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床的白潛蛟正悠哉悠哉的在玄機樓內(nèi)喝著白粥。一旁,白嘯虎正端坐著讀書,一旁的張懿正為他講解不懂之處,侍女百合正在侍候著。李天風(fēng)則是與白潛蛟一起端著碗喝著白粥。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祥和安靜,沒有一絲波瀾。
突然,白潛蛟的右眼不自覺的跳了一下,一股不安的感覺突然縈繞著他的心頭。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間的有種不安呢?”
白潛蛟納悶的嘀咕了一句,但下一刻,他就找到了讓自己不安的答案。
嘭的一聲,玄機樓的門被人一腳踢開,力道之大讓屋內(nèi)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白潛蛟剛想跳起罵娘,卻在看清來人后識趣兒的閉上了嘴。
門口,白卿嬈拎著一柄辰刀,殺氣騰騰的注視著屋子內(nèi)的所有人,那雙狐貍眼泛著十足的怒意,手中的辰刀在初晨的陽光下閃爍著異樣的光。
“今兒這話,我只說一遍?!?p> 白卿嬈清了清嗓子,俏臉上掛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怒意,持刀的左手狠狠地將辰刀插在地上,一字一頓的道。
“以后誰再在背后說我姨娘的不是,別怪白卿嬈翻臉不認(rèn)人,誰都算!”
言罷,身上真氣翻涌,轉(zhuǎn)身一拳狠狠地砸碎了那精致的梨花木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白卿嬈氣勢洶洶的走了。
留下了一屋子人盯著插在地上微微晃動的辰刀默然不語。
半晌,白潛蛟長出了一口氣,抹了抹頭上的冷汗看向李天風(fēng)道。
“百里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嬈兒怎么這么大反應(yīng)?”
李天風(fēng)脖子一縮,抱著碗吸溜吸溜的喝起了粥,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門口值崗的北辰偏將慌慌張張的跑進屋子,看著一臉茫然的白潛蛟,趕忙跪下謝罪。
“王上恕罪,末將失手,被世子殿下奪了佩刀,驚了王上?!?p> 聞言,一肚子火氣沒處發(fā)的白潛蛟如找到出氣筒一般起身,指著那跪在地上的偏將就是一陣大吼道。
“蠢貨!還能干點什么?自己的刀都看不住嗎?”
“末將該死,王上息怒?!?p> 偏將聞言,更是把頭埋在地上,一個勁的懺悔。
“自己滾去監(jiān)軍那領(lǐng)十軍棍!”
白潛蛟大吼道。
“多謝王上開恩,末將領(lǐng)命!”
言罷,那偏見起身提著地上的辰刀轉(zhuǎn)身就跑,生怕再待一會就會被白潛蛟生吞活剝。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白潛蛟揉了揉額頭。思量半晌起了身,看向李天風(fēng)說道。
“天風(fēng),我得去一趟大丫頭那?!?p> 抱著碗的李天風(fēng)抬起頭,一雙睿智的眼盯著白潛蛟說道。
“你是想讓大郡主去勸勸世子嗎?”
“除了大丫頭我真找不到合適的人了?!?p> 白潛蛟嘆息一聲,便要轉(zhuǎn)身。
一旁的張懿見狀,趕忙起身拱手行禮道。
“王上,在下愿為王上分憂?!?p> 聞言,白潛蛟停住腳步,轉(zhuǎn)頭看向張懿道。
“張先生?對呀,我怎么把你給忘了!”
說罷,白潛蛟快步走到張懿面前,一把扶起張懿,握住他的手激動的說道。
“只要張先生能不讓嬈兒生我的氣,先生對于白潛蛟就是大恩,白潛蛟必有重謝!”
“王上放心,張懿必不辱命?!?p> ——
別嬈苑的練武場。
沈流鳶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白袍少年。
此刻的他悶聲不語,但手中的硬弓羽箭卻是一刻不停的朝著百步之外的靶子上疾馳而去。
身旁除了成箱的羽箭,還有五六壇老酒。
此刻可憐的靶子成了白卿嬈的發(fā)泄點,短短的時間內(nèi)靶面上已經(jīng)布滿了羽箭。
沈流鳶對此場景習(xí)以為常,接過一旁侍候的白鳳遞過來的熱茶自己一個人悠哉悠哉的喝著茶水,坐在亭子里看著白卿嬈的一舉一動。
練武場外,張懿一臉焦急的跟著衛(wèi)兵解釋道。
“我奉了王上之命來,小哥就行個方便,讓在下進去吧。”
那衛(wèi)兵是嬈字營的鐵騎,今日輪值來到別嬈苑護衛(wèi)。看著一臉焦急的張懿,他只是握緊長戈,一臉淡漠的說道。
“張先生,在下再說一次。世子殿下令,今日誰都不能進入練武場。就算是王上親臨,我也照攔不誤?!?p> “我……”
張懿一時語塞,對方已經(jīng)直言就算是北辰王來了今日也進不得這練武場,不禁捂住了臉嘆息一聲。
“小哥,這是你逼我的?!?p> 張懿一甩手,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你干什么!”
那嬈字營的軍士急忙要上前拉住張懿,卻不想被張懿掙脫。掙脫之后的張懿嗓音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此時,正在搭弓的白卿嬈聽到了外面的吵鬧,不由得眉頭皺緊,轉(zhuǎn)頭看向外面問道。
“什么人吵吵鬧鬧的?”
聞聲的軍士惡狠狠的瞪了張懿一眼,隨后快步跑進了練武場,跪在白卿嬈面前。
“世子殿下,張懿先生求見,我不允,他便大叫大嚷起來?!?p> 聞言,白卿嬈放下手中長弓,轉(zhuǎn)頭看了那衛(wèi)兵一眼,隨后拎起一壇酒開了封后說道。
“讓他進來吧?!?p> “領(lǐng)命?!?p> 衛(wèi)兵起身便朝外走去,白卿嬈搖了搖頭,繼續(xù)搭弓放箭。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張懿撩著袖子快步走來,可見到白卿嬈還未開口,便被白卿嬈一句話堵了回去。
“先生若是來玩的。長弓羽箭,美酒佳肴應(yīng)有盡有。若不是,還請先生免開尊口?!?p> 言罷,又是一記羽箭疾馳而出,正中靶心。
看著被萬箭穿心的靶子,又看了眼白卿嬈。張懿有點后悔自己為了表現(xiàn)自己而接下這個棘手的差事。
半晌,他打定了主意。舉起一壇子酒說道。
“那張懿就先敬殿下。”
轉(zhuǎn)頭看著舉起酒的張懿,白卿嬈放下手中長弓,也舉起一壇子酒。示意后舉起壇子便喝。
張懿會意,也是趕忙端起酒壇子痛飲一番。他本身就是好酒之人,這美酒佳釀更是讓他難以自拔。
看著張懿這一大口酒下肚,白卿嬈轉(zhuǎn)頭舉起長弓又是搭箭瞄準(zhǔn),同時開口問道。
“先生不給嘯虎授課,跑來我這里做什么?”
“二世子的書讀的很好。我想最近讓他歇歇??爝^年了,也得讓他休息休息。”
張懿回道。
“也好,勞逸結(jié)合?!?p> 白卿嬈點點頭,隨后便繼續(xù)搭弓。
“世子殿下……您今天早上的行為可把王上嚇得不輕?!?p> 張懿咬了咬牙,還是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
“我剛才說了。想玩我這長弓羽箭美酒佳肴應(yīng)有盡有。但如果是別的事兒勞煩先生免開尊口?!?p> 白卿嬈轉(zhuǎn)頭看向張懿,淡淡的說道。
“再說,我很想不通的是,我想過很多人來當(dāng)說客,甚至我都想到了我姐會來。但我真沒想到,來的會是你?!?p> 聞言,張懿點點頭,坦蕩的說道。
“這事兒,是我自己攬下來的。我想著我在北辰王宮受著客卿待遇,總不能只教二世子讀書吧?我這個客卿在該出力的時候還是要出力的。況且說到底。世子殿下您與王上事出何因我不了解。但你們畢竟是父子。我想世子殿下也不會真的往心里去。所以我才敢來這跟世子殿下進言一二?!?p> 言罷,張懿目光灼灼的看著白卿嬈,等著他的下文。
白卿嬈見張懿如此,笑著問道。
“那先生就不怕我盛怒之下對先生做出什么傷損來?要知道在北辰,我白卿嬈還是有掌控他人生死的能力的?!?p> “信任?!?p> 張懿雙眼泛著異樣的光,肯定的說道。
“我相信世子殿下并非濫殺無辜的暴虐之人。更堅信世子殿下的品行。”
聞言,白卿嬈沉默片刻,仰起頭說道。
“勞駕先生回去告訴我爹。這事就算這么過去了。但以后不要讓我從任何人的嘴里再聽到類似的話。否則,后果自負(fù)。”
張懿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相信的光,趕忙說道。
“這么說,世子殿下是同意……”
白卿嬈笑笑,舉起酒壇子豪飲一口后說道。
“就算不看他是我爹的份兒上,我也得給張先生三分薄面。不然也太愧對你對我的信任了?!?p> 聞言,張懿趕忙拱手行禮道。
“謝世子殿下,臣張懿告退?!?p> 白卿嬈點點頭,隨后朝著沈流鳶走去。只留下淡淡一句。
“快回去復(fù)命吧。我姨娘還沒吃早飯呢。我可不能餓著她。本來就沒多少肉,再瘦了就不好了?!?p> ——
玄機樓,此刻王百里被白潛蛟拽了過來。老哥三坐在一起愁眉不展。
半晌,白潛蛟終于忍不住看向王百里問道。
“百里啊,你昨天到底跟嬈兒說啥了?他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王百里抬頭,一臉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說道。
“是你們讓我說的。你們怎么說我就怎么轉(zhuǎn)達。至于其他那是我大侄子自己的想法。跟我沒關(guān)系?!?p> “我……”
白潛蛟一時語塞,而后一臉愁容的說道。
“這可怎么辦啊?!?p> “報,稟王上,沐將軍求見。”
門外,衛(wèi)兵的通稟聲響起。
這下,白潛蛟更是愁眉不展了。
“那邊事還沒解決,怎這邊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