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心
白洛透透的淋了一場大雨,成了只落湯雞。
那之后她就發(fā)燒了。自己一個人在野地里燒了三天三夜,得虧她會些法術(shù),要不然早死的透透的了。
那之后那老婆子又命白洛除草開荒,在這片地上種莊稼。種了幾天,剛剛過的最累的時候身體有些適應(yīng)了,老婆子便又把白洛接回公主的府邸,準(zhǔn)備了一身最奇葩的紅配綠綢衫兒,令她穿上。
吃飯的時候,老婆子讓坐在最高的那把椅子上,周圍叫了一群侍衛(wèi)和宮女來圍觀。
老婆子對著白洛的飯菜吐了口唾沫,輕輕放在白洛面前。
“吃!”
白洛張嘴要吃,老婆子就命令周圍的侍衛(wèi)和宮女們不停的數(shù)落白洛。話不能停,怎么難聽怎么說。
這么一來白洛壓根就吃不下了。
老婆子說:“給我吃!”
白洛沒辦法,就只好動了筷子。桌子上有魚有肉,魚是沒有去過苦膽的,肉是夾生的,都又苦又臭。
白洛忍著屈辱把那東西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嘴里塞。
吃完了,老婆子命令那一幫子侍衛(wèi)宮女12個時辰不間斷的跟著白洛,不停的在彼此間竊竊私語,數(shù)落白洛的不是,卻不讓他們搭理白洛。
白洛聽了一整天,心也麻了。
到了晚上,老婆子把侍衛(wèi)遣散走,仍然讓一大群宮女團(tuán)團(tuán)圍著白洛,就拿眼睛瞅著她,嘴里話不能停,看白洛能不能睡得著覺。
宮女們?nèi)咏o白洛一套睡衣。睡衣胸前刺著“叛徒”兩個又大又紅的篆字。
宮女們拿眼睛瞅著白洛,看她如何換衣裳。
這其中有一個有點(diǎn)善良的小宮女看不下去了。
“要不算了吧?這有點(diǎn)過了吧?”
其他的宮女說:“干什么呀你?這可是婆婆吩咐下來的命令,你要抗命嗎?”
小宮女臉色脹得通紅。
“抗什么命!再怎么命令,公主也是個人呀!你們要把她折騰瘋嗎?”
別的人罵她。
“小白,你回回都給我們整這一出,我看你就不是個當(dāng)宮女的料!不能服從命令,趁早滾蛋吧你!”
白洛郁悶的低著頭。
這是很經(jīng)典的黑臉白臉戰(zhàn)術(shù)。估計那老婆子是想讓小白騙取白洛的信任,之后再讓小白想著法兒的當(dāng)眾背叛,徹底摧毀白洛的心理防線。
“老娘我好歹也算是一只千年兔子精,這點(diǎn)兒小伎倆會上鉤?不過,既然來了個白臉,那就好好陪她演一演吧?!?p> 小白為了白洛最后的那點(diǎn)尊嚴(yán)跟其他宮女周旋了許久。最后仍然是沒能成功,于是就抱歉的沖著白洛笑了笑。
白洛也笑,笑容空洞木訥。
到了第2天,白洛上廁所的時候,小白自己一個人看著她。
白洛說:“姑娘,你要是真為了我好,能不能把臉別過去?我想拉屎,又有點(diǎn)便秘。你這么直勾勾的看著我,我真的拉不出來?!?p> 小白點(diǎn)點(diǎn)頭說了句好,就真的把臉別過去了。
“其實,公主,說句實在話,你在當(dāng)時做的那些事情也并不是些什么十惡不赦的大事……他們憑什么這樣對你嘛。”
白洛心想:你這小白臉說的倒是在理。你們青丘和涂山之間的仇恨,憑什么要讓我這么個倒霉鬼來承擔(dān)?我來到這個世界后,除了婆婆的事兒,剩下的所有做過的事情,我他媽問心無愧。
小白又說:“公主,你這些天受委屈了。照我看,在吃不飽穿不暖的情況下多給他們涂山人送兩個笑臉,是真的不算什么大罪的?!?p> 白洛打斷她的循循善誘。
“你心眼兒倒是好。其實我心里也知道,婆婆和這些宮女侍衛(wèi)并不算什么壞人的。他們肯定也不是真的想把我折騰死,只不過是受了國王的命令。我哥哥更不算什么壞人了,他看著我母妃通敵叛國,心里肯定是很難受很委屈的,這才會把大家的怨氣都撒在我的身上。”
小白點(diǎn)點(diǎn)頭。
“公主你好善良啊?!?p> 白洛心想:“我就當(dāng)你是在夸我吧。”
白洛于是說:“不管說來你信不信,其實我壓根就不是真正的青丘公主。我的靈魂來自三千多年之后,我曾經(jīng)是一只兔子精?!?p> 小白嚇了一跳。
“公主你在說什么?”
白洛不答,自顧自將自己真正的身世說了出來。從自己渡劫失敗,到綁定了不靠譜的系統(tǒng)二百五,把之前快穿過的一個又一個的世界通通說了一遍,就只是略去穿越到危險世界之后的事情不提。
她這些天一直不被那老婆子當(dāng)成人,一直被各種折騰,心里又委屈又窩火。這次把之前受過的各種委屈一股腦跟著小白臉全都倒了出來,聽的小白一愣一愣的。
小白換班的時候把這些事情通通跟老婆子說了。
老婆子說:“看來咱這公主是這兩天受的折騰太多了,自己幻想出了個世界,逃避現(xiàn)實去了。還說自己不是白景月——真是會給自己找借口。不是白景月,那這些事兒就跟她沒關(guān)系了唄。”
于是乎,那天下午,白洛就發(fā)現(xiàn)所有的宮女都在議論自己跟小白說過的那些話。
之后小白來找她,一臉歉疚的說:“抱歉公主,可能是我們說話的時候被別人偷聽去了吧?!?p> 白洛不答,垂著眼簾,說:“你還叫我公主做什么?叫我白洛。我好久都沒被人叫過真正的名字了。”
小白冷笑一聲,打算撕破臉了。
“你倒是會找借口。現(xiàn)在連自己公主的身份都不承認(rèn)了。那你是想不認(rèn)我們國王這個哥哥嗎?
還說自己是白洛——你編的那些鬼話,有誰會信?不過是想逃避現(xiàn)實罷了?,F(xiàn)實哪有那么容易被逃避的?亦或是這丫頭要裝神弄鬼?
我告訴你,公主殿下,你別給我瘋。就算你瘋了,我們國王殿下也有數(shù)不清的神藥,能幫你把神智治回來!”
白洛心里有點(diǎn)難受了。
這白臉也不說多唱一會兒。她之前快穿過的那么多世界還沒有都跟她講完呢,白臉同志這么一下就暴露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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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老婆子領(lǐng)著一幫人殺過來了。
“聽說你要不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了?嗯,公主殿下?”
“公主,你告訴我,你是誰?”
白洛說:“我是青丘公主白景月。”
老婆子說:“就這點(diǎn)兒?你不是叛徒嗎?你不是罪女之后嗎?給我喊出來!”
白洛就站在那里在大家的圍觀下一遍一遍的喊著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罪行。光聲音大不行,老婆子還要求她“走心”。得喊破了喉嚨,喊得滿臉痛苦才行。
老婆子要求白洛淚流滿面,只可惜白洛無論如何壓根就哭不出來,為此多挨了老婆子好幾腳。
白洛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喊到脫力,直接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