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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風(fēng)云之刑天

第七回 忘憂奇域

上古風(fēng)云之刑天 俊逸明昊 2 2023-06-14 09:13:17

  刑天恍然如夢。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他小心翼翼在花間行走,生怕驚擾帶有靈性的花兒。腳下的土地,為透明的晶石,腳蹬踩上去,咯吱咯吱,象在冰面行走。

  花叢漸漸稀疏,一條綠色的石橋,宛若碧綠的天虹,橫跨河谷。

  河谷對岸,一道粉紅的城墻,蜿蜒盤旋。對比石盤冀的城墻,氣勢更加雄偉、壯觀。

  刑天屏住呼吸,只覺心跳奔突出來。他激動地邁開雙腿,走到橋頭。

  正打算過橋,木棍捯飭的聲音,再度響起。順聲下望,汨汨流淌的河面,輕煙繚繞。岸邊,很多人在洗滌衣服。人們有說有笑,不時用木棍捶打石塊上的衣服。

  “弦妹幾人會不會在這里?”

  他扭轉(zhuǎn)身,沿著一條小路,走到河邊,離人群不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河水蒸發(fā)的水汽,潤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帶香味的河!他脫口而出,獵奇心驅(qū)使,他脫下獸皮腳蹬,赤足淌進水中。

  河水暖如初夏。清澈的河底,五彩斑斕的石子,清晰可見。一條條散發(fā)螢光的纖魚,來回游蕩。

  魚兒觸碰他的腳,象嗅到美味,圍著雙腿,歡快的旋轉(zhuǎn)。纖魚越聚越多,熒光浮出水面,層層疊疊,如同海浪。

  忽然,一尾黑亮的魚鰭,劃破水面,它沖開魚群,闖出一條水道,直撲刑天。

  刑天不知如何應(yīng)對,愣神之際,左手被人逮住,瞬間被人拉上岸。

  他感激扭頭,望著拉出險境的人。

  對方是個女孩:長披黑發(fā),眉如彎月,秀挺的鼻子上,長著一星米粒大的紅痘。豐滿的嘴唇,潔齒微露。熟悉的臉朧,象極鄰家小妹珂兒。

  珂兒生來無雙臂,爹媽早亡。和阿公相依為命。因為雙臂缺失,沒少受人白眼與嘲笑。為了她的事,刑天時常挺身而出,跟欺負她的頑主們打架。

  八歲那年,珂兒的阿公也因病去世。水葬阿公后,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依稀往事,他忍不住仔細打量。她身著藍光透亮的軟甲,伸展的雙臂,潔白無瑕。沒有一絲殘缺的痕跡。

  女孩也注視著他。眼里流露出來的亮光,有驚有喜。

  “是青云哥哥嗎?”她顫抖嘴唇,試探地問。

  “你真的是珂兒?你的手…”刑天喜極而泣。見她不住點頭承認,他牽起她的雙手,難以置信的查看。

  “青云哥哥,不用看了,這里是奇肱?!辩鎯和殿┎贿h處的人群,恰巧看見一雙雙好奇的目光。她羞澀地縮回雙手,臉色潮紅。低下頭輕聲說:“榮源阿公說你來這里,還不相信。走,跟我去奇肱城?!?p>  珂兒在前面帶路,兩人走上綠石橋。橋體為整塊綠石,光滑的橋面,不時有人工打磨的痕跡。烈山繩結(jié)記載,華胥苞棲氏,善于搭橋造舟,精諳水上之術(shù)。不知什么原因,苞棲氏幾千族人,一夜消失。這成了華胥氏的第一大謎團。并把這件奇事結(jié)繩記載,代代相傳。

  他追上珂兒,仍不相信她那完整的雙臂。他不好意思細問,只好繞開話題,輕問“珂兒,你如何來到北黎?”

  “北黎?”珂兒一愣,追問:“北黎為何地?”

  “奇肱之域不是北黎嗎?”

  “奇肱就是奇肱,與北黎何干?”珂兒笑了,眼中笑出了淚花。

  她斜指頭頂,粉日照射暗淡處,嘴唇一努:“榮源阿公說,我來自…”

  珂兒本想說出墜身奇肱的經(jīng)歷。城洞急行出來一群人,他們走上橋頭,很快來到兩人身旁。

  珂兒急忙踮起腳,用手捂住刑天的眼睛。小聲說:“異顯來了,切莫窺視!”

  好奇心上頭,他豈會聽從珂兒的話,他反而扯開她的手,大膽凝視來人。

  這群人一色的透亮黃軟甲。領(lǐng)頭者身材高大,方型臉上,無須無皺。凈白的肌膚,散發(fā)著毫光。

  刑天不懼的神態(tài),且?guī)е翎?,令他略有不快?p>  他沉下方臉,頭顱竟象轅輪一樣,飛快旋轉(zhuǎn)。

  如此異人,刑天嚇得不輕。他駭然地望著珂兒。

  “異顯,他是榮源阿公的客人,休要賣弄奇肱術(shù)?!辩鎯汉瘸馔?,也伸展雙臂,雙手象蚺蛇,纏繞在異顯的腰間,他碩大的身子,足足被珂兒環(huán)繞七八圈。

  異顯動彈不得??粗閭儼l(fā)出轟笑,他羞得無地自容。方臉尷尬擠出求饒聲:“珂兒姊姊,異顯認錯了。”

  “錯在哪兒?”異顯滑稽的嘴臉,把珂兒逗笑了,她得理不饒人,高聲道:“說,錯在哪兒?”

  “珂兒,算了,異顯也是無心之錯!”刑天求情。

  “青云哥哥,這事可不能慣著。旋頭嚇人,不止一兩次?!?p>  “我不該…”異顯剛要認錯,猛然想起正事,只得急忙道:“響水河的赤鮫又來了,異顯奉冒別之令,前去獵殺。”

  “原來這般,好了,珂兒暫且饒你。”聞聽赤鮫,珂兒面色凝重,急忙松開手,彈回手臂。

  異顯獲得自由,感激地望了望刑天,和同伴匆匆離開橋面。

  卻說牧力幾個人,稀里糊涂落在一棵通體發(fā)亮的樹上。樹干高不可攀,如擎天一柱。樹冠枝繁葉茂,葉片寬肥。晶體呈深綠的葉面,能容納幾人。

  放眼下望,山川晶瑩,河流汨淌。蜿蜒的紅墻內(nèi),行人如織。一派熱鬧景象。

  “天啊,這是奇肱嗎?”幾個人上下左右,看了個遍。弦衛(wèi)快樂旋轉(zhuǎn)身姿,如此美景,若是刑天哥哥在此,該有多好。

  榮源從樹洞現(xiàn)身。瞇縫額頭的三眼。他那標(biāo)志性獨臂,變成了雙臂。

  幾人驚咋之余,只聽榮源道:“刑天即將到來,你等隨我下去。”

  榮源朝樹洞揮手一擺,做出請進的手勢。

  進入樹洞,大伙看到另一個勝景??諘绲亩锤?,樹壁鑲嵌著照明珠?,撦x交錯,亮如白晝。

  順著木質(zhì)階級往下走,一個時辰后,出洞炫目,左右出現(xiàn)兩頭異獸。

  異獸分別為藍、黃兩色。它們頭頂公鹿似的犄角,紅眼如兔。無毛的身子,卻長著柔軟的皮甲。長長的身體下,四條堅硬的腳蹄,象牛蹄一般。

  看見弦衛(wèi)近身,異獸昂首長嘯,吼聲如雷,著實嚇人。

  牧力見狀,挺身上前,把弦衛(wèi)緊緊護在背后。月明也察覺危險,把莊英摟著懷里。

  “榮源阿公,此為何物?”牧力輕問。

  “此獸名喚夔牛,吼如雷鳴,貌似兇惡,實則溫順?!睒s源笑著說:“快快坐上去,帶你等遨游一番?!?p>  幾人半信半疑,交織眼神。

  “唉,榮源豈會坑害你等?!睒s源三眼暗垂,明顯不悅。

  他飛身躍上藍色夔牛背,擺手莊英月明,待兩人坐上他的騎駕,他輕拍夔背。

  夔牛的藍甲,象翅膀一樣張開,它四腳離地,腳蹬收藏腹中,大鳥一般飛翔。

  牧力狂喜,他扶著弦衛(wèi),坐上黃色夔牛背,自己躍上去,也騰駕升空。

  俯視秀麗的山川異域,護擁矢志心愛的人,聞著她身上散發(fā)的體香,他不住勁拍牛背,遠離榮源等人,他多想時間靜止,停駐兩人呆在一起的美好時刻。

  不知不覺,夔牛飛抵紅日,遮住粉紅的光線。

  “牧力,休要上去,快回來!”榮源發(fā)覺不妙,大聲阻止,拼命追趕上來。

  牧力根本聽不到榮源的聲音,他只想把眼前相守的情景,保持得更久一些。

  離太陽更近了,兩只大鳥,長長的翼展,飛下紅日,直奔牧力弦衛(wèi)而來。

  兩只大鳥分別為赤色、青色。它倆抵近牧力,攔住黃夔牛的去路。

  赤鳥、青鳥在半空中直立身子,展現(xiàn)它的真實面容。

  他倆有著著人的面孔、靈活的四肢。所不同的是,背上長著鳥翼。精瘦的臉上,一對透亮的眼睛,冷竣地盯著他倆。牧力、弦衛(wèi)同時一驚,這不是人們口口相傳的翼人嗎?

  “爾等為何人?竟敢飛天凌日!”赤鳥翼人首先說話,用語流利易懂,是純正的侯剛語。

  倉頡侯剛氏,在華胥部落,負責(zé)結(jié)繩、創(chuàng)造語言,很受尊崇!沒想到,連翼人也傳承他們的語言。

  “赤蛹子,爾等為方外之客!敬請寬宏!”榮源及時趕到。他在牛背拱拱手,努力求情。

  “凌日乃大錯,你還是懇求冒別吧!”赤蛹子眼睛一瞪,拔出背后的一尾赤羽,扔給榮源。

  榮源哪敢拒收,揮手抓住鳥羽,小心藏于葛腰布袋。

  赤蛹子、青蛹子轉(zhuǎn)身離開,飛向粉日,轉(zhuǎn)眼不見蹤影。

  “阿公……”赤蛹子的態(tài)度,孤傲嚴厲,眾人不知所措。

  “你等不必擔(dān)心,我來向冒別求情便是。”榮源驅(qū)牛向下,兩頭牛穩(wěn)穩(wěn)落在紅墻城頭。

  刑天和珂兒進入城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

  這里的人,大多穿著或藍或黃的軟甲短裾。跟河邊漿洗衣服的人,略有不同。他們的臉,呈方形。也是兩眼細小,額頭三眼圓睜。雖然長得與榮源阿公類似,但他們的四肢,沒有一個殘缺者。不知奇肱之域,因何得名。

  正思量,珂兒拉著他,來到一處堆滿軟甲裾的攤點。她挑選一件深藍色短裾軟甲,在他身上不停比劃。

  “青云哥,這件夔牛軟甲,挺適合你!”

  “珂兒,算了,我來得匆忙,沒有物品交換。”刑天連連擺手。

  呵呵呵……刑天窘迫的神情,把珂兒逗樂了。她斜他一眼,從腰袋掏出一枚黑點白紋的貝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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