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蓋了她的戳,就是她的人
翌日清早,宮里來了圣旨,圣旨上說“宣雲(yún)親王入天祿閣議事”,再無其他。
皇甫嘯雲(yún)本不想接旨,是霍陵替他接下圣旨,又將傳旨的公公打點后,客客氣氣的送出了王府。
房門虛掩,屋里,阿韻還睡著。
“韻韻,本王要進(jìn)宮一趟?!?p> 他坐在床邊,把被子朝阿韻的頸子里拉了拉,將她蓋的嚴(yán)實。
“什么時候回來?”嬌懶的聲音問道,有的時候,幸韻星打心眼兒里佩服阿雲(yún),睡得晚起得早,精神還這么好!
“盡早回來?!?p> 她貪睡,睡得晚起得也晚。
“盡早是有多早?”
一根細(xì)嫩的手指頭從被子里伸出來,沿著男人頎長的大腿向上滑動,在勾住紫錦寬腰帶后,猛得朝床上一拉……
“小妖精……”
他順勢欺上軟香玉體,纏綿過后,這才不緊不慢的進(jìn)了宮。
眼見到了辰時,王妃也該起床了,熊嬌嬌便打了一盆熱水端來北院。
“砰——”的一聲過后,便是銅盆落地與地面親密接觸時發(fā)出的“哐當(dāng)”聲。
“毛手毛腳,還不快撿起來。”霍陵壓低聲音,在她身后說道。
“有……有聲音,房里……”熊嬌嬌瞬間紅了臉,她撿起地上的銅盆,羞澀中帶著慌亂,將銅盆緊扣在胸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你聽……”
他又不是沒聽過!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道理不懂嗎?”瞧她這副緊張到呆然的模樣,霍陵覺得有幾分好笑。
她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對眸子瞪得老大!
“知道還不走!”
她就像只逃命的兔子,撒腿就跑!
“王爺會不會……”還未跑出東院,熊嬌嬌又折返回來,做出簡單易懂的抹脖子動作問道。
“王爺仁厚,再去打盆熱水來?!?p> “真的?”她不放心的問道。
“殺你一個丫鬟有何用?”
熊嬌嬌木訥的“哦”了一聲,不知道在嘴里嘀咕著些什么的走了。
“方才院里為何這般吵鬧?”
皇甫嘯雲(yún)推門而出,紫錦長袍的垂感極好,襯得他身型頎長魁梧,腰束紫金祥云紋的寬腰帶,其上掛了一塊玉質(zhì)極佳的墨玉,正好與那玄鈴?fù)?p> “銅盆掉落在地上?!被袅甏鸬?,“水有些燙了,沒拿穩(wěn)?!?p> “王妃睡了,晚點進(jìn)去伺候,王府今日依舊謝絕訪客?!?p> “是,王爺?!?p> 霍陵臉上的神情頗為復(fù)雜,他欲言又止,也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直到將王爺送出王府,霍陵都緘默不言,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皇宮,天祿閣。
“臣弟參見皇上?!被矢[雲(yún)行的揖禮,而非跪禮。
“朕聽聞你去度什么月了?”皇上帶著溫和笑意,放下手中的折子望來問道。
“是蜜月。”
俊朗的臉上自帶神氣,眉宇間流露出少年所特有的血?dú)夥絼偂?p> 這一望,倒讓皇上瞧了個稀奇。
“皇弟出府時,就沒人告訴皇弟這脖子里多了東西?”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越是像皇甫嘯雲(yún)這般鐵骨錚錚的漢子,越是容易陷進(jìn)情網(wǎng)。
“皇兄說這呀?!被矢[雲(yún)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脖子里多了東西,他指向頸中之物,不以為意的說道,“韻韻說,蓋了她的戳,就是她的人?!?p> “倒讓個女子爬到自己的頭上來?!甭犓曝?zé)備的話,卻帶有揶揄的意味。
“皇兄有所不知,韻韻她……她……”俊朗面容上的笑意竟帶著含蓄與頗感為難,“就是個小妖精,勾人~”
“朕不管她是小妖精還是什么精,母后的頭痛病犯了,你去慈明宮看看。”
“太醫(yī)看過了嗎?”皇甫嘯雲(yún)問道,皇兄找他來天祿閣能議什么事,無非就是母后給皇兄施壓,將他叫來宮里。
“看過?!?p> 皇上瞧他像是大婚之人,容光煥發(fā),目光如炬,仿若一個血?dú)夥絼偟男』镒印?p> “太醫(yī)看了就行,我又不懂醫(yī)術(shù)?!崩硭?dāng)然的口氣里帶著驕縱。
“這話若是讓母后聽見了,定會心寒?!被实劭此哪抗鉁睾?,帶有慈善之意,“去看看母后?!?p> “去見母后的事情稍后再說,皇兄,臣弟不喜歡江東的鶯鶯燕燕、煙柳氣息。”
他看似全憑喜好的說辭,皆說進(jìn)皇帝的心坎兒里了。
“作為大婚的賀禮,你喜歡何處,朕便將封地封在何處。”
“朔城以北皆可?!?p> “朔漠貧瘠,再加宣、陵二城?!?p> “多謝皇兄?!被矢[雲(yún)喜不自勝的跪地謝恩,“若無他事,臣弟就回府了?!?p> “去看母后?!被实坌χf道,平和的語氣中帶有勸慰之意。
“皇兄是知道的,母后一嘮叨起來就沒完沒了,聽得我耳朵疼?!彼首髀裨?,又一臉的為難神色。
“那也得去。”
皇帝無奈搖頭,最后只能下令他去慈明宮看望太后。
“好吧?!彼锌跓o心的答應(yīng)道,“臣弟告退?!?p> 出了天祿閣,皇甫嘯雲(yún)一改方才的驕縱神色,面色溫潤的朝著慈明宮走去。
到了慈明宮,他免不了要挨一頓罵。
“你的眼里可還有母后?”
瑾年見勢,連忙走上前來攙住太后,一邊勸道:“太后消氣?!?p> “哀家的人兩次請你來慈明宮,一次被你趕出王府,另一次連門兒都沒踏進(jìn)去,雲(yún)親王忤逆哀家的膽子,是誰給的?”太后聲如洪鐘,義正言辭的指著雲(yún)親王的鼻子質(zhì)問道,“那幸氏究竟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變得這般放縱不堪!”
“母后喝茶?!被矢[雲(yún)端起金花梨木桌上的鳳紋茶杯,俊朗的面容上閑適若云,清潤的嗓音不緊不慢的勸道,“身子是自個兒,氣壞了還是自個兒吃虧?!?p> 瑾年代太后接過茶杯后,又扶太后坐下,她撥動茶蓋兒:“太后喝口茶?!?p> “母后不反對你娶妃,只是那幸氏無才無德,你若喜歡,做通房即可?!?p> “兒臣剛向皇兄請旨,將封地改為朔城以北,皇兄擔(dān)心兒臣受苦,又加了宣、陵二城,母后若是不喜歡韻韻,兒臣明日就帶韻韻去封地。”
“皇帝答應(yīng)過哀家,不動你的封地——”
太后氣生兩處,一個兒子忤逆自己,另一個兒子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