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哥的行動力我們一直是認可的,事情中午定下來,晚上我們已經(jīng)大包小包的準備出發(fā)了。
幾人拿著一堆裝備的來到酒吧門口,周圍的人遞過來異樣的目光。謠謠姐嫌棄丟人,裝作不認識我們,快速走進酒吧。
陽哥心里是美滋滋的,也不在意別人的視線,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往里走。再次進了那道厚重的石門。這里還是大白天,我們四個躺在看不到頭的草坪上,呼吸著草地的清香。
等醉氧的情況有所緩解后,我們出發(fā)去尋找野營的地點。
陽哥現(xiàn)在只想狠狠的甩兩桿,帶著我們到處去找水源。終于在謠遙姐姐的耐心快到極限的時候,我們找到了個小溪,上游的水還算深。雖然不見得有魚,但最起碼滿足了甩兩桿的條件。
謠遙姐拿出小椅子,坐在水邊玩水。我們幾個苦力搭帳篷升篝火,搭好兩個帳篷,我們已經(jīng)累得不行了。陽哥這才倒出空去溪邊架起魚竿。
韓奕謠愜意的吹著風,牧歆陽泛起嘀咕:“你說這邊能有魚嗎?”
韓奕謠的腳在水里泡的有些久了,感覺有點冷,起身去烤火:“誰知道有沒有?!?p> 我和牧歆葉陪著謠遙姐玩著斗地主,因為沒有網(wǎng)絡,我們只能用這種比較原始的消遣方式。
就在韓奕謠準備做飯的時候,陽哥那邊終于有了動靜:“咬鉤了!咬鉤了!”
陽哥在那邊喊了半天也沒見他把魚拉上來:“不行了!我沒勁了,你倆來幫我一下!”
我們兩個一個幫陽哥一個拿抄網(wǎng)。魚拉上來的時候我們嚇了一跳,這條魚得有大瓶可樂那么大。
陽哥自己都驚了:“我就說天生我才必有用!我的天賦原來點在這了!”
水面突然翻涌,一條自行車大小的大魚在從水里跳了出來,又落回水中。看樣子陽哥釣上來的,是個小魚苗。
不過最起碼今晚有魚湯喝了,也不錯。吃飽喝足,幾個人抱著毛毯看著日落,這邊的天氣是真的好,萬里無云的,太陽的軌跡一點一點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
等太陽完全落山了,在沒有電子設備的現(xiàn)在,也沒什么好的娛樂活動,只能是早早睡下。太陽剛落山,余溫還在。我們并沒有拉上帳篷,剛好可以看到滿天的星星。
不知道什么時候,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睡夢中被人搖醒,陽哥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你把簾子拉下來吧,有點冷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被凍得手腳冰涼,冷風吹在我們的帳篷上,順著縫隙流進來。
之前知道野外扎營的話,不可以在風頭,一是可以減少火星被風吹到易燃物上,引發(fā)山火。
二來風會把我們的氣味傳到很遠的地方,野外的食肉動物就能順著味道找到我們。但我并不知道怎么判斷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在不在風頭。
半鍋魚湯還在火架上烤著,心里有點擔心。但是大家都睡著了,我又怕是我杯弓蛇影,影響大家休息。
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時候,隔壁帳篷里韓奕謠的聲音悠悠響起:“咱們現(xiàn)在這里是上風吧?”
牧歆陽困得不行:“什么上風下風的???你要是冷的話可以來跟我們擠一擠,反正我老弟也不是沒摟你睡過?!?p> 牧歆葉也被吵醒了,聽完陽哥大逆不道的話心里就是一驚。陽哥說完已經(jīng)又睡著了,隔壁韓奕謠的帳篷里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
等隔壁安靜下來,謠謠姐已經(jīng)站在了我們的帳篷前。看見謠謠姐脫鞋要進來,我起身讓出位置。
謠謠姐用腳蹬了陽哥兩下,牧歆陽雙眼慢慢聚焦。發(fā)現(xiàn)是韓奕謠,起身要和牧歆葉換地方:“那你挨著他吧,我讓地方。”
結果被韓奕謠一把抓住頭發(fā),陽哥一下子就清醒了:“怎么了啊就?”
好像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拍了幾下自己的嘴:“是小的出言不遜了,這點事還用得著您親自動手嗎?您一句話我自己就掌嘴了。”
韓奕謠沒工夫和陽哥貧嘴:“起來收拾東西,我感覺心里毛毛的?!?p> 陽哥就是一百個不情愿也得跟著走了,帳篷是收不走了。謠謠姐很急,我們就拿了兩個睡袋,一點吃的和一個小煤氣燈。
謠謠姐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復合弓,背上箭袋。我們四人踏著月色轉移陣地。
陽哥一邊在前面開路,一邊打著哈欠:“韓老板,咱就是說犯得上犯不上???大半夜好好的帳篷不睡,在這野外遭罪。而且至于這么興師動眾嗎?還拿上武器了?!?p> 韓奕謠在后面催促:“哪那么多廢話,帶來用不上,總比用得上的時候沒有強?!?p> 又轉了一圈,我們找到了一個背風的小坡。我們帶的食物不少,本來想在這邊待兩天的。但韓奕謠執(zhí)意要明天一早就回去。
陽哥覺得有些掃興,但胳膊擰不過大腿。但反正魚也釣了,帳篷也睡了,也算過了把癮,大不了過幾天再來嘛。
晚上人類的視力本就不好,再加上我看書看得多,視力更差一些。幾乎離光源遠一點的地方,在我眼里就是一片朦朧。
未知總是讓人害怕的,我不敢睡,自告奮勇的要求守夜。商量好守夜的順序,他們?nèi)齻€就先圍著煤燈睡下了。
兩個睡袋,謠謠姐一個,牧歆葉一個,陽哥感覺有些冷,想離兩個人近一點。韓奕謠雖然躺在睡袋里,但還是覺得冷。但即使這樣,也拒絕牧歆陽的靠近:“滾遠點。”
牧歆陽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的離煤燈近一點。現(xiàn)在正是晚上最冷的時候,韓奕謠的位置還在小坡的邊緣,時不時會有冷風灌進來。
牧歆葉看在眼里,慢慢蠕動到另一邊,給韓奕謠擋風。
牧歆葉靠在韓奕謠的后背:“我身上熱乎點,給謠謠姐取暖?!?p> 韓奕謠也明白牧歆葉小動作的意圖,往里挪了挪:“你進來點,那邊冷?!?p> 韓奕謠被迫離牧歆陽又近了一點。
韓奕謠又往下挪了挪,讓牧歆葉躺的稍微歪一點,隨后輕輕枕到了牧歆葉身上。牧歆陽見兩人依偎著取暖,自己連個被子都沒有,只能靠小煤燈取暖。
賤兮兮的往這邊湊了湊:“老弟讓我也枕一會唄?!?p> 還沒等牧歆葉說話,韓奕謠先開口:“滾!遠!點!”
牧歆陽知道韓奕謠還在為自己非要釣魚,結果找了個風口生氣,但大半夜要來這遭罪的又不是自己。感覺怪委屈的,但也不敢再去觸韓奕謠霉頭:“ok!ok!我遠離!”
我看著這邊的互動感覺好笑,往這邊湊了湊:“謠謠姐別生陽哥氣了,萬一給陽哥凍感冒了就不好了。我們?nèi)齻€把你圍中間給你取暖。”
韓奕謠做出了讓步:“你不許躺他身上,也不許碰到我!”
牧歆陽也不要面子,躺到韓奕謠面前:“我躺這行吧?這個距離?!?p> 韓奕謠沒吭聲,只是轉過身背對牧歆陽。牧歆陽得寸進尺,又偷偷湊近了一點。
我坐到謠謠姐腳下,煤燈放在了韓奕謠腳邊,三個男生把韓奕謠圍在中間。感受著四周的溫度,韓奕謠這才覺得不冷了,躺在牧歆葉身上睡去。
聽著三人均勻的呼吸,我抬頭看著星星。暫時忘記了恐懼,突然覺得這個氛圍也很讓人安心。
過了兩個小時,我叫醒了陽哥。又過了兩小時,陽哥叫醒牧歆葉。
兄弟兩個在盡量不驚動韓奕謠的情況下?lián)Q了位置,韓奕謠迷迷糊糊的抱怨了一下,馬上又睡死過去。
牧歆陽終于睡進了睡袋,不用挨冷風吹了,幾乎立馬就睡死了過去。
又過了兩個小時,牧歆葉并沒有叫醒韓奕謠,只是靜靜的看著遠方的魚肚白。太陽還沒升起,但天色已經(jīng)開始微微亮了起來。
等太陽漏出個邊邊的時候,韓奕謠醒了。看了看時間,早就過了該自己守夜的點了。從睡袋里出來,看見牧歆陽躺在了原本牧歆葉的位置,嘴里忍不住‘嘖’了一聲。
把睡袋蓋到了我的身上,披上毛毯坐到了牧歆葉身邊:“怎么不叫醒我呀?”
牧歆葉正對著天邊發(fā)呆,聽見聲音轉過頭。走進視線的是頭發(fā)亂糟糟的韓奕謠:“我想讓你多睡一會?!?p> 韓奕謠把毛毯分了牧歆葉一半,坐到了他的身邊:“我定的規(guī)則我不遵守,豈不是顯得我很霸道?”
牧歆葉把毛毯摟緊,輕聲說道:“一個人守夜太孤單了,我不想讓你孤單?!?p> 韓奕謠心頭一顫,沒再說話。兩人就這樣披著同一條毛毯看著日出。
兩個人沒再交談,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地平線那邊太陽緩緩升起,彎彎的月亮和漫天的星星還清晰可見,但是遠處不斷升起的太陽卻讓那邊的天空已經(jīng)是清晨的樣子了,而我們此刻就好像躺在晝夜的交界處。
牧歆葉不禁發(fā)出感嘆:“原來每天的日出都這么好看。”
韓奕謠也是第一次見日出:“我也沒想到,早知道之前早點起了。”
牧歆葉看向韓奕謠:“等我們回去了,有機會的話,再去看一次吧?!?p> 韓奕謠輕笑:“什么叫有機會的話?這話這么像立flag?回去就看,不帶你哥。”
我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朦朦朧朧的起身??匆娔领~和謠謠姐都沒睡:“你們兩個都醒了?”
謠謠姐對我招招手:“快來看日出?!?p> 我實在是困得不行,抬頭看了眼,和平常的日出沒什么區(qū)別:“謠謠姐你們兩個看吧。我每天都能看到,我太困了,我再睡會?!?p> 低頭看見身上蓋著謠謠姐的睡袋,鉆了進去又去夢了周公。
兩人都知道我平時起的早,見多了日出也不奇怪。而且前半夜我?guī)缀醵紱]東西蓋,也就沒再強求。聽見我這邊已經(jīng)睡熟了,兩人繼續(xù)欣賞著日出。
牧歆葉有些糾結,但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躁動,小聲詢問:“那...回去就我們倆個了...去嗎?”
韓奕謠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想答應,但又覺得有點不太好。韓奕謠的沉默讓牧歆葉感覺心里悶悶的,雖然也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但可以的話,還是希望韓奕謠答應。
韓奕謠也在做著心理斗爭,她能感覺到,兩人現(xiàn)在有些曖昧。她覺得這樣不好,但狠下心去疏遠牧歆葉,她又有些做不到。
想到牧歆葉馬上就要開學了,等到開學了,身邊同齡的異性多了起來。到時候自然就會慢慢淡出自己的視線了吧?心里這樣安慰著自己,嗓子里輕輕擠出一聲:“嗯?!?p> 牧歆葉此時心里是一陣的驚濤駭浪,嘴角的笑都快藏不住了。沒再言語,但心里只希望時間過得再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