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里一片亂糟糟的,顧以墨也得知了俞瑛的事情。
俞澤昊在房間外邊等的左右踱步,焦急的不行,顧以墨聞聲趕到,院子里聚滿了人。
丫鬟和婆子們都在屋子里忙的手忙腳亂,不可開交。
俞澤昊慌慌忙忙的說道:“殿下來了?!?p> 顧以墨走到他的身邊,問道:“俞小姐怎么樣了?”
“有勞殿下掛心了,大夫正在屋子里搶救,情況還不明朗?!?p> 顧以墨放心的說道:“俞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丞相不必掛心?!?p> 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揚州的氣溫也升了起來,悶熱的讓人覺得心煩意亂。
俞澤昊的心情也平復(fù)了不少,他對顧以墨說道:“臣一有消息一定會派人通知殿下,天氣炎熱,還請殿下先行回去休息吧。”
顧以墨說道:“也好,丞相可不要太過著急?!?p> 送走了顧以墨,俞澤昊依舊急不可待的等待在俞瑛的屋子外邊,大汗淋漓依舊不肯離去,他還是很關(guān)心自己的女兒的。
屋子里的大夫正在竭盡全力的進(jìn)行搶救,好在發(fā)現(xiàn)的及時,昏迷不醒的俞瑛終于有了無比微弱的氣息。
丫鬟喜出望外的去稟告俞澤昊,俞澤昊聽聞之后,十分高興,他派人去告知了顧以墨。
俞瑛已經(jīng)漸漸的恢復(fù)了清醒。
俞澤昊坐在俞瑛的床邊,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哭啼啼的說道:“瑛兒,你為何要尋死?”
俞瑛慘白的臉頰上流出了汗水,她纖細(xì)的胳膊上綁上了紗布,可她的血還在止不住的往外邊滲,她強忍著劇痛。
無比堅定的對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瑛兒不要回京城?!?p> 俞澤昊緊閉雙眼,內(nèi)心充滿了自責(zé),拉著女兒的手說道:“不回就不回嘛,好好說話,你何必如此?”
俞瑛氣喘吁吁的說道:“父親是同意我留在揚州了嗎?”
俞澤昊說道:“你這是何苦?”
“父親,女兒......我......”
俞澤昊看著女兒虛弱的樣子,于心不忍,他妥協(xié)到:“好吧,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何事?”
俞澤昊說道:“外邊十分危險,你不許離開府衙。”
俞瑛低下了頭,想了又想,好歹自己還在揚州,而且顧以墨也住在府衙里邊,兩個人見面還是比較容易的。
權(quán)衡利弊之下,俞瑛點點頭,說道:“女兒答應(yīng)了就是?!?p> 說著說著,顧以墨便走了進(jìn)來,說道:“丞相大人,俞小姐如何了?”
俞澤昊看見顧以墨來了,便立刻起身去迎接,而俞瑛心里一震,她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擺出了自己最好的狀態(tài)。
俞澤昊的頭微微一側(cè),恰巧看到了這一幕,或許是覺得女孩子家比較注意自己的容貌?但他覺得俞瑛行為舉止十分異常。
俞澤昊說到:“有勞殿下掛心了,小女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p> 俞瑛在屏風(fēng)的后邊,她一直向前探頭,雖然只看見了顧以墨模糊的身影,可她依舊很滿足。
顧以墨過來也是因為他和俞澤昊同朝為官,面子上寒暄一下而已。
顧以墨說到:“如此甚好,本王還有事。”
“恭送殿下?!?p> 顧以墨絲毫沒有其他的意思,俞瑛戀戀不舍得看著他離去的身影。
這一幕,被俞澤昊看了個正著,他攥著衣袖。
不能再逼迫女兒了,他溫柔的說到道:
“瑛兒,為父有公辦事要辦,你好好修養(yǎng)?!?p> 俞瑛點點頭,她看著自己胳膊上的傷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俞澤昊也沒有閑著,他布置了許多的人晝夜不停的監(jiān)視著俞瑛。
是時候,該去赴約了,俞澤昊來到了一處十分隱蔽的宅院里。
這里人跡罕至,群山連綿,僻靜優(yōu)雅。
這里空無一人,俞澤昊推門而入,只看見了一個男子坐在屏風(fēng)后邊的涼亭里,一邊喝茶,一邊欣賞著美麗的湖水。
那人聽見了動靜,問道:“丞相大人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呀?!?p> 俞澤昊說到:“不敢不敢,早該來拜訪,有點家事耽擱了?!?p> “請坐吧,十八年了,總算是見到丞相了?!?p> 俞澤昊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了他的對面。
此人正是黎曜,俞澤昊看見他,心有疑慮,問道:“想必你就是盤龍會少主了吧?”
黎曜邪魅一笑,說到:“你我從未見過,丞相大人何以判斷?”
俞澤昊說到:“早就聽聞盤龍會少主年少有為,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過獎了。”
俞澤昊問道:“不知如何稱呼?”
他淡淡的回答道:“黎曜?!?p> 俞澤昊試探的問道:“約我前來,有何事?”
黎曜說到:“美景如畫,大人不妨好好欣賞一番?!?p> “風(fēng)景雖美,可人卻沒有欣賞的心思?!?p> 黎曜拿起了茶杯,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茶,一邊給俞澤昊倒茶,一邊說到:
“大人可不要辜負(fù)了我的一番好意呀?!?p> 一番好意,俞澤昊心知肚明,他問道:“我不喜歡繞彎子,黎少爺有話直說?!?p> 聽到這一番話,黎曜也不在客氣,直接說到:“我需要你幫我解決了顧以墨?!?p> 俞澤昊嘴角上揚,冷笑一聲,喝著黎曜給他倒的茶,反問道:
“他畢竟是順王殿下,臣子怎敢弒君?”
黎曜笑了,說到:“你我十八年前早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幫我就是幫你自己?!?p> 俞澤昊聽完之后,又氣又怒,可他只能忍下去,自己的小辮子還攥在他們的手里,現(xiàn)在不能撕破臉。
見他遲疑不定,黎曜頗有威脅的意思,他說到:
“不知道顧以墨是否會和你一樣手下留情?大人和他共事多年,想來很清楚他的為人吧?!?p> 的確是如此,顧以墨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俞澤昊多年的心血也不可以付諸東流。
俞澤昊說到:“好,我一定鼎力相助?!?p> “如此,多謝了。”
俞澤昊問道:“假欽差是你的人吧?!?p> 黎曜故意裝傻充愣,他說到:“大人哪里的話?假欽差我絲毫不知?!?p> “黎少爺這是信不過我啊?!?p> 黎曜說到:“信得過,可也不能要我承認(rèn)沒有做過的事啊?!?p> 俞澤昊心里清楚的很,在揚州除了他,別人沒有這本事。
俞澤昊說到:“既然黎少爺說沒做過就是沒做過?!?p> 黎曜說到:“本來就是?!?p> 俞澤昊站起身來,倚靠在欄桿的邊上,看著湖上的美景,綠樹環(huán)繞。
他問道:“對付顧以墨,可有主意?”
黎曜走到他身邊,說到:“大人只需等我消息,配合就好,知道的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