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烈王表示很不樂
陵冽風(fēng)聞言先是一愣,隨后哈哈大笑起來:“昭昭,哈哈哈……”
“笑什么?”沈言昭被他笑得一臉懵逼,有些惱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認(rèn)真的?!?p> “是、是,謝謝你的提醒了,昭昭,本王會記下的?!绷曩L(fēng)唇角仍含笑意,抬掌揉了揉她的腦袋。
“記下就好!不是我說,你就沒有心腹手下嗎?下回遇險(xiǎn),千萬別把希望托付在他身上了?!鄙蜓哉岩惶崞疬@事兒就生氣,滿腦子都是言如嵚冰冷的眼眸和緊閉的大門。
嘶……這樣看來,出征途中風(fēng)險(xiǎn)還挺大。萬一她遇到什么危險(xiǎn)了,言如嵚還是靠不住呀。
“本王自然有,那時不是……也沒顧得上想那么多么?!绷曩L(fēng)摸了摸鼻子,“昭昭,本王還有些事兒,先送你回府?!?p> “哎,風(fēng)王去忙吧,不用管我!”沈言昭揮了揮手,想到自己也要去開始做一些事兒了。
“真的不用么?”陵冽風(fēng)指了指侍衛(wèi)開來的馬車。
“不用啦!鍛煉鍛煉?!鄙蜓哉央S便扯了個話頭,和陵冽風(fēng)道了別,目送他上馬車。
她轉(zhuǎn)頭到了一旁的錢莊,并沒有著急取錢,而是拿出何祝的暖玉晃了晃:“這個,可用嗎?”
掌柜接過去細(xì)細(xì)翻看幾番,隨后點(diǎn)頭道:“這是何老板的信物。姑娘可以支銀子?!?p> “最多可以支多少?”
掌柜又看了看暖玉:“一百兩銀子?!?p> 一百兩?什么概念?
她昨日去查了查,一兩銀子換算成她那兒貨幣大概是一千往上,一百兩的話……
這么多?
何老板牛哇。
“姑娘,支嗎?”
“暫時不了,有需要我會過來的?!鄙蜓哉咽蘸冒子褡叱鲩T,先是環(huán)顧了四周,視線停留在幾處大建筑上。
客流量多的幾處地方,無疑是酒樓、客棧與青樓。而與百姓息息相關(guān)的,莫過于衣食住行。
所以,她打算從這幾個方面開始著手。
萬事開頭難,她如今只有錢(還是借來的),生意這條路的人脈更是沒有,只有一個何祝(還是連蒙帶騙的)。
她轉(zhuǎn)身往前走,一邊思索做著打算。
這里是京城,那些繁華的酒館客棧定然不缺銀兩,所以銀兩只能作為一個本錢,但不能說是籌碼。
再過幾天就要遠(yuǎn)去邊疆,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定然來不及自己開店了,只能先從合作開始。
沈言昭抬腳走進(jìn)了萬花樓。
這里陵冽風(fēng)曾帶她來過一次,想來借著“風(fēng)王朋友”這樣的名頭,事情應(yīng)該會好辦些許。
但帶過她來的“風(fēng)王”這名字只是塊敲門磚,能不能進(jìn)門……還得靠自己了。
臨近傍晚,萬花樓燈火通明,已經(jīng)有客人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入。
沈言昭理了理頭發(fā),低頭嫌棄地看了自己的衣服半晌。
太格格不入了。
不過目前還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沈言昭又理了理衣襟,隨后踏進(jìn)了萬花樓。
香味縈繞滿身,臺上花魁彈著教人欲仙欲死的樂曲。
一見到她,樓里的媽媽立刻迎了上來:“姑——公子,怎么有空來這兒玩呀?”
沈言昭微笑頷首:“不是來玩兒的。我想見你們的老板。”
“老板?”那媽媽顯然在猶豫,壓低了聲音,“這是風(fēng)王的意思,還是公子自己的意思?”
“風(fēng)王是我的朋友,但我的意思與他無關(guān),希望媽媽帶個路,我來找貴樓老板談筆買賣?!鄙蜓哉颜Z氣禮貌又不失大方,帶著得體的笑意。
那媽媽又是猶豫,繼續(xù)問道:“可否告知,您是……”
她是?這時候總不能說,她是國師吧。
她來都是避開陵冽風(fēng)偷偷來的,賺錢的過程更是能避開身份就避開。
沈言昭思索了一下,謹(jǐn)慎道:“我姓沈。但這件事,只與我一人有關(guān)。”
“莫不是那沈家……”媽媽的眼中滑過一抹探究,而后恢復(fù)如常笑容,“既然如此。隨奴家來罷?!?p> 她抬腳往樓上走去,沈言昭跟著她一起往上走,剛到二樓卻看見一旁的房門被人推開。
陵烈一身暗紅色錦袍,瞧見沈言昭后先是一愣,隨后眉梢一挑來了興致,慵懶抱臂半倚在房門旁:“嚯,沒想到沈小公子也會來這地兒尋歡作樂。”
沈言昭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著他,皮笑肉不笑不輕不重回嘴道:“烈王好雅興,沒想到天天都往這兒跑?!?p> 陵烈嗤笑一聲:“你不知道的事兒還多著呢?!?p> 他的態(tài)度臭臭的,沈言昭懶得同他廢話,話語婉轉(zhuǎn):“烈王莫要讓美人兒等急了。……還是說,美人兒都同前日那般,對烈王不感興趣?”
她上上下下將陵烈打量了個遍,搖著頭一臉惋惜般走上了樓。
陵烈:“?!”
他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想出聲辯駁,張了張嘴卻被噎住,一下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什么叫“同前日那般”?什么叫“對烈王不感興趣”?!前日的事情又不是他做的??!
烈王表示很郁悶,烈王表示很不樂。
他悶悶回頭進(jìn)了房間,里頭空無一人。
一層層臺階往上走,前頭老鴇在第六層停下了腳步,站定在一扇門前。
她低聲對站在門外的侍女耳語幾句,那侍女點(diǎn)點(diǎn)頭,走進(jìn)門去,不一會兒又邁著小步子出來,對著她頷首:“姑娘,我們老板有請?!?p> 那媽媽先前在樓下喊她“公子”,而如今只有她們幾個,自然也不用隱瞞什么了。
沈言昭跟著走入房門,入眼便是一塊用金絲線繡著兩只蝴蝶的屏風(fēng)。
“來做什么的?”
一道低柔好聽的男音從屏風(fēng)后傳來,沈言昭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對方是個男子。
她定了定心神,沉聲道:“我來找老板談生意。”
“哦——?”那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悅耳,“我不缺錢?!?p> “我明白?!鄙蜓哉颜J(rèn)真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我來找老板談的生意,不僅僅包括錢。還有……利,包括更寬廣的路子。”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其實(shí)萬花樓可以涵蓋的生意有很多,如果加上其他的,我相信老板不會吃虧。”
那邊是短暫的沉默,而后撲哧一聲笑出聲。
“好有趣的小姑娘。那你又是為了什么?”
沈言昭不假思索:“我也是為了利。若是老板同意與我合作,我也能賺取銀錢和這些路子,雙贏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