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箏的人》17酒后泄密
白洛用腳尖踢踢何任之。
何任之露出一個憨憨的笑。
“嫂子你來了……真對不住還讓你跑一趟……哈哈哈……”
白洛撇撇嘴,貓下腰把這家伙攙起來。何任之爛泥一樣的身體整個壓在她身上,白洛被壓得幾乎走不動路。
白洛吃力的抬起手,想要開門。手抬了三次,這才把鑰匙插進了門孔中。
吃力的轉(zhuǎn)動鎖芯,轉(zhuǎn)著轉(zhuǎn)著腳下重心一個不穩(wěn),兩個人直接一起栽入門中,摔了個嘴啃泥。
白洛一拍腦袋,心中懊悔。
“我怎么剛才就沒想起來要把門子打開呢……”
何任之指著門外面的月亮,傻笑。
“嫂子……你看……今天晚上天上的月亮多圓……特別像我第一次親我初戀的那一天……”
白洛:“今天陰天天上沒月亮好吧!那是路燈!”
何任之懵懵懂懂。
“我想我初戀了……我想我的同學了……我想回去上學……我不想跟現(xiàn)在這幫子牛鬼蛇神打交道……”
白洛:“你又不是我,你穿越不了!起來!我把你扶到床上,你自己好好睡覺去!”
何任之自顧自喃喃自語。
“這幫子人……個個口中都說著仁義道德,格局理想。到頭來臟錢一個比一個收的多,拿著人命換來的錢放到我們家來涮!哈哈哈,說著自己要讓美國變得更美更好,到頭來害了多少人流離失所,流落街頭!……tmd一幫混球!”
白洛心中一動,停下腳步,慢慢的在他身旁蹲下。
“任之,到底怎么了?你剛才在說什么?”
何任之哈哈大笑,笑聲有點涼,又有點瘋。
“一幫子傻逼!一幫子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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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扶著何任之坐在小院內(nèi)的臺階上,一手拍著他的背,一手掏出手機開始錄音。
何任之斷斷續(xù)續(xù)的講述了這個事情的經(jīng)過。
原來,他前幾天陪著自己家族集團旗下的一個慈善基金會聊了一個合作項目。這個項目是要向美國政府申請一筆項目資金——給那些曾經(jīng)有著良好工作而后生活遇到困難的白領(lǐng)階層提供一些基金補助,以防那些人因為房貸、車貸等等高額貸款還不上,從而流落街頭。
在美國這種地方,中產(chǎn)階級一向被稱為“住在房子里的奴隸”——似乎什么都有,但實際上一無所有。
這些人一般都擁有本科甚至研究生的高學歷,可能曾經(jīng)月收入過萬,住在良好的街區(qū)住宅中。但是在美國現(xiàn)行的經(jīng)濟政策下,這些人一旦失業(yè),或者是一旦因為離婚需要賠償配偶一些補償費、生一場大病等等,他們很可能就會被瞬間壓垮破產(chǎn)。很多人住房被沒收,社會地位飛流直下三千尺,就此流落街頭。
這基金很快就申請下來了,足有上千萬美元。那之后不久,家族里一個人就找到了何任之,要用他就職的分公司給家族企業(yè)涮上一筆錢。
這筆錢正是之前跟美國政府申請下來的那筆資金。這筆資金只有小小一點被真正用在了它該用在的地方,剩下的全被何氏家族私吞了。
何任之素知何家生意中有很多不干不凈的東西,但他無力改變現(xiàn)狀,因此向來也只是獨善其身,從不幫家族涉及那些不干不凈的地方。
因此他很不想涮這筆錢。
家族中一位位高權(quán)重的家伙冷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任之,你這孩子還是太年輕了。你不知道,手上太干凈,在我們家可是混不下去的。
你父親雖然跟我們家沾親帶故,但也并非我何家嫡出。他出生在大陸,曾經(jīng)也只是個一窮二白的美院學生。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其實都是我們何家一步一步捧出來的。他這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聽話二字。
你要知道,你們這些人,不過是咱老何家的小嘍啰。我們需要你們聽話,我們需要你們不干凈。你還年輕,有著大好的前途。如果你不聽話的話,家族留著你真的沒什么用。我想你的大好前途也許就至此終結(jié)了。”
何任之聽得虎軀一震。
他不想給家族涮這筆錢,但又不得不涮這筆錢。他心里難受,就找了自己一位同樣是出身于家族外房的表哥去酒吧喝酒訴苦。
訴著訴著苦,何任之看見了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大美女。大美女膚色微黑,身材健美,前凸后翹,天鵝頸馬甲線一個不缺。
這家伙心里一熱,立馬走過去搭訕。美女盈盈一笑,目光流轉(zhuǎn),踩著高跟鞋咔噠咔噠的就走了過來。
美女要和何任之打賭。
“小哥哥,我們不妨比一比酒量。如果你輸了,你就要為我點的酒買單。如果我輸了……”
她把手輕輕劃過何任之的衣襟,用一種沙啞魅惑的聲音輕輕說:“那我任你處置?!?p> 何任之瞬間就上了頭了。
于是乎,這倆人就開始拼酒。美女光挑著店里最貴的酒點。一瓶一兩萬一杯一兩三萬。
表哥勸阻:“姑娘你這有點過了啊。我們的錢也不是說大風刮來的……”
美女扁扁嘴,俏皮可愛的說:“呦?窮啦?害怕啦?”
何任之當時已經(jīng)有了三分醉意,加上心里又的確不暢快,就啪一拍表哥的肩膀,說:“那個沒事兒。今天我請你們。老子有錢!來,上酒!”
結(jié)果何任之這一晚上花出去了十幾萬。最后可想而知,他還是敗給了美女。
何任之醉倒在桌子上。
“上酒上酒!老……老子還要喝……”
美女白眼一番,露出一個不屑的眼光,踩著高跟鞋咔噠咔噠走了。
表哥小聲說:“我看這妹子好像是這個酒吧的托吧……人家好像就是等著你這樣的冤大頭來宰的……”
何任之:“不是,不是,不是!……老……老子還沒醉,還能喝!姑娘你別走??!”
表哥無奈。
“你這人……唉。你愛怎么著怎么著吧。”
表哥摻起爛泥一樣的何任之,打車把他送到了小別墅門前??粗o白洛打了個電話,之后就暈暈乎乎的走了。
之后就是白洛看到的那一幕了。
何任之說完這些話,累的差不多了,直接把頭往門框上一撞,不動彈了。
白洛捅捅他。
“哎,唉唉!任之?”
何任之一聲不吭。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嘴里吐出幾段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