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國的人都知道。
北邊的清泉市不是個定居的好地方,卻是個游玩的好去處。
賭博、青澀、黑幫,這是清泉市的三大支柱產(chǎn)業(yè)。
燈火繁華的賭樓、街邊搔首弄姿的小姐姐和陰溝里無名的尸體,堪稱市里三大靚麗的風景線。
幾乎每個本地人都是某個幫派的成員,甚至有傳聞市長手臂上也紋著圖案。
沒辦法,沒有幫派的庇護在這里根本活不下去,身無分文且窮兇惡極的匪徒會把你身上每一個值錢的部件都拆下來。
對本地人來說,這里是地獄。
可對游客來說,這里是天堂。
當?shù)貛团纱蛏蛩蓝疾粫鲇慰鸵幌?,甚至游客有事他們會比警察還熱心,只要有錢,你在這里甚至可以過的比皇帝還舒服。
秩序與混亂,和諧的交融在這座年輕的城市。
輕擊、后撤、輕擊、翻滾、重擊、翻滾、重擊、終結(jié):八卦一十二掌。
清泉市某地下賭場,再無聲息的男人被隨意勾下擂臺,有十二三歲的小孩拿著抹布清理滿是血漬的地面。
沈牧靠坐在擂臺邊上,一位身姿綽約的女人弓著身為他擦汗:
“下一場的對手是個偏力量的重度感染者,沒幾天好活了,人家是來拼命的,我們讓一局?”
女人蹲在沈牧面前認真的看著他,眼眸中藏著深深的擔憂。
“讓個得兒,趕緊打完回家了?!?p> 沈牧喘著粗氣,剛剛小腿被踹了一腳,戰(zhàn)斗時沒感覺,現(xiàn)在卻是疼的受不了。
再加上臺下圍著的人野狗般吼叫,煩躁的他恨不得跳下去當場打死幾個。
“那你小心點?!?p> 她輕輕按住沈牧緊繃的小腿肌肉,揉了一會,然后站起身,開叉的長裙隱隱露出修長的白腿,
“打完到我房間來,我給你仔細按按!”
沈牧白了她一眼,滿臉寫著不耐煩。
沒一會他站起身,渾身上下都被灰色麻布包裹的對手已經(jīng)爬上了擂臺。
他用白布包住雙拳,進入戰(zhàn)斗姿態(tài)。
他的意識瞬間脫離己身,進入俯瞰整個擂臺的上帝視角,同時眼界中出現(xiàn)虛擬操作鍵盤。
而擂臺上的沈牧則變得面無表情,柔和精致的臉龐突兀的給人一種出塵之感。
伴隨著臺下熱烈的歡呼聲,工作人員拉動鈴鐺,高大的感染者吼叫著,揮動右拳邁動沉重的步伐朝沈牧沖來。
右撤、輕擊。
隨著他的操縱,臺上的沈牧靈活的右轉(zhuǎn)躲過感染者的攻擊,繞到他身后一拳轟在他的后腰。
重擊、重擊。
蓄力一拳,兩拳,沈牧卻沒有察覺到對手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視野中血條也只是下降了一點點。
情況不對!
后撤。
沈牧猛地后退,感染者突忽其來的后擺拳落空,卻借力轉(zhuǎn)身,右直拳閃電般朝沈牧揮去。
此時他的靈活程度和沖上來時完全不一樣。
后撤、后撤、后撤、格擋。
一套組合攻擊,感染者把沈牧逼到擂臺角落,無可再退沈牧不得抬起左手擋住他的左勾拳。
清脆的骨裂聲通過肌膚在沈牧耳邊響起,視角右上角的血條猛地減少五分之一。
可隨之而來的還有猛增一截的怒氣條。
白眼、輕擊、輕擊。
沈牧眼眶周圍的青筋暴起,他的瞳孔變得全白,視野中的感染者半透明起來,全身的破綻清晰可見。
他斜撥開感染者的左手,右拳帶著寸勁轟在心臟右側(cè)。
沈牧明顯察覺到感染者全身一僵,又是一拳打在他左肺處。
右撤、重擊、終結(jié):八卦一十二掌。
低頭右撤避開感染者忍著劇痛的舍身一擊,沈牧一腳踹倒他后膝,此時怒氣全滿,他輕輕按下終結(jié)技。
只見擂臺上沈牧的雙手微微泛藍,成掌刀狀,以奇妙的韻律快速擊打著單膝下跪的感染者身體的各個部位。
兩秒后,他收勢后撤,意識回歸。
高大的感染者無力的掛在擂臺邊緣的繩索上,背后染著灰色血液的亞麻布上帶著明顯的凹陷。
戰(zhàn)斗結(jié)束!
【恭喜您戰(zhàn)勝了敵人,本次戰(zhàn)斗難度為普通,戰(zhàn)斗評價為良好,您獲得15經(jīng)驗,100輝煌點數(shù)。】
瞬間左手上傳來的痛感幾乎吞噬沈牧的精神,他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深呼吸、深呼吸。
沈牧耷拉著左手翻下擂臺,揮舞票據(jù)的狂熱賭客簇擁著他大聲喊著他的名字,大有把他舉起來的架勢,賭場的工作人員連忙趕來解圍。
“錢!”
走到柜臺面前,他言簡意賅。
“這里是一萬整,您點點。”
柜臺小姐姐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袋,里面整整齊齊摞著十疊鈔票。
“嗯,下次開場記得通知我?!?p> 沈牧粗略看了看,右手提起紙袋準備出門,卻看見賭場的老板趙三走了過來。
趙三戴著方框眼鏡,捧著本書看起來像個讀書人,有傳言說他早年的確是個學(xué)生,還參與過某個很厲害的游行,結(jié)果被自己人賣了,心灰意冷后他回到清泉市繼承家業(yè),開起了賭場。
“小牧,不去琦娘那看看?她可一直等著呢。”
琦娘便是之前擂臺上的女人,她和沈牧關(guān)系比較難言。
“不去了,手有點傷,得趕緊找醫(yī)生看看?!?p> 沈牧晃了晃無力的右手,笑著應(yīng)付道。
“唉,這不巧了?!?p> 趙三親近的勾住沈牧肩膀:
“琦娘可是帝國醫(yī)科大的博士,正好讓她幫你看看,別讓外面的庸醫(yī)給治壞了?!?p> 說罷他輕輕踹了一下旁邊的小弟:
“趕緊給妹子報個平安去,就說小牧今天晚上在我這里睡了。”
“好勒。”
那小弟笑著跑了出去,還不忘給沈牧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
我懂個嘚!
沈牧恨不得把他抓過來打一頓,卻還是被趙三摟著進了賭場內(nèi)門。
趙三很看好他,一方面是因為他很能打,另一方面是因為琦娘很喜歡他。
主要是因為琦娘很喜歡他。
而趙琦娘是趙三同父異母的親妹妹,管著賭場的帳目。
所以沈牧可以每周打著輕輕松松的對手卻能拿頂級拳手的錢。
趙三的賭場沒有常勝的拳手,他是例外。
今天那個重度感染者應(yīng)該是個警告,琦娘有過提醒,可他當時因為煩躁沒在意。
事后琢磨起來,今天這場該讓的。
沈牧想著事,被趙三笑著推進了琦娘的房間。
房間布置的干凈利落,女人穿著寬松的睡衣坐在床邊看書。
聽見門開的動靜,琦娘挽起長發(fā)回眸看了沈牧,秀顏洗盡鉛華,眉目顧盼間竟讓人有些心動。
沈牧自覺的走到里間脫衣服洗澡。
打開水管,他舉起左手艱難的想把背后的血漬擦掉,卻突然感覺一個溫熱的身子貼靠上來,軟滑的纖手接過手上的布巾為他輕柔的擦拭起來?!?p> 一個小時后,沈牧靠在床頭,床邊女人跪伏著為他按摩右手:
“沒機會的。”
“沒想過有機會,你別有負擔,我心甘情愿!”
女人聲音清冷,分明帶著怨氣。
見此,沈牧猶豫了,可還是說道:
“一會送我回去,我怕小秋晚上睡不著?!?p> “好!”
琦娘頭也沒抬,沈牧只能看著她帶著香氣的秀發(fā),沒看見她略帶殺意的眼神。
“痛!痛!你干什么,想謀殺我嘛!”