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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風(fēng)云之刑天

第四回 舞動干槭

上古風(fēng)云之刑天 俊逸明昊 2 2022-10-31 17:26:30

  刑天靜下心。回到與弦衛(wèi)初相識的拘謹(jǐn)。

  兩人一時無語,并肩走到懸崖邊。

  俯視秀美山川,望云朵并蒂。

  驀地,大雁結(jié)伴而飛,高亢的呼喚,恰如彼此的問候,兩顆少年的心,急劇拉近。

  弦衛(wèi)摘下螺笛,迎著刑天哥的目光,動情吹奏。

  噓噓噓嗚嗚嗚…來自大海的聲音。首次隨阿公去東海,便被海天一色震撼到了。

  刑天閉眼,注意聆聽:悠揚的笛聲,或風(fēng)卷殘云,或大浪淘沙。亦鶯歌燕舞,亦纖魚歸巢…

  陶醉在美妙的笛音,面對心愛的人。他幻想有一天,報了仇,不做夷人,帶著弦衛(wèi)妹妹,回到鳴笛山。

  兩人耒耜種田,抽葛結(jié)衣。生一大堆兒女,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一曲終罷,弦衛(wèi)收回螺笛。

  她呆呆望著遠(yuǎn)方,晶眸泛起淚水。

  她滿臉惆悵,幽怨而訴:“方才的笛曲,名日天云卷,為蘇月祖娘所創(chuàng)。她喜歡一個男孩,想和他去海邊,卻放不下北黎頭領(lǐng)的位置。

  男孩在海邊苦等十年,終究沒有等到心上人,便含恨死去?!?p>  蘇月聞訊,懊悔不已。她放棄頭領(lǐng)之位,在他死去的地方,搭了一間草屋,日夜陪伴…”

  “男孩為何不作卉安?”凄美的故事,刑天由感嘆息。

  “男孩也是身不由己,他是東黎繼承人,不能作卉安!”弦衛(wèi)莞爾一笑,試探道:“刑天哥哥,你是他,該如何抉擇?”

  “煉夷丹人四方為家,隨遇而安,沒有太多牽掛。”刑天思忖一瞬,脫口而出:“兩情相悅,何須眷戀黎主之位?!?p>  “是啊,煉夷丹人偏隅無爭,豈知氏族的興衰。弦衛(wèi)大失所望。臥蠶充滿艾怨。她擦肩刑天,頭也不抬,匆匆奔下山。

  “弦妹,我愿意為你…”激昂之詞,湮滅在風(fēng)中。

  山坳走來一群人?;鸺被鹆堑倪~步,象是有大事發(fā)生。

  為首者頭束赤羽,手拿刺矛。

  他一身神農(nóng)將服,臉上豹眼隆鼻,髯須飄逸。

  呆在金天營五天,白天跟紅菱大叔苦練功夫,晚上排列卦旗陣??偹憧吹絹碜陨褶r(nóng)的新面孔,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他無視刑天的旁觀,急急走向金天營。

  金天營是神農(nóng)氏在北黎的落腳點。長期有幾百名族兵駐守。

  整個營盤依山而筑。高高的木柵欄,與山坳的通道隔絕起來。讓人望而生畏。

  好奇心驅(qū)使,他尾隨跟上。髯須公留下二十多名隨從,獨自進(jìn)入柏延的石屋。

  前門進(jìn)不去了,刑天繞到后門,挑開葦簾。

  突然,近處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欲把他橫貫在地上。

  刑天猝不及防,眼看四腳朝天,他身形一扭,機(jī)警躲開對方的抓捕。

  剛緩過神,一條皮鞭搭上左膀,鞭上的尖刺扎破皮肉,只須輕輕一拉,定血肉綻開。

  “明鯤住手!”屋內(nèi)有人扒開葦簾,緊急喝止。

  紅菱頭戴牛首面具,沖了出來。他低聲說:“休要傷了刑天!”

  “你就是刑天呀!”襲擊者收回鞭子,束縛在藍(lán)綢衣的腰際。

  他點點頭,認(rèn)真打量著他。

  他唇紅齒白,臉若凈玉,既有女人的俊俏,又有男人的軒昂之氣??芍^風(fēng)度翩翩。

  此等絕美男人,刑天第一次看到。

  明鯤皓齒輕笑:“河川夷人找了青云兩日,幸虧承領(lǐng)相報,才知改名刑天?!?p>  “明鯤,事態(tài)緊急,進(jìn)門再敘!”紅菱大手朝葦簾一擺,示意都進(jìn)屋。

  進(jìn)入寬敞的石屋,柏延、髯須公等將領(lǐng),已恭候多時。

  髯須公首先發(fā)話:“陸吾執(zhí)意留守雍關(guān),不愿出兵!我等誠請苦求,終究枉費口舌。”

  “姬啟此次帶兵,意在吞并北黎。他表面駐扎石場,實則居高臨下。暗地,謀劃兩路偷襲。左路派公孫貔帶兵,抵達(dá)平梁冀。右路胥蜇三千大軍攻打太梁谷。一旦夾擊得手…”明鯤凝聚彎眉,補(bǔ)充道:“北黎岌岌可危??!”

  紅菱沉吟半晌,牛首面具的眼睛,掃視霍康、柏延,再回到髯須公身上:“離坎,陸吾有何要求?”

  “陸吾堅持己求,闖過天石洞,立刻派兵。”離坎一臉愛莫能助:“我等屢屢嘗試,惜敗告終?!?p>  “若得不到陸吾相助,僅憑神農(nóng)兵,北黎…”危機(jī)迫在眉睫,一向鎮(zhèn)定的柏延,臉上也有些慌張。

  眾人束手無策,目光肅聚紅菱,等待他拿出破敵良計。

  “刑天,跟我上大鴻山!霍康!準(zhǔn)備月牙槭?!奔t菱顧自沉聲。他掀開葦簾,大踏步走出門,走上大鴻山。

  屋內(nèi)人鴉雀無聲,驚詫地望著刑天。

  刑天不知其意,跟著紅菱身后。

  兩人再上山頂,紅菱摘下牛首面具,露出一張布滿五色泥彩的臉。

  阿公說過,九黎連珠,首領(lǐng)蚩尤。承襲蚩尤者,非各大黎主莫屬。臉上涂抹五色泥彩的人,即是儲領(lǐng)。

  “黎主!”刑天欲行跪拜。

  “且慢!”紅菱用卦旗擋住他的膝蓋,制止下跪。

  他用手拍拍刑天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刑天,本王勢傾一方,卻不敢守護(hù)北黎。我想請你留下來,精心輔助弦兒。不知愿意否?”

  幾天的朝夕相處,兩人若師若友,如兄如父。刑天把紅菱當(dāng)成親人。此時,他提出的重托,剛好于心所向。這些年來,他委身夷人,游走四方,看透人們的鄙視,他想有一番作為。

  “我愿意留在北黎!”他重重地說。

  “好!”紅菱痛快地叫一聲。面向背著干槭的霍康。

  待霍康呈上干槭,他穩(wěn)穩(wěn)接住槭柄,月牙刃朝天。

  “刑天,干槭為陸風(fēng)荀所創(chuàng),共有一百三十六式,本王深參透悟,僅學(xué)三十六式,今教會于你?!奔t菱擺動干槭,手舞口釋:“槭風(fēng)上溯揮逆影,橫干于足擋千鈞。登天逐月破朗星,山崩地裂澤河驚…”

  紅菱舞到最后,三十六式分解完畢,月牙干槭深深扎在泥土,只露出槭柄。可見槭威力道,非同小可。

  刑天心領(lǐng)神會,紅菱在試探他摘槭的本領(lǐng)。他躍起身,單腿踢動槭柄,猛拔出泥,隨即掣槭在手。

  他效仿紅菱的招式,不斷臆想創(chuàng)新,一會兒,屬于他的自創(chuàng)槭招,在紅菱面前發(fā)揮出來。

  槭風(fēng)四起,時而橫擋頭頂,時而干刃相錯?;虮P整膝下,或勁對中路…

  “哈哈哈,如此聰穎的天資,日后必當(dāng)大任?!奔t菱贊不絕口。

  “阿爹!”弦衛(wèi)意外出現(xiàn)山頂。

  幾日不見,她頭束貝芊,身穿藍(lán)綢衣,項戴火紅的珊瑚珠。

  看見刑天,她低垂眼眸,故意不睬。走到紅菱身旁,她湊到阿爹的耳際,竊竊私語。

  紅菱泥彩臉上露出欣然之色。

  他順著女兒所指,看著上山路口。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牧力。

  他身穿青衣,卷發(fā)蓬松,一臉嚴(yán)謹(jǐn)。赤露的半膀,提著石錘。

  他的身后,緊跟著一位婦人。

  婦人頭戴白羽冠,鼻穿骨環(huán),腳下的獸皮蹬,踩在草地上,吱吱作響。

  原來是容清頭領(lǐng)!

  “娘親!”弦衛(wèi)嘟嘟嘴,作個搞怪的神情。她拍拍旁邊的父親,再俏皮地?fù)]揮手。

  女兒的一番逗趣,容清嬌羞若云,臉上竟出現(xiàn)少女般的桃紅。

  她怔怔走向紅菱。兩人默默對視,生怕對方少了些什么。

  紅菱拉著容清,離開眾人。他倆邊走邊聊,互傾相思之苦。兩個身影走到前方的灌木叢,紅菱抱起容清,隱沒進(jìn)小樹林。

  父母相逢,弦衛(wèi)笑靨如花,滿臉幸福。她若有所觸,偷瞄刑天一眼,再站到牧力面前。

  呼呼…天空傳來鷹唳聲。

  一只黑鷹飛上山嶺,盤旋在頭頂。

  一直肅默站立的霍康,臉色大變。他仰望黑鷹,高高舉起右手。

  黑鷹看到手勢,俯沖而下。踮起利爪,穩(wěn)穩(wěn)落在霍康手臂。

  他深目凝聚,伸手在鷹腿上,取下一根緊緊綁住的鳥羽。

  那是一羽白色的天鵝毛,兩排羽齒中間,分別缺失一角。

  霍康緊擰細(xì)眉,眼里的光澤,發(fā)出嚴(yán)峻的厲光。他放飛黑鷹,懷揣鵝毛,朝紅菱走去。

  三人目光交織,不知何意。

  一會兒,紅菱、容清,手牽手,從樹林走出來。

  紅菱接過霍康手上的羽毛,情急松開容清的手。這是來自兗山的召回令,內(nèi)容透露緊急。

  他盯著羽齒片刻,再輕輕撕碎。當(dāng)吹毫于天空,看細(xì)羽紛紛揚揚,他的神情一陣默然。

  容清緊緊抱住紅菱,依依不舍。這一別,不知何日相見。

  他的嘴唇,深深印在愛人的額頭。容清的淚水,不爭氣地奪眶而出。她暗暗告誡過自己,不準(zhǔn)在他面前流淚,可她實在做不到。

  紅菱戴上牛首面具,重回冰冷無情的假面。

  他沉步走向刑天,推心置腹地說:“專心習(xí)武,切莫虛度光陰?!?p>  他的話,隱含闊別。刑天聽得酸楚。幾天的師恩,情比天高。他眼圈泛紅,難過道:“刑天一定不負(fù)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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