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意帶著小魚兒進入了美食嘉年華展區(qū)。
游意發(fā)現(xiàn)這個嘉年華規(guī)格還是相當?shù)酶叩?,進到展區(qū)里面,并沒有油膩不干凈的感覺,相反衛(wèi)生狀況出乎意料地好,四周還有冰霧空調(diào)降溫。
美食嘉年華劃分了好幾個美食主題區(qū),有米國美食區(qū)、意太利美食區(qū)、紐西蘭美食區(qū)、東南亞美食區(qū)等等。除了現(xiàn)做的即時型美食,還有很多進口商品和零食。
空氣中彌漫著的美食的香氣,不斷地刺激著游意和小魚兒的味蕾,伴隨著眼前看到的美食,不自覺地讓人口齒生津。
“爸爸,小魚兒肚肚好餓呀?!毙◆~兒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那些美食檔口,視線在不同的美食間逡巡,甚至還不自覺地咽著口水。
看著小魚兒這幅模樣,游意不自覺地想要發(fā)笑。
“小魚兒想要吃什么,爸爸給你買?!庇我夤室饪鋸埖卮笫忠粨],頗有一副土豪的做派。
“爸爸,我要吃這個?!毙◆~兒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猶豫了好一會兒后,指著離得最近的一個檔口說道。
游意和小魚兒現(xiàn)在的位置是在剛進來的入口處,這邊的區(qū)域?qū)儆跂|南亞主題美食區(qū)域,小魚兒這隨便一指,游意看過去,微微皺眉,發(fā)現(xiàn)小魚兒還真是會挑。這里售賣的也還真是東南亞的知名菜肴,冬陰功湯。
冬陰功湯,算是東南亞的代表性美食了。游意不知道小魚兒喜不喜歡,反正他不喜歡,主要是他受不了那個酸酸辣辣還帶著薄荷清涼的奇特味道,覺得遠沒有祖國的酸辣粉來得好吃。
游意猶豫了一下,倒不是不舍得,主要是這酸辣的味道,他考慮到不適合小孩子的腸胃。但是看著小魚兒渴望的小眼神,他決定不考慮這么多,大不了讓小魚兒嘗一下味道好了。
賣冬陰功的攤主竟然還是個泰蘭德人,所幸游意的英語水平相當可以。
游意用英語交流了一下,付完錢,他發(fā)現(xiàn)里面的料倒是非常的實在。
“來咯,嘗嘗看?!庇我庥檬峙踔?,然后蹲在小魚兒面前,他將叉子遞給小魚兒,讓她嘗嘗味道。
小魚兒用叉子用力地叉起一塊大蝦,懂事地塞到游意的嘴里:“爸爸,給你先吃?!?p> 然后小魚兒才迫不及待地自己吃了一口,然后瞇起眼睛:“好好吃呀!”。
游意都驚呆了,你一個小孩子怎么會喜歡吃這么酸酸辣辣的東西。
“爸爸,好吃嗎?”小魚兒還不忘問游意,一臉期待。
“呃……”游意忍受著嘴里冬陰功的神奇味道,臉上苦笑不已,心里狂呼,當然不好吃啊,自己又吃不慣。
“嗯,很好吃哦!”游某人點點頭,裝作一臉享受的樣子地對著小魚兒說道。
就很沒有底線。
但是只要小魚兒開心,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雖然小魚兒很喜歡冬陰功的味道,但是游意也沒敢讓她多吃,怕她的腸胃受不了。
小姑娘可不舍得浪費,所以最后在小魚兒眼巴巴的目光里,游意含淚吃光了剩下的冬陰功。
當然,還裝得很美味的樣子。
游意帶著小魚兒在嘉年華逛了又逛,吃完這個,嘗那個。
忽然一陣音樂聲傳來,是花車游行開始了。
小魚兒開心得不得了,此時她正左手拿著一個歐陸姜餅,右手舉著一個旋風冰淇淋,在游意的保護之下,站在花車游行的道路兩旁。
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遠處不斷靠近的各色花車,眼睛彎彎地瞇了起來。
游意在一遍拿起手機,瘋狂地拍著照片,此刻的游意就是一個拍娃狂魔,哪里還有前世半分頂流的樣子。
“爸爸,快看,那是小獅子,和我手里的姜餅一樣哎……”
“爸爸,爸爸,那個是大披薩,好搞笑啊,嘻嘻?!?p> 在小魚兒的不斷驚嘆和歡笑聲中,花車游行接近了尾聲。
而此時也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看完了花車游行,烏泱烏泱的人群開始散去。
游意擔心小魚兒被人群撞倒,趕忙抱了起來。
本以為結(jié)束了的游意,忽然發(fā)現(xiàn)在路線中央處,有一個舞臺,上面有一支樂隊還在表演。
游意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之前花車游行時候的背景音樂,其實是這支樂隊在彈奏。
現(xiàn)在游行結(jié)束,舞臺前更是沒有多少觀眾,也沒有人在意他們。
但是這個樂隊并沒有收拾東西的意思,樂隊一共四個人,一個鼓手、一個吉他手、一個貝斯手,還有一個主唱。其中一個一個扎著馬尾的充滿藝術(shù)氣息的青年男子,站在主唱的位置,略帶亢奮地說道:“大家好,下面由我們?yōu)榇蠹規(guī)硪皇自瓌?chuàng)搖滾,《理想》。我們是……”
這個青年男子等著樂隊的其他成員,一起說出隊名。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游意一陣錯愕。
“我們是……GG樂隊!”
“我們是……尷尬樂隊!”
一個樂隊四個人,兩種聲音,兩個樂隊名,聲調(diào)快慢不一致不說,連隊名都沒說一樣。
一陣混亂,現(xiàn)場直接垮掉。就跟他們的隊名一樣,大寫的尷尬。
舞臺下面為數(shù)不多的觀眾,更是一陣哄笑,甚至有一些人已經(jīng)轉(zhuǎn)頭離開。
游意搖了搖頭,他一看就知道,這是個菜鳥新人樂隊。而且看他們的樣子,臉上的青澀還未褪去,估計是這個大學城里哪個音樂學院的學生。
“理想,是干涸的荒漠,
開出了自由的花,卻即將枯亡,
理想,是翻涌的死海,
放生了自在的魚,卻即將死亡。
…………”
這個不知道名為GG還是尷尬的樂隊,開始了表演。
前奏一開場就很暴烈,接著主唱開始演唱,但或許是命運還在跟他們開玩笑,伴奏音忽然沒有了,就剩主唱的嘶吼。
游意發(fā)現(xiàn)了,其實并不是伴奏沒有了,畢竟他們是樂隊,吉他、貝斯和鼓手還在拼命演奏,只是他們?nèi)齻€的麥好像是失效了。所以在這個嘈雜的環(huán)境下,唯有主唱的聲音異常地震耳欲聾。
這是發(fā)生了舞臺事故了,但是這個樂隊并沒有停止表演,主唱依舊聲嘶力竭地完成著自己的演唱。
“理想,正與你背道而馳,漸漸消亡,
而我卻依然還在路上……”
臺下的觀眾正在被勸退,觀眾越來越少。
游意看著他們賣力地演出,像極了追夢的少年,用力追逐夢想的樣子。
對夢想的堅持和充沛的感情投入,在他們身上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但是呈現(xiàn)的效果,并沒有想象中的美好。
宛如車禍現(xiàn)場一般的表演,破音加上嘶吼,用鬼哭狼嚎來形容都是婉轉(zhuǎn)的。
一曲結(jié)束,臺下的觀眾已經(jīng)跑光了,只剩下抱著小魚兒的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