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修的義子果然非同尋常,居然還想出下毒這樣的損招。
錦練就跟師父進去殿內(nèi),驀然才想起數(shù)離說的那一句話。
如果幫著他逼出毒后,師父就會因為殘毒逆流,而存在他的體內(nèi)。
“師父!要不,就找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醫(yī)師,開些解毒的藥方。我能吃苦藥,越苦越好。”
錦練咧著嘴巴道,這樣就希望自已又能夠解毒,還不用師父承受殘毒的侵蝕百骸。
“覺得為師救不了你?”
“沒有!”
“師父,我在捉妖時,見過一張預(yù)言卡,說你中毒。算起來,今天恰好十天,你為了替我逼毒,而中毒?!?p> 錦練神情嚴肅道,當時他覺得預(yù)言卡不可靠。
現(xiàn)在想來,那張預(yù)言卡不會誆騙他。
“別胡思亂想!等下給你逼毒?!?p> 兩刻鐘后,錦練現(xiàn)在才覺得毒素正在體內(nèi)擴散了。
并不知道當時數(shù)離掐住他的脖子時,就已經(jīng)用著毒針扎了他一下。
錦練的視線逐漸變得有些模糊,又像是覺得身心俱憊。
頓時,滿臉煞白,額頭沁出層層的細汗。
開始毒發(fā)了。
微寒衍把自已的靈力渡給他,想把他體內(nèi)的毒素逼了出來。
看到錦練露出難受的表情,可見此毒的毒性很強。
一會兒后,等到把錦練體內(nèi)的毒素逼了出來。
果不其然,那些殘毒就順著靈力流動的方向,緩慢地流向微寒衍的體內(nèi)。
微寒衍立即感覺到身體的百骸,如同遭到突如其來重創(chuàng)一樣,一點點地裂開,那些揪心的痛楚蔓延著周身。
微寒衍又想把自已體內(nèi)殘余的毒素逼了出來時,卻發(fā)現(xiàn)沒有那樣容易。
只能夠緩了一會兒,再看情況逼毒。
門外響起一個敲門聲后,他就進來了。
影域看到早已暈了過去的錦練,他的臉色逐漸恢復(fù)原來的色澤。
但此時的微寒衍臉色白如紙張,像是被殘毒蝕骨導(dǎo)致的。
微寒衍努力地擺了擺手,表示自已沒事。
瞧著他一身白袍中,染了些許觸目驚心的鮮血,興許就是數(shù)離的。
若是他的鮮血,影域會跟微寒衍訴苦一番,再把數(shù)離從頭到尾,罵個狗頭淋血。
影域上前,滿滿關(guān)心道:“要不要緊?”
“無礙!把錦練送了回去,就好。至于體內(nèi)那點殘毒,我再花點時間清除?!?p> 微寒衍忍了痛意道,努力地讓自已看起來,并沒有那樣的氣若游絲。
影域語重心長嘆了一聲,不過,當年師兄沈臣能夠收了這樣的徒弟,也是三生有幸。
微寒衍是沈臣撿回來的小孩,修煉天賦很高,但身世坎坷。
那年,北城鬧了旱災(zāi),他們打算前去投奔遠方親戚。
期間微寒衍跟父母走散,被沈臣所撿。多年打聽,仍舊沒有微寒衍父母下落的消息。
之后,微寒衍就在門中修煉,成為他的徒兒。
影域扶著他坐了起來,卻聽到他輕聲道:“本來平飾過來,嚷嚷著著讓我替他療傷,被我打發(fā)出去了。若是有偏修的消息,記得告訴我?!?p> 微寒衍看了他一眼,只見影域點了點頭。
看來這點殘毒,師侄需要費了些許的時間,才能夠徹底清除。
這一段時間,他還是不要受傷了,省得殘毒未除,又添了新傷。
跟他告別后,影域把錦練扛了起來,直接朝著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豆芽慢悠悠地跟了過去,一步又一步,僵化般走著。
或許,等到豆芽走到房間時,外面的天色早已暗沉下來。
再過兩天后,錦練正在給豆芽擦拭臉龐,它沾了一臉灰土。
驀然地面上有一個黑黢黢的影子出現(xiàn),被那些柔和的光線拉得很長,很長。
錦練警惕起來,側(cè)目一瞄,是長老們來了。
在醒了過來之后,錦練多次前去看望師父,都被微寒衍以自已無事為理由,打發(fā)回來。
但微寒衍并沒有告訴他,有花妖潛入淵殿,趁著他虛弱時,還刺傷他。
“你是掌門弟子,將來極有可能會成為雙淵半宗的掌門,所以你要多加歷練,才能夠擔此重任。”
影域神情嚴肅道,仿佛把所有的期盼與希望都寄托在錦練的身上。
我的師父還那樣的年輕,本事又比我好。
再看你們,頭發(fā)白的白,皺紋深的深,一身的本事,都沒有當上掌門。
恐怕到時候,我滿頭白發(fā),即將成為無人問津的骷髏頭的那一天,仍舊還沒有當上掌門了。
錦練想了想,就嘆了一聲。
“偏修在明滔山養(yǎng)傷,這是抓住他的最好機會了,之前他殺了門中弟子,我們要討回公道。至于門派盟議…趕不回來的話。你也可以從明滔山,前往域山,參加即可?!?p>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門派盟議。
每隔六年舉辦一次,每個門派輪著舉辦,今年就輪到宏域門舉辦了。
見到錦練準備開口時,影域又搶先說了一句,“你的師父為了幫你逼毒,現(xiàn)在飽受殘毒所帶來的痛楚折磨,整個人比較憔悴。你作為他的弟子,理應(yīng)有所擔當?!?p> 東絡(luò)點了點頭,況且這個建議是他提出來的。
當時,東絡(luò)見到他跟祿方拿著法器進來北淵院后,就跟那些女弟子們有說有笑。
想想,東絡(luò)一肚子的氣,恰逢又得知有弟子在明滔山看見偏修,所以就通過靈偶傳音告訴他這個消息。
東絡(luò)思來想去,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讓錦練下山歷練。
還讓那個弟子直接回來了,他是打不過偏修的,所以換錦練過去明滔山。
省得他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會在北淵院中進進出出。
那里有的是貌美如花的女弟子,將來極有可能會被錦練三言兩語就給拐走了。
那么他辛辛苦苦教出來的女弟子,就這樣便宜錦練了?這是不行的。
錦練夸張一點道:“從雙淵山到明滔山,邈若山河,危險重重,你們該不會就打算只讓我孑然一人前去?若是中途命喪了,師父豈不是傷心欲絕?”
“怎么可能?”東絡(luò)脫口而出道,這一刻四周變得鴉雀無聲。
因為他回答得太快,仿佛把自已內(nèi)心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見到錦練這樣錯愕的表情,東絡(luò)盡量地給自已找了理由解釋一番。
只道:“你是掌門弟子,這點歷練對于你來說,是畢生重要的。有了淺藍在,萬事都能夠逢兇化吉。它可是師侄跟你的靈力所煉化出來的雙煉靈偶,能夠在生死絕續(xù)之際,護了你周全,你就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