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后,林薇言帶著一碟剛做好的藕粉桂花糕來到啟元殿。
“圣上,臣妾給您帶了親手做的藕粉桂花糕,您快嘗嘗看?!?p> 見圣上沒有抬眼,仍是繼續(xù)看著手中的奏折,林薇言就來到圣上身邊,溫軟的小手輕扯圣上的衣角,聲音嬌媚地說:“您之前在臣妾宮中嘗了一塊說好吃,臣妾就想著給您做好拿來,圣上您嘗一口嘛?!?p> “好?!焙腙欧畔率种械淖嗾郏舆^一塊。
見圣上拿著吃了幾口,林薇言開心地依偎在圣上身側(cè),“圣上不來看臣妾,臣妾便只能自己來找圣上了?!?p> 弘昱回她:“朕不是前日才去了宣若閣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臣妾每時每刻都思念圣上?!绷洲毖愿苍谑ド隙吶崧曊f道。
弘昱聽著耳邊柔媚的酥音,“好,朕晚些去看你?!?p> 林薇言聽了,欣喜地輕呼道:“圣上說好的!”
弘昱點頭,將林氏打發(fā)回宮中。
江如海笑著對圣上說:“林常在真是會討圣上喜歡。”
弘昱輕笑著搖頭說:“林氏是小孩子脾氣,沒什么心機,又愛撒嬌,寵著便好,”他忽然想起些什么,問江如海,“沈式的病好了嗎?”
江如海答道:“回圣上,艷貴人已經(jīng)康復(fù)?!?p> 圣上用過晚膳,劉純將小主們的綠頭牌呈上,對圣上說道:“請圣上翻牌子。”
弘昱的手從右向左,輕滑刻著名字的牌子,穎妃韓氏,歆妃李氏,艷貴人沈式,貴人孫氏,常在林氏。
他滑到“常在林氏”的手又向回滑去,手指在“艷貴人沈式”上停留,指尖一點,發(fā)出清脆的敲擊聲。
劉純會意,從殿內(nèi)退下。
這幾日蘇若凌都過得悠閑,每日看看書寫寫字,也不覺日子過得慢,幾日過去,身上的紅斑早已消退,肌膚又白嫩光潔如初。
“今日小雙去內(nèi)務(wù)府,看到小主的綠頭牌又掛上了,”春白在小主身邊提醒說,“小主可要做些準備,不知圣上會不會來呢。”
瑪瑙從殿外進來,眉眼帶笑地給小主報喜:“恭喜小主,內(nèi)務(wù)府傳話,圣上今日翻了小主的牌子?!?p> 春白接言:“真是好事,小主的牌子今日剛掛上,圣上就想著來了?!?p> 蘇若凌沒想到圣上今夜竟翻了她的牌子,距離上次侍寢才不過六七日,想到今夜要再次與圣上共眠,她隱隱有些擔憂。
回想那日初次侍寢,自己懵懂不知,圣上對她很是溫柔,沒有讓她感到不安,只是在那種情景下,她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另一個人的身影。
在自己與圣上水乳交融之際,卻想到其他男子,蘇若凌頓覺臉上微微有些發(fā)燙。
“小主,奴婢為您更衣打扮。”蘇若凌聽到春白輕喚,回過神來點點頭。
待兩個侍女為她打扮一番后,圣上已來到絮陽宮外,她想著要在大殿門口迎接圣上,便朝門口走去。
弘昱見沈式要出來,開口制止道:“外面風大,貴人身子初愈,小心被風吹著?!?p> 蘇若凌便沒有出去,站在門口同圣上行禮:“臣妾參見圣上?!?p> 弘昱快走幾步進入殿內(nèi),將沈式扶起,問道:“貴人身子怎么樣了?”
“讓圣上擔憂,臣妾已經(jīng)無礙?!碧K若凌輕聲回答。
“那便好,”弘昱拉著沈式的手向床榻走去,示意沈式同他一塊坐下,目光在沈式身上游走,“貴人幾日不見,有些清瘦?!?p> 蘇若凌低頭淡淡回答說:“勞圣上掛心?!?p> 弘昱看沈式今日身著月白衣裙,上次見她穿的是水綠色的,裝扮都很素雅,絲毫顯露不出殿選那日浮夸造作的痕跡。
他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不禁揣測沈式前后為何如此不同,不似同一個人,且沈式身上的氣息總是那般淡漠,透露著游離之感,對他也不甚親近。
后宮眾人皆對他百般媚好,沈式這般倒也還算新鮮,只是她這種疏離和冷淡,還是讓他心中略有不爽。
蘇若凌感覺到圣上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捉摸不透,饒有興趣,還有些情欲的灼熱。
只聽圣上說道:“貴人身子初愈,需好好休養(yǎng),朕來看過貴人便安心?!?p> 蘇若凌原以為圣上今夜翻了她的牌子,侍寢是逃不掉了,可聽圣上的意思,今夜只是過來看一看她,不用她侍寢。
她懸著的一顆心,瞬間放松下來,只是她不知,她這一細微的動作,竟被圣上所捕捉。
弘昱將沈式的神色全然收入眼底,他本來這么說是想試探下沈式,不是真的要走,想看看沈式會做何反應(yīng)。
他原還猜想沈式會對他的離開,表現(xiàn)出失望或不滿,沒想到竟是這般如釋重負和欣然接受。
沈式給出的答案,讓他很是不悅,既然沈氏對他這般抗拒,他也不愿強人所難,便不再多言,從榻上起身,看都沒看沈式一眼,徑直離開絮陽宮。
圣上起身,蘇若凌趕緊跟著起身,行禮恭送圣上離開。
江如海見圣上出來了感到意外,不知圣上為何今夜翻了艷貴人的牌子,卻沒有留宿。
他看出圣上面色不好,想是那艷貴人惹得圣上不高興,便出言揣測圣意:“圣上是否移駕宣若閣?”
“回啟元殿?!焙腙怕曇舻统恋胤愿赖馈?p> 江如海應(yīng)聲:“是?!?p> 弘昱坐在轎輦上心想,雖說當初將沈式收入后宮,是因著她的家世背景,可相處后發(fā)覺,是自己對她偏見頗深,想到之前對她那般漠視,他還有些愧意。
他如今主動示好與之親近,可沈式對他卻仍是疏遠冷淡,便索性眼不見心不煩,不予理會。
情致消磨了大半,弘昱便不去后宮各處,返回啟元殿繼續(xù)處理政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