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苗條呀
白洛腦子里有點(diǎn)懵,因此警覺性下降了,就這樣任由那男人把繩子系到了她手腕上。
系完了,那男人突然又一伸手。
白洛:“嗯?你干啥?”
小哥哥說:“一兩銀子?!?p> 白洛這才恍然大悟。自個兒真是被坑了呀!
她趕緊死死的捂住衣襟,用力搖頭。
“我,我沒錢!要不然我把這繩子還你吧?”
小哥哥臉色一變,說:“這是我們青丘人特制的狐尾繩。這東西一旦帶上去,三天內(nèi)就不能再摘下來。摘下來需要遭受折壽毀容的詛咒的!”
白洛啪的把自己手上的繩子扯下來,問他:“你覺得我都長成這樣了還用毀容?”
那男人又把繩子塞進(jìn)白洛手里,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兩人幾般拉扯,白洛一直死不給錢,那男的也就懶得再跟她客氣了。
“不給錢不讓走?!?p> 得,又是這句話。
白洛深吸一口氣,氣得要死。
拳頭緊了緊。但是理智告訴她,自己身份特殊,這里人多眼雜,在這里不能打架。萬一這事兒要是鬧大了就真的不好了。
其實(shí)白洛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把把那男的抱住,大喊一句qiang奸啦,殺人啦,青丘男人欺負(fù)女人啦,把整條街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最好在吸引來一兩個捕快啥的,到時候看這男的能怎么樣。但是吧,堂堂大皇子妃怎么能做這種掉價的事情?萬一喊來一兩個捕快再把她給認(rèn)出來了怎么辦?
所以白洛只好忍耐。
她從懷里掏出兩大坨銀子,塞到那男人的手里。
“我知道你們是一伙的。我跟你說,大哥,你可以掏掏我的兜兒。我身上就這點(diǎn)錢了,你拿著走吧,也別叫你的老鄉(xiāng)們纏著我了。哦,對了。不管說來你信不信,其實(shí)我也是你老鄉(xiāng)?!?p> 男人拿了錢,白眼一翻。
“你丑成這樣都是我老鄉(xiāng)?傳聞中奇丑無比的景月公主都能比你好看。”
白洛:“……行吧?!?p> 又是這句話。
白洛感覺自己蔫巴了,剛才痛打強(qiáng)買強(qiáng)賣黑商、在涂山商家那里得到的小人得志的快感就這樣一下子全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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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回到家去,照鏡子。
她努力的給自己找一些優(yōu)越感。
“我長得真的很丑嗎?
其實(shí)是不好看。想想晉辰哥寧愿喜歡一個男生也不愿意喜歡我,就知道我的確沒什么吸引力了。
但是也不能說貌比東施吧!至少我還有雙大眼睛,有張小圓臉,有細(xì)長條的個子。雖然胸臀都像是一張平板,但好歹我苗條呀!腿長呀!腰細(xì)呀!我真的不是丑八怪嗚嗚嗚……”
白洛癟嘴。鏡子里干干巴巴的女孩也癟嘴。一個有點(diǎn)丑的女孩子做出這個鬼臉一樣表情時,自然是更丑的。
白洛嗚嗚嗚,光打雷不下雨。
她啪的一聲把鏡子扣了起來,趴在桌子上,一臉郁悶的看著窗外同樣干干巴巴的小梨樹。
秋風(fēng)蕭瑟,小梨樹在秋風(fēng)中哆嗦。白洛把下巴擱在胳膊上,就這樣和小梨樹同病相憐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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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后,白洛閑的沒事兒的時候就經(jīng)常自己一個人去街上閑逛。專挑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跟賣東西的吵個架,跟地痞流氓打個架,打一槍換個地方,成天尋釁滋事惹是生非,自己倒覺得自己過得非常爽。
不過通過這些天的觀察,白洛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現(xiàn)象。
“青丘人在涂山的日子是真不好過,但是也是真不守規(guī)矩。我這些天惹過的打過的流氓地痞,得有一半子都是青丘人呢。我跟他們打完架,他們大多都要罵我一句丑八怪,罵的我都懷疑人生了?!?p> “雖然現(xiàn)在兩國交好,但涂山人對青丘人還是有著很深的歧視——不只是歧視吧,還有著本地人欺負(fù)外來戶的本能。
青丘人被他們壓的不好過活,再加上本就民風(fēng)彪悍不愛受約束,就只好干一些違法亂紀(jì)的事情。只不過他們越這么干,涂山人對他們的歧視就越嚴(yán)重。歧視越嚴(yán)重,他們就越不好生活,就有越多的人流落街頭賣藝乞討,或是淪為流氓地痞,搶劫坑人。
這整個就是一個惡性死循環(huán)呀?!?p> …………………………………………………………
過了兩天,白洛自己一個人出去喝酒。
點(diǎn)了一杯摻了梨汁的甜米酒。這酒勁兒不是很大,不過好在滋味甜,清新爽口,不少女孩子都愛點(diǎn)。
白洛喝到一半,眼瞅著一個褐衫女孩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了進(jìn)來,在整個小酒館逛了一圈,這才把目光鎖定在白洛身上。
她驚喜的叫道:“阿洛?”
白洛呆了一晌,這才把這女孩子認(rèn)了出來。
“五兒師姐!”
她揮手大喊。
趙五兒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果然是你!阿洛,好久不見?!?p> 白洛走上前去給了她一個擁抱。兩個女孩子好久不見,聚在一起噓寒問暖了許久。
趙五兒說:“阿洛,之前沒想到你居然是青丘的公主?!?p> 白洛道:“嗐。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這事兒。我是那天被青丘的白旋風(fēng)截回去了之后才知道的。不過說句實(shí)在話,這青丘的公主也是真不好當(dāng)?!?p> 趙五兒知道她現(xiàn)在是大皇子妃,和相里徹的關(guān)系非常不融洽,也只嘆了口氣,并沒有說些什么。
趙五兒說:“阿洛,你若是真有什么委屈,實(shí)在不行了就跟我說說。我跟大師兄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也許能幫你勸勸他?!?p> 白洛搖搖頭。
“大師兄這個人其實(shí)挺有涵養(yǎng)的。他只是厭我,卻也并沒有折騰我。換位思考一下,我覺得對于他而言也許已經(jīng)對我夠?qū)捜萘恕!?p> 趙五兒嘆氣。
“大師兄這個人的確不錯,其實(shí)他當(dāng)年在我們師兄弟中都是有口皆碑的。唉,你說這事兒整的。大師兄此時心里也是非常不痛快的吧?!?p> 白洛喝了一口小酒,酒液的甜美逐漸化開了些許酸澀。
“這是兩國國軍的命令啊。又有誰能違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