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事了拂衣去
將一旁相貌宮的頭顱拾起,再讓蠱蟲吞噬掉他的尸體后,柳長青帶著兩個腦袋往李家三兄弟的住處趕去。
柳長青找來黃泥,以其塑了兩尊跪著的無頭雕像,再把兩人的腦袋安了上去。
“兇手已經(jīng)伏誅,李兄安息去吧?!?p> 將雕塑以跪向三兄弟住宅的姿勢埋葬好,柳長青朝著屋子深深彎腰鞠躬。
不管怎么說,柳長青只知道李家三兄弟至死都沒有將他的消息透露出去,這份情誼他不會忘記。
將一切安置妥當以后柳長青才默默回去。
才回到自己的府邸,就見幾個人正在更換府邸的牌匾,而胡虎和司馬瑾正站在一旁指揮著。
柳長青搖了搖頭,之前司馬瑾就提過幾次想要把這府邸翻修一邊,他本著不想招搖的想法拒絕了,沒想到今天還是讓人來換牌匾了。
“你別急著拒絕?!彼抉R瑾沒打算讓柳長青開口,他繼續(xù)說道:“最近城里不太平,這典妖司特制的牌匾一來可以防御妖鬼,二來若是有宵小之輩想要趁火打劫,這牌匾也能讓他們動手前掂量一下?!?p> “那就多些司馬大人了?!痹捯呀?jīng)說到這個份上,柳長青要是繼續(xù)拒絕就顯得不合適了,只好笑著感謝司馬瑾。
“對了,還有個東西要給你。”司馬瑾壓低聲音,眼神示意了一下。
柳長青心領(lǐng)神會,跟他走到一邊。
自從柳長青加入典妖司之后,司馬瑾就一直在尋找適合他的功法,前些天終于在書庫里翻到一本比較合適的,恰好今日要換上柳府的牌匾,他就順路帶過來了。
“我聽說你從小身子骨就瘦弱,沒有辦法錘煉氣血,這是內(nèi)息的修煉方法,你試試能不能修煉?!彼抉R瑾從懷里摸出一本冊子遞給柳長青,鄭重囑咐道:“萬萬不能讓那些江湖之人知道你手里有修煉功法。”
“多些司馬大人提醒,我會注意的?!绷L青點點頭,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行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明天到司里來問我就行?!?p> 與司馬瑾道別,幾個傭工也已經(jīng)將牌匾換好了。
“柳大夫,這牌匾真氣派呀?!彼妥邘兹撕?,胡虎有些興奮。
柳長青抬頭看去,黑色的牌匾上鎏金的柳府二字龍飛鳳舞,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典妖府典妖司陳治贈。
見到落款,柳長青很懷疑這字到底是不是陳治寫的。
“短短幾天,一個小大夫竟然擁有大宅子,若是再找?guī)讉€下人和護衛(wèi),那就當真成了百姓口中的老爺了。”帶著胡虎走進大宅,柳長青在心中默默感慨世事難料。
回到宅子,后堂里已經(jīng)等了許多病人。
病人們見到柳長青立馬湊了上來。
之前在謝府治療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了,現(xiàn)在整個長河縣都知道了柳長青這一號人,年紀輕輕又醫(yī)術(shù)了得,還被典妖司看中。
甚至城里離得遠的病人也愿意特地趕過來找他看病。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雖然搬進了大宅,柳長青并沒有停止接診附近的百姓。
許多百姓因為畏懼神秘的典妖司而不敢走正門進來,他就將宅子的后門打開,給需要診治的病人出入。
這樣的話,即使搬了家,來往的病人也并沒有變少,柳長青依然可以繼續(xù)默默發(fā)育。
診治完所有病人,柳長青坐在椅子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吃了藥以后有沒有好受一點?”空閑下來的他用靈瞳觀察了一下胡虎周身的氣,見到他周圍的黑氣并沒有很明顯的改善,不由得皺了眉頭。
“不愧是柳大夫?!焙⑿χ鴵项^,臉上滿是欽佩,“我吃了大夫你開的藥以后感覺好受了很多,平時修煉時手臂也不會酸痛了?!?p> “那就好。”柳長青微笑著點頭,心中卻仍然充滿疑惑。
既然胡虎說好受了很多,那代表我的藥方確實是有用的,然而藥方有用的話,為什么黑氣會沒有產(chǎn)生變化呢?
難道我之前的理論時錯的?周身之氣并不能準確反應一個人的生理狀況?
搖了搖頭,柳長青否定了心中的想法,畢竟之前那么多的例子都證明了這個理論是正確的,不可能因為一個特例就推翻掉。
“再觀察一段時間吧?!绷L青默默想到。
這么長的時間接觸下來,他內(nèi)心里對胡虎是有好感的,同時他也明白胡虎有自己的小秘密。
而且他還懷疑胡虎周身的黑氣就和他的這個秘密有關(guān)系,但是胡虎不說他也不好去詢問,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若是哪天胡虎命不久矣還不愿意說,那他肯定得詢問一下。
“記得按時服藥?!?p> 叮囑了胡虎一句,柳長青站起身來往后院走去。
玨正懶洋洋的在后院里曬著太陽,如今他和胡虎已經(jīng)分別住在不同的院子,倒也不同擔心會被胡虎看見。
“都知道了?”
“嗯?!绷L青一屁股坐在玨的邊上,從鼻子里哼出一個音節(jié)。
“怎么樣,心動了沒有?”
“有點?!绷L青點了點頭,幾十年道行,不心動是假的。
一年道行并不是說修煉了一年時間,而是指對天地的領(lǐng)悟理解,這不是簡簡單單修煉一年就能得到東西。
不得窺門徑者,修煉數(shù)十載也不過三五年道行而已。
有沒有道行也是修煉者與普通人的區(qū)別。
比如現(xiàn)在的柳長青,身上各種修煉得到的道行加起來,也不過三五載。
玨的內(nèi)丹能增加幾十年道行,對于天賦不出色的人來說,這相當于省了百年苦修,幾乎沒有人能夠不心動。
玨揚起前身來盯著柳長青,吐出的蛇信子偶爾會碰到他的手指,冰冰涼涼的。
“但我更想煉制虺蠱。”
“算你還有點良心?!鲍k又趴了下去,恢復了懶洋洋的模樣。
其實兩人心意相通,雖然沒有讀心術(shù)那么夸張,但是簡單的喜怒哀懼以及善意惡意都是能夠分辨的,玨早就知道柳長青對她的內(nèi)丹不感興趣。
女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生物,即使她心里清楚,也非要你親口說出來才行。
這一點在蛇身上也一樣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