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剩余的箱子打開,無一例外,全是血紅色的石頭。
“這是什么?”蒼鷹伸手敲了敲石頭,發(fā)出骨頭碰撞般的響聲。
徐東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p> “那您剛才……”蒼鷹欲言又止,他想說既然不知道,怎么還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嚇了他一跳。
徐東行沒有說話,張開手掌貼在血石的表面,微微閉眼感受……他從礦石中感覺到一絲靈氣。
他臉上看似風(fēng)平浪靜,心中已經(jīng)響起了一片驚雷。
這片天地的靈氣已然枯竭,修煉者匿跡,可這些石頭中竟然蘊含著靈氣?難道是傳說中的靈石?
但怎么可能?這里面血石的數(shù)量可不少!什么時候靈石變得如此廉價了!
如果真的是靈石,那就意味著他能擁有穩(wěn)定的靈氣來源!想到這里,徐東行眼睛一亮。
他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靈源,試圖勾動血石中的靈氣。
血石中的靈氣霎時間狂暴起來,眨眼睛便沿著手掌,鉆進他體內(nèi)。
靈氣進入徐東行體內(nèi)后,就像是一條瘋狗,瘋狂地撕咬著他的經(jīng)絡(luò)。
徐東行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來。
“徐大人,您怎么了?”蒼鷹大驚失色。
徐東行沒有功夫理會他,連忙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靈氣去圍剿那“瘋狗靈氣”。
這時候,他的腦袋中回蕩起各種瘋狂的囈語。
“毀滅吧!毀滅!最初也是最終……”
“鮮血!獻上我的鮮血,靈魂,欲望,重生……”
囈語擁有著誘惑人心的魔力,聽到的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然后在痛苦中沉淪……徐東行的嘴角,鼻孔涌出濃稠的鮮血。
就在這時,靈海中的黑刀忽然震動起來,無形的波動如刀一般切割在侵入的靈力上。
瘋狂逃竄的靈力驀然停住,灰色靈氣一擁而上把它吞噬,耳邊的囈語也在同一時間消失了……徐東行的視線逐漸恢復(fù)。
“徐大人!徐大人!”蒼鷹在旁邊焦急萬分地呼喊。
徐東行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是溺水者從水面下浮起來,他一摸自己的臉,滿手鮮血。
他服下隨身攜帶的傷藥,擦掉臉上的鮮血。
蒼鷹剛才還興致勃勃地研究箱子里面的血石,這會已經(jīng)躲到墻角去了,還不停地擦著剛才觸摸血石的手。
徐東行后怕不已,這血石對于修仙者來說,不是救命的稻草,而是封喉的劇毒。
如果沒有黑刀出手,他鐵定會重傷,甚至可能被那些囈語折磨成瘋子。
他查看體內(nèi)的靈氣,愣了一下,靈氣的量增加了一絲……他很確定那一絲靈氣不是來自于灰霧,那一絲靈氣透著一股“陌生”勁,就像是相熟人的聚會中忽然混入一個陌生人。
血石中的靈氣居然真的能吸收!徐東行愣住了。
但他想起之前那瘋狂的囈語,緩緩地打了個寒顫,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內(nèi)視靈海中的黑刀,黑刀看起來比之前黯淡了很多,看來之前黑刀出手,并非沒有代價。
黑刀周圍的灰霧已經(jīng)很稀薄了,估計再過兩三天就要被吸收殆盡。徐東行眉頭緊皺,解決靈氣的問題已經(jīng)迫在眉睫。
他原來的計劃是拿到練氣篇的內(nèi)容,試圖從里面找到解決的辦法。
現(xiàn)在練氣篇已經(jīng)到手,翻譯出來還需要一點時間,但這個計劃其實并不保險,因為他沒辦法確定靈氣篇中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選擇,那就是這些血石。
徐東行看著箱子里的血石發(fā)呆,如果能消除掉它們的負面作用,那他就能擁有源源不斷的靈氣補充,甚至攀登上更高的境界……
“徐大人!你沒事吧!”蒼鷹看到徐東行盯著血石發(fā)呆,被嚇了一跳,連忙出聲提醒。
“我沒事!”徐東行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暫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不過他已經(jīng)決定要把這些血石占為己有,等有空的時候就研究。
就在這時,急促刺耳的鼓聲從外面?zhèn)鱽怼?p> “發(fā)生了什么?”蒼鷹臉色微變。
“這么長時間,暗哨的尸體也該被發(fā)現(xiàn)了。”徐東行似乎對此早有預(yù)料。
“潛入失敗,我們現(xiàn)在這么辦?”蒼鷹焦急地來回渡步。
“不用擔(dān)心,我們加快速度,把小六子救出來?!毙鞏|行心里還有一句話沒說,只要把人都殺光,那就不算潛入失敗。
他本來只是打算把小六子救出來,但現(xiàn)在他改主意了。
“你在這里躲好了,除了我,不要給別人開門。”徐東行換好夜行服,起身準備開門。
之前偽裝的時候,他并沒有把夜行服丟棄,而是藏在胸口里。
他看到被換下的山匪衣服,猶豫了片刻,折疊好帶上。
“徐大人放心!”蒼鷹也沒說什么要出去幫忙之類的話,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跟著出去只會幫倒忙。
“對了,把你身上的暗器都交給我!”徐東行忽然轉(zhuǎn)頭。
蒼鷹沒有絲毫猶豫,把身上的暗器,連同唯一防身的短劍都交了出來。
徐東行沒有拒絕。
倉庫的大門在身后關(guān)閉,徐東行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他不退反進,沖入旁邊的甬道中。
甬道空間開闊,四通八達,墻面上的燭燈在靜靜地燃燒,看到這個地形,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哪里!”山匪吼叫著向甬道奔去。
山匪沖入甬道,齊齊愣了一下。
甬道的中心站著一個黑衣人,背著手好整以暇地在等待。
被發(fā)現(xiàn)了還不逃,留在這里等死?還是說被嚇傻了?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小子,乖乖束手就擒!看在你那么配合的份上,興許我們能饒你一命!”山匪的小頭目拔出大刀,怒視著徐東行。
“人應(yīng)該來得差不多了!”徐東行沒有理他,環(huán)視一圈,自言自語道。
什么意思?山匪小頭目還沒來得及弄明白,這時候徐東行忽然動了,他的手中滿是飛鏢,一揚手,飛鏢飛空而去。
“小心暗器!”山匪大喊,同時舉刀防御。但想象中的飛鏢并沒有到來,在急促的破空聲中,甬道墻上的燭火一個接著一個熄滅。
對方打算摸黑逃走!他們下意識地想。
甬道瞬間暗了下來,在這種地下,沒有火光,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快!帶了火把的兄弟把火把點燃!”小頭目冷哼一聲,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冷靜地下令。
火把很快被點亮,重新亮起的火光讓眾山匪感到心安,但轉(zhuǎn)瞬間,火把又熄滅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慘叫聲。
“敵襲!”有山匪扯著喉嚨大喊。
小頭目的心猛然一顫,他忽然明白了,對方一開始就沒打算逃走!
他扭頭大喝:“大家小心,敵人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