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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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知到底又預(yù)知了些什么,沒人知道。
所有人都在神經(jīng)緊張的準備最后的救援活動。
‘天眼’壓在頭頂,倒塌的半截大廈支著殘破的腰,明晃晃的對著天空泛白的魚肚。
“灰白的天空,殘破的城市?!卑倮镅庞h方的晨曦,眨了眨干澀的眼睛。
“昨晚上沒睡好?”程一諾遞過來一瓶水。
百里雅打開瓶蓋,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然后蓋上蓋子,伸了一個懶腰:“哪里哪里,我不過是想了一夜老大到底預(yù)知了什么,能愁成這樣?!?p> 程一諾聞言揶揄道:“某人昨天還不坦然的跟我說,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嗎??”
百里雅收好礦泉水,頭都沒抬道:“大早上的,別逼我抽你?!?p> 程一諾摸了摸鼻子,慫肩道:“你這樣的女孩,以后誰娶你?!?p> “用不著誰娶?!卑倮镅糯螯c好自己背包里面的東西,悠悠然道:“南方基地的專家們不是天天都在說計劃人口嗎??也就是我,作為異能者能在這里躲清閑,南方基地的女人們可沒那么輕松?!?p> “到時候,我打不動了,或者回到了南方基地,該來的還是會來。所有的女人最后恐怕都躲不過這一關(guān),因為人類需要新的生命?!?p> “你說的這么透徹,這么明白,我都開始心疼你了?!背桃恢Z打著哈哈道。
百里雅卻冷下了臉:“你最好是真的心疼,女人生孩子比面對吞噬者難多了?!?p> 說完,背起身上的包裹,抬步便走。
程一諾訕訕的撓了撓腦袋,快步跟在了百里雅身后:“老大跟你說內(nèi)容了嗎?這次任務(wù)?”
“說了?!卑倮镅胖皇沁h遠飄來一個應(yīng)答。
程一諾感嘆了一下女人的心思反復(fù)無常,隨后奮力拿起自己的設(shè)備,認命的跟在百里雅身后追。
笨重的設(shè)備若是一個覺醒者拿著,必然十分輕松。但是對于程一諾這個普通人來說,扛著家伙還要追前面健步如飛的百里雅可就太難了,沒一會兒,就把程一諾累的氣喘吁吁。
程一諾停了下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雙手拄著膝蓋氣喘如牛。早晨的露水散落在周圍,落在衣服上亮晶晶的。程一諾腦海中閃過肖明知交給二人的任務(wù),思緒隨著氣息一起沉了下來。
肖明知讓程一諾和百里雅排查研究中心的炸彈。
好吧。
這沒什么,排查炸彈而已,不是什么很匪夷所思的任務(wù)。
但是有一點程一諾想不明白,研究中心這種地方,怎么可能遍地炸彈?
不過既然老大都發(fā)話了,這地方恐怕真的有炸彈。
程一諾直起腰,拖著笨重的設(shè)備接著去追故意不等著他的百里雅,心中叫苦不迭,心緒也混亂起來。
老大心思一直都很重,這次發(fā)愁他和百里雅都看出來,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現(xiàn)在一大早突然派他和百里雅去排查研究中心的炸彈……
程一諾使勁搖了搖頭,甩掉腦海中恐怖的念頭。
炸什么炸啊。
他做好他的事情就得了……
別瞎想……
“小啞巴??!你等等我!”程一諾在后面喊了一聲。
百里雅腳步一頓,隨后走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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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想好了。
若是他一個人犧牲,能救端木隊長,能救老陳,能救小衛(wèi)。
他一定救,有機會他一定救??!
刀疤心潮澎湃,腦中的想法洪水一般,沖的他前額發(fā)燙,喉嚨發(fā)緊。
但是眼前的視線,確實前所未有的清晰。
現(xiàn)在,他面前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機會。
犧牲他一個人,救人的機會。
這是一個當英雄的機會?。?!
“端木隊長,你知道我臉上這個刀疤是怎么來的嗎?”刀疤突然開口打破了死一樣的沉寂。
端木龍微微抬頭,搖了搖頭。他還在思考怎么帶所有人逃出去,一時間也沒發(fā)現(xiàn)刀疤的異常。
“是我爹砍的?!钡栋炭恐鴫ΓP腿坐著。
他臉上有些橫肉,加上一雙倒三角眼睛,和臉上的刀疤,整個人看著便有幾分不懷好意。
此時,他笑了笑,跟著臉上的肉也動了動,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被臉上的肉擠得更小,半張臉上的刀疤也更深了。
陳啟榮聽到刀疤的話,到來了幾分好奇。
“你爹砍得??我還以為那是你混黑社會的時候,干掉某位大佬留下的戰(zhàn)績呢?!?p> 刀疤擺了擺手:“我看著就那么壞人相……其實我從來沒混過黑社會,干過最叛逆的事情恐怕就是偷看二丫洗澡了?!?p> 刀疤臉上有些發(fā)燙,咧著嘴笑了起來:“我把她衣服拿走了,氣的她在河里大罵,哄了半個月肯理我?!?p> “你跑題了?!标悊s挪了一下位置,靠著刀疤旁邊坐了下來,微微垂著眼,聲音低沉:“你不是在說你臉上的疤嗎??怎么就說到姑娘身上了?!?p> 刀疤干裂的嘴唇扯了一下,像是笑一下迎合,也像是自嘲。
“這是一個狗血的故事?!钡栋檀瓜卵?,看著自己的手指,動了動:“那個時候,我差一點就抓到了她,最后,只摸到了她的頭發(fā)……很軟……很燙……很燙的是眼淚。”
陳啟榮不可思議的回看了一眼刀疤:“不是吧……這么老套?”
“說了很狗血……哎,算了算了。不編故事了,我可真沒這個天賦。”
刀疤胡亂的摸了一把臉:“剛才都是我編的,我在想,怎么編一個好故事,英雄總要有個像樣一點的故事。”
陳啟榮推了一下刀疤:“……你啊。”
“我實話實說,我臉上的刀疤確實是我爹砍的。也確實有個二丫,以前被我堵在河里,氣的半月沒理我?!?p> 刀疤眼角亮晶晶的,從刀疤的口中,一個鮮活的,悲慘的人的一生,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有一個叫王二狗的少年,母親吸毒,父親酗酒好賭。
母親總是在一個小屋子里,求人打她,狀態(tài)癲狂。她衣不遮體,在黑屋子里吸一種白色的粉末……。
父親把自己喝的爛醉,回來就會打他母親,有時也會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