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看這個糖畫!”云阿雨指著小攤上形象栩栩如生的糖畫,開心地叫道。
“喏,給你?!痹迫襞伺欤π?,把小兔子狀的糖畫遞給了她。
“瞧一瞧,看一看嘍!開業(yè)算卦:前世姻緣,今生功業(yè),種種緣系,皆在卦中。只收兩文!另贈符咒與有緣人!買一贈一?!币粋€中年模樣的男子披著黑袍,坐在路旁,面前只一張油污斑斑的木桌,上面是零星幾張朱砂符咒,壓得皺皺巴巴,手上拿著黃色卦旗,在轉(zhuǎn)角吆喝道。
“誒,且慢!”背后有人喊道。
“阿姐,后頭那人似在喊我們……”阿雨望了望后頭,扯了扯她的衣袖,說道。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卻已趕到兩人面前。
仿佛是瞬移般,兩人都沒有察覺他的行蹤。
此時見他一下子出現(xiàn)在眼前,阿雨嚇了一跳。
“且慢,我觀小姐容顏姝麗,光彩耀人。只是……”黑袍人前一刻還緊盯著云若,此時卻目光漂移,支支吾吾。
“只是什么?”云若這時開口了,面色平靜。
“還請小姐在我卦攤小坐?!焙谂廴藬[了擺手。
“小姐是京城人士么?聽著卻是玉陵人?!焙谂廴朔隽朔鐾岬沟男∶?,躊躇了一會兒,帶著好奇地瞧著這眼前清麗的姑娘,和和氣氣地問道。
一副中年模樣,不知為何,總感覺這模樣與他的沙啞的聲音有些違和。
“噢——……大叔怎瞧見?”云若倒也未覺冒犯,聽此饒有興趣地反問道。
啥,大叔?
黑袍人顧煦撇了撇嘴角,差點栽倒,他不覺摸了摸自己易容的臉,心里腹誹道:真的這么老么?他看著像大叔么?!
此時,作為修仙名門軒轅派首席弟子的他對自己的易容術(shù)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
雖說來到凡間,神力受限,但是云若可早瞧出眼前這人的貓膩了。
只是,他愿意與她打馬虎眼,她便也樂地與他周旋。且看他究竟是何意圖。
“哈哈哈,玉陵人說話便是自帶一股水鄉(xiāng)氣,要我說也說不明白?!蹦恰按笫濉毙πΓ坪鹾軜芬庥腥伺c他攀聊,撓了撓頭,黝黑的面上有些羞紅。
“而且,且說姑娘頭上這白玉簪,樣式古樸,清透微光,可見玉質(zhì)上乘,是頂好的。這樣好的白玉京城可不多見,京城上好的玉石店也難見這樣色澤清潤的白玉,便是那玉陵特產(chǎn)的吧?!?p> “而且,以姑娘這般容貌,若是常居此,我不說閱人無數(shù),但也算是過目不忘,不會識不得。因此,我便冒犯猜測姑娘大概是玉陵人客此罷?!薄按笫濉本o接著說道。
“……不錯。去年隨叔父來此?!甭牬?,云若也沒有緊張,撒起謊來出口成章,臉不紅心不跳。
“不知姑娘芳名?”那“大叔”卻又緊接著問道。
“大叔既已知冒犯,又怎敢隨意問女子名諱?”云若卻是輕笑道。一雙細長的鳳眼閃著狡黠的微光。
“呃,這……”那大叔卻是有些窘迫。
“阿姐,罷了。咱走吧,這就是個登徒子?!卑⒂昕粗恰按笫濉保鯐r不明白,現(xiàn)在也該知道,這人打著算卦的名義,公然調(diào)戲她阿姐,但他們初來京城,還是盡量不惹事為好,于是扯了扯云若的衣袖,小聲說道。
云若卻回握了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大叔既是算卦人,便不需我說也該猜到。”云若抬頭,直視著黑袍人,笑意卻不達眼底,靜靜說道。
“這可是難為我了?!焙谂廴藷o奈地笑笑。
“罷了,我的姓氏不重要。我來此是想看看您算卦的本事?!痹迫粽f道。
頂著阿雨虎視眈眈的目光,黑袍人額上有些汗意。
“還請姑娘伸出手來?!?p> “噢,看手相。好?!?p> 云若挽起長袖,露出皓腕,只見白皙手掌,纖纖玉指削如蔥尖。
黑袍人緊盯著云若手相。
半晌,就在阿雨以為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時,他卻表情凝重的緩緩說道。
“命若飛絮,姻緣無根。這……怎會如此?!”
這樣一個容顏姝麗的姑娘竟是孤星之命,這讓顏控的顧煦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