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像響了一道炸雷相仿,刀客等四人見情況有異,警惕的同時后退,鄭勇從后窗一下子竄了出去,在一片村落里東沖西撞,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勇醒了過來,仔細辨認了一下,還在鎮(zhèn)子里,他看看自己全身,沒什么傷痕,他慢慢的起身,辨認著道路,只見村頭那邊一片火光沖天,想必是那些人已經走了,臨走前放的火。
鄭勇想著自己的包裹,他趕緊一路小跑向驛站趕去,附近的村民已經被驚醒了,亂哄哄的各拿工具要去救火,鄭勇拍被別人看到,繞到后面,從后院跳墻翻了進去,只見起火的主要是前廳,看來那些人主要是燒掉那些尸體,鄭勇回到自己住的房間,去找包袱和褡褳,卻發(fā)現(xiàn)屋子里空空蕩蕩,東西早已無影無蹤了。
大廳的火已經沖天而起,一時半會救不滅,鄭勇丟了包袱,有點失魂落魄,這時候,那只小狐貍忽然出現(xiàn)在窗口,吱吱叫了兩聲,然后跳了出去。
鄭勇心頭一動,便跟在了后面,只見小狐貍跳躍著,一路引著鄭勇到了馬廄,只見鄭勇的包袱和褡褳正好好的擺在地上。
小狐貍叫了幾聲,跳上墻跑了,鄭勇明白了,是這小狐貍把包袱給叼了過來的,他趕緊上前檢查了一下包袱里的物件,沒有損失,就手牽著馬韁繩,從后門出了驛站,繞道跑了。
村民們都在前院救火,沒有人看到鄭勇,鄭勇打算回去找干爹馬半仙,陸家坪鎮(zhèn)子外就是官道,走幾里官路之后,再過二十幾里山路,翻過山就到干爹馬半仙的家了。
鄭勇沿著大道快馬加鞭,一路前行,忽然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處,有幾匹馬也在向他這個方向趕過來。鄭勇輕輕帶住馬,放慢速度,對面人也是一樣同時放慢了速度,雙方很快就進入了清晰地視線之內,只見對方有三個人,最前面的是一匹棗紅馬,馬上坐著一個青年,這青年一身麻衣,裝扮似道非道似俗非俗,頭上戴著氈笠,背后背著一把寬刃大劍,肩頭的絲絳打了個雙結,可見那把劍的份量不輕,旁邊稍稍落后一個馬頭的是一匹白馬,馬上坐著一個紅衣少女,一身紅色勁裝,英姿颯爽,背后也背著寶劍,臉上罩著風帽,手里拿著紅色的軟鞭,最后邊是一匹赭青色的馬,馬上是一個少年,約么有十七八歲,一身黑色短打,光頭沒戴帽子,剃著锃亮的光頭,背后背著一根短棒。
三個人和鄭勇交錯而過,相互都打量了一下對方,馬匹就交錯而過,猛然間,鄭勇看到最后面那少年的馬鞍后邊,掛著一個包裹,似曾相識,仔細一想,哦,原來正是當日在祭壇那馬家人背著的包裹。
當日,鄭勇是親眼看到那包裹里滾出來一個東西到自己身邊的,所以對那個包裹印象特別深刻,想不到這包袱現(xiàn)在在這少年手里,鄭勇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兩眼,卻看到那三人竟調轉了馬頭,向他追了過來。
鄭勇心念一動,慢慢的帶住馬,往邊上靠了靠,警惕的看著對面這三個人。
距離不遠,這三人轉瞬就來到鄭勇馬前,雙方相隔一丈多遠,那個麻衣青年微一拱手,說道:“這位兄弟,可是從陸家坪驛站出來的人嗎?”
鄭勇沒有說話,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萬一是馬家的人,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淡淡的說了句,“不是”,拍馬就要走
那少年忽然說道:“這人有問題!”,說著用手一指鄭勇的左腳,鄭勇低頭一看,原來腳上的靴子上,沾染了斑斑的血跡,想來應該是在大廳地面上踩到的鮮血。
沒等鄭勇說話,那少年用手一拍馬鞍的過梁,身子騰空而起,在空中一把抽出背后的木棒,掄圓了對準鄭勇的頭頂就砸了過來。
鄭勇順手抽出馬鞍旁的腰刀,反手迎了上去,只聽啪的一聲,刀被砸開,那木棒來勢不消,打在鄭勇右肩,鄭勇被一棒打落馬下,那少年短棒一擺,又闖了上來,揮棒就砸,鄭勇只覺的熱血上涌,腦門處隱隱出現(xiàn)一道道黑色花紋,右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由下向上畫了個圓,迎向那少年的木棒。
“轟!”,一聲巨響,鄭勇原地退了好幾步,只覺得氣血翻騰,那少年也被他這一下打的倒退回去,在地上連連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腳步,見狀,麻衣青年和紅衣少女同時飛身縱了過來,一前一后堵住鄭勇的去路,青年問那少年,“老九,怎么樣?”
那少年看了一眼鄭勇額頭的王字型黑色斑紋,吐了口唾沫。說道:“沒事,不是馬家,是虎魔,”說著一橫木棒,也圍了上來
三個人把鄭勇圍在當中,也不急于出手,鄭勇也在仔細地打量對面這幾個人,這次他發(fā)現(xiàn),對面這幾個人雖然服飾不一,但是每個人右邊腰帶上都掛著一串金錢,那金錢兩寸見方,用金色的絲絳編在一起,下面垂著一尺多長的穗,不同的是每個人的金錢數(shù)量有所不同,那麻衣青年和紅衣女子一樣,都有四個,少年最少,有兩個。
少年掂著手里的木棒,笑嘻嘻的說道:“三師兄,云瑤姐,這個虎魔讓我來抓吧,等回祖庭評定伏魔錄時我就能升三錢了”。
那被他稱作三師兄的麻衣青年微微笑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啊,看這虎魔的功力已有千年修行,只是在這宿主身上時日還短,發(fā)揮不出多大法力,一會打不過的時候讓我?guī)兔Γ蓜e說我搶了你的!”
那個云瑤姐撇嘴道:“老九,別聽三師兄的,我?guī)湍?,咱倆一起收拾了他,算你的!”
“還是云瑤姐對我好!”老九開心的說,
兩個人自顧自的商量著,一步一步向鄭勇逼了過來。
鄭勇昏沉沉的,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背上已經被少年的木棒打破了一處,鮮血滲了出來,他慢慢的把手背放在嘴邊,輕輕的舔了一下,又一下,一股血腥味直沁入心田,一瞬間,他把手一放,二目炯炯放光,渾身上下筋骨齊響,肩臂伸展,啪啪聲不絕,硬是把后背的衣衫掙破開來,鄭勇張開雙臂,十個手指指尖上長出了寸許長的利爪,嘴里發(fā)出低吼,腰一弓縱身就向老九撲了過去。
老九一橫手中的短棒,身體一擰讓開鄭勇的正面,揮棒打向鄭勇的腰背,不曾想鄭勇剛和他錯身而過,把身體向左一轉,竟有條粗如兒臂的尾巴掃了過來。
老九見勢不妙,來不及再打鄭勇,只好把短棒一轉,迎上了虎尾,怎料那虎尾極長,老九擋住了中間,虎尾前段依然向他的頭臉掃了過來。老九見不是頭,趕忙低頭彎腰,躲開那一尾,那尾巴帶著風聲從老九頭頂掄過,沒等老九下一步動作,鄭勇一個后踹腿,喊聲“中!”結結實實的踹在了老九的肩膀上。
老九哎呀一聲,被踹的仰面栽倒,他也夠機靈,倒地之后順勢就往旁邊一滾,躲開了鄭勇的再次撲擊。這時,那紅衣女子的長鞭也掃了過來,在空中擊出一響,吸引了鄭勇的注意力,讓他不敢再追擊老九。
老九一骨碌身站了起來,揉了揉肩膀,疼的齜牙咧嘴,三師兄一看,幾步趕到前面護住老九,招呼云瑤:“云瑤,你來照看老九,這虎魔看來已成氣候,我來對付它吧!”
鄭勇?lián)u著頭:“嘴里發(fā)出陣陣冷笑,哈哈哈,幾個小小的四錢天師,也敢來和本座交手,拿命來吧!”,說著雙爪一晃,就撲了上去,三師兄毫不畏懼,也不用武器,赤手空拳的和鄭勇打斗起來。
紅衣女子過來檢查了一下老九的肩膀,只見右肩上一片烏青,已經腫了起來,這一腳力度真是很大,好在沒傷到骨頭。老九咧著嘴,說道:“云瑤姐,這虎魔怎么這么厲害?”
云瑤說道:“不知道,一般這種妖魔附在凡人身上的時候功力都會大打折扣,都需要修煉到元神和宿主肉體合一才行,可是這個人身上妖氣非常微弱,說明他魂魄還在,但是體內卻有千年虎魔元神,并且法力高強,真是奇怪?!?p> 老九也道:“對啊,記得師傅說過,大凡附體的狀況,要么是妖魔的元神完全侵占宿主的身體,吞噬掉宿主的魂魄,成為徹徹底底的魔王,要么是只能短暫的停留,短時間控制宿主的一些行為,然后就不得不離開,可這個虎魔的元神竟然能和這人的魂魄完美地共存,真是奇怪,不知道三師兄能不能收付得了它,”。
云瑤從口袋里掏出一丸丹藥,讓老九服下,嘴里不以為意的說道:“操沒用的心了不是?三師兄的法力豈是你能想得到的?聽說他十五歲就悟出了玄天道法,十六歲入四教法壇都全身而退,十八歲酆都力戰(zhàn)群魔,要不是后來被罰了十年面壁,現(xiàn)在怕早就是六錢都不止了?!?p> “也是,掌門師尊那天放三師兄出來時,連大師兄二師兄都從勝境趕回來了,這面子真大,”
“你知道啥,你來的時候三師兄已經被關了,你知道的事都是他們跟你講的,傳的都不真了,我告訴你,大師兄楚天闊,二師兄白少君,三師兄衛(wèi)離,當年三人合稱玄天三杰,當初大師兄和三師兄為了救二師兄,在酆都力抗群魔,殺滅上百外道邪魔,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沒有好地方了,他們可是過命交情,后來三師兄受罰,大師兄和二師兄在掌教師伯房間外跪了三天三夜替他求情,要不然三師兄最起碼也得落下個廢掉手腳逐出師門了,”云瑤解釋道
“嗯,現(xiàn)在大師兄和二師兄已經是六錢天師了,三師兄,四師姐,五師姐和你都是四錢,這次咱們三路下山辦事,感覺咱們這一路還是有點弱呢?!?p> “不一定,三師兄十年沒參加祖庭伏妖大典,他現(xiàn)在到什么境界誰也說不清楚,況且大師兄帶著四師姐和老七他們,二師兄帶著五師姐和老八他們,兩路出擊,咱這一路只是做預備的,碰到的可能性非常小,估計點子在大師兄那邊,之前蚊子他們飛鴿傳書已經通知過了”。
兩個人在一邊嘀嘀咕咕的聊天,一邊觀戰(zhàn),這邊三師兄已經和鄭勇分出了高下,只見三師兄印堂處露出一處火苗印記,兩只手掌心殷紅如火,正在施展玄天掌法,他手法極快,揚起漫天掌影,每一掌打出都帶著風雷之聲,連續(xù)打到鄭勇身上,打得鄭勇七竅之中煙火齊出,連連后退。
鄭勇連連低吼,抵擋不住三師兄的攻勢,虛晃一爪,轉身就要逃跑,三師兄反應極快,橫著跨出一步,伸左手啪的一下鄭勇的右肩,右手并三指,說聲:“神兵斗者,陣列在前,中!”一下戳在鄭勇印堂正中。
鄭勇只覺腦袋嘩嘩直響,好似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一般,一下跌倒在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