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呆滯中反應(yīng)過來之后,里森克的頭突然疼了起來。
剛開始只是悶悶地疼,過了一會之后就開始針刺一樣地疼。
“艸,不是吧?今晚上剛經(jīng)歷了這么詭異的事情,頭痛就又要發(fā)作取我小命是吧?又要來一個穿越的?”里森克連忙輕輕地靠在椅子上,用手按摩著出了一層細汗的頭顱。
這次的發(fā)作顯然并不很兇猛,痛感一直維持在那種細小的針刺感的程度,似乎并不致命。
又坐了一會,里森克決定去床上休息。于是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然后努力地朝著床的方向挪過去。
邁出幾步以后,里森克一腳踩空,竟然踩踏了一塊地板。
一個不小心倒在地上以后,里森克忍著身上的劇痛和顱內(nèi)的刺痛,借著窗外的微光尋找那塊被自己踩塌的地板。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那塊地板似乎并不是普通地板。因為在黑暗中,那塊地板竟然微微地發(fā)著藍光!
這一下可是讓里森克大為震驚,他摸索著站起來,把燭臺拿了過來。在搖曳不定的黃色光芒的映照下,那塊地板下面顯示出一個漆黑的空間。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不少人都跑出房間對著天空大呼小叫。遠處的“當當當”的鐘聲也一直不停。挪開那塊發(fā)著藍光的古怪的地板,在底下的空間里,竟然躺著一個黑色的瓶子。
“??!”里森克疼得叫了出來,手里的燭臺也掉在了地上。他的頭痛突然加劇,如果說之前是針刺,那現(xiàn)在就是錐刺。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滴,他的全身都開始抖了起來。
現(xiàn)在里森克躺在地上,痛得一動也不能動,稍有移動大腦中就會劇烈地刺痛。漸漸地,他覺得自己也要死于頭痛了。
“不能啊,這也太……得想個辦法,可是現(xiàn)在喊救命也沒用,周圍的人根本聽不到啊!”
焦急地想著辦法,里森克的一只手卻鬼使神差地把那個黑色瓶子拿了出來。說來也怪,他的手一觸碰到那個黑色的瓶子,他的頭痛就減輕了。
那黑色的瓶子離他的身體越近,他的頭痛緩解得就越多。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大為驚奇,連忙把那黑色瓶子放到靠近額頭的位置,想試驗一下效果。沒想到這下他的頭痛竟然消失了。
一只手緊握著黑瓶子,另一只手撐著地面,里森克終于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窗邊。這時的天空已然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外面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fā)生過任何變化,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
愣愣地看了一會恢復(fù)原樣的夜空,里森克又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瓶子。
這是個黑色的類似玻璃的瓶子,但是也有可能是水晶做成的。拿在手里有點沉,但是看不清楚瓶子里裝的是什么。
搖了搖,瓶里傳來一種濃稠液體的震蕩感。
里森克又搖了搖,發(fā)現(xiàn)這瓶子的質(zhì)量似乎減少了一些。
“這是什么東西?萊西休斯家祖?zhèn)鞯纳衿嫖锲穯??”里森克疑惑地放下了這個瓶子,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這黑色的瓶子竟然冒出了一條黑氣!
這黑氣還是和他的手連在一起的,而且似乎在向他的身體“輸送”著什么東西!
就這么呆住了一會以后,那黑色的瓶子竟然褪去了黑色,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透明瓶子。里森克的頭痛也徹底好了,然而他額頭上的巨大的汗滴一點也沒有消退。
“這……這是什么東西?它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萊西休斯家里的這塊地板下面?”
一想到這一層,里森克連忙撿起那塊之前泛著藍光的地板,卻發(fā)現(xiàn)這塊地板現(xiàn)在和其他的地板并無二致,他怎么看也看不出端倪來。
突然,里森克感到自己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咧了起來,然后他朝著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即竟然做了個后空翻!
這個后空翻險之又險地與書桌的邊沿擦了過去,不然的話他腦袋非得被劃出一條深深的傷口不可。
“這是怎么回事!啊——”里森克大叫起來,腦海中一片空白。
隨后他又做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動作,最后他直接躺在了床上睡了過去。整個過程他的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
第二天早上,頭昏腦漲的里森克覺得自己昨晚做了一個非常離奇的夢。然而當他看見地上被挪開的那塊地板和書桌上的那個瓶子以后,他的心情頓時沉到了極點。
翻身起床,里森克直接穩(wěn)穩(wěn)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接著又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重復(fù)了好幾次以后,里森克感到一種莫名的趣味。
現(xiàn)在他輕輕一跳就能做一個后空翻,其他各種高難度的動作也不在話下。
思索著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里森克三兩下跳下樓梯,來到廚房,準備吃一些東西。
這時門鈴響了。
咽下一口面包,里森克“蹦蹦跳跳”地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學(xué)生裝的青年男子,是里森克在大學(xué)里的同學(xué)。他下巴上有一層青色的胡茬,手里提著一個布包,面色有些擔憂。
“嘿,瓦列里,早上好,你來有什么事嗎?”
“我是來給你……額……”瓦列里看著面色紅潤蹦蹦跳跳的里森克,顯出懷疑的神色,“等一下,你不是得病了嗎?怎么看起來這么健康?”
“我……我這只是看著健康,實際上我感覺很糟……”里森克臉上毫無波瀾,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他對于自己的面部表情有了驚人的掌握度。
“哦……米拉斯教學(xué)長讓我?guī)Ыo你這個?!蓖吡欣飸岩傻乜戳艘幌吕锷四峭2幌聛淼碾p腿,從一旁的包中掏出一張紙,“這是你要交的錢,把這些錢交了,你才能畢業(yè)。”
里森克沒有接話,瓦列里連忙又接了一句:
“這不是米拉斯的意思,這是校董的意思,因為他們不想開這個延遲交錢的先例……”
里森克知道這雖然并不能算是很多的一筆錢,但是以他現(xiàn)在的情況,也很難負擔得起。于是微笑著說:
“我知道了,謝謝你瓦列里。”
瓦列里點點頭,正準備離去,卻又像是想起什么來著,回頭誠懇地說了一句:
“我們也許可以為你做一個募捐……千萬不要放棄畢業(yè)證啊……”
“謝謝你,瓦列里。我會按時交錢的!”里森克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大門。
“唉……這些貪婪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