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杈
“是誰?!”
院子里的衛(wèi)雅各聽到了倉庫被撞開的聲音,立即意識到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下毒。
教友們都中毒暈倒,自己也勉強支撐,連走路都不能。
衛(wèi)雅各只能祈禱義勝拳晚一點來,至少讓他恢復一些,能動用血杈的異術。
……
沒有時間了,義勝拳隨時會沖進教堂。
稍微拖延一會,陳陽之前的功夫就白費了。
教堂里的洋鬼子交給義勝拳殺好了,結果是一樣的,殺洋鬼子他們是信得過的。
陳陽指揮壯壯、祥一、祥二、祥三四個紙人,如螞蟻搬家,不停的從倉庫往外搬東西。
壯壯、祥一在里面,把財貨拖到墻根,然后扔出去。
祥二和祥三在墻外接,再把財貨暫存到一間廢棄屋子,之后再慢慢帶走。
陳陽在清溪住了十六年,對這里太熟悉了,哪間房沒人住,走哪條路線,那是門兒清。
陳陽沒讓小小參與,嫌她載貨量太小,派她去高處放哨。
如果義勝拳民來了,能第一時間預警。
小小似乎有些不太情愿,還是聽話的去了。
陳陽正搬得不亦樂乎,突然小小警報。
義勝拳的人來了!
一個扎著紅頭巾的義勝拳民出現在墻頭,墻上冒出更多的紅頭巾。
大家看到院子里倒了一地的洋人,都有些懵逼。
義勝拳民如潮水涌進院子,包圍了倒地的洋兵教兵。
“衛(wèi)雅各,你搞什么鬼?”孫展堂質問現場唯一站立的洋人。
旁邊蒙面的陸有祺也是一頭霧水,他和老孫埋伏了大半夜,都沒有等來洋人的援軍。
正等得不耐煩,盯梢教堂的拳友來報,說教堂的洋人有些古怪。
兩人抵近查看,發(fā)現教堂墻上的衛(wèi)兵突然不見了。
陸有祺還怕是空城計,派了兩個人再探,探確實后,大隊人馬才進了教堂。
“是有卑鄙小人在酒里下毒。孫拳師,你是光明磊落的漢子,敢不敢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恢復傷勢,咱們公平打一場?!毙l(wèi)雅各道。
孫展堂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答應他,只是冷笑。
“下毒就卑鄙,你毒害清溪百姓多年便不說了?”陸有祺罵道。
“也罷,這一切都是真神的旨意,我死便死了,有人敢單挑嗎?”衛(wèi)雅各仰天嘆道。
“還單挑?三國看多了吧,開槍!”
陸有祺一聲令下,十多支火槍一齊打放,白煙騰起,鐵彈橫空。
眾人本以為衛(wèi)雅各肯定被打成篩子,但詭異的事發(fā)生了。
衛(wèi)雅各伸手一按,一道妖艷的紫色光幕出現。
那光幕如水一般,凡是觸到光幕的鐵彈,都被包裹在光中,無法寸進。
光幕襯得衛(wèi)雅各身形似真似幻,如天使下凡一般,他竟是一點傷都沒受。
“我估計錯了,他不是血杈零,而是血杈一的秘光師!”陸有祺臉色一變。
“什么血杈?”孫展堂不解。
陸有祺簡單解釋。
原來,當世的修行之法,第一步就是與怪異融合。
與怪異融合后,腦海里會產生一道血網。
血網中有一些節(jié)點,叫做血杈。
修行者只要滿足怪異的要求,就能按順序解開血杈,獲得神通。
一般來說,血杈越多,修為越高。
衛(wèi)雅各年輕時與一個叫‘星之彩碎片’的怪異融合,多年修煉到血杈一的水平。
衛(wèi)雅各是光系血杈一,職業(yè)為秘光師。(注:血杈為豎軸,系為橫軸,兩軸重合點為職業(yè))
衛(wèi)雅各能操縱紫光,至少也是秘光師的水平了。
“怎樣?再開槍啊?!毙l(wèi)雅各淡淡嘲諷。
“先把其他人殺了!”陸有祺看破了他拖延時間的意圖。
義勝拳戰(zhàn)士當即揮刀,砍殺地上無法動彈的洋人和教兵。
“混賬!”
衛(wèi)雅各大怒,拖著受傷的身子,向陸有祺沖去。
“準備射擊!”
陸有祺下令,同時手一翻,持弓在手,熟練從箭插里抽出一只重箭,拇指扣弦,抬手就是一箭。
箭支的力道并不大,但箭頭上似乎粘著什么東西,隱隱綻放一團白光。
啪的一聲!
仿佛煙花炸響,力道不甚大的箭支,竟極大撼動那妖艷的紫色光幕,震得衛(wèi)雅各身形猛烈一晃,光幕也變薄了幾分。
“開槍!”
陸有祺下令。
十多名戰(zhàn)士又是一輪齊射,血花炸開。
這次,終于有幾枚鐵彈破開光幕,翻滾著撕裂了衛(wèi)雅各的血肉。
衛(wèi)雅各痛苦的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孫展堂詫異又佩服的看了陸有祺一眼,他此時方知,陸有祺竟也是一名修行者。
“你什么杈?”孫展堂好奇道。
“靈系血杈零,靈弓手?!标懹徐鞯氐?。
“這洋鬼子全身發(fā)紫,應是死了!”
這時,一個義勝拳戰(zhàn)士見衛(wèi)雅各倒地,沖上去想補一刀。
“快退!”陸有祺神色一變。
遲了!
衛(wèi)雅各猛的抓住那戰(zhàn)士,妖異的紫色光線突然爆發(fā)炫目的光芒,如太陽爆發(fā)一般。
眾人被迷得睜不開眼睛,待重新找回視線,都驚駭難言。
只見那戰(zhàn)士被吸干了精血,只剩下骨架和少量干癟的枯肉,就像在沙漠里埋了幾千年的干尸一般。
眾人不敢靠近,在遠處補槍,確定衛(wèi)雅各死了,才上前查看。
陸有祺暗叫僥幸,如果不是衛(wèi)雅各先中了毒,要解決他絕沒有這么容易。
與此同時。
陳陽操控紙人,躲在倉庫里。
倉庫里還有約三分之一的財貨沒有搬完,既然義勝拳來了,剩下的肯定搬不走了。
但黃金和白銀都運走了,剩下的要么價值不大,要么不容易變現,總得來說還是賺大了。
陳陽很干脆,命令紙人什么也不拿,全部跑路了。
孫展堂遠遠見到兩個人影翻墻跑了,叫道:“是智取洋鬼子的朋友嗎?能見一面嗎?”
聽不到任何回應,那人是跑遠了。
“看來那人和我一樣,應是怕牽連家族,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标懹徐鞯?。
“這樣的英雄多幾個,我大恒何愁不中興??!”孫展堂嘆道。
“啊——!”
就在這時,教堂后院傳來一聲憤怒傷心的吼叫,似乎發(fā)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筆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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