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是本王的人
拉著那女子的公子哥兒手一停頓，瞪著沈言昭：“你又是誰？”
沈言昭一愣。
不是吧，他連國師都不知道？
那她這個官當(dāng)?shù)迷撚卸嗍“。。?p> 只是沈言昭不知道，這國師少問世事，幾乎不曾在眾人眼中露臉，只有朝堂上的人才知曉。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破壞小爺?shù)暮檬?！?p> 看著姑娘紅如小兔般流露著驚恐的眼睛，沈言昭下意識想張口一句“我是你爹”，話到嘴邊立刻剎住。
不行，不能破功。
“我是誰不重要?！鄙蜓哉颜Z氣淡淡，“你為什么強迫人家姑娘？”
“強迫？”
可誰知，那個人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連帶著房間里的那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被小爺強迫是她的福氣，又不是不給銀兩！況且……這里是什么地方你還不知道？都進來了，還裝什么清高！”
“公子，救我！”那姑娘緊緊拉著她的衣角，像是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以為他是誰？他能救得了你？”男人顯然脾氣暴戾，揚起手就要打她。
沈言昭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不要太過分！”
“呵，英雄救美是吧……小爺連你一起打！”
眼看一個拳頭就要揮來，沈言昭一手攥著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拉著那姑娘，根本無處躲閃。
她心中暗叫不妙，下一秒男人卻渾身一僵，吃痛地驚叫一聲捂著手后退兩步，面上是極其痛苦的神色。
“誰！”他滿臉恨意陰著臉抬頭，下一秒瞳孔驟然縮小，立刻顫巍巍跪下去，“風(fēng)、風(fēng)王！”
那一桌子看戲的人一驚，立刻走了出來紛紛行禮。
陵冽風(fēng)慢悠悠收回手，瞇了瞇眼：“怎么回事？”
幾人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嚯，皇兄今兒好興致?！?p> 一道狂放的聲線在一片安靜中響起，陵冽風(fēng)一襲紅色錦袍，起身走來行了個禮。
“臣弟帶著朋友來玩玩罷了，驚擾皇兄雅興，多有冒犯?！?p> 聽見動靜，老鴇匆匆趕到，她拉著那姑娘：“哎喲，桃花，這是怎么了？”
“幾位……幾位公子，要強迫奴家……奴家，奴家不愿，就……”
桃花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這姑娘瞧著貌美動人，原來叫“桃花”啊。
陵冽風(fēng)上前一步，一手搭在沈言昭的肩頭：“她是本王的人，剛剛……你對她似乎有什么不滿？”
沈言昭心下一驚。他的人？風(fēng)王這是在……護犢子？？
那公子哥兒立刻把頭點得更低，渾身顫抖：“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沈言昭輕輕拍了拍桃花的背：“沒事了?！?p>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無以回報……”
等等！
沈言昭只覺得眉心一跳：下一句不會是“小女子唯有以身相許”吧？！
“惟愿來世做牛做馬……”
沈言昭：……
好！好一個做牛做馬！
陵冽風(fēng)噗嗤一聲笑出聲，“嘩啦”一聲打開扇子湊了過來：“昭昭，你不會在期待什么吧？”
“開玩笑！我當(dāng)然……”沈言昭一噎：昭昭？昭昭又是什么鬼？
“走了，剛來不要被壞了興致。隨本王去看舞。”陵冽風(fēng)帶著她離去。
“沈言昭……真行啊?！绷炅覊旱土寺曇簦谒砗筝p輕道，“這么快就勾搭上了皇兄……”
沈言昭腳步一頓，回頭看他一眼。
這人還真是莫名其妙。
她思索片刻，計上心頭，隨即大大咧咧勾住了陵冽風(fēng)肩膀，又回頭對著陵烈眨了眨眼露出個欠揍的笑：你能咋滴？
陵烈干瞪著眼，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
笑死，根本沒辦法。
“咳?！?p> 一聲輕咳喚回她的思緒，沈言昭抬頭，看見陵冽風(fēng)的手正虛掩成拳一陣咳。
“小風(fēng)風(fēng)！你怎么了，身體不好嗎？”沈言昭一臉關(guān)切，看著自己還搭在他肩上的手立刻了然收了回來。
“咳咳咳咳咳咳??！”
小，小風(fēng)風(fēng)？
她一臉惡趣味的笑：“要不要，我?guī)闳タ纯创蠓颍俊?p> “不用了！”陵冽風(fēng)連連擺手，頗為郁悶地看了她許久。
報復(fù)，赤裸裸的報復(fù)。
之前怎么沒看出來呢，國師還是個小心眼的人兒。
他們來到了一間精心布置的房子內(nèi)，沒過多久，桃花帶著兩個姑娘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奴家來給公子們獻歌舞?！彼稽c，姑娘們擺好琴架，桃花端坐在中央。
當(dāng)她起手輕點在琴弦上時，一陣高山流水般悅耳的琴音便從指尖傾斜而出，另外兩個姑娘懷抱琵琶跟著伴樂。
沈言昭只覺得眼前像是看見了飛湍的瀑布，又似鳴叫的黃鸝飛在兩岸之間，在青山綠水里無拘無束，最后融入溫暖的陽光。
她的手輕輕覆在心頭，一陣久違的溫暖。
就好像……心里突然被什么東西給填滿了一樣，彷徨、不安，暫時都被取而代之，被堆在她看不見的角落。
她的眼前是明媚的三月天，是溫柔的春風(fēng)，是青石板磚鋪成的路與楊柳岸旁的彎彎石橋。
有人從石橋上走，有船從石橋下過，船夫帶著斗笠在濛濛細雨里飲上一盅剛溫上的酒，呼出的熱氣氤氳消融在青梅竹馬的歡笑聲中。
桃花翩翩起舞，粉色裙擺帶著桃花香味，發(fā)絲柔軟身段妙美，媚而不俗，像是清麗的桃花妖。
沈言昭看得如癡如醉。
一曲子結(jié)束，桃花盈盈走來，在她面前深深拜倒行了大禮。
沈言昭被嚇了一跳，趕忙起身將她扶起來。
“公子大恩大德……”
“要想報答的話，以后我常來，你多彈彈曲兒給我聽就行?！鄙蜓哉芽焖俚溃仡^看了一眼陵冽風(fēng)，發(fā)現(xiàn)他正單手托腮興致勃勃朝她看來，似乎對剛才的歌舞沒有多少感觸。
畢竟是王公貴族，什么樣的絕世美人兒沒有見過？賞過的上好歌舞估計都比她見過的美人還要多。
不過今天還真是大開眼界了
桃花答應(yīng)下來。眼看著時候不早，沈言昭就與桃花道了別，和陵冽風(fēng)一起往外走。
“昭昭，玩得高興嗎？”他扇著風(fēng)，一把扇子在燈火照耀下上面的金色紋路熠熠生輝。
“太好看了吧！”沈言昭頗為興奮，“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
他們走在大街上，周圍的小店已經(jīng)關(guān)門。
“嚯，今天約了人家姑娘，估摸著人家都能對你念念不忘了?！?p> 沈言昭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哎，哪有啦！”
“只是……昭昭，”陵冽風(fēng)突然頓住腳步，“你似乎……和以往很是不同啊。”
沈言昭心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