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姑姑看向煊王妃的玉鐲,嘆道:“一樣的白玉蝠紋鐲,這世上也不多見了吧,太后那日見到你的這只,當(dāng)真是驚到了。”
沈依嫙輕聲問道:“這玉鐲很稀罕嗎?”
孫姑姑答道:“并非是稀罕之物,原是太后母親所有之物,這玉鐲本是一對,一只在太后處,另一只乃下落不明?!?p> 孫姑姑嘆息地搖了搖頭,“只可惜這玉鐲再難配對了?!?p> “下落不明?”沈依嫙聽后沉吟道,她不禁思索自己這只玉鐲的來歷。
玉鐲是母親交給自己的,卻是不知這玉鐲的具體來由,若能有機會再見到母親,她一定要向母親打聽個清楚。
孫姑姑同煊王妃笑笑,“王妃好好休息,太后那邊經(jīng)禱快結(jié)束了,奴婢要過去伺候著?!?p> 沈依嫙倚靠在床邊,南霜端著紅糖水進來,“小姐,您快喝些,喝了便會好些。”
見小姐喝完,南霜對小姐問道:“小姐發(fā)生何事,為何會在蕙嬪小主處昏倒?”
沈依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記得在同蕙嬪小主品茶,后來我就不知道了?!?p> 南霜說道:“我同孫姑姑找過去時,小姐就躺在西殿內(nèi),還要多虧那位瑪瑙姑娘,是她帶著我找到小姐?!?p> 不知為何,沈依嫙總覺得今日這事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她也說不出哪里有問題,便索性不再去想。
又休息了一會兒,她們便從壽興宮出來,離開王宮回去。
莫煊得知沈依嫙在宮中昏倒,一定要大夫為她診看,他語氣不容置疑:“不行,一定要大夫看過后,我才能安心?!?p> 沈依嫙拗不過王爺,只好乖乖地讓大夫診看。
“小的聞到王妃身上有輕微的花粉氣味,但氣味甚微,不足致使昏迷,以小的看來,王妃許是因為休息不好,方才導(dǎo)致昏迷?!?p> “但王爺無需擔(dān)憂,王妃身子并無大礙,只需好好睡上一覺,便會沒事。”謝大夫說道。
“我都說了沒事的?!鄙蛞缷熃友?,一臉燦爛地安撫王爺。
她拉住王爺?shù)氖?,語帶撒嬌:“你看,謝大夫也這么說,真的沒事的,你不要拉著一張臉,好不好嘛?”
莫煊看向她,眼神滿是寵溺,“那你答應(yīng)我,以后都不能再昏倒了,我不在你身邊,不知有多擔(dān)心?!?p> “嗯,我答應(yīng)你?!鄙蛞缷熣V浑p烏黑的大眼睛回答說。
看著她這副可愛嬌俏的模樣,莫煊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當(dāng)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絮陽宮這邊,待圣上走后,春白去西殿看后回來稟報:“小主,人已經(jīng)走了?!?p> “怎么讓人找到了?”蘇若凌語氣有些慍怒,“不是讓你們在外面守著嗎?”
瑪瑙一聽,忙答道:“小主,奴婢去請圣上,回來就見王妃的婢女在外喊話?!?p> 春白勸慰小主:“圣上確是來得晚了些,加上是孫姑姑帶人來找,也不好推脫,還好之后并沒有起疑。”
蘇若凌想將沈依嫙獻給圣上一事,已籌謀多時,今日剛好太后提起為圣上選妃,她便順?biāo)浦?,本想借機成事,誰料卻未能如愿。
她兵分兩路,一面讓春白將沈依嫙帶回絮陽宮,自己在太后處周旋說服,一面讓瑪瑙去御診堂找張御醫(yī)拿來需要的東西。
春白知曉小主的計劃,她一邊安頓煊王妃,一邊派人去花房要來卷丹花卉放在西殿內(nèi)。
她將花蕊上灑滿蜂蜜,卷丹花蕊遇蜂蜜后散發(fā)出的氣味,便有催情的功效。
蘇若凌又讓瑪瑙將昏睡散,放入沈依嫙的茶中,致使她陷入昏迷。
之后便派人去請圣上,說自己身子不適,圣上來看望她,她便借機將圣上引到西殿與沈依嫙獨處。
她為他們制造出機會,圣上本就對沈依嫙有意,她又設(shè)法促使圣上動情,這樣一來,只要沈依嫙成了圣上的女人,便不能繼續(xù)做煊王妃,只能離開王爺?shù)纳磉叀?p> 她本以為占據(jù)天時地利人和,可以一舉成功,卻是沒有料到圣上姍姍來遲,恰逢孫姑姑過來找人,她的計謀便因此付諸東流,她不甘心如此。
“小主,您是要將煊王妃獻給圣上?”瑪瑙怯生生地發(fā)問。
小主要她去找張御醫(yī)要來昏睡散,放入小姐的茶水中,她便猜出了小主的意思,雖不愿聽命,也只能照做。
蘇若凌看向瑪瑙,語氣不似往日那般溫柔,“這本就是她該在的地方,不是嗎?”
瑪瑙不知為何感覺到了可怕,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小主,仿佛同之前那個嫻靜溫婉的小主,不再是同一個人。
她雖聽令于小主,卻不忍自家小姐受到傷害,才會偷偷帶著南霜找到小姐,破壞小主的計劃,此時她為自己將小姐解救出去而慶幸。
見瑪瑙沒有答話,蘇若凌又對她問道:“怎么,你覺得不好嗎?讓你回自家主子身邊伺候著,你不愿意?”
瑪瑙忙回話表示忠心:“小主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一切聽從小主吩咐?!?p> “你知道就好?!碧K若凌聲音冷冷地回道。
幾日后,內(nèi)務(wù)府管事劉純向江如海稟報:“江公公,小的有事來報?!?p> 他語氣沉重:“絮陽宮蕙嬪小主的貼身婢女不幸墜井,今日被人在井中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看不出好模樣?!?p> 江如海得知是蕙嬪小主的貼身婢女,急忙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劉純答道:“先是宮里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找了有一日也沒找見,最后是在南邊那口荒了的井中發(fā)現(xiàn)的?!?p> “發(fā)現(xiàn)的時候,地上有摔碎的玉石物件,把人從井中撈出來,身上還帶著些首飾,想來是偷了東西,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情急躲避之下,掉到井中淹死的?!?p> “蕙嬪小主那邊作何反應(yīng)?”江如海問道。
劉純嘆了口氣,“小主知道后別提多難過,不讓人提及偷東西一事,只說是不小心掉入井中?!?p> 江如海點頭說道:“蕙嬪小主心地善良,自然是不會責(zé)怪,可現(xiàn)下懷著身孕,怎好傷心難過的?!?p> “是啊,”劉純附聲,“身邊的宮人都勸說著?!?p> “行吧,我知道了,”江如海說道,“圣上那邊我也得知會一聲,蕙嬪小主這胎可再也不能有事了?!?p> 劉純應(yīng)聲:“辛苦江公公。”
江如海對圣上說了這事,圣上說蕙嬪身邊不能少了人照顧,讓他去內(nèi)務(wù)府再挑選幾個婢女送去,又吩咐要張御醫(yī)小心照看著。
春白將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兩個婢女安置好后,回到小主身邊說道:“小主,新來的婢女,一個叫妙音,一個叫引兒,人看著聰明,手腳也麻利?!?p> 蘇若凌聽了說道:“有勞江公公費心挑選,小雙,看到江公公記得替我言謝一聲?!?p> 小雙應(yīng)聲:“是?!?p> “只叫她們做些宮里的粗活,我近身的事還是你們來。”蘇若凌吩咐道。
春白點頭,“是,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