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古龍
黑色的王位上,身穿古老戰(zhàn)甲的拉冬俯視徐玉。
“等我擁有龍王之血的那天,你是不是就將徹底掌控我的軀體?”徐玉問。
他的進步太迅猛了,就如同一頭純血種復蘇一般。
“不錯。”拉冬坦然的承認了。
“你都不帶騙一下我的嗎?”徐玉又氣又好笑。
“謊言是弱者的保護,而強者從不屑于欺騙?!?p> 拉冬仰起了頭,傲慢的說道:“可我并不著急復活,所以你有充足的時間去讓我愉悅。”
“什么意思?”徐玉皺眉問。
“字面意思?!崩朴频恼f道:“吾之復生,與吾的那些廢物兄弟復生不同。”
“有何不同?”徐玉很煩它裝神弄鬼。
“與吾相比,其他龍王米粒星辰,而吾皓月當空?!崩孕诺恼f道。
“......”
拉冬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解釋道:“其實我現(xiàn)在就可以復生,只是不會回到全盛時期罷了?!?p> “所以?”徐玉警惕的看著拉冬。
“以龍王之血獻祭,才配得上吾之高貴。”拉冬大言不慚的說道。
徐玉沉默了。
根據(jù)記載,龍王剛復蘇時,力量不足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一。
這就是只有王之心,而無王之血。
所以復蘇的龍王會找到幾百年前或者幾千年前追隨自己的龍侍,使用龍侍的身軀。
即使這樣,龍王也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但足矣釋放那滅世的言靈。
而拉冬這么自傲的龍王,他不屑于使用龍侍之身軀,于是......他將目標放到了其他龍王身上。
......
傍晚的夕陽如同油畫一般,將各種顏色點在了天空之上。
徐玉坐在了沙灘之上,任由海水沖刷。
“你在看日落嗎?”老路易斯緩步走來,坐在了濕潤的沙地之上。
“嗯?!毙煊顸c了點頭:“你認識執(zhí)行部在科蘇梅爾島的負責人嗎?”
“很久之前的朋友了?!崩下芬姿瓜萑肓嘶貞洠骸拔迨昵?,他本應也參與科蘇梅爾島行動,在我們出發(fā)前,傳來了他兒子犧牲的噩耗?!?p> 徐玉沉默了。
“出發(fā)前,我們一同在芝加哥的酒吧了共飲,阿諾德和我們吹噓他的兒子多么優(yōu)秀,將來必定是執(zhí)行部最鋒利的一把屠龍刀。
我們哈哈大笑,試圖灌醉阿諾德。
然后執(zhí)行部的一個朋友突然心事重重的來了,阿諾德還邀請那個朋友喝一杯。
那個朋友告訴了阿諾德的兒子犧牲在了屠龍戰(zhàn)場上。
阿諾德和瘋子一樣離開了,我們考慮到阿諾德的情緒,在科蘇梅爾島行動中沒有帶上阿諾德?!崩下芬姿寡凵裰信鹬責骸拔覀儽池撝鴮堫惖某鸷蓿凰啦恍??!?p> 良久,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夕陽的霞光逐漸變得昏暗。
“你知道弗拉梅爾嗎?”老路易斯開口說。
“副校長?我聽說他是個老騷貨,幾十年在教堂的鐘樓里帶著,每天看看美女雜志,攢的啤酒瓶可以堆成一座英靈殿?!毙煊裾f。
“嗯......說的沒錯,但在很久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崩下芬姿拐f。
“是嗎?”徐玉有些納悶兒。
“很多老人都還記得,‘恐怖的弗拉梅爾’,那可是連秘黨的元老們都要敬稱為導師的老騷貨?!崩下芬姿垢锌恼f。
“我只記得他的煉金術很了不得,但是有這么吊嗎?”徐玉有些驚訝。
“歷代弗拉梅爾導師都是秘黨中的首席煉金大師,弗拉梅爾導師說他懂點煉金術的皮毛,其他煉金大師就只有跪下說什么是煉金術小的不知曉?!崩下芬姿瓜肓讼胝f:“一個簡單的例子就可以說明弗拉梅爾導師在煉金術上的成就,這間學院的地下埋藏著一個巨大的煉金矩陣,無時無刻不再運轉,它的作用是放大弗拉梅爾導師自己的“戒律”言靈。在戒律的范圍內,其他混血種都無法使用言靈,連龍王級的目標都會受影響。
換句話說,弗拉梅爾導師疊加他親手制造的煉金矩陣,可以壓制整個學院的人?!?p> “可我在校長的辦公室里釋放過言靈?!毙煊窕貞浧鹱约?E考試時覺醒了名為“永冬”的言靈。
“校長辦公室和冰窖不在‘戒律’的范圍?!崩下芬姿菇忉尩馈案ダ窢栆幌档娜艘匪莸綗捊鹦g歷史上那位神秘的尼古拉斯·弗拉梅爾,他生于1330年,號稱死于1427年,但后來人們挖開他的墳墓,里面是空的。
他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巴黎當抄寫員,因而有機會接觸到各種古代文獻,包括煉金術文獻,在那個時代印刷術還沒有在歐洲流行開來,古籍的復制主要靠抄寫。
某一天,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得到了一本名為《猶太亞伯拉罕之書》的古籍。憑借從其他古籍中學來的煉金術知識,破解了那本書的秘密,打開了古老的煉金術大門,從此元素轉換在他來說輕而易舉,他一夜暴富,在巴黎建了十四間醫(yī)院和教堂。
多年之后人們打開了他興建的那所教堂的地下室,發(fā)現(xiàn)從地面到屋頂都寫滿了神秘的符號,那些充滿力量感的符號仿佛被困的龍蛇,無人可以解讀?!?p> “了不起。”徐玉贊嘆道。
“在煉金術學界的歷史上,尼古拉斯·弗拉梅爾被公認為最后一位打開了煉金術之門的大師,人們普遍認為他煉成了傳說中的不死藥,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幾個世紀以來,不斷有人見到他仍舊出沒在巴黎的大街小巷。
而根據(jù)秘黨的歷史,初代的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導師在15世紀初加入了秘黨,他的壽命很長但并非不老不死,之后他的繼承者們都叫尼古拉斯·弗拉梅爾,所以這一脈一直傳到今天。”老路易斯繼續(xù)說道:“歷代的弗拉梅爾導師都沒有把煉金術的秘密跟所有秘黨成員分享,因為擔心煉金術會被濫用在跟人類命運無關的地方,但他們多年來一直謹守著當年的承諾,在背后支持秘黨,對抗龍族。所以應該說弗拉梅爾一系是秘黨的盟友而非成員。
歷代的弗拉梅爾導師也一直德高望重,只是不知道為何這一代的傳承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是這么個浪貨繼承了先師的衣缽,但他在煉金術上的表現(xiàn)和龍血純度仍舊無愧于弗拉梅爾整個偉大的姓氏。
秘黨元老們私下里把這些人稱作“恐怖的弗拉梅爾”,因為煉金術師對于屠龍偉業(yè)來說基本等于戰(zhàn)場上的槍械師,他們既能造出煉金術強化的子彈,也能造出煉金術驅動的毀滅性武器。
因此出于籠絡的目的,他們把副校長的頭銜授予了弗拉梅爾導師,但并未指望他管理教務,只要他不騷擾女生就夠了,弗拉梅爾導師也就真在教堂的閣樓上生活了幾十年。”
徐玉點了點頭,看著老路易斯突然納悶兒的問:“老路易斯,你信佛嗎?”
“我是無神論者?!崩下芬姿箵u了搖頭。
“那你的頭后面怎么會發(fā)光呢?”徐玉疑惑的問。
“你扯淡呢?”老路易斯摸了摸后腦勺,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猛然間,老路易斯看向身后,渾身如墜冰窖,寒冷刺骨。
大海的海面上,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就好像太陽提前升起一般。
一頭巨大的怪物在海面上翻騰,向科蘇梅爾島靠近。
如果不是脊背上巨大的雙翼或許徐玉會以為那只是史前的蜥蜴。
“阿諾德,海面上出現(xiàn)了純血龍類!重復,海面上出現(xiàn)了純血龍類!”徐玉對著藍牙耳機大聲怒吼。
一頭古龍,時隔五十年,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加勒比海上,試圖重新制造當年的科蘇梅爾島血案。
“好久不見?!?p> 老路易斯雙眼血紅,風中殘燭的身軀對死亡毫無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