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池三水輕松的答應(yīng)她,背起書包就走了。
譚知夏狐疑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臉的猶豫似乎在想池三水答應(yīng)的話是可信還是不可信。
說不清什么,她心底又因?yàn)樗斓拇饝?yīng)而隱隱的有些失落。
班里沒有人愿意跟她一起做同桌朋友。
因?yàn)樗@個人性子古怪?
沉默寡言,脫離群眾,不愛追劇追愛豆明星,不打游戲,基本上就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也因?yàn)檫@樣,她身邊的座位一直空著直到池三水的出現(xiàn)。
她是第一個朝自己走過來的女孩。
所以她才想,自己是不是要改變一下,抓住這個機(jī)會?或許池三水是老天爺派到自己身邊,給她一份……友誼呢?
……
回到了家,傅守歡一如既往的很早就在了。
最近公司事情很多,池繼勝出差去了,鵬叔也是偶爾才會出現(xiàn),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偌大的別墅里頭有著零零散散的傭人打掃之類的。
兩人上了樓,池三水從書包里拿出練習(xí)冊和卷子來,眼底劃過幾分思量。
傅守歡身上的藥味更重了些,繞是有了一段時間的習(xí)慣,池三水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
“那個……”
她忍不住出聲問他,“你是什么病,很嚴(yán)重嗎?”
池三水與他對視,傅守歡眼尾低垂著,顯得很是柔和而溫順。
他那細(xì)碎的頭發(fā)有些長了,發(fā)尾快遮住他的那雙眉眼。
“一個——很嚴(yán)重的病。”
他沒有糊弄她,而是實(shí)話實(shí)說,“可能,活不過25歲。”
說罷,傅守歡鳳眸愈發(fā)深沉,幽邃的眸子帶著點(diǎn)兒讓人看不懂的思緒望著她。
池三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古人云紅顏薄命她原本是不信的,現(xiàn)在卻是覺得蒼天有些不公。
“那你——”
她話說道一半,傅守歡開口了,“七月二十七,正是我的生日。”
“怎么會?!?p> 池三水開口聲音有些啞。
那天,正好是她滿十八歲的那天。
兩人的生日,居然是同一天。
她感覺自己目光有些渙散,耳邊倏的響起了他那次說的話:“覺著和你有緣?!?p> “嗯?”
男人促狹的鳳眸染著淡淡的疑惑,那雙鳳眸盛滿流光溢彩讓人挪不開眼甘愿深陷其中。
池三水卻是錯開他的視線低垂下來望著自己的卷子。
面前的文字題目是什么她一眼也看不清。
思緒也是亂糟糟的。
就像是平靜的池水被人丟進(jìn)了一顆細(xì)小的池子。
打出的水花雖小,泛起來的波瀾和漣漪卻是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今天她的效率格外的低,壓根集中不起精神來。
傅守歡抽了她好幾個單詞,她都愣愣的答不上來。
“唉?!?p> 他低低的嘆了口氣,似無奈。
“生死有命,在這世上,多活一天也不一定是好事。”
“所以你想離開,對嗎?”
池三水直愣愣的望著他,視線帶著幾分銳利的刺,張揚(yáng)的很。
“留下來又能怎么樣呢?”
又是這樣。
他總是這樣。
每每到了重要的時刻,他就會把問題跟踢皮球一樣踢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