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nèi),徐東行率先問出口,“你叫什么?”
“唐天一?!?p> “叫什么?”徐東行愣了一下,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本人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唐天一?!?p> “不對啊!唐天一的畫像我見過,不是長你這樣的,比你帥多了?!毙×淤|(zhì)疑道。
“什么意思?我哪里不帥了?你見過那個階下囚能保持帥氣的,只要讓我拾掇一下,我保證讓你眼珠子都瞪出來?!碧铺煲幌袷潜蝗擞|碰到了逆鱗,滿嘴叫囂。
徐東行走到架子旁,上面都是唐天一身上搜到的東西,里面不僅有暗器毒藥,還有各種胭脂水粉。
他忽然想起來,那天唐天一穿的可是女裝。作為一位女裝大佬,怎么可能不懂化妝這種邪術?
“那你為什么要偷我衣服?”徐東行再問。
“誰要偷你的衣服?我是想找黃泉彼岸?!碧铺煲贿B忙否認。
“難道你師父……”徐東行和小六子異口同聲說出口,兩人對視一眼,他們都想到一塊去了。
唐天一眼中透出徹骨的仇恨,他咬著牙說,“我?guī)煾妇褪撬烙邳S泉彼岸之手!換做其他毒藥,師父根本不可能中招?!?p> “你怎么知道黃泉彼岸在徐大人手上?”蒼鷹剛問出口,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那天他們在大街上遇到極盜門的人,整條街的人都看到了黃泉彼岸,就算唐天一當時不在場,過后也很容易查到。
“那懸崖下那具尸體,又是怎么回事?”小六子問。
“我在亂葬崗找到的,那具尸體的身形和我類似,我稍微給他畫一下妝,穿上同樣的衣服,又是摔得血肉模糊的,那些蠢貨不就信以為真了。”唐天一不屑道。
徐東行恍然,這個世界的人根本就沒見識過“大化妝術”的厲害,在他前世,一部分網(wǎng)紅畫了同樣的妝,放在連連看里,就是地獄級的難度。
“可是我親眼見到你中了毒箭?”小六子追問。
“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毒箭?苦肉計懂不懂,那箭我是故意中的,箭上也沒毒,是我提前服下了毒藥。”唐天一不屑道。
“那跳下懸崖?”小六子有點懵。
“跳下懸崖倒是真的,但你們想不到我有飛天翼吧?”唐天一炫耀道。
小六子愣住了,他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既然暗器譜在唐天一手上,那對方會制作排在第三十二位的飛天翼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小六子被秀得頭皮發(fā)麻,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徐東行不由感嘆,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
對方能夠制作各種暗器機關,還會化妝,女裝偽聲也不在話下。如果走正常途徑,他要想捉住唐天一,難度還真不是一般地大。
暴雨梨花針的事情他本來都想要放棄了,沒想到唐天一居然自投羅網(wǎng),還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徐東行被天降大餅砸中,稍稍激動后,直截了當?shù)卣f道:“既然你現(xiàn)在落在我手上,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實話實說吧!我要你身上的暴雨梨花針?!?p> “那可真不巧,暴雨梨花針壞了。”唐天一聳了聳肩。
“那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來人,上狗頭鍘!”徐東行招手。
小六子愣了一下,他們有狗頭鍘這種東西嗎?
“等一下!暴雨梨花針雖然壞了,但是我可以修?。∪绻牧献銐?,我再做一個也沒問題?!碧铺煲贿B忙高聲大喊。
“你會制作暴雨梨花針?”徐東行直勾勾地盯著唐天一。
唐天一被盯得有點發(fā)憷,但還是硬氣道,“暴雨梨花針有什么難的?就算是判官筆,閻王令我都能做!”
“不需要!”徐東行擺了擺手,“就制作暴雨梨花針,但是需要做一下小的改動,能做到嗎?”
唐天一變得謹慎起來,“我盡力,但我可不敢打包票。”
“沒問題,盡力就好?!毙鞏|行此刻的心情很好,“今晚能開工嗎?”
“大佬,你看我這個樣子,能嗎?”唐天一指了指胸口的傷口。
徐東行了然地點了點頭。
唐天一緩緩地松了一口氣,暗嘆好歹活下來了,到時候等傷養(yǎng)好了,再找機會逃出去。
沒想到徐東行忽然話音一轉(zhuǎn),拍了拍唐天一的肩膀,“問題應該不大?!?p> 問題大著好不?唐天一臉色變得慘白,他懷疑自己能不能活到傷好的那天。
深夜的時候,所有人都離開了,唐天一獨自躺在床上,面如死灰。
他逃過了一劫,不用當晚開工,代價是供出他制作暗器的地點。
“壞掉的暴雨梨花針也是有價值的,我拿去參考一下,你千萬別說給丟掉了?”這是徐東行的原話。
面對咄咄逼人的徐東行,唐天一只能坦白。徐東行還安慰他說,會幫忙把所有的工具都搬過來。
聽到這話后,唐天一欲哭無淚。
門哐當一聲被打開,唐天一又不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哎!還真是勞碌命,大晚上的,我這老頭子還要干活。”剛才離開的醫(yī)師去而復返,扛著一個大箱子進來。
“你……你不是走了嗎?”唐天一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小娃說的話就不中聽了,走了就不能再來嗎?不用擔心,我鐵定給你把傷治好?!崩厢t(yī)師打開箱子,安慰道。
“其實……我的傷也不是那么急,遲上幾天也沒問題?!碧铺煲恍Φ煤苊銖?。
老醫(yī)師搖了搖頭,“那可不行,上面吩咐了,要讓你在明天站起來,就算站不起來,至少不耽誤干活?!?p> 唐天一嘴角抽搐,如喪考妣。
……
徐東行回到客棧房間,把玩著暴雨梨花針。
他們找到了唐天一供出來的地點,過程很順利,畢竟人在他們手上,也翻不起什么風浪。
暴雨梨花針通體銀色,從表面看上去,很像是大口徑的鐵管裁了一截下來,但扭開后蓋后,里面密密麻麻的金屬零件讓人頭皮發(fā)麻。
對于唐天一的天賦,徐東行有了更為直觀的感受,如果放在現(xiàn)代,妥妥的機械大師。
他在桌面上鋪開一沓紙,開始構(gòu)思暴雨梨花針的改造方案。
暴雨梨花針使用的時候,針筒里面的銀針會瞬間全部發(fā)射出去,這樣明顯不符合他的要求,畢竟他的本意是節(jié)省靈力,每次發(fā)射出一根才是最節(jié)約的方案。
再來,暴雨梨花針為了隱藏,采取了管狀的設計,握持不便,不利于他戰(zhàn)斗。
徐東行一邊想,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片刻后,他看清紙上的圖案,愣了一下,怎么把這個給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