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性銹蝕,噬極獸化的馬克
人性銹蝕,馬克噬極獸化
云黑如墨,大雨傾盆。
暮言漸漸從圍欄上站起來,走上前去,將吊著墨城的鐵索用騎士之劍砍斷,將其放在較高的臺上,伸手合上了墨城不愿瞑目的雙眼。
自現(xiàn)場的痕跡來看,是自殺,非他殺。
但這也更顯得這件事的詭異和恐怖,初步推測墨城應該是被什么邪祟迷了心智,而且,如果所料不差,燈塔里的人大多也都如此……
暮言面色一沉,不能再等了,接著向一旁的地面小隊趕去。
隨著暮言的迫近,夏豆腦海中的聲音越發(fā)急切,低喃的囈語,像煮沸的開水一般,炸開了鍋。
而翻譯過來,簡單的說,就是:
暮言是嫩爹,他是嫩爹,是嫩爹。
夏豆急忙低下頭,不敢再將目光看向暮言,可走過來的暮言沒有理會白月魁眼中的詢問,而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夏豆。
金色感嘆號?
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低能的設定?!
雖然吐槽著,但暮言的意識已經(jīng)點在了夏豆頭頂?shù)慕鹕袊@號上。
【叮,邪神信徒+1】
【姓名:夏豆】
【種族:智人】
【能力:極強的精神力,往往可以憑借一些儀器,進行對噬極獸精神形態(tài)的控制。(待培育)】
……
邪神信徒?
暮言一臉古怪的看著夏豆,怎么會當了自己的信徒?
圖自己會講故事?圖自己……
【叮,當所見目標的san值低于一定程度,可有概率轉(zhuǎn)化為信徒?!?p> 隨著消息提醒,一道無比簡約的面板出現(xiàn)在暮言眼前,而上面則是地面小隊每個人的san值,其中最低的果然是夏豆。
san值過低,會轉(zhuǎn)化為自己的信徒?!
哦,這個真是太好了,我終于不用朝九晚五,終于不用享受996福報了,即將就有一大群自己的打工仔了。
“迷霧能屏蔽掉人的五感六識,所有初步建議則是每人牢記我手中的地圖,然后以手當橋,互相牽引,這樣能保證我們不在迷霧中迷失方向的同時而快速感到中間。”
見沒有反對,暮言接著道:
“相信你們都有一種極其不安的預感,是的一旦被困的人全被死亡,被獻祭,那么更恐怖的存在就會降臨到這個世界。屆時……”
屆時大家都會死!
算上小黑總共七個,開始一點點滲透進漆黑一片的迷霧中。
而中心的蕭恒像是感應到什么,抬眼看了眼穹頂,接著不慌不忙的端起杯中的嬰孩血,時間無多了,再過不到15分鐘,這些人如果醒不來,那么就永遠醒不來了。
冥婚神國,是1級封印物蠻荒九嬰的能力,雖然能力上限是鉑金級,但在這個世界,燈塔實力最強的馬克,也僅僅只有黃金級別的實力,這讓蕭恒都覺得有些大材小用的味道。
不過,神國一旦展開,除非從內(nèi)部打破,不然不可破。這是蠻荒九嬰自誕生起就自帶的法則之力,在法則內(nèi),咫尺無敵。
一旦展開,無論是掌摑星河的邪神,還是自己這位主人,都無法對其撼動分毫,僅僅只能由內(nèi)部打破。
山大順著胥童胳膊橫著的方向繼續(xù)往前小心的摸索,盡量從胥童面前平行而過,負責一旦他們偏離一絲,最終延伸開來,有可能會離中心擦肩而過。
順著肩膀摸過去的山大,迅速擺好自己的位置,將靠邊的肩膀伸了出去,但隨即面色一變。
觸感不對,這座迷霧不僅黑的可怕,還有帶著一股重力,但自己伸出出的右臂,卻感到一半有重力,一半沒有。
明顯的層差,讓他感覺的更加明顯。
懸空了?
立馬掐緊胥童的手指,接著胥童心中一驚,連鎖性的七個都緊張起來。
出事了……
山大將胥童往自己這邊拉了過來,而自己向懸空處摸索,但將頭探出黑霧是,入眼卻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教堂,在抬頭看去。
原來黑霧不是實心的,它的中心處,以教堂為圓心,并沒有籠罩黑霧。
緊張的心放下了的山大,在依照約定好的暗號,給胥童事宜。
不一會兒,七個皆從黑霧中走出來,脫離黑霧的那一刻,一股全身心的輕松,讓他們的精神狀態(tài)振奮了不少。
“走吧,去看看這位暮靈教會六圣徒之一的鑿顱客,蕭恒。”
暮言率先登上石階走進教堂,其他幾位也緊跟在暮言身后。
“是你!”
打開殿門的那一刻,一道包含驚訝的聲音在對面響起。
高臺上的飛雪詫異的看著來人,在門響的那一刻,她以為是墨城,但等眼睛適應了光亮才看清,是那位之前出現(xiàn)在地面上的怪人。
而走進大廳的地面小隊及暮言此刻被深深震撼著。
碩大的飛天吊頂?shù)慕烫么髲d里,此刻用鐵索吊滿了人,每一位臉上的成青紫色,并且像作了噩夢一般,時而哀求,時而咒罵,時而一只只噤若寒蟬。
“別碰!”
一道急切的聲音再次響起,山大立馬收回了胳膊,轉(zhuǎn)頭看去,一位帶著電子儀的女子被綁縛在正廳的高臺上。
“一旦接觸到他們的身體,他們的夢境世界里,就會隨之具現(xiàn)出相同實力的邪祟……”
“啪,啪,啪?!?p> 蕭恒拍著手從一旁的椅子上站起身來,因為椅子不在正廳中間,加上教堂內(nèi)的光線都被吊起來的人所阻隔,這導致,如果不是他站起來,就沒有人能看見他。
暮言和小黑立馬戒備起來,他倆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很熟悉的邪靈氣息。
癲狂、不詳、不潔
打不過,是的,他們七個無論哪個都打不過蕭恒。
暮言和白月魁對視了一眼,均從雙方眼中看到了慎重,但這場祭祀不能被成功舉行……
要拼一把嗎?
答案是否定了,往往在一些時刻,并不是以頭鐵取勝的,而這時,再次坐下的蕭恒卻率先開口:
“不如,讓我們談談?”
還有十分鐘,這場儀式就成功了,自己著實沒有必要去和這些人勞神勞心的打一場,更何況,在儀式成功后,自己以全盛狀態(tài)接受融合暮靈邪神賜予的力量自然是最好的。
“你,應該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不如,你那你的心臟,與這些人的生命,作為交換,一換50,怎么樣?”
“猶豫了?你們這些人類的守護者不是一向自詡犧牲和奉獻的嗎?”
暮言神色復雜的看著蕭恒,而地面小隊五人的目光則看向暮言。
……
……
馬克懷中抱著奄奄一息的冉冰,憤怒的一拳虐殺了逼近的婢女,而原本神色如常,聽曲兒,喝茶,嗑瓜子的賓客,此刻卻暴怒起來。
大喜之日。
新郎官不僅懷中抱著別人,還肆意打殺新娘的仆從。
“你,怎么回來這里?”
冉冰沒有回答,而是抓著馬克顫抖的手,抬眼看著他,并且身體向馬克的胸膛靠攏,虛弱的道:
“這里,從外面打不破,只能從里面戳破。而你一定要出去,大家都在等著你……”
“是的,你說的對,地面的噬極獸還沒有打完…”
“現(xiàn)在,地面上也還沒有安全…”
“戰(zhàn)死的獵荒者隊員有多少個,我也不清楚…”
“別說了,別說了,我現(xiàn)在就帶你出去!”
原本將自己偽裝成人類的賓客,這一刻全部暴走。
它們眼睛凸出,青筋彌漫。
就像是埋在地下許久的尸體,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脫落,一只只肥碩的腐蛆從爛肉里翻滾出來朝四周逃竄。
“這個時候,你的力量還不足以破開這里……”
“吸取我的靈魂,融合吧!”
“大家……,比我更需要你!”
不待馬克拒絕,冉冰已化為一股湛藍色的能量,順著馬克的口鼻進入了他的體內(nèi)。
賓客們試圖沖向馬克,意圖懲戒這位頑固綱常禮法的新郎。
但它們在邁腿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像是按了暫停鍵,所有的事物都被詭異的定格在了原地。
它們腐爛的雙眼中。
一股濃郁的死亡氣息在馬克身上游走。
氣息過于恐怖,壓抑的空間似乎再也難以束縛,剎那間從其后背沖出。
化作了肉眼可見的驚人火焰,猶如洶洶的烈火,燒的壓抑凝澀的空氣都在劈啪作響。
頓時,距離不遠處的賓客們都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和驚悚。
全都感覺到了一股如海如獄的滔天威勢,充斥在自己的靈魂之中。
仿佛在這一刻,出現(xiàn)在它們眼前的不是人類。
而是孕育巖漿的火山,一場呼嘯而至的海嘯,一頭攪動風云的惡虎。
它們害怕了。
求生的欲望,驅(qū)使它們停下了腳步。
不知何時,火焰中的馬克撕裂身形變得巨大而扭曲,一身的肌肉纖維被一根根撕裂,接著在重組。
而瞳孔也完全變成了漆黑色。
初步喪尸意志的馬克歪了歪腦袋,似乎對這些人的表現(xiàn)有些失望:
“不敢?”
“那我自己來吧……”
話音剛落。
“噗?!?p> 一聲暴響!
馬克瞬間出現(xiàn)在一個體型魁梧的賓客面前。
“就你吧!”
賓客還未反應過來。
馬克的拳頭已經(jīng)入山蹈海般的直接命中對方頭顱。
“轟!”
一聲巨響,對方竟然爆了!
尸體四分五裂,腐爛的鮮血有些甚至濺在了馬克的臉上。
伸手抹掉。
馬克低頭望去只剩下一個軀干大的賓客,自言自語的低喃著:
“就這?”
馬克語氣平靜。
卻難掩聲音中的興奮感。
身為猛獸,卻一直信奉所謂的仁義禮智信,最終讓自己喜歡的人,死在了自己的懷中……
被黑暗覆蓋的眼睛。
在殺戮之后,竟然有幾滴從眼睛中滲透,掉落在了肌膚上。
這些黑斑似乎擁有生命一般,迅速鉆進馬克的皮膚里,進行蠶食,分裂。
“這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馬克再次抬起頭。
卻見此時。
那些從眼睛中滲透出來的黑斑,竟然覆蓋在了整張臉上。
如果近距離看,還能看到黑斑的表層,擁有上百根,上千根的觸手在胡亂搖擺。
密密麻麻,無盡無窮。
此刻,站在馬克面前的賓客們紛紛被嚇呆,癡傻起來。
詭異橫生的冥婚神國,徹底被更加邪惡的氣息所籠罩。
望著比自己恐怖千萬倍的龐然大物。
一眾邪祟,徹底麻了。
“啪嗒!”
一陣腳步聲響起。
原本微不可聞的聲音,但在死寂的房間中,,卻宛如驚雷,尤為刺耳。
是剛剛扯住馬克的另一位女婢。
前幾秒藐視一切,
可現(xiàn)在……
難以形容的恐懼,將這位紙人僅存的理智徹底沖毀。
在這種可怕的恐懼面前,她只想逃,
逃離這個連他們這些邪祟都無法生存的煉獄!
這像是一個連鎖反應。
可怕的氣氛,籠罩四周,不單單是婢女,其他賓客也跟著發(fā)了瘋一樣四處逃竄著,試圖逃離這個如同地獄的惡魔屠宰場。
“你們要去哪?”
一陣壓抑的聲音從馬克嗓間傳來。
下一秒,更為邪惡的意志降臨在這片神國。
刺耳的破空之聲撕裂虛空,拖著一道道殘影,馬克穿梭在所有人之間。
速度可怕至極,竟讓這片神國都隨之咧開絲絲縫隙。
尖銳黝黑的利爪,赫然出現(xiàn)在了邪祟們的面前。
“噗噗!”
“噗噗!”
“噗噗!”
利爪攜帶著洪水決堤般的巨大沖勢,轟擊在了邪祟的胸口上。
僅三秒。
在場的所有邪祟便被利爪穿透,心臟一一被捏爆。
它們拼命在地上掙扎著,卻無濟于事。
就在這,在房間里拖出一條條猙獰可怖的扭曲血跡,接著便徹底湮滅在了這里。
之前還親朋滿座的房間,此時又一次陷入死寂。
馬克扭了扭頭,將目光看向架在婚床上的血色棺槨。
嘴角咧起。
開口道:
“就是你,要和我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