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自私?
那個人很明顯的一愣,他知道,莫小西心里想的問題,一定是不大容易回答的問題。只是,他也沒有想過,那個不大容易回答的問題,竟然是這么難以回答。
趴在那把凳子上面,然后勉強抬起頭看向問出這樣問題的莫小西。那個人多少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的開始哼唧起來。一方面是告訴莫小西,他正在想關于那個問題的回答;另一方面,這樣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的哼唧聲音,也能給那個人多延長些時間,用來想回答。
莫小西知道他這樣做是想得到什么,不過她并不在意這樣的一些小心思,小伎倆。相反的,對于莫小西而言,她更關注的應當是那最后的結果是什么。
只有最后的結果,才能夠徹底的掃清她的疑慮。說實在的,莫小西自己也不想疑神疑鬼的,主要是面對每一個身份來說,總是覺得過于順暢就很可疑?;蛟S,這只是莫小西一個人的執(zhí)念而已。但更多的是,她覺得那就足夠了。既然覺得是那樣,那便得開口重新問一問。
等了一會兒,那個人才開口說,還是支支吾吾的回答:“如果,如果按你說的那樣,我成了吳管家的話,對面站著像我這樣反思的人,我,我可能會……”
“可能會什么?”莫小西知道他已經組織好語言,差不多能夠說的利索了。不過,她不想讓他說的利索,或者換一句話來形容,就是莫小西并不想讓他按照自己已經設想好的語言,一字不差的說出口來。
她要的,是他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或者即便是有所準備,也因為她的步伐和他的不一致,而打亂了所有步驟之后,得出來的一個完全自然的回答。這是莫小西自己希望得到的,所以,便趁著他還沒開口說,直接打斷,讓他變得昏昏沉沉起來,想不清楚,究竟該說什么。
那個人果然開始凌亂,瞳孔瞬間變得無神,只顧著左顧右盼,一時間竟然真的想不起來當時想過的組織過的那段語言了。越發(fā)支支吾吾,最后甚至說的前言不搭后語了??赡∥鞑]有覺得如何,反而覺得那種程度,才算正常。
她點點頭,然后聽著那個人開口繼續(xù)說道:“我想……可能,我可能會上前阻止?對,沒錯,吳管家的性格就是這樣,他一定會過去阻止,然后說不用這樣,其實他也沒怎么樣!沒錯,一定是這樣的一種行為?!?p> 那個人覺得自己回答的很精確,莫小西也點點頭,知道他是自己想出來的回答,如今這樣疑慮也該消除了。畢竟,他知道的只是其一,而沒有其他。
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不排除裝模作樣的可能性,可莫小西她知道,無論是誰,在這種極度緊張的環(huán)境中,還被她打斷了本來想好的一連串的話,那絕對不可能是立刻想到的假回答。
所以,莫小西也就沒再猶豫不決,或者說是懷疑他了。相反的,她朝著梁榛榛點了點頭,然后確切的說了句:“至少在我心里看來,他是真心反思過的,只是,可能不大了解吳叔?!?p> 梁榛榛點點頭,“確實,不大了解吳叔。比起你這只見了幾次面,也沒多長時間來說,還要不了解吳叔的性格?!?p> 那個人聽了這話,越發(fā)不大理解。也趁著此間還比較緩和放松的氣氛,張開口問梁榛榛和莫小西,說道:“那個,我知道我是做錯事情的人,也不該這樣問什么??晌沂钦娴南胫?,你們說我不大了解吳管家,為什么這么說???難道,我剛剛說的話,有些地方說錯了?這不能啊,明明我印象里的吳管家,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啊?!?p> 梁榛榛笑瞇瞇的看著他,比起第一個來反思的人,這第三個可謂是更加靠譜了??傊瑹o論這倆哪一個,都要比那第二個走過來,假惺惺的裝模作樣的那個渣滓強上許多。
不過,梁榛榛并沒想過就這樣回答他的問題,不過為了讓那個人也不至于那么尷尬,于是只說:“莫小西,既然是你提出的這個話題,那就你來回答他那些問題吧。我有些累了,若是再一會兒沒有人反思的話,就全都趕出梁家吧,看著這群寄生蟲一般的人,我也覺得頭疼!”
莫小西沒有接茬,緩緩的頷首,然后朝著那個趴在那把凳子上的人看去。再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你想問,為什么覺得事情錯了,對嗎?”
那個人點點頭,然后繼續(xù)回答:“嗯,我就是想知道,明明我印象中的吳管家就是那個樣子的,為什么你要說我想錯了,為什么覺得我自己不夠了解吳管家呢?”
莫小西低聲“嗯”著,然后開口解釋:“因為,你不是他啊,所以真的不夠了解。雖然我和吳叔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我知道,若是現(xiàn)在,他就站在這里,一定會說為什么要反思,明明做過的事情都做了,還怕什么?可能,那才是真正的他。”
那個人有些懵,實在是不清楚莫小西說的那一通話是什么意思。本來這件事情,明明已經很明朗了,對于他而言,本來反思了,事情也就結束了。為什么這會兒又要對他說,“為什么要反思,明明做過的事情都做過了,還怕什么?”
他想問,卻不敢問。若是這會兒他開口問了,會發(fā)生什么?他不敢相信,甚至不敢想象,若是一會兒他同意了這個言論,又說自己不是真心反思的,再把自己攆回去是什么感覺。
莫小西知道他心中有疑惑,于是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心里現(xiàn)在亂糟糟的吧?但是,吳叔若是在的話,一定會那樣說的。因為他從不覺得你們做錯了什么,而這并不代表你們沒有做錯。只是吳叔覺得,他覺得每個人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做些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這或許,最多被稱作自私,卻無法說是做錯了什么。”
那個人似乎明白了一些,又還是很不明白。他睜大眼睛,抬頭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