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啥
那兩個小姑娘微微一個哆嗦,都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有些不服氣。另一個扯了扯同伴的衣袖,垂下眼簾,小聲道了個歉。
“不好意思呀,奧菲蘭姐姐。我們不該這樣說?!?p> 副人格搖了搖頭。
“好吧。你們年齡還小,可能打心底里并沒有建立起對神明的尊敬,這件事情我就先不追究了。我希望這種事情你們以后再也不犯,否則我將會報告給瑪贊嬤嬤,讓她給你們應(yīng)有的懲罰?!?p> 兩個小姑娘對視一眼。
其中一個趕緊道謝。
另外一個臉上還是不服氣(這傻丫頭,怎么裝都不知道裝!)。
白洛轉(zhuǎn)身離開。
等到白洛轉(zhuǎn)身走開一定距離后,其中一個小丫頭對同伴小聲的耳語道:“她裝什么清高嘛!誰還不知道,其實她喜歡安德烈?guī)熜郑 ?p>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白洛的副人格聽見了。
白洛主人格無語。
這小丫頭不是找死嗎!
只覺副人格剎住了腳,面色通紅的轉(zhuǎn)過了身去,瞪著那個小丫頭。
這副人格氣得渾身哆嗦。白洛待在自己的身體里,就像坐上了那種老式的公交汽車,跟著身體一起哆嗦。
得得得得得得。
“你……你再說一句?”
副人格怒目圓睜。
她這一次聲音很大。半個隊伍都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們。
那愣乎乎的小丫頭絲毫不懼,反而瞪著白洛,大聲的說:“我就說了,你怎么樣?你就是喜歡安德烈?guī)熜?,還整天在這里裝清高,管這又管那,自己還連個話都說不清!我最煩你這種假正經(jīng)的人了!”
她的同伴用力的扯她的衣袖,奈何那傻丫頭一點也不顧。
走在隊伍最前列的一位嬤嬤(就是教這些修道院中見習(xí)修女的師傅)聞言,也停下了腳步,走了過來。
老師自然是偏向好學(xué)生的。只見這位又高又胖的嬤嬤把手放在了仍然在顫抖的白洛的身上,問她:“怎么了奧菲蘭?”
白洛:“她……我……”
也不知道是氣的說不出話了,還是被人一掌拍在了七寸上,羞愧難當(dāng),不知如何是好。
白洛的主人格透過自己的眼睛,默默看著這一切。有點兒看老師幫著好學(xué)生教訓(xùn)傻乎乎的刺兒頭的旁觀感。
胖修女用手輕輕的拍了拍白洛的肩膀,算作安撫。
胖修女惡狠狠的瞪著那個小丫頭,怒斥道:“你這丫頭,怎么空口白牙的憑空污人清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捏造事實,你是不想在這修道院里混下去了嗎?”
那小丫頭有點怕這個胖嬤嬤,不禁垂下了眼簾,露出了幾分膽怯。
“我……我沒有污人清白……奧菲蘭的確喜歡安德烈?guī)熜郑∵@事兒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
胖嬤嬤冷笑。
“奧菲蘭是我們整座修道院中最虔誠的見習(xí)修女。她怎么會那樣輕易的動凡心?你這個小丫頭在早會唱詩的時候,在我們最神圣的場合之上如此放肆撒潑,看樣子還是真欠點規(guī)矩。你給我過來!”
婆婆臉色青黑。她緩緩地從衣袖中抽出一支一乍長的鐵戒尺,怒視著那個傻丫頭。
白洛主人格心想:哎,你這傻丫頭。犯傻了吧。找事兒也不能這樣找啊。
小丫頭后退一步,臉上的懼色終于掩不住了。
“嬤嬤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沒有撒謊?。∥艺娴臎]有撒謊,奧菲蘭她就是……”
那嬤嬤怒目圓睜。這傻乎乎的小丫頭到現(xiàn)在還看不清情況,果然得教訓(xùn)一下。
“大言不慚!你給我過來!”
音量十足。嚇得白洛的副人格都一個哆嗦。
這個時候,站在羽管鍵琴旁還沒來得及退場的安德烈突然走了過來,笑著問那位嬤嬤:“怎么了?瑪贊嬤嬤,怎么突然生這么大的氣?”
安德烈家境好,課業(yè)也好,在隔壁的神學(xué)院中分量非常重,所以就連這嬤嬤也要給他三分薄面。
于是嬤嬤稍微把怒意收了一收,簡單和安德烈說了一下情況。
安德烈笑瞇瞇的說:“哦,原來是這樣啊。奧菲蘭,你真的喜歡我嗎?”
白洛滿臉通紅,聞言,身上竟又顫抖起來。
“我……我……”
安德烈哈哈一笑,說:“嬤嬤,其實我覺得這沒多大的事兒。這個小姑娘看著年齡還小,不太懂事兒,咱嚇唬嚇唬就完了,倒也沒必要動真格的。有什么事兒,也不妨好好跟她說說。她可能只是新來不太懂規(guī)矩罷了?!?p> 白洛主人格倒是有些好奇。這安德烈有事沒事的摻合這一腳干什么?
那嬤嬤說:“可是這個小姑娘剛才出言不遜,還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大聲喧嘩,侮辱同學(xué)。這可不是年紀(jì)小不懂事兒的問題了。”
安德烈仍然是笑呵呵的。他多說了幾句,安撫住了嬤嬤,幫那小丫頭解了圍。最后板著臉對小丫頭說:“快跟你奧菲蘭姐姐道一個歉!”
小丫頭早被嚇破膽了,趕緊道歉。
安德烈說:“小丫頭,你給我記好。修道院不是你家,你在這里不能惹是生非,要好好遵守修道院的規(guī)則。不要動不動的就招惹同學(xué)。其實不喜歡一個人也是人之常情。但不喜歡你躲著人家遠(yuǎn)點不就行了,干嘛還非得上趕著找事兒?這件事情是你的不對。嬤嬤不罰你,我自己也要罰的。去把福音書給我抄一整遍交上來吧?!?p> 唉,嘮叨啊。
小丫頭點點頭領(lǐng)了罰。她傻乎乎的小腦瓜似乎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是安德烈在維護(hù)她,臉上竟還有點不高興。
安德烈說:“嬤嬤,我看這件事情要不就算了吧。這小丫頭我罰也罰了,也叫她抄了書了。下一次她再不守規(guī)矩時,您再親自罰!”
嬤嬤垂下眼簾看著白洛。
“這樣可以嗎,奧菲蘭?”
白洛副人格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已經(jīng)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她聽到了這番話,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自顧自的傷心的哭著。
白洛主人格:“……你哭啥!我看著你都十五六歲了,怎么還像個小姑娘似的!
這幫人還真是都有點奇怪啊……傻的傻,慫的慫??赡苁枪糯诵睦砟挲g長得都比較慢吧?”
于是這件事兒就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