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4。
星期二。
天氣,晴。
加賀高中全體學生從早上8:30開始,便進行著緊張而又漫長的考試。
這是針對第一學期結束的學力考核,驗收學生們的學習成果。
一年五班。
筆尖與試卷摩擦的“沙沙沙”聲,彌漫整個教室。
有人奮筆疾書,神情輕松。
有人苦惱著,不知該從何起筆。
當然也有人手托下巴、側著腦袋,干脆就放棄了掙扎。
而成績不及格的最終結果是:每天放學要接受一個小時的補課,到了周末,還要來學校補考。
……
午休時間的游戲制作部。
幾人圍在一起吃著午餐,聊著考試的感想。
“說實話,我感覺不太妙?”
九十九知樹一臉完蛋了的表情。
“哪科?”
平介問。
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第一學期入學儀式,上臺發(fā)表演講的新生代表好像就是這家伙。
新生入學成績第一名。
“全科?!?p> “祝你好運?!?p> “不要放棄我啊,我要是放學后被留下來補課,以后就不能跟你們一起做社團活動了。”
“平時也沒怎么見你?!?p> 平介一臉無所謂道。
“好無情?!?p> 九十九知樹苦著臉:“明明你只要跟杉木老師說一聲,放學后你幫我補課,我就能脫身出來的。”
“不可能?!?p> 平介想也不想拒絕了這不切實際的請求。
要是跟杉木老師說過后,結果這家伙不來補課,最后補考不及格,他就要跟著這家伙一起做校外義務勞動。
怎么想都不覺得九十九知樹會老老實實跟著他補課。
而他也沒時間給九十九知樹補課。
“自己想辦法,你入學時的成績不是第一名嗎?”
“你知道為了那個第一名,我花費了多少日夜嗎?”
“你的底子在,繼續(xù)努力就行了?!?p> “不行的,我努力學習,是為了入學時提升在女生心目的形象,現(xiàn)在我的形象跌落到谷底,沒有動力學習啊。”
九十九知樹撓頭道。
平介:“……你去死吧?!?p> 仔細回想一下,九十九知樹的成績,好像就是在「同時交往多人」事情敗露后,一落千丈。
“日暮里。”
平介冷面無情,九十九知樹又把希望寄托到日暮里英章身上。
“抱歉,我只是旁聽生,沒有給人補課的權限,九十九學長若是非要找個幫你脫身,我可以幫你跟今時學姐說一聲?!?p> 日暮里英章瞇著眼笑道。
“那還是算了吧?!?p> 九十九知樹直接打消了脫身的想法。
讓今時優(yōu)紀給他補課,他要是敢缺席,下場可想而知。
“剛才去買面包的時候,聽一班的值田說,琉璃醬今天沒來學校,昨天傷得很嚴重嗎?”
九十九知樹關心問道。
“沒來學校嗎?”平介打了個呵欠,道:“須賀同學膝蓋磨損很嚴重,來學校行動也不方便,應該在家里養(yǎng)傷吧?!?p> 關于須賀琉璃的傷情,除了平介和保健室明野老師,沒人知道那是“傷上加傷”。
“放學后要去看望琉璃醬嗎汪?”
五更犬屋提議道。
“你們知道她住哪里?”
平介問道。
“我們可以去上次琉璃醬帶我們去參觀的地方詢問汪?!?p> “人家會告訴我們嗎?”
九十九知樹從平介的便當盒里拿了塊章魚丸子吃:“上次去,人家態(tài)度好像就不是很友好。”
上次去參觀,須賀琉璃帶他們在整個公司轉了個遍,雖然沒人說什么,但有些人的眼神足以說明了一些事情。
「這里不歡迎你們。」
大概就是這種意思。
而且這個「你們」,似乎連須賀琉璃也包括其中。
除了神經(jīng)大條的五更犬屋,平介和九十九知樹都察覺到了。
但顧及須賀琉璃的心情,沒有說出來。
“而且我們這樣冒然的過去,會給人造成困擾。”
九十九知樹考慮得很周道。
五更犬屋只好作罷。
“只是膝蓋磨損,又不是什么大病,休養(yǎng)好就會回來,你們擔心自己就好了?!?p> 平介道。
“須賀前輩也許不會回來了?!?p> 這時,吃完夾心面包低頭玩掌機游戲的日暮里英章忽然開口說道。
五七九三人同時愣了下,齊齊看向日暮里。
“你打聽到了什么嗎?日暮里?!?p> 九十九知樹問道。
差點忘了日暮里也是大家族子弟來著,也許知道一些他們普通民眾不知道的事。
“須賀集團正面臨解散?!?p> 只聽日暮里英章說出一句令三人愕然的話。
……誒?
解散?
“為什么?”
最不能理解的平介立馬問道。
“因為須賀集團社長,也就是須賀前輩的父親,身體出現(xiàn)嚴重的問題,無法再擔任公司的社長?!?p> “這跟須賀集團解散有什么關系?”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似乎是當局游戲輸了,日暮里英章盯著屏幕停頓了會,隨后抬頭看向平介,繼續(xù)說道:“好像是遺產(chǎn)分配方面出現(xiàn)了問題,有握著大部分股份的人,想要把股份撤出股市。”
九十九知樹和五更犬屋表情凝固。
部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平介愕然的看著日暮里英章。
遺產(chǎn)……
分配。
……
奈良市。
在一處掛著【須賀】名牌的豪宅內,頭發(fā)如夕陽般的少女,坐在窗邊的輪椅上,出神的凝望著遠方。
不時,少女房間的門被打開。
一位姿容華麗,氣質高貴的美艷女人走了進來。
其相貌與坐在輪椅上的少女有幾分相似,穿著黑色禮服,似乎剛從一場宴會中出來。
“清楚自己內心的選擇了嗎?”
須賀加奈惠關上門,徑直走到窗邊,看著少女。
“對不起。”
須賀琉璃低下了頭。
“不用向我道歉?!?p> 見須賀琉璃又開始自責,須賀加奈惠移開視線,側過身,看向窗外。
“最開始我就說過,無論你做何種選擇,我都會支持你?!?p> 聽著這些“寬容”的話,須賀琉璃卻不甘心的咬住了嘴唇。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的選擇了吧?”
須賀加奈惠聲音平緩,語氣隨意。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看似不經(jīng)意流露而出。
須賀琉璃低著頭,沉默不語。
“我聽大木說,你在加賀高中過得非常開心?!?p> 相對沉默片刻,須賀加奈惠說道。
大木啟司,負責接送須賀琉璃上下學的司機。
“也許那樣的生活才是正確的,不要太勉強自己?!?p> 須賀加奈惠伸手撫摸了下須賀琉璃的頭發(fā)。
隨后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