗里夾了好幾塊肉,“這位公子,你也自便。隨意就好?!?p> “多謝?!?p> 不用陳平說,林寶熙其實也隨意,有沈思佑在的地方,莫名的感覺很安全。何況陳平這個人前世和蕭珩關(guān)系也不錯,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你不打算把名字告訴我嗎?我總不能一直叫公子吧。”陳平說道。語氣輕松自然,像是隨口一問。
“叫我玉熙便可?!绷謱毼跤帜贸隽俗约盒凶呓拿帧?p> 玉熙……
陳平夸贊道:“是個好名字?!?p> 沈思佑吃著菜,忽然嗅到了什么其它東西。
陳平好像對熙姐姐很感興趣。
但是……方才老大好像也對熙姐姐很感興趣。
于是,沈思佑碗里的飯瞬間不香了。開始了奇妙的腦補,這兩個人萬一打起來,他該幫誰?
難搞。
令牌金金
陳平窮,是因為他家境貧寒。 所幸寒窗苦讀終于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