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用出去的大道契約,契約者就準備跑路了?
不過是個筑基期的小修士,至于怕成這樣嗎。
在她無語的目光下,周宸去而復返。
“不對?!?p> 周宸盯著她,“你剛才好像說了一句,不怕流風武館對你動手是吧……畢竟曾經是金丹期修士,有些底牌,很合理。你確定能對付他?”
“這算是契約里的三個要求之一?”魏朝雨問道。
“看來你真能做到?!敝苠贩潘闪诵?。
魏朝雨沒有回答。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嚇唬對方那幾下,導致二人目前親密度極低。
她不說話,周宸也不知如何開口。
要不要先使用一個要求?
周宸有些糾結。
“會留下后遺癥么?!?p> “會。”
“很嚴重?”
“半條命吧。”
魏朝雨平靜回答著,身體有意無意的向后微仰。
姑娘不敢不回答自己問題,也不敢太過放肆,微表情寫滿了抗拒。
這丫頭腦子不好使,倒還算長記性。
幸好性格不綠茶。
不然遇上那種被自己吼一頓,說話可憐巴巴,語氣柔柔弱弱的女生,周宸估摸自己說不定真會心軟。
那是綠茶嗎?
呸!
那是自己的好妹妹啊。
重新審視魏朝雨,周宸想了想,拔劍而出。
“又要砍我?”魏朝雨語氣無奈。
“不,其實我是一個脾氣很好,溫文爾雅的公子哥?!?p> 周宸橫劍,后退兩個身位,“你看仔細。”
“看什么?”
正當魏朝雨疑惑之際,一聲嗡鳴傳來!
剎那間,她整個人炸毛!
瞳孔瞬間收縮至極點,身體直接后退撞到了墻壁。
死死盯著那劍上的莫名顫動。
僅僅持續(xù)了三秒,氣流散去,周宸一軟,差點沒握住劍。
“呼……”
氣喘吁吁,順帶抹了把額頭汗水,周宸揉揉發(fā)酸的腰子,努力想裝出“我沒事”“消耗不大”的樣子,卻無法做到。
罷了。
周宸不再強撐,搖搖晃晃向床榻上走去。
噗通一聲,躺了上去。
“看什么,很累的?!?p> “我可以看看你的劍嗎?”
魏朝雨也摸不準他是裝虛嚇唬自己還是真虛,不然依她性子,直接上手抓劍了。
“隨意?!?p> 得到允許,魏朝雨把劍拿到眼前細細端詳。
普通,太普通了!
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一柄普通到極點的劍。
全盛時期的自己,使出百分之一的力量輕敲,這破劍怕是就會落個崩碎下場。
“你是怎么做到的?”
反復摩挲,魏朝雨終于確認這柄劍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她聲音不自禁拔高幾度。
“劍道。”周宸揉揉發(fā)酸的手臂,身側就是魏朝雨,一股淡淡香氣撲鼻而來,他吸了吸。
蠻香。
“你先告訴我,我剛才的攻擊強度,是怎么一個水平?”
“觸摸到了金丹期門檻?!蔽撼晟袂閲烂C,“剛才那股波動,既不符合修士,也不符合凡人武者……”
“都說了,劍道。”
“你只能持續(xù)三秒?”想了想,魏朝雨問道。
——
三秒,什么持續(xù)三秒?
兩個人在那里做什么呢?
趴在門口的王冉倒吸一口涼氣。
早就看周宗主不對勁,想不到他只有三秒……
“王公子,咱們走吧?!?p> 楊媽媽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噢噢好,走,上次那個姑娘還在嗎?”
“在的,她等候您多時了。”
——
“狗屁只有三秒,我警告你別亂講?!敝苠放獾溃拔沂且驗榘滋焯哿?,所以很疲憊。真正實戰(zhàn)中,我隨手就能發(fā)揮出剛才的攻擊,堅挺,不累。”
“噢?!蔽撼耆粲兴迹琅f感覺有些不真實。
金丹期修士,全力催動法訣,摧毀山脈,覆滅城池,完全不在話下!
周宸那一劍,范圍上來說沒那么廣,可過于恐怖的氣息凝聚在劍刃之上。
若是和分散性的法訣碰上,率先潰散的,一定是修士法訣!
這就離譜。
如此強大攻擊,搭配著最最普通的鐵劍,結束后鐵劍絲毫未損,說出去簡直天方夜譚。
“劍道……劍道……”
二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在腦海中盤旋。
魏朝雨忍不住問道,“聽說你收了二百多個弟子,都可以跟你學習這種劍道?!?p> “嗯?!?p> “這股力量很強?!蔽撼昝C然道,“如果你能抓到先手,除開巡查司那幾位,整個云津城應該沒有凡人是你的對手?!?p> 她選擇性沒有揭穿周宸三秒的事實。
“成?!?p> 這下周宸終于舒了口氣。
久違的安全感涌上心頭。
他也沒有料到木斬的威力竟然如此強大。
難怪那天黑衣人會被自己捅死。
如今看來,不一定是對方太弱,也可能是自己攻擊性很強。
聽完魏朝雨的解釋,周宸腦海中又延展出了許多思路。
劍修,目前來說,斬鐵式攻擊性很強,但基本集中在單對單,一對一上。
缺少范圍攻擊,防御力也不夠。
該如何發(fā)展后續(xù)劍道大綱呢。
補全短版,亦或者,揚長避短?
周宸陷入猶豫。
罷了,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睡覺?!?p> “睡覺?”
“不然呢,都這個點了還不睡……”話說一半,周宸面色微變,“你不是饞我身子吧?”
“你。”
我的意思是你就這么把我床占了?
魏朝雨張張嘴。
摸了摸脖子上的淤青,她明智閉上嘴,躺了下去。
相隔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溫度與氣味。
魏朝雨心情極度復雜。
想說點什么,是真不敢說。
意料之外,周宸還真就老老實實睡覺,留下她一人忐忑不安。
倏地,周宸扭過頭,魏朝雨心底一個突突。
“我好看嗎,你還不睡想干什么?”
“誰看你了?!蔽撼暄杆俎D過身,朝向墻壁。
沉默,沉默。
她忍不住問道,“我有點好奇,除了那道題,你還有沒有其他題答案?!?p> “這種中二題,我分分鐘答出來一百道。”周宸嗤笑一聲。
“那你可知何物解相思?”魏朝雨問道。
“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煎入隔年雪,可醫(yī)世人相思疾苦?!?p> “這……何意?”
聽起來像模像樣,細究下去,魏朝雨并不能理解。
“重樓七葉一枝花,冬至何來蟬蛹,雪又怎能隔年,所以,相思無解。”
?。。?p> 魏朝雨只感覺心臟忽然一跳。
相思無解……
不知沉默多久,魏朝雨翻來覆去睡不著,忍不住問道。
“還有你說的,中二,是什么意思?”
“呼……”
回應她的,是一陣鼾聲。
依舊睡不著,睜著眼望著墻壁。
不知過了多久,她起身,小心的從床頭取出一封信箋。
然后輕輕把信箋展開。
“小薇薇,這是我成為修士前,最后一次給你寫信。接下來我要踏上仙路,成為一名真正的修士,男人的征途,應是星辰大海。若你再沒收到我的信,那就代表我失敗了,你是千金小姐,我家不過是個有點小資產的普通家庭。
“即便你平易近人,天生麗質,但是……山雞哪能配鳳凰呢。不說了,要出發(fā)了。”
“若我無法成為修士,也就證明你我無緣?!?p> “就此別過,莫問前程。山高水長,江湖再見!”
我按照約定南下找你,你卻不再與我聯(lián)系。
而我……又被這魔頭契約。
魏朝雨心中滿是苦澀。
細細摩挲信箋。
落款人——周星星
魚粥不撲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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