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毒瘴迷陣
沈流螢一把抓過男人的手給他把起脈來,除了剛受了傷氣血有些虧損外,其他并無異樣。
她問道:“你進(jìn)入毒瘴中是什么感受?”
男人回憶道:“起先沒有發(fā)覺,后來漸漸感覺有些昏沉,像是中了迷藥似的,再之后那殺人蜂回來了,要不是身手敏捷,當(dāng)機(jī)立斷,拼死逃脫,我這么個絕世好男兒就要葬身于此了?!?p> 無視他后面那些沒用的廢話,現(xiàn)在看來,圍繞那莊子周圍的毒瘴并不會直接致死,只要能保持清醒,穿過毒瘴不是問題。
而莊子里頭必定不會再有毒瘴,畢竟血肉之軀無法長久生活在毒瘴中。
所以,有毒瘴的距離大概是莊子院墻以外的三丈左右,就在那一圈古樹林中,并不算很長。
短時間的保持清醒,她倒是可以通過銀針刺穴來達(dá)到目的。
她轉(zhuǎn)頭確認(rèn)道:“毒瘴中除了殺人蜂還有什么其他的嗎?”
“沒了沒了,就那一種?!?p> 那進(jìn)去倒是好辦許多,沈流螢將自己對毒瘴的猜測告訴了男人,又道:“進(jìn)去的時候記得憋氣?!?p> 男人做了個了解的手勢,兩人尋了個位置,就朝毒瘴那邊而去。
本來想著毒瘴的范圍并沒有多大,憋著一口氣應(yīng)該也能闖過去。
結(jié)果一入毒瘴中,沈流螢就辯不清方向了,想著不過三丈,朝著一個方向怎么著也能走出去。
卻沒想到,這段段三丈的距離,卻是像隔出了一方小世界似的。
繞來繞去也沒能走出毒瘴中,且這里頭還到處布下了陷阱,一腳踏空,底下就是泛著冷光的地刺。
冷不丁不知道踩中什么機(jī)關(guān),一只冷箭便朝他們飛射過來。
驚險躲過,迎面又來了一群殺人蜂,好在他們實現(xiàn)收集了一些蝮蛇花粉,殺人蜂聞見那個味道,紛紛繞道而走。
原本憋著的一口氣早就不夠用了,她瞪向男人,這就是他說的除了殺人蜂沒有旁的東西?
這毒瘴里明顯被布下了迷陣,迷陣中又有許多陷阱,就算能不被殺人蜂咬死,能不誤入陷阱,走不出這里,他們也會被活活困死!
她怎么就能信了這個男人的鬼話呢?
男人此時卻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沈流螢看不太明白,而此時,毒瘴的效力于她開始昏沉,她連忙給自己扎了一針,疼痛讓她清醒。
這時,男人也站起身,身形已經(jīng)有些搖搖晃晃,但還不忘記用腳將他剛剛地上畫的東西擦去,好像怕被誰瞧了什么機(jī)密似的。
沈流螢沒好氣的在他受傷的胳膊上又扎了一針,傷上加傷,痛上加痛,效果也翻倍的好。
男人一個激靈,倒吸一口冷氣,瞬間又精神了起來。
他對沈流螢齜了齜牙,表示他的不滿,沈流螢也充分的向他展示了自己的不滿。
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男人做了個手勢,讓沈流螢跟著自己。
只見他走幾步抬頭數(shù)一數(shù)幾棵古樹,然后掐指一算,就又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幾步,再抬頭數(shù)一數(shù)算一算。
沈流螢一開始只是看著他作怪,但跟著走了一段后卻發(fā)現(xiàn)他們好像都避開了陷阱,一次也沒踩中過。
這家伙不是在亂走!
沒一會兒,她就看見了前方高高的院墻,他們這是走出毒瘴了。
她好奇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怎么走出迷陣?”
“這還不簡單嗎?”男人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道:“是個人都能解出來?!?p> 這家伙吹他兩句竟然還飄起來了!沈流螢可不慣著他,白他一眼就往院墻邊走。
男人剛剛也就開個玩笑,氣走了同伴可得不償失,他連忙追上去,解釋道:“這迷陣暗含九九之?dāng)?shù),其間所有的變化都是假的,只有那古樹的位置是破陣的關(guān)鍵,哎呀,你沒學(xué)過陣法可能不懂這些,要不改天我送你幾本陣法入門?”
沈流螢猛然停住腳步,她看向男人,臉上滿是認(rèn)真的表情道:“不必,我以后自會學(xué)會的!”
男人怔了一下,等沈流螢扭過頭去他才回了神,暗笑道她一個閨閣里的小姑娘上哪兒去學(xué)這破陣殺敵之法?小姑娘還真是好強(qiáng)。
笑著笑著,他忽然又一愣,是啊,她一個羊在深閨的小姑娘,一手的醫(yī)術(shù)一身的武功是誰教的?
不知怎么,男人想著她剛剛那認(rèn)真的表情,莫名的有種預(yù)感,或許這姑娘不僅僅是好強(qiáng),而是真的能學(xué)會。
兩人各懷心思,一時之間都沒有言語,靜默的趴在院墻上,下面院子正好有人經(jīng)過,這顯然不是翻墻入院的好時機(jī),兩人只能等著。
院子里經(jīng)過的幾人讓沈流螢挑了挑眉,他們身穿的并不是大乾的服飾,身上掛了鈴鐺和一些銀飾,走起路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頭發(fā)剪短,只留了后面一小撮編成了幾根辮子又攥在了一起,露出的手臂等皮膚上可以看到這些人身上都有刺青。
在沈流螢的印象里,大乾子民講究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所以不會輕易剪短頭發(fā),也不會在身上刺青。
所以這些人應(yīng)該都不是大乾人!
接下來他們開口說的話就更應(yīng)證了沈流螢的推斷。
那嘰里呱啦的話語仿佛謎語似的,猛然間還以為他們在念咒,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現(xiàn)在可以肯定了,這些人絕對不是大乾人!
那他們是西北的土胡人,還是北面的回夷人,或者是南疆?
“是南疆人!”男人給出了一個確定的答案,他道:“他們說的是南疆語?!?p> 沈流螢轉(zhuǎn)頭驚訝道:“你聽得懂?他們說的什么?”
男人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我只是游歷過南疆,誰聽得懂他們這些亂七八糟的話?!?p> “切?!鄙蛄魑炂财沧?,真是浪費感情,她還以為身邊這是個深藏不露的語言百曉生呢。
不過,雖然沈流螢聽不懂他們的言語,但是,對于他們手上端著的東西她還是認(rèn)得一二的。
白底曼陀羅、藍(lán)頭烏草、柳葉桃……
目光在這些東西上一個一個掃過去,最后一個更是分外熟悉,她剛剛還丟失了一棵,那正是獨角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