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原本好好吃著薯條,就看到抱著老黃??奁哪腥松熘殖玖韬葎澲裁?,議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有幾個村民突然抄起了鋤頭把司凌寒包圍起來,她這才跟著封烴一起下車。
誰知道一下來就聽到那老頭貪得無厭的索要五萬賠償。
幾個村漢看到楚染眼睛都瞪直了,他們覺得這個女孩長得比村長家女兒小芳還漂亮。
封烴向前一步,擋住了他們赤裸裸的視線,也把楚染護在身后。
楚染矮了他半個頭,她微微偏著腦袋看向司凌寒,“你不是真的打算給他五萬吧?”
看了一眼地上沒有了氣息的老黃牛,楚染狡黠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似笑非笑地盯著老村頭,“你說這玩意兒值五萬?”
呵!
還真是在路邊專挑冤大頭碰瓷?楚染臉上霎時染上了冰霜,一頭牛就想訛五萬塊錢?這錢是不是來得太輕松?
而且這兩邊都是稻田,誰會在這里放牛?
看到不遠處的飄著炊煙的房子,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老村頭吭哧一聲,才梗著脖子慢條斯理道:“俺只是個老實巴交的種田人,不會多要你們的錢,俺養(yǎng)了老黃牛三年,它至少還能工作十年,但你們撞死了它,就是賠五萬都是俺虧?!?p> “......”獅子大開口大抵是這樣。
其余的光著膀子的大漢也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場面異常混亂,擺明了他們不給錢絕不善罷甘休。
“行,五萬而已,我們給?!?p> 楚染伸手攔住他,壓低了聲音:“他們擺明了在訛錢,真給他們不怕助長了這種歪風習氣?”
祈南位于夏國西北偏遠地區(qū),經(jīng)濟發(fā)展相對落后,只是一頭牛而已,他們敢喊這樣的高價,可見他們是在這方面有了不少經(jīng)驗。
對于首次侵入這個地方的人都會心生畏怯,一般開著豪車經(jīng)過這里的人自然是想要快些離開,這前后離市區(qū)又太遠,他們一定沒時間和他們磨,并且他們知道對于能豪車的人來說,幾萬塊錢真的不算什么。
“沒時間和他們耗,左右不過是一點錢能打發(fā)的事?!?p> 封烴漆黑的眼瞳靜靜地掃過這群人,什么都沒說,司凌寒就當他也認可了這種做法。
“等等,錢是可以打發(fā),但不能打發(fā)給他們這樣的人。”
一聽答應(yīng)給五萬,一群人眼里流露出了貪婪的光芒,在聽到楚染的話后,剛才對她的好感全都消失了,其中一個大漢粗著嗓子說:“哎,小姑娘,你這話什么意思?認為我們訛?zāi)??你上十里八鄉(xiāng)打聽打聽,耕牛可是咱農(nóng)村人吃飯的家伙,算上精神損失費這點錢俺們還覺得少了!”
還知道精神損失費,倒也不算愚昧無知!
“行了,都閉嘴,還想不想要錢?”司凌寒簽了一張支票丟給老村頭,“這是五萬的支票,我們可以走了嗎?”
幾個大漢看著落在地上的支票,先是無比詫異,而后眼底流露出嘲諷,像看著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封烴。
耍猴呢?一張白紙寫幾個字就想打發(fā)他們?
“神經(jīng)病,拿我們農(nóng)村人當傻子?一張白紙就想糊弄我們?老村頭別信他?!?p> “就是,只有鈔票才是實打?qū)嵉摹!?p> 司凌寒被這些刁民鬧得耐心殆盡,“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打電話到銀行確認?!?p> “果然是在糊弄我們,俺們鄉(xiāng)下人哪里知道銀行的電話?再說你知道到這里最近的銀行需要多久嗎?一個多小時,還得花錢坐車,萬一這東西是假的,俺們找誰說理去?”其中一個大漢惡狠狠地說道。
司凌寒深深嘆了一口氣,求助地看向楚染和封烴,蒼白的無力感遍布全身。
楚染看了看山頭慢慢落下去的太陽,對著愚昧的村民既無奈又好笑,她忽然上前一步,“你們想要賠錢,給你們錢,你們又不敢拿,到底想怎么樣?要不咱們直接去派出所說個理?!?p> 幾個大漢和老村頭面面相覷,“去就去,誰怕誰,少嚇唬我們,明明是你們理虧。不賠錢還有理了?”
楚染眉頭一挑,“你說要賠錢,我們簽了支票你們又不肯要,這不是在為難我們?正常人誰會帶五萬的現(xiàn)金在身上?你們有誰敢?”
這一問他們?nèi)笺蹲×?,村里人要不是有什么救命大事他們身上的錢絕不超過兩百塊。
“那...那掃碼!微信支付寶都可以。”老村頭掏出藏在衣服里皺皺巴巴的二維碼,上面的污垢油膩發(fā)亮。
封烴:“......”
司凌寒:“......”
楚染:“......”
還挺與時俱進!
“行!”
楚染拿出手機,剛要掃了上面的二維碼。
老村頭眼底發(fā)光,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鈔票朝他砸來。
封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語氣卻有些寵溺:“皮!”
“啊,你說什么?”司凌寒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但封烴只是笑而不語,斜靠在車頭,她可不是吃虧的主兒,這一點他曾經(jīng)領(lǐng)教過。
“姑娘,你快轉(zhuǎn)賬啊,看什么?”老村頭趕緊催促,以前的那些人都是很爽快地掃碼付錢的,這娘兒們又想做什么?
楚染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收回手機,“給錢可以,不過你說是你的黃牛值錢還是我們車子值錢?”
封烴搖搖頭,隨手剝開剛才楚染硬塞給他的棒棒糖,放進嘴里,一副開始看戲的表情。
老村頭不明白她的話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她還沒給錢,“俺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想走就快給錢?!?p> “你們覺得呢?”楚染抬頭掃了一眼一個個拿著農(nóng)具準備戰(zhàn)斗的大漢,又問了一遍,“你們覺得是黃牛值錢還是我們的車子值錢?”
他們都不開口說話,拿不定這個女人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不想給錢?”
“不,不是不想給錢,而是你們要給我們錢?!背咀叩杰囶^,無情地把吃著糖果看戲的封少爺一把掀開,指著上面微乎其微的凹槽,十分惋惜地開口:“你知我們車子值多少錢嗎?五百萬吶!你看看這里被你們家黃牛撞成這樣,去裝修一次,大概要花上幾十萬,你們說牛死了,我們要賠錢。那現(xiàn)在我們的車也撞壞了,你是不是也要賠修理費?”
司凌寒朝著封烴勾了下唇,小聲吐槽:“烴爺,你這斯爾曼全球限量10臺SUV在她眼里只值500萬?嘖嘖,愛車如命的你不該心疼一下嗎?”
斯爾曼是全球最大的汽車王國,這臺SUV全球限量10臺,酷似裝甲車的外形十分霸氣,獠牙狀的LED霧燈分布兩邊,任誰一看都能感受到車里主人不好惹。銷售價1500萬,但烴爺?shù)能嚤厝皇墙?jīng)過了特制改裝,獨有的星光車頂極大提升了內(nèi)飾質(zhì)感,貴族般的享受,價值早就超過了1500萬。
“不會,她認為是多少就值多少?!?p> 司凌寒:“......您是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