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了,之前她在付家的時候就挺瘦的,跟了他之后竟然還是這樣瘦。顧昭動作輕柔,盡量放輕腳步生怕吵醒她,但是青熒還是察覺到熟悉的氣息,熟睡中,心上涌起了滿滿地安全感,半夢半醒間,她低語道“回來了?”
顧昭見她睡意未消,還在夢中,忍不住悄聲回應(yīng)“嗯,回來了?!?p> 此刻他心滿意足,懷抱美人,溫香暖玉原來竟是如此叫人愛不釋手,充盈了他整顆心,叫他這一腔柔腸都要付與。
愛來時,匆匆。
他迫不及待要同她做個恩愛夫妻,游遍山水。
顧昭將人放在床上的時候,青熒順勢轉(zhuǎn)身又抱了被子睡,她睡姿可愛,顧昭忍不住多看了會兒,他臉上掛著笑意,又等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出去,他想先沐個浴,洗好了再來同青熒一起用早飯。
畢竟現(xiàn)在他還穿著夜行衣。
坐在浴桶中的時候,顧昭都緩不過這股子熱勁兒,從心向外,他人生中頭一回此般急切。
覺得世間歡喜,莫過于此。
果不其然,等丫頭們擺好飯后青熒才醒,她去凈手,梳洗完后坐在椅子上,對早早落坐的顧昭笑道“是你把我抱回來的吧?我有點感覺。你昨晚一夜未歸,我就是有點擔(dān)心,才在外面坐著等……”
青熒耳尖紅了徹底,顧昭伸手遞給她一杯茶水潤喉,一瞬間有一種芳香撲鼻,她驚奇道“怎么一股玫瑰花的味道,你用了玫瑰精油?”
顧昭想可能是走神一不小心拿錯了……他“咳”了一聲,有點不自然地道“沒,不是……有可能吧……”
青熒樂道,叫旁人下去,放開了同他說“你怎么啦?有點奇怪,嗯?也不奇怪!你不用緊張,我們?nèi)缃駜尚南鄲?,不必患得患失,怎么你這樣子能比我還……我看你這樣子,嗯?以前肯定沒喜歡過姑娘吧!”
他略羞愧地低了頭“嗯,沒有?!?p> 青熒說“很好!”她自然是歡喜的,顧昭這種人,不愛的時候便能守身如玉,愛之后便一心一意,青熒也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她夾了塊豆腐放在顧昭的碟子里,頗有些漫不經(jīng)心“沒事,我們就和平常一樣相處就好了。你看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讓你給我上藥也磨蹭半天,今天都能主動抱我了?!?p> 顧昭難得無措“我以為姑娘家都比較注重清白,怕辱了你,況且初見并不相識,沒想到你性子開朗豁達,是這般好……”
青熒挑眉“諷我呢吧!你和我待久了就知道我性子好不好了,我小性子可多了呢!你快吃,先喝湯暖暖,在外面一晚上肯定累到了?!?p> 顧昭點點頭“好?!庇喙鈷吡搜壅σ庥砥鸶恻c吃的青熒,眉目逐漸舒朗了開,眼里也閃過笑意。
這日下午,顧昭便著人去時二說的那地方探了探這次是光明正大去的,那時夫人花容失色,面露慘白地辯解說這里沒人,只是平常收一些古玩罷了,最近連進都沒人進過。
王冬一挑眉,手握在鎖上,痞笑一聲“夫人這倉庫不是常年無人嗎?您看,這鎖怎么還有水漬?”
水漬?夫人疑惑地伸手摸了一摸,手心處確實一片濕潤,不過也只是一片濕潤而已,她故作淡定地說“不過是一片水漬而已,也許是誰打掃的時候不小心沾上了?!?p> “夫人剛不還是說不常有人嗎?這怎么還有人打掃。”
“這……可能之前老爺進去過……”她抿著唇,頭上好看的釵晃了幾晃,這時,有人匆匆地從后面跑來朝王冬說了什么,他伸展目光打量了一下好看的夫人,隨后號令大家收了隊。
那夫人膽大的叫住他“大人,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王冬唇角彎了彎,他忽然有個想法“時大捉到了……”
夫人聽了這話,眉目掩不住的吃驚,差點要暈過去,這人那天還不是這般虛弱,王冬一嘆“算了,我騙你的。對不起。”
說完,他轉(zhuǎn)身領(lǐng)著人走了,畢竟對弱小地夫人開這種玩笑,不是他該做的事情。
夫人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一時恍惚。
……
縣衙,時二養(yǎng)了這些天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地差不多了,顧昭散步正好看見他從窗子里往外面探頭,便走了過去。
二人說了許多,不知不覺竟成了審問,如果不是地點不對的話,倒真有幾分駭人。時二心里本來已經(jīng)苦的不行,顧昭幾句話就把他剖了個徹底,他淚已經(jīng)流了下來,虛弱地跪下,身子軟地只能依靠肖仞半攙扶著站著,他哭著對顧昭講“我招,我招?!?p> “父親死前夙愿便是重開江城商道,大哥秉承遺志,可惜歷來江城縣令都太軟弱了,不能成事,大哥求之無門,只能想別的法子,加上前朝,那李新曾拐過大哥,大哥幼時有懼,又僥幸回來的,便做起了殺人勾當,那……江城金桔之氣是大哥花重金托人,托人送進京的,本來只是為了阿姐,沒想到卻意外……大哥覺得是個機會,于是便開始他的計劃?!猴L(fēng)十里’是大哥早年去各地經(jīng)商時救下的女孩兒,我聽說她們大多受過傷,這才愿意干這種勾當,江城路遠,沒有人能管到這里的。對不起,嗚嗚嗚,這些年總有人阻攔,他們反對重開江城商道,怕這里一開搶了他們都紅利,可江城窮阿,交不起稅,養(yǎng)活不起人,你沒見過之前的這里,路有白骨,大人,縣衙內(nèi)外的路您也常見,這破舊的房舍您也見了,大哥……大哥也是走投無路,還求您饒他一命吧!”
說完,他深深地對著顧昭一叩首,眼淚淌出來啪在地上,顧昭看了時萬一眼,時萬的姿態(tài)的確已十分虔誠,但這并不代表著他要立刻相信。
有風(fēng)穿過廊下掠過時萬已經(jīng)吹亂的發(fā),他抬起頭來無比倉惶,臉上的神色太過悲戚了,顧昭睥睨他,他卻不敢抬頭去看。
忽然。
“自明?!”一道聲音響在耳邊!時萬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頭去看,嗚咽地喊了句“汝之!!”
這一聲,比起江喚的驚詫,他聲音里似乎更多是欣喜。
顧昭皺了皺眉,連蕭景也怔住了,只見江喚步履沉重的走到時萬的身邊,然后小心翼翼地蹲了下來,時二躲閃不及,被人扣著下頜看了幾看,他臉上滿是淚水淌過的紅痕,額上有一塊紅印子是磕頭磕出來的,江喚嘆了口氣,從袖中取了一方帕子出來給人擦著淚“你是水做的嗎?哭什么。”
時萬傻了眼般任由他的動作,下意識的反駁道“不是……”
不是一塊奶糖
我大概連標題黨都不配做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