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的車隊正在路邊休息,俞瑛看見坐在石頭上的蔣詩婍,她猶猶豫豫的走了過去。
俞瑛遲鈍的問道:“婍兒,你……”
蔣詩婍說到:“我們倆是朋友,有話直說?!?p> 天真可愛的俞瑛問道:“你和順王殿下認識?”
蔣詩婍的眼珠子轉了轉,說到:“有過幾面之緣。”
俞瑛興高采烈的說到:“那……你們倆什么關系都沒有嗎?”
蔣詩婍心里一驚,突然之間,她隱隱的覺得不適,俞瑛此言,正透露了她對顧以墨的心思。
可蔣詩婍和顧以墨才是兩情相悅,俞瑛是她的朋友,這話能如何回答?
蔣詩婍支支吾吾的說到:“你認為我們倆有什么關系?”
俞瑛天真的笑了笑,說到:“我就知道?!?p> 俞瑛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興高采烈的跑向了遠方。
獨留在石頭上的蔣詩婍心里五味雜陳,她擔心和顧以墨的未來,真的會順利嗎?
誰都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終于快要到揚州了,一路上顛簸勞碌,骨頭都要散架子了。
水火無情,揚州這座繁華的城市,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特大暴雨變成了一片狼藉。
百姓流離失所,災民遍地都是,路邊有餓死的人,哀鴻遍野,一個荒涼頹敗的揚州映入眼簾。
兩姐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們倆和俞瑛被安排住進了陳哲的舊府,現在是蔣家在揚州的房子。
這里一副古色古香,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大的荷花池,有的荷花已經盛開了,還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幾朵荷葉無精打采的在水里求存。
這里雖然比不上京城那樣繁華,但空氣很好,少了鬧市的紛紛擾擾,也是很清靜、別致的。
善良的蔣詩婍體諒揚州的百姓,她立刻抽調了賬上的現銀,在蔣家鋪子邊上搭設了粥蓬,用來救濟災民。
衣著破破爛爛、蓬頭垢面的災民紛紛聞聲而來,一時之間,她聲名遠播。
裝作護鏢的沐離的人已經帶著官銀平安的到達了揚州。
顧以墨隨行的官兵們并無異常,一個個兢兢業(yè)業(yè)的,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
他擔心胡君浩故布疑陣,用的表面功夫,他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明天就要到揚州了,不能影響賑災事宜。
顧以墨勸退了左右的侍從,他單獨傳召了胡君浩來見,他想著自己解決了他,盡量不要傷害到士兵們,畢竟他們是無辜的。
帳篷的窗簾是開著的,胡君浩走了進來,迎面吹進來了一陣冷風,讓壓抑的心里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清涼。
顧以墨坐在了屏風的后邊,凝重的說到:“胡督統,本王等你好久了?!?p> 胡君浩跪地,說到:“參加殿下,不知殿下叫臣來所謂何事?”
沒有確鑿證據的顧以墨不能信口開河,正好,他攔截了一封信,他決定先試探他最好,他說到:
“胡督統,我這里有丞相給你的信件?!?p> 胡君浩說到:“殿下,丞相是關心賑災事宜,才特地寫信詢問?!?p> 顧以墨冷冷的說到:“陛下已經將此事全權交給了本王,俞澤昊僭越了吧?”
胡君浩說到:“是,臣知道了?!?p> 顧以墨說到:“至于這封信,本王就替你銷毀了。”
能在許多士兵中脫穎而出,胡君浩也不是個善茬,他追問到:
“殿下可以看看,臣不會介意的?!?p> 他剛剛想要把手里的信給燒了,聽到這話,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眼珠子轉了轉,看著信。
顧以墨緊緊的攥著信,說到:“丞相給你的,本王看不合適吧?!?p> 胡君浩說到:“殿下既然知道是丞相給臣的,不給臣看也不合適吧?!?p> 好個胡君浩,三言兩語就懟的顧以墨啞口無言,顧以墨這也意識到,他比涼州刺史要精明得多,如果他是自己的敵人的話,一定會有不小的麻煩。
他們倆畢竟還要在一起賑災,鬧翻了臉不大好,而且,外邊的士兵有都是胡君浩的人,顧以墨自己給圓了過來。
胡君浩說到:“丞相大人的確是僭越了,以后之事,臣一定稟告殿下。”
顧以墨正襟危坐,他的嘴角上揚,皮笑肉不笑,他說到:
“好,我們還要精誠合作呢,不是嗎?”
胡君浩說道:“殿下所言極是?!?p> 顧以墨的眼睛下移,他看到了手里的信,說到:“胡督統,這封信本王就還給你了?!?p> 胡君浩說到:“不必了,殿下看就好了,臣不會放在心上的,臣告退?!?p> 胡君浩起身離去,顧以墨呆呆地看著信,他猶豫了許久,最終,他打開了……
信上赫然寫著:在路上,讓胡君浩把官銀掉包,如若不然就毀了官銀!
顧以墨拍案而起,毀了官銀,虧他想的出來,揚州受苦受難的百姓怎么辦?
幸虧自己把官銀掉包了,而且一路上盯得緊,不然就讓他得逞了。
他細細的想胡君浩說的事情,他怎可能不會放在心上?
這封信太褶皺了吧?不像是俞澤昊的作風?。繒粫呛乒室饨o自己看的?
這么做?他意欲何為?顧以墨心里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一切都在胡君浩的掌控之中?那官銀他知道是假的嗎?
顧以墨意識到這個人不簡單,他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揚州刺史就帶領著揚州上上下下大小官員在城門口等著顧以墨。
再去揚州府衙的路上,他看見了一具具的尸體,心里酸澀,他不禁想到碌碌無為的貪官,他們結黨營私高居廟堂之上,魚肉百姓,過著神仙般都日子,而這些百姓們卻食不果腹。
他憤怒不已,朝廷不會再養(yǎng)閑人了,一定要好好整治他們!
揚州刺史走上前,稟告到:“殿下,臣已經將府衙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搭設粥棚,救濟百姓?!?p> 顧以墨點點頭,看著這個身材微瘦,兩眼凹陷,眼圈發(fā)黑而且有一點胡子的中年男子,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好官。
顧以墨說道:“刺史免禮,說說現在的情況?!?p> 顧以墨聽他稟告,覺得他是一個兢兢業(yè)業(yè)、愛民如子的好官,可是,怎會舉步維艱?
事后,他留下了揚州刺史一人,他們了在屋子里聊天。
顧以墨問道:“關于賑災之事,刺史有何難事?”
揚州刺史支支吾吾的,顧左右而言他,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顧以墨的問題。
是什么能夠讓堂堂的刺史如此“害怕?”
看來,這揚州的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