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陳虛遁逃
金光閃過便是凌厲殺意!
云天之上,一位鶴發(fā)老道虛掐劍指迅捷連點(diǎn)化作萬千金芒!
在他的對面,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雖是看似稚氣,探囊取物之間卻見著諸般稀奇法寶。
陳虛在萬松林修行多年,便是這商周亂世都不擾身,實(shí)在是一位隱世高人。
徐白在這小山坡上的綠蘿山莊能稱簫廣陵一句師弟,一眼便看穿了簫廣陵額前通天教主親賜刻印,他的道行也未必能夠小看。
兩人諸般斗法,陳虛雖是道行高深,單引金光裂石指訣,便已經(jīng)可以和徐白斗個平手。
不過這斗法才過三回,他就隱隱看出了徐白的底細(xì),縱身飄忽一退,朗聲道,“好個小童子,你既有這諸般法寶,為何不一顯身手,亮亮真把式?”
徐白冷笑一聲也不應(yīng)聲。
陳虛見著他這樣子,暗自皺眉看了一眼腳下的院子。
萬松林在這附近已經(jīng)算是少有的修行圣地,靈氣豐茂,甚至還有一條小靈脈盤踞山中。
當(dāng)年陳虛之所以隱居萬松林也正是因?yàn)槟抢镉徐`脈滋養(yǎng),而這附近山不成勢,水不聚氣,實(shí)在沒什么好挑的地方。
如今突然冒出一個所謂的綠蘿山莊,不說這庭院衰頹,就是這院子所在的小山坡也平平無奇,根本不是什么修行的地方。
除非……
一念閃過,陳虛目光一凝,反手正要祭出法寶!突然卻感覺那庭院一側(cè)的廂房之中隱隱散出一道氣息!
“這是?!”陳虛心中一動,只不過另外一邊的徐白反應(yīng)更快!
“受死!”厲喝一起,徐白猛的一揮手,竟是一臂千丈化做一根青藤襲來!
陳虛驚慌未定不敢戀戰(zhàn),口中默念一句護(hù)身道訣,只不過那靈光未起已經(jīng)被貫穿了左肩!
說時遲那時快!這陳虛也不愧是隱修多年,一擊受創(chuàng)竟然以手作刀照著肩頭的青藤便是一劈!
徐白一時沒來得及反應(yīng),應(yīng)聲就被他斬斷了手臂化作的青藤,卻見著斷口處血流如注!
兩人各受一擊,徐白悶哼一聲還待平復(fù)胸口的氣息,陳虛卻揮手祭出一顆橙紅葫蘆,直接縱身便走!
“糟了?!毙彀滓灰娭x開,心里暗覺不妙,手上的青藤窸窸窣窣的縮回衣袖里,一時來不及查看傷勢,轉(zhuǎn)身就飛到了腳下院子里。
他“嘭”的一腳踹開房門,一眼就見著那千工榻上一條黃毛小土狗縮在一只白狐懷里看起來還挺享受。
這會兒他手上還帶著傷,一見著這一幕,心里騰然一陣無名火起,快步走上前去,拽著簫廣陵的狗腿就往地上砸!
簫廣陵先前撞那陣法靈光撞得暈頭轉(zhuǎn)向的,這會兒剛緩一會兒突然被人摔在地上,本能的叫喚一聲,夾著尾巴就想跑。
小白狐見著他這模樣反倒是忍不住用小爪子捂嘴輕笑不已。
或許是因?yàn)橐姷叫“缀Φ眠@么開心,徐白心里的火氣一掩,不過轉(zhuǎn)念一想?yún)s是抱拳相請道。
“尊上的氣息已經(jīng)為附近的散修察覺,這里怕是待不下去了?!?p> 小白狐在徐白面前倒是有些架子,收斂了幾分笑意,淡然反問道。
“散修?”
“附近一處名為萬松林的隱居散人,雖道行不高卻是昔日截教弟子劉衡的表侄。如今劉衡肉身被毀,受制于新立天庭,名列封神榜位,只怕這陳虛會壞事。”徐白恭敬的說道。
這一番話沒讓小白狐有什么反應(yīng),反倒是讓剛才夾著尾巴逃走的簫廣陵悄悄摸了出來。
商周亂世,仙凡難定,這封神之事實(shí)在是非同小可。更何況簫廣陵腦門兒上還有通天教主親賜下的刻印,到底是好是壞又該如何驅(qū)使,其實(shí)他也很在意。
明明這事態(tài)不小,小白狐卻好像并不緊張,甚至都沒有看一眼一旁恭敬的小道童,那一雙狐貍眼倒是一直瞧著簫廣陵的反應(yīng)。
徐白抱拳拱手,這會兒僵在一旁,心里難免有些懊悔。
當(dāng)初他其實(shí)完全可以輕易將陳虛滅殺,不過昨晚和簫廣陵聊高興了,早上的時候有心想要試試這個通天教主看重的小土狗有什么本事。
結(jié)果被陳虛占盡了先機(jī),再加上他本意是想拖延過去,不曾想小白狐竟然自己解開了護(hù)身陣法,泄露了她的氣息。
事發(fā)突然,徐白也有些錯愕,竟然釀成大錯。
如今陳虛遁走,他必然把這消息告訴早已位居封神榜位的劉衡,到時候若是那些大人物知道了,事情可就難說了。
“尊上,要不我現(xiàn)在就去萬松林,將那陳虛誅殺?”猶豫了一會兒,徐白抱拳說道。
小白狐愣愣的看了簫廣陵好半天,這會兒聽著他說話,隨口敷衍道。
“既然能殺了他,你為何不早殺了?說到底這大勢已定,你今日殺得了陳虛,明日還會有一個陳實(shí)。再者說,他既是有名列封神之位的遠(yuǎn)親,想必也和那些人有些聯(lián)系,你又如何敢殺了他?那怕不是斷了你日后的后路……”
“尊上!”徐白一聽這話,一下子還有些急了。
不過小白狐似乎并沒有理會他的情緒,隨意的揚(yáng)了揚(yáng)狐貍爪子,神態(tài)自然頗有些雍容散漫之意。
徐白見此也不好多說什么,仍舊是抱拳低頭緩緩的退了出去。
他一走,簫廣陵這邊倒是精神了,二話不說也沒客氣,直接就跳上了那千工榻,直接就湊到了小白狐身邊,問道,“先前在外面的神仙和封神榜有關(guān)?”
“剛才你為何不走?”
“???”簫廣陵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小白狐卻是伸出爪子抹了抹他狗頭上結(jié)痂的傷疤,疼得他暗暗躲閃了一下,“你既是怕得這么厲害,為什么還要在我跟前叫喚?”
“那不是舍不得你嗎?”簫廣陵隨口應(yīng)了一句。
“舍不得?”小白狐歪著腦袋看了看他,“為何舍不得?”
“你長得好看,我這一輩子稀里糊涂的還沒活個明白,瞧著你這般稀罕的姑娘自然是舍不得錯過?!焙崗V陵咧嘴一笑,話語之間還頗為灑脫的模樣。
只不過他現(xiàn)在就是一條黃毛土狗,這一下笑得這么燦爛,平白的還惹得小白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他的天資不顯,即便是有通天教主的賞識,眼下的道行也完全上不得臺面。再加上封神已定,大勢難改,小白狐對于他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別的情緒。
偏偏簫廣陵一見她就分外積極,明明只是初見的兩人,甚至是看不清個眉眼細(xì)貌,他都一點(diǎn)兒不見猶豫的。
小白狐心下疑惑卻又暗生歡喜。
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都快要忘記被人推崇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